“小瑾这是不记得我了吗?小时候我还经常去无垢山庄玩呢,那个时候,你还经常拉着我喊:相哥哥。”
“一晃多年,小瑾竟然连我都忘了。”
果不其然,这个人就是司马相!
一句相哥哥把程瑾说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后退了一步,上下搓动着胳膊,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司马公子,麻烦你称呼我为涟姑娘,我和你不熟。”
这话说得让司马相有些尴尬,他本意是想要和程瑾拉近关系,减少一些这么多年没见的疏远,却不想程瑾会这么耿直。
不过这人很会给自己找台阶,哈哈一笑,道:“怪我怪我,从进学开始就一直没去找小瑾玩耍,涟兄你看,如今小瑾都不认识我了。”
他大大的叹了口气,一副受伤失落的模样。
程瑾上下打量着他,眉头越皱越紧,这人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更何况只是听到了“司马相”这个名字,她脑海里就响起了名为“剧情”的警报。
未来,她就是被小公子陷害,丢到了这个男人的床上,才被迫要嫁给他!
想到这个可能,程瑾就恨不得让司马相离她八千米远,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想着,她毫不客气的继续说道:“你们司马家和我们涟家确实有点交情,可这并不代表你司马相和我涟城瑾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小时候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现在我也长大了,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喊我,不合礼节!”
“小瑾!”眼看着司马相脸色越来越僵,快要撑不住了,涟城璧赶快打断了程瑾的话,提醒她不要说得太过。
程瑾“哼”了一声,这才罢休。
涟城璧看向司马相,颇为抱歉道:“司马兄别忘心里去,这丫头被我们宠坏了,任性得很,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司马兄海涵。”
说是如此,可打心眼里来说,涟城璧也不喜欢司马相这么亲密的喊着他的妹妹。
但涟城璧这一番话可坏事了,程瑾一下子想起来他在未来起到的作用——逼迫她嫁给司马相的主谋!
理由是她已经没了清白,必须要嫁给司马相,否则就是在给无垢山庄抹黑!
想到这一点,程瑾暗自咬牙,在涟城璧腰间的软肉上用力掐了起来,让涟城璧忍不住闷哼一声,悄悄的瞪了她一眼。
司马相也注意到了他们兄妹俩的互动,他不知道原委,以为程瑾是因为不满涟城璧呵斥她才会耍小性子。
心中暗自想着,涟城璧说的倒不是在骗他,这才将心里的疙瘩放了下来,道:“看来当真是我唐突了。”
“涟姑娘,这样可以了吧?”司马相又重新和程瑾见礼。
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仿佛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正在犹豫要不要说一般。
程瑾不想搭理他,却抵不过涟城璧和他是好友,直接体贴的问了出来,司马相这才说出了他最初的目的。
“原本我听说涟姑娘想在这枯禅寺住上一晚,我正想和涟兄你们一起,只是如今……这话倒是说不出口了。”
“我们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位少侠,大家都久仰你涟少庄主的威名,十分向往,想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和你认识认识。”
“不知涟兄是否肯赏脸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涟城璧根本没办法推脱,他皱着眉,十分为难。
“若是涟兄不方便,我派人送涟姑娘先回无垢山庄可好?”司马相自以为体贴的为涟城璧筹划着,“至于涟姑娘要的桂花,明日在下亲自登门给你送过去,可好?”
这话一出,程瑾直接炸毛了:“司马公子,麻烦你把你脑子里的水往外倒一倒,清醒点自己是谁!”
“你姓司马,要管,管你们司马家的事情去,我们涟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她简直要气炸了,原本她和涟城璧开开心心的出来郊游,却没想到遇到这么个扫兴的人,破坏了她的好心情不说,还要破坏他们的郊游计划!
程瑾真是特别后悔自己没好好学医,要是像武侠小说上那样,她把医术学到出神入化,这会儿她就一把药粉撒下去,让司马相好好清醒一下自己是谁!
“小瑾!”涟城璧再次呵斥,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怒意,只是不知道这丝怒意是对着程瑾来的,还是对着司马相。
又或者两者都有。
“此事便不劳烦司马兄了。”他脸上挂上了完美的微笑面具,“小瑾这孩子不懂事,只是原本我已经答应了,今日带着小瑾出来玩,不能失信于她。”
“若是几位少侠有兴致的话,傍晚时分,涟某再枯禅寺中设下一桌素宴,向各位致歉。”
“好!”到底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司马相这才心满意足。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哈!”
他又想到了程瑾对他的嫌弃,怕是自己再待下去,程瑾又要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司马相见好就收,找了个托词便再次离去。
等他走了,程瑾在气呼呼的甩开涟城璧的胳膊,背对着他,表示自己十分生气,必须要哄哄抱抱才能消气!
涟城璧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抬手在程瑾脑袋上摸了摸,颇为无奈道:“你又气什么啊?”
“司马家和我们涟家世代交好,司马兄又是我的好友,从小一起长大,你这样说确实有些过分了。”
他试图和程瑾摆事实讲道理。
可涟家的大小姐是能够好好讲道理的人吗?
程瑾推开涟城璧的手,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控诉:“哥,你凶我!”
没错,程瑾的重点不在于道理,不在于是非,而在于态度!
涟城璧一愣,一时间竟没能跟上程瑾的思路,他下意识地反驳道:“我没有啊!”
“你有!”程瑾气呼呼的控诉着,“还是两次!”
她举起手指头比了个二的姿势,这事在她看来可是天大的事情了。
比什么司马相的要大多了!
“我真的没有。”涟城璧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真不记得自己凶过程瑾啊,他这么温润如玉的君子,怎么会凶别人呢?
涟城璧觉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程瑾,看着可怜极了。
他的眼睛漂亮极了,上目线是一条鲸鱼一般的弧度,在眼尾处下垂,却又在最后微微上挑,显得有些魅惑,下目线看着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冷漠的压迫感。
但总归来说,在他看着别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温柔如水,深情款款的感觉,定力不足的人,甚至能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程瑾就是这么一个定力不足的人,在美色面前,她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她想做什么,说什么,这会儿全都抛到了脑后。
直到涟城璧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才让程瑾艰难的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回想起自己还在和他闹别扭。
老天爷呀,这下还怎么闹别扭!
她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强撑着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说,司马相那么亲密的喊我小瑾,我不许他喊,错了吗?”
“这当然不错,虽然你们也算自由相识,但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再这么喊肯定不合适了呀。”
涟城璧一点也不觉得程瑾这么做有什么错,“只是你也太直接了,说话总得委婉一些才是,你看司马兄都下不来台阶了。”
涟城璧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总要给他人留下半分余地,如果刚才让他和程瑾异地相处,他会用一些方法委婉的让司马相改口,而不是程瑾这么直接。
“哼!”这话大大的取悦了程瑾,她这才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心中想着:果然还是我哥哥好,如果换成我处在那种境地了,哥哥肯定不舍得逼着我嫁给司马相。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底气,但她就是相信涟城璧。
见她露出了笑脸,涟城璧才终于松了口气,捏着她的脸抱怨道:“你这脾气还真是的,像个小孩一样。”
都说三月天,小孩脸,说变就变,要涟城璧看,谁都没有程瑾的脸变得快,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笑的。
眼看着程瑾又要给他表演变脸神功,涟城璧连忙讨饶道:“罢了罢了,是我说错了,我妹妹最可爱了!”
这话说得程瑾一下子红了脸,偏过头,将目光移向一旁。
她的脑海里竟非常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个念头:那位未来的武林第一美人——沈璧君,她还真是幸运啊,能够得到涟城璧的一片真心。
她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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