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好几天都是程放陪着一块儿回家后，沈温趁着明天是周六，邀请了程放到自家的老沈菜馆里去吃一顿。
沈温问他：“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中午还是晚上？”
程放嘴硬：“随便，我都可以。”
总不能说“最好是晚上，一般中午我都起不来”这种话吧。
沈温想了想：“那要不中午来我家吃饭吧，晚上客人多一点会比较忙。”
程放爽快地应了声好。
之前失踪案已经调查清楚，凶手也被缉拿归案，大伙吊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这样一来，也就没了每天麻烦程放的必要，可程放却说一个人回家没意思，有伴才好玩，不翘课的日子里照样来找沈温，翘掉晚自习那就另当别论了。
两个人也算形成了一种别样的默契，比如程放准时出现了，沈温就知道他今天比较老实还上了晚自习，要是到点了还没见人，就知道这人今晚是不会出现了。
不过这会儿程放身边还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姜齐问：“嘿，沈温，今天怎么程放旁边还多了两人呢？跟左膀右臂似的。”
沈温抬起头看了几眼。
那个高个子的男生，沈温记得他的名字——季斯远。另一个女生，她也有些印象，某次在车站附近和实验楼碰见过，长得很是漂亮。
“应该是他的朋友。”
“哦。”
这头的程放脸色不大好看：“你们跟着我干吗？”
季斯远搭着他的肩：“你最近就光顾着你的小学姐了，你说说有多久没跟我晚上一块出去玩了。”
以往去网吧开黑、喝酒，他们可都是形影不离。
程放懒得理他。
季斯远也不恼：“最近治安很好，不用担心，明天周六，今晚去通宵呗，怎么样？”
程放：“不怎么样，通你妈的宵，我明天早起。”
宋诗毓插嘴道：“明天早起？你双休日不都是睡到下午的吗？”
“明天有事，”程放瞥了她一眼，“你又跟过来干什么？”
宋诗毓轻哼了一声：“我来看看是谁把你一天天的勾的魂都没了。”
“趁我没发火前，你们俩赶紧滚。”程放不爽道。
季斯远死皮赖脸惯了：“别啊，不通宵就不通宵，咱们一块儿回家。”
沈温正好收拾好东西出来，没听见三人的对话，只以为程放今晚是有事：“你们有事要忙？”
程放摇头：“没，我们走吧，不用管他俩。”
宋诗毓被这么嫌弃，大小姐脾气来了，一跺脚就走了。
倒是季斯远厚着脸皮跟上了，将自来熟的性格发挥得淋漓尽致：“沈温学姐，我听说你后天就要参加竞赛考试了，这次是咱们这个学区统一出卷，被筛选出来的人就能代表学校参加学区竞赛，然后是市竞赛，再省竞赛，最后是全国……”
程放剜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些？”
什么什么竞赛的，他都不知道呢，凭什么季斯远这傻逼就清楚。
季斯远得瑟地回望一眼：“老子消息灵通。”
沈温笑笑：“是的，周日上午有一场竞赛。”
这次竞赛的试题卷由三中所在的学区统一出卷，替每所学校筛选竞赛名额，也是替学区选名额。光是三中的竞赛班目前就有五十多人，更何况一个学区有那么多所学校，而能代表学校参加这一次竞赛的，整个学区加起来也只有五十个。
统一出卷，统一时间考试，把答题卷都交给学区负责人，由负责人及老师统一改卷打分，前五十名的学生才有机会参加下一轮的竞赛。
程放低头问：“你怎么没跟我说后天就要考试？你是不是也觉得你们班那四眼仔说的对，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跟我说了也是浪费时间？”
沈温、季斯远：“……”
沈温：这好好地怎么又闹脾气了？
季斯远：卧槽这架势怎么跟我那不肯分手的前女友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温耐心解释：“不是的，我是想留到明天和你说的。”
程放：“哦。”
季斯远打趣道：“学姐，你能不能行啊？”
程放一拳过去：“你他妈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沈温心大，不去计较这个不太好笑的笑话：“我，还挺有信心的。”
季斯远：“啧啧啧，不是说学霸都喜欢嚷嚷我没复习我没考好我考砸了这个假话吗？”
沈温歪头想了想：“是吗？”
反正她喜欢实话实说。
沈温怕程放还在较劲，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问他：“吃吗？”
“吃。”程放一点也不客气地接过来，往嘴里扔。
季斯远打量了几眼，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怪怪的。
*
周日竞赛考完那天下午，老罗就拿到了答案。
沈温和丁成杰对了对答案，总分一百的卷子，沈温估计自己可以拿个95分，丁成杰大概是92分左右。
老罗很是满意。
许是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几个人聊起了这次的卷子。
“其实这次的卷子不算很难，不过题型比较新颖。”沈温这么说道。
丁成杰赞同：“这次的题型不按常规来，和之前预估的时间安排有点出入，对做题多少有点影响。”不然他还可以再多两分。
沈温点点头。
老罗：“没事，竞赛就是要学会应万变，你们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这成绩够我吹的了，我估计这次85分以前的都能进前50，像沈温这样95分以上的，没几个人。行了，你们就好好继续准备，都等成绩吧。”
……
程放今早就玩野了，但心里还是记挂着沈温要考试的事情，特意发了短信问考得如何。
沈温在进考场前上交了手机，考完试拿了手机又忙着对答案，就没记得开机的事，看到程放几个小时前发的消息，她笑了笑，回复：“考得挺好的，对了对答案，大概95分。”
那边回的很快：“哦，不错。”
季斯远坐到程放身边：“阿放，干嘛呢，出来喝酒还盯着手机，你又没对象，看个毛手机啊。”
程放把手机收起来，干了一杯酒：“关你屁事，滚开。”
季斯远：“别介啊，来，给你介绍几个新妹子，婷婷的朋友。”
婷婷就是季斯远那个一中读书的女朋友田洛婷。
程放举了举杯，当作是打了招呼。
那几个妹子看人对她们这么冷淡，识趣地在一旁找位子坐下了。她们本来是冲着能勾搭上程放的心思而来，不过对方实在太难搞，便立刻转移了目标。
季斯远看程放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阿放，这几个已经是一中最有姿色的几个了，都入不了你的眼？”
此时的季斯远像极了急着要替皇上选妃的大臣。
“没有。”程放又喝了一口酒。
季斯远看他的眼神多了点怀疑：“兄弟，你不会是个gay吧？”
“滚你妈的。”
“那你怎么对女的就没兴趣？”
程放嫌弃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是个女的都可以。你看那个皮肤不够白，旁边的话太多，跟个逼逼机似的，左边的个子不够高…”
更何况，一个个都虚情假意的，要来做什么呢。
季斯远打断：“停停停，你他妈鸡蛋里挑骨头呢！你赶紧去找个眼科医生看看眼睛。”
程放往沙发上一靠：“你可拉倒吧，我这么帅，不能被糟蹋了。”
“你可够臭不要脸的，喝酒喝酒。”
季斯远又灌了他几杯酒，骂骂咧咧地，大抵的意思都绕不开程放的眼睛长在头顶上。
程放不屑一顾，他觉得自个说的都是大实话。
就没一个他喜欢的。
看这个，皮肤没沈温白，脸没沈温清秀，个子不是太高就是太矮，不像沈温刚刚好，还有那个谁身材平的跟块板似的，旁边那个胸又太大，不像沈温…
不对，沈温平日里穿着宽松的校服，也看不出点啥…
程放细想了一下，想回忆出点别的东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瞎想些什么，立马就被酒呛到了。
他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内心自我唾弃道：妈的我真不是人，我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眼光来肖想小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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