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流绝色俏邪神

    阿斯加德是神住的地方,神的子民在此繁荣昌盛,然而早期却是战火连绵。神王奥丁骁勇善战,铁骑踏遍整个宇宙,开疆拓土、不断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

    阿斯加德成为宇宙中人人敬畏的存在,民风剽悍,以武力为荣。那时对他们来说,战争就是最好的摇篮,战火是勇士的勋章,胜利是甜美的果实。他们乐在其中,用英勇的身姿截取所要的一切,阿斯加德在奥丁的统领下不断繁盛。

    众神狂欢,除去战争之神,阿斯加德还有许多其他神职,青春之神、爱神、诗神、酒神、花神。其中花神奥琳娜青春貌美,永不衰老。她掌管着阿斯加德所有的鲜花,负责祭祀和典礼。一旦战争胜利,众神凯旋归来,阿斯加德便满山遍野开满鲜花,一夜之间芳香萦绕、生生不息、连绵不绝。这是阿斯加德的人民最希望看到的一幕,绝美的画面将永远印刻在他们灵魂的深处。

    暴力和温柔、战争和生机,该死的浪漫。

    然而战火连绵、铁骑无眼,美丽的花神一朝身死,刹那间红残绿枯、遍地荒原。绚烂失去了光彩,神殿失去了生机,鲜艳娇嫩的花朵顷刻枯败。阿斯加德再也没有鲜花盛放,再也没有盈香扑鼻,沉寂一片,萦绕着刻骨的悲凉。从此,广阔的花园成了阴魂缭绕的鬼宅,死亡的气息将花神的住所收殓覆盖。

    再也没有人可以接近原本繁花盛放的地方,更有人称之为不祥之地。所有人都在等着第二位花神的诞生,来接掌神位,但是花无重开日,他们等不到。

    有流言,这是对战争的诅咒。

    多年之后,好战的主神奥丁终于也成了热爱和平的人。一转身把战意收敛的干干净净,阿斯加德又成了和平的净土。

    雷神托尔和邪神洛基,是奥丁的两个儿子。他们从小调皮捣蛋,现在正是好玩的年纪。其中洛基看似单纯可爱,实际上心思深沉。他怂恿着托尔,邀请他一起去探险。

    托尔心知不该,却被洛基的激将法激怒,包裹一卷就跟着洛基一起去了。也没有告诉她的其他朋友,因为他知道他们一定会阻拦。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洛基心生防备,他的弟弟明明这么可爱,只是有些争强好胜而已,但依旧可爱!

    不祥之地的荒芜,比预料中更让人窒息。阴暗缭绕的枝桠,低着头却开不出花,层层叠叠的暗影,比真实的黑暗更为可怕。他们虎着胆子前进,却不经意失落了彼此,迷失在广阔的荒原中,这里已经成了走不出去的迷宫。

    洛基用剑斩断阻碍他前进的树杈,白嫩漂亮的脸蛋却被画出了一道伤疤。他咬牙暗骂,非常不满现在的环境,又有些不安。

    他大声呼喊着托尔的名字,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他想放弃,但是一转眼,又找不到来路。

    他只好咬着牙前进。

    重峦叠嶂、左弯右拐、曲曲折折。

    一个转角,洛基不知道是不是按到了什么开关,原本狭隘阴暗的道路,豁然开朗,迷宫消失殆尽。好像此前的挣扎、磨难全是错觉。眼前是广阔的原野,还可以想象原本繁花盛开的模样。只是此时天地失色,只剩下枯萎的花骨朵。只要没有花神,芳菲就永远不会重现于世,只剩下无聊的黑白和平淡的空气。

    洛基百无聊赖地转圈圈,这里好像没有出路,他只能一直往前走。企图找到迷宫的屏障。

    他可是邪神。

    没有人比得上他的恶作剧。

    他不可能死在这里。

    然而事实并非如他所愿,这个地方无边无际。

    本该随着花神的陨落彻底封闭、永远消失。洛基开启了这里,也许会招来厄运,谁都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洛基还在原地。他分不清方向,衡量不出距离,在聊无声息的世界,他是唯一的活物。

    洛基甚至以为他会死在这里,此时应是他自出生以来遇到最大的危机。他用尽许多办法,掀开虚伪的脸孔,露出有所保留的实力,但依旧毫无用处。

    所以,他只能一直走。如果这个地方是有边境的,那他就能出去。

    就在希望流失的时候,洛基竟然在百丈荒原中看到了唯一的光彩,灰暗世界中唯一的一抹白色。随风摇曳,脆弱又娇小,但却是真实存在的宇宙之唯一——是花。

    竟然是花?!

    阿斯加德都已经好几百年没有开过花了。

    一时之间,就连洛基也有些动容。

    但是一转眼,这朵花作为唯一的生物,它的存在如此突兀,是当前唯一的突破口。洛基此时异常冷静,他决心把花折断。如果他预想不错,他应该就能成功出去。那时,这朵花将是他胜利的勋章,他要把花献给奥丁,证明他是比托尔更出色的儿子。

    洛基没有丝毫犹豫,美丽之物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也不过是一朵花。

    他日后将它的美丽展现在人世间,它应该感激。

    洛基折下了她纤细的枝干,迷人的芬芳勾不起他半点留恋。破碎和残缺的美丽,在洛基亚里才是真正的浪漫。

    瞬间,天地开始摇晃。

    荒芜的花园,开始显露出它最原本的模样。花神的住所是一座宫殿,可是已经青苔遍布,只剩下断井残垣,城堡成为废墟。高大伟岸的生命之树也了无生机,周边的环境一圈一圈的转,天地依旧是灰白两色。而洛基手里的花,却成了一只,雪白娇嫩的手。

    □□的少女睁着迷蒙的双眼,风勾勒出他的发丝,懵懂的神情仿佛初生的婴儿。眼底清晰地倒映出洛基清瘦的身影,还有他脸上惊异的神色。

    洛基一把甩开手。

    “你不穿衣服是流氓吗?!”纵使洛基心思深沉,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屁孩。面对身无寸缕的同龄少女,他的脸一片通红直到耳垂,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少女站立不稳,跌倒在地,那朵无名的白色小花飘飘扬扬,化风重新落入她的手中。少女捧着花,乌黑的长发披散周身,她眼中古井无波,娴静淡然地看着洛基。

    洛基的语气很差,态度更是粗鲁。少女却好像听不出他的不耐,轻轻地歪了歪脑袋。她看着洛基的穿着,逐渐为自己画出了一身白裙。

    “你是从哪里来的?”

    清风吹起少女的发丝,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懵懂的神色仿佛世界上最清晰的明镜。可以倒映出所有的污秽和肮脏,连声音也是惹神垂怜的圣音。

    洛基最讨厌这样的人,他恶声恶气地回道,“你又是哪里来的?”

    少女没有生气,她还不懂生气为何物?她安静地捧着花,诚实地说,“我被丢弃在这里,你是我自诞生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

    “你是谁?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

    少女一下子把自己的家底掏个干净,洛基对他连番抛出的问题很不耐烦。但又唯恐丢失线索,他想要离开这里,便耐着性子,脸上浮现出刻意的笑容,衬着稚嫩白皙的脸庞很是可爱,耐心十足又温柔儒雅的模样,“我刚才吓到了,那你是花神吗?”

    少女却好像听不懂他的话,“花神是谁?”

    “那你是花吗?”

    “花又是什么?”

    这种让人无语的态度让洛基额角爆出无数个十字,他咬牙忍耐,笑到嘴角抽搐,“那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为什么要出去?这里没有路。你想出去做什么?外面还有跟你一样的人吗?你还没跟我说,你从哪里来?”无数个无数个问题,她不带丝毫好奇,也不具备逻辑。只是单纯地问他,并不乞求答案。

    洛基完全失去了耐心,这个人就是个傻子!洛基拍了拍屁股,冷哼一声,“那就别跟着我,真是没用,浪费我的时间!”

    洛基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少女看着他的背影,却不自觉地抬脚跟上,亦步亦趋,保持着距离,却不掉队。

    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洛基体力不支,可是又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他恶里恶气地转头瞪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就要死了吗?”

    “你才要死了,乌鸦嘴!”

    这人真是一开口就让人生气!

    “不会死吗?”

    洛基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她说话。但是现在洛基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瘫倒在地。身下是干枯刺骨的枯草,抬头是灰暗无光的天空,身边是空白如纸的、没有脑子的少女。他长叹一声,“也许会吧,再没有食物和水的话,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这里没有食物,也没有水,这里只有我。”

    只有我一个人,谭雅看着他。她不懂得孤单为何物,但本能地想要跟在他身边。

    “废话真多。”洛基和她生气实在是浪费力气,他转身不再看她。

    可是少女眼光一直望着他,人的感情是无法定性的,你甚至说不出心跳失衡的缘由,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又一击必杀。

    少女转眼看向不知名的远方,那是无边的苍穹。

    她对洛基说,“我知道水在哪里。”

    “你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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