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满朝风雨暗潮生

小说:[HP]故事与新生 作者:闲思笔墨
    第二天的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这里的布置发生了一点小变化,原本就十分宽敞的办公室变得更宽大广阔了,仿佛有小型球场那么大。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桌,两边各自排放着数张木椅,已经有几人坐在椅子上,互相低声交流着。这里全部是凤凰社的成员,有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参加会议,但主要重要人物已经差不多到场了。

    比尔在跟他妈妈进行一次温馨的对谈,韦斯莱夫人不停地询问他胳膊上的伤势,比尔微笑地安慰她说自己已经完全没事了。韦斯莱先生则与坐在他一旁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说话,阿不福思独自一人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上去颇为孤僻。身材高大的海格一人就占了三个人左右的位置。

    卢平在与金斯莱认真讨论下学年霍格沃茨能否继续教学的可能性。

    “我认为学校董事会没有那么大的魄力,他们肯定被这件事吓得要命,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家族的孩子继续上学呢?”卢平有点悲观地说。

    “不一定。”金斯莱的语气里带了点安定人心的力量,“我大概知道董事会有哪些人——韦斯莱、隆巴顿、弗立维、波特这四家的投票是可以保证的,只要再拉来一个董事的支持,就可以保证学校继续正常运行了。”

    “可是——”唐克斯插嘴道,“我记得罗兰家族好像也是一名董事?”

    卢平点点头:“没错。所以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而且里面还有马尔福那种人。”

    “为什么麦格教授还没来?”唐克斯转头望了望长桌的一头,那里并列摆放着两张高背椅,穆迪坐在那儿,魔眼四处转望,嘴中哼着无名小曲,他的神色很是怡然自得。

    “她来了。”金斯莱说。

    唐克斯偏头望向办公室门口,恰好看到一身黑色巫师袍的麦格教授走进来。她的神色带有几分明显的疲惫,步伐却很坚定、敏捷。

    麦格教授坐到穆迪旁边,清咳了一声,唤来众人的注意力。

    “米勒娃——”穆迪先开口,“事情怎么样了?”

    “我已经跟魔法部交换好意见了,《预言家日报》很快会刊登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讣告。”提到讣告,麦格教授的语气似乎失去了几丝果敢意味。“到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就可以来霍格沃茨跟阿不思做最后的告别。”

    “这么说,魔法部真的同意了?”海格粗声问道,有几滴眼泪在那对大眼睛里生成。“让他在这儿举行葬礼?”

    “是的。”麦格教授抿起薄唇,沉重道,“时间预定在后天。海格,到时候还需要麻烦你一件事——我知道阿不思很愿意看到那么做,他一直很看重你……”

    海格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拿起手帕擦自己的眼睛。其余人也都露出了悲哀的神色,有的人还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比如韦斯莱夫人。

    过了会,已经恢复镇定情绪的麦格教授继续说:“同时,我已经让教师们写信通知学生家长,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要继续待在学校。”

    “他们难道不该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吗?”韦斯莱先生皱眉道,“学生们应该学会感恩——邓布利多曾经对学校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值得——”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海格大声吼道,他的声音是如此大,压过了韦斯莱先生的话。“那些人——那些人——”

    “那是他们的应有权利!他们有权马上知道这件事。”麦格教授坚定道,语气里自带有不容反驳的力量。“而且,《日报》也会刊登阿不思的葬礼时间与地点,到时候,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来参加他的葬礼。他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同事与朋友,是我此生最为敬重的巫师。现在他死了。这真的让我很难接受。”

    海格继续用巨大的手帕擦眼泪,嘴唇不住颤抖着,时而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与悲鸣。

    麦格教授紧紧绷着脸,没再说话。塞德里克眼尖地注意到,她那攥着椅子扶手的手指都发白了。

    “咳咳……”片刻后,韦斯莱先生严肃地咳嗽了几次,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嗯…是这样的,大家看到了,这里多了个新成员,他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去年从赫奇帕奇毕业的。在上周,邓布利多就同意塞德里克加入凤凰社,但还没来得及……塞德里克。”

    “大家好。”塞德里克站起来,朝前辈们鞠了个躬。“我很高兴能加入凤凰社。我爸爸对我说过不少次——凤凰社的人都很英勇、伟大。”

    “塞德里克现在是魔法部的部长助理。”韦斯莱先生又开口,“我可以保证,这孩子很不错。”

    唐克斯的发色一眨眼变成了火红色,非常惊讶地说道:“这么年轻的部长助理!”

    比尔好奇地瞧了塞德里克好几秒钟。

    “我现在只是初级的部长助理。”塞德里克谦虚回应。

    一会儿,有不少人鼓掌表示欢迎一名新成员的加入,办公室的气氛少了几丝沉重意味。

    “米勒娃。”穆迪开口道,魔眼盯着在场仅剩的一个空位。“我们可以开始了?”

    “再等一会。”麦格教授说,“我们还要等一个人。他应该很快会回来。”

    有人问:“谁?”

    不需要麦格教授回答,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麦格教授说。

    门无声地开启,一脸阴沉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大踏步走进来,长袍翻滚着走到那把空椅子前,坐下来。

    “为什么他还可以参加会议!”海格愤怒地大声说道,“他是个食死徒!那天他跟他们在一起!我看到了!”

    斯内普没理睬海格的怒吼,无视大部分人的排斥态度,面朝坐在上首的麦格教授,说:“米勒娃,我们刚庆功了一晚上,所以我来晚了点——”

    “是啊!你们在热烈庆功!”穆迪一脸怀疑地盯着斯内普,他的眼神很不友好。“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身上有标记,你确实是个食死徒,如果不是因为邓布利多,我打赌我不会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

    海格狂暴道:“是啊,这家伙就不该在这里!如果又有人因为一个食死徒的背叛而遭遇不幸——”他说着就站起来,高大的身躯在斯内普投下一片阴影,泪迹斑斑的脸上满是怒火与质疑。

    卢平也站起身,瞪着斯内普。这时候的他显出了几分狼人特有的凶狠气质。

    “冷静!都坐下。”麦格教授清晰有力地说道,“不要再争吵了!阿不思以前对我们说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微微泛白,表现却很镇定。“伏地魔制造冲突和敌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们只有表现出同样牢不可破的友谊和信任,才能与之抗争到底。这也是凤凰社的重要精神之一。”

    “如果我们现在就对自己的队友表示了怀疑与否定,凭什么能够——战胜伏地魔?尤其是这种时候?”麦格教授紧紧抿唇,神色更为威严;在桌底下不为人见的地方,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但她的说话口吻还是那般坚强有力。“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清楚一点——战争很考验人心,随时会发生背叛和泄露,但我们需要更多的忠诚与勇气。所以,我们必须彼此信任。我信任你们大家,我也相信你们绝不会把这里的人出卖给伏地魔。”她说完这些,海格与卢平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还是满脸的沉郁,其余人也全部警惕地盯着斯内普。

    “我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你们对某些人产生了怀疑,”她转头望向斯内普教授,对着他点了点头。“关于罗兰的事——”麦格教授的面色板得更紧了,绿眸闪过一丝伤痛意味,那是被信任的人背叛的伤痛。“昨天晚上,是西弗勒斯帮助我突破那道魔障,我们一起目睹了邓布利多被杀死的一幕——这件事波特也可以见证。后来,西弗勒斯为了能继续做间谍,就跟食死徒汇合,同时帮我们打探消息。西弗勒斯?”

    斯内普低沉道:“据我所知,楚汐·罗兰会在下学年进入学校任教,而且会担任副校长。这是黑魔王对她的奖赏。”

    “天大的笑话!奖赏?!犒劳她杀死了一名校长?”坐在桌尾的阿不福思吼道,他有着和哥哥一样的蓝眼睛。“她凭什么能当副校长?而且,麦格现在是校长,有权任命学校的副校长。”

    其他人也都认同地喃喃应声。

    “我目前只是代理校长,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麦格教授无奈地叹息道,“西弗勒斯,伏地魔是不是对日后掌控魔法部抱有很大的信心?否则我不相信他会让一个毫无教学经验的人来影响霍格沃茨。”

    “我认为是这样。”斯内普简短道。

    麦格再次问道:“你知道伏地魔下一步会怎么做吗?他会采取什么措施?”

    “我不知道。”斯内普的回答获得了很多人的冷哼与不满。麦格皱着眉,眼神严厉地环顾众人一圈,却暂时没吭声。

    “难道他们是想利用食死徒家族对魔法部的影响?”金斯莱思考道,“我猜,罗兰会先加入魔法部?”这话说完,有不少人顿时想起了去年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如何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与高级调查官。因为她在某些观念上非常明显的偏见与残忍,对一些人事与教学活动造成了不小消极影响,并导致了很多灾难性后果。

    唐克斯问:“她会先进入哪个部门呢?”

    “我猜很有可能是部长助理。”穆迪经验老道地说道,闪着雷电般光芒的魔眼在塞德里克身上停了几秒钟。“而且是高级部长助理。”

    塞德里克挑了下眉,没开口。

    韦斯莱先生摇了下头:“那些家族总是跟魔法部有不法交易。”

    “爸爸。”比尔亲切道,韦斯莱夫人和蔼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这只是一部分纯血家族会干出的事。你以前说过,他们总是喜欢用金钱或人脉打通道路。”

    “至少我不会这么做。”韦斯莱先生说,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坦白说——”塞德里克说,“我能这么快当上部长助理,也许跟人脉有点关系?我爸爸在魔法部工作,他认识很多人。”

    “魔法部的权力总是被人肆意使用。部长的权力没有得到合理的约束。”麦格教授沉声道,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幕陌生又熟悉的温馨场景……她想抓住它,却失败了。

    “可是,斯克林杰会那么做吗?”韦斯莱夫人提出异议,“他知道是墨提斯——”她顿了顿,又把话继续说下去,“他肯定知道邓布利多是谁杀死的。”

    “在这里,我要对你们说两件事——”麦格教授努力让自己忽略心中复杂的情绪,振作精神。“第一个,关于邓布利多是被谁杀死的事,我今天早上在礼堂没有对学生们公布,也没有必要,这个真相真是太可怕了,会引起很多骚乱。斯克林杰也认同这种做法,并说讣告也不会写出这个真相。第二个,霍格沃茨会继续开下去——只要有学生愿意来上学读书,这是董事会与魔法部刚初步达成的联合意见。”

    韦斯莱夫人问:“以后是你当校长吗?米勒娃。”

    “我不知道。”麦格教授皱了皱眉,“如果他们让罗兰当副校长——恐怕,我很大可能不会当校长了。我想伏地魔不会愿意见到霍格沃茨由邓布利多的人继续控制。”

    “这样子——你不能继续当副校长了。”卢平惊楞道。

    麦格教授抿了抿唇,没出声回应,像是沉默地承认了这件事。

    “这怎么可以——!”海格非常大声地怒吼道,“他们怎么可以让霍格沃茨受到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的恶劣影响!他们以为我们是傻瓜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杀死邓布利多的食死徒控制学校?”

    斯内普阴沉道:“否则就让黑魔王杀死新校长?”

    “你这是什么意思?”海格的大手掌用力拍了下长桌,让它吱呀地发出呻(和谐)吟,整张桌子都在抖动。除了麦格,其他人都目光不善地望向斯内普。

    斯内普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简直像是带着个面具。他不怀好意地说道:“还有,黑魔王不会愿意看到部长在追捕他自己的手下。就在昨晚的会议上,有人说他们不喜欢这种天天躲避的生活。黑魔王说他很快会引领着大家去开启一个新世界。”

    金斯莱先问:“你的意思是,部长可能会遇到危险?”

    韦斯莱夫人尖叫了一声,又很快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比尔抱了下韦斯莱夫人,用以宽慰母亲的激动状态。

    “这只是我根据我自己对黑魔王的了解提出的猜测。”斯内普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又一次获得了很多人的不满瞪视。

    唐克斯焦虑地说:“那要赶紧提醒斯克林杰了!”

    “我知道斯克林杰是个什么人——”穆迪粗声道,“以前他当傲罗的时候,能力还不错,但是性格有点缺陷,一意孤行,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塞德里克说:“我知道部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他知道自己有危险,也不会采取更多措施,他的态度很强硬,没那么容易改变。”

    很多人发出悲哀的叹气。

    片刻的沉默后,韦斯莱先生说:“噢,我这里有件事要提醒你们——嗯…既然邓布利多被杀了,你们知道的,格里莫广场就不怎么安全了。”

    气氛又一次陷入寂静。

    然后,由唐克斯打破沉重与不安的气氛:“亚瑟,我不太明白。”

    “是这样的。”金斯莱平静道,同时扫了神色沉肃的麦格一眼。“原来邓布利多是那里的保密人。现在,邓布利多死了,我们这些知道具体地点的人会全部自动成为保密人。这样子,就太不安全了。知情人数太多了,泄露机会也增大了很多。”

    “也就是说罗兰也成了保密人?”唐克斯瞪大了眼睛。

    “没错。我过几天有时间就在那里布置几个防御咒语和恶咒,让她不能对外说出去。”穆迪狠狠喷出一口气,魔眼滴溜溜转得很快。

    塞德里克谨慎问道:“请问,我能问一下格里莫广场是什么意思?”

    “那是以前凤凰社的集合场地,我们经常在那里开会、决定未来的活动与方针。”韦斯莱先生解释道,“但是我认为现在需要商定一个新的聚会地址。”

    韦斯莱夫人看向她的丈夫,问:“亚瑟,可不可以把新地址设在陋居呢?噢,你知道的,那里方便我给大家做菜,而且很快会有一件重要的事……”

    “我认为这很不错。”卢平说。唐克斯马上跟着表示赞同。

    “重要的事?”比尔问,“妈妈,是什么?”

    “噢,我忘了告诉你们——”韦斯莱夫人的神色变得兴致盎然起来。“是这样的,乔治和卡米尔要结婚了!就在八月一号!”

    “恭喜!”很多人对韦斯莱夫妇表示祝福,脸色都变得愉悦轻松了点,就连一向严肃的麦格教授嘴角都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好,关于凤凰社的新的聚合地址确定了。”等大家恭贺完后,穆迪粗声道,“现在,这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马上作出决议。我们都知道,原来邓布利多是凤凰社的社长,他指导着我们去怎么战斗,我们都听他的任命。现在,凤凰社失去了一个十分伟大的领袖。”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新的领袖!”唐克斯马上应声。

    “凤凰社需要一个新的领袖!”很多人喊出这句话,气氛很是热烈。他们大半把目光放在穆迪和麦格身上。

    穆迪偏头望向麦格,一只小而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米勒娃,你愿意吗?”

    “还是你来吧。”麦格教授说。

    “我太老啦…”穆迪拒绝,他的拐杖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行动也不太方便。脑子糊涂啦…”

    麦格教授皱眉道:“可是,穆迪,我还是认为你会更好地——”

    韦斯莱夫人迫不及待地说:“米勒娃,我们支持你。”

    “我同意。”刚才长期处于沉默的斯内普第二个表态,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

    “可是我认为——”麦格教授还想推脱的时候,穆迪插进话来,他干脆道:“好啦好啦,别再磨磨蹭蹭了!同意米勒娃的,请举手!”

    一只又一只手快速举了起来。

    所有人,除了麦格,都表示认可新的领袖人选。

    “嗨!快看!上面!”唐克斯突然大声喊道,一手指着天花板。

    “什么?”所有人都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在天花板,有一根金红色的羽毛悠悠飘落下来,最后落在米勒娃·麦格的面孔上,温和地闪了一下。

    麦格教授取下羽毛,仔细端详了好一会。

    “这是邓布利多的凤凰的羽毛。”穆迪的蓝色魔眼一眨不眨地动个不停,“邓布利多投了你一票!米勒娃。”

    “福克斯…”麦格教授轻声自语。

    “不要再推脱了,米勒娃。”卢平坚定道,“大家都认可你。我相信,就是那些来不及参加会议的人,也肯定会选择你成为凤凰社的新领袖。”

    所有人都表示赞同卢平的话。

    “教授。我们支持你。”海格有点抽咽地大声说,音量压过了其他人。看到福克斯的羽毛后,他又哭了一次。

    “好吧…”麦格教授微微叹了口气,又很快恢复惯有的严肃神态,说话语气变得威严起来。“既然如此,我们先开始商论未来一个月的行动计划吧。”

    因为邓布利多的意外死亡,很多预定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这需要非常谨慎的斟酌与思量。以麦格教授的严谨态度,更是把很多细节方方面面考虑到了。一次尤其漫长的会议过去后,时间已悄悄从上午九点走到了下午一点。

    “我要先回唐宁街了。”当会议告一段落后,金斯莱如此说,并从椅子上站起来。“麻瓜首相需要我。”

    “我要回魔法部了。”韦斯莱先生说,他快速吻了下妻子的一面脸颊,然后跟着金斯莱走出办公室。

    “好饿……”唐克斯摸着自己变瘪的肚子。

    “抱歉。”麦格教授说,冷杉木魔杖在空中挥动了一下,桌子上瞬即出现了很多热腾腾的食物。“你们如果不着急,就在这里吃饭吧。”

    “我也要回魔法部——”塞德里克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等等,塞德里克。”麦格教授插嘴道,“我能不能借你一段时间?”

    塞德里克跟着麦格教授登上搂,进入了一个私人书房,这里很明显具有邓布利多的装饰风格。

    “嗯…塞德里克,”麦格教授少见地犹豫了一会,“是这样的,如果罗兰真的进入魔法部工作,我希望你能多注意她的动作。”

    “我不明白,教授。”

    “我想,罗兰会提出很多新的政策与条例。”麦格教授背对塞德里克,语调带有几分沉重。“我了解她,她很聪明,跟乌姆里奇不一样,她会提出有效的措施并采取行动。假如——她会给霍格沃茨带来比乌姆里奇更可怕的灾难性影响。”

    “教授,您还相信楚汐吗?”塞德里克问。不等麦格教授做出回应,他又很快继续说下去:“秋对我说,她相信楚汐。”

    静默了顷刻,麦格教授问:“为什么?”

    “因为在六年前,楚汐相信了秋。秋说,她很高兴能拥有楚汐这样一个好友。她相信楚汐会这么做,必然有她自己的理由。她们的友谊长达七年,她知道楚汐不是那样的人。”塞德里克说,他注意到麦格教授的双手在微微发抖。“教授,你与楚汐的关系比她的朋友们还要亲密。秋经常对我说,楚汐她非常爱你,尊重你。”

    书房的气氛寂静了很久,双方都处于沉默不言的状态。最后,麦格教授抿唇咳了两声,平静而严肃地说道:“我们的一生时刻在做各种选择,但有些事我们无法选择,只能去面对它。”

    “塞德里克,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既然加入了凤凰社,就意味着要去参加战争,这次的敌人是伏地魔,史上最危险的黑巫师。在凤凰社,大局必须置于个人感情之上。这会是一次非常残酷的战争,为了胜利,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放弃某些东西,即使那是你非常在意的人。”

    “我相信,对于亲人朋友的爱是凤凰社大部分成员继续参与战斗的精神支撑,如果我们不做出抗争,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就会来杀死我们,我们必须勇敢面对。渐渐的,我们会发现——我们不仅仅是为了我们的亲人好友,也同样是为了一个更好的世界而奋斗。到了那时,我们已经没有多余选择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能够两全其美的。”

    “最后——”麦格教授的说话语调忽而有些怅然,“信任是一种很宝贵的品质,也是凤凰社目前急迫需要的品质,但它有时可能会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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