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得非所愿多造弄

小说:[HP]故事与新生 作者:闲思笔墨
    从湿冷阴沉的三月末跨入风雨迭起的四月初,楚汐一直安分地待在麦格教授办公室,又一次深入研究防昏迷咒。自从得知第五部的完整内容后,楚汐对乌姆里奇的仇恨度刷了个新高度。被数个昏迷咒击昏的麦格教授?她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发生?!现有的玉璧只能挡下一次昏迷咒,这还不够。如果楚汐提出让麦格教授多佩几个玉器,那就很奇怪了……

    所以,自从味觉药剂成功改进后,楚汐的研究重点就转移到防昏迷咒上。至于D.A.是否会暴露、会如何暴露,楚汐真的不知道。因为,现在玛丽埃塔·艾克莫已经不是D.A.成员之一了,而是换成了塞德里克。

    关于小天狼星…难道自己最后也要参与那场神秘事物司之战才能来得及挽救吗?明知一个可能性的悲剧结局,如果能够挽回,楚汐也真心希望小天狼星不会牺牲。不对…只要麦格教授不被击昏,就能稍稍控制哈利的冲动行为…每每想到这点,楚汐就恨不得朝乌姆里奇扔几个臭大粪解恨。

    这天,礼堂的天花板乌云密布、阴暗沉沉。楚汐与潘西一起吃晚饭中,从门厅那边突然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有个女人在高声尖叫。当楚汐与朋友一起顺着声音来源来到门厅时,发现门厅里挤满了人。陆陆续续有吃晚饭的学生从礼堂里拥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很多人挤在大理石楼梯上。

    楚汐勉强从一群高大的斯莱特林学生中间挤过去,看到旁观者围成了一个大圈,有的人显得很震惊,有的甚至神色惶恐。麦格教授正好在对面,她似乎对眼前这一幕感到挺难受。楚汐连忙走到麦格教授身边,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麦格教授抿起薄唇,安静地望着圈里动静。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微微凉意,她的心竟然奇异地不再生出寒意,反而感到有股热意涌上。瞥了眼神色安定的墨提斯,回想起墨提斯以前对自己提起的种种想法与推论,那双深邃绿眸不由带有丝丝柔和。

    楚汐看到特里劳妮教授站在门厅中间,一手拿着魔杖,一手握着个空酒瓶,看上去完全疯了。她的头发都奓着,眼镜也歪了,显得一只眼睛比另一只放大了许多,她那数不清的围巾和披肩凌乱地挂了下来,让人感觉她一身破破烂烂的。她旁边有两只大箱子,一个倒立着,好像是从楼梯上扔下来的。特里劳妮教授似乎恐惧地盯着楼梯底下的什么东西,那是乌姆里奇教授。

    “不!”特里劳妮教授尖叫道,“不!这不可能发生……不可能……我拒绝接受!”

    “你没想到会这样?”一个尖尖的小姑娘般的声音说,令人似乎感到很好笑。那属于乌姆里奇教授的声音。“虽然你连明天的天气都预测不了,但你总该意识到,你在我听课时的糟糕表现和此后的毫无改进,必然会导致你被解雇吧?”

    “你——你不能!”特里劳妮教授号叫道,眼泪从大镜片后面涌出,“你——你不能解雇我!我在——我在这儿待了十六年!霍——霍格沃茨是我——我的家!”

    “曾经是你的家。”乌姆里奇教授说。看到特里劳妮教授跌坐在一只箱子上痛哭流涕,她的癞蛤(和谐)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令楚汐感到一阵恶心。“直到一小时前,魔法部部长签署了你的解雇令为止。现在请你离开大厅,你让我们难为情。”她站在那里,幸灾乐祸地观看特里劳妮教授发抖,呜咽,随着一阵阵的悲痛在箱子上前后摇晃。

    楚汐感到自己的手被捏了下,她侧头望向麦格教授,目光无声传达着某种意味。

    麦格教授点点头,放开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径直走到特里劳妮教授面前。她一手有力地拍着特里劳妮教授的后背,又从袍子里抽出一块手帕。“好了,好了,西比尔……镇定些……擤擤鼻子……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你不会离开霍格沃茨……”

    “哦,是吗,麦格教授?”乌姆里奇朝前走了几步,恶毒地说,“这是谁批准的……?”

    “我。”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栎木大门打开了,门边的学生赶忙闪开,邓布利多出现在门口。楚汐想象不出他在外面做什么,但他站在门框中,衬着雾霭缭绕的夜色,有一种威严之感。他让大门敞开着,大步穿过人群走向特里劳妮教授。她还坐在箱子上,满脸泪痕、浑身发抖,麦格教授陪着她。

    “你,邓布利多教授?”乌姆里奇发出一声特别难听的尖笑,“恐怕你还不知情。我这儿有——”她从袍子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我本人和魔法部部长签署的解雇令。根据《第二十三号教育令》,霍格沃茨最高调查官有权检查、留用察看和解雇任何其——也就是我——认为不符合魔法部标准的教师。我认为特里劳妮教授不合格。我已经解雇了她。”

    邓布利多校长仍然面带微笑。他低头看着还在箱子上抽泣的特里劳妮教授,说道:“您说的当然对,乌姆里奇教授。作为最高调查官您完全有权解雇我的教师。但是,您恐怕无权将他们逐出城堡,这个权力恐怕——”他礼貌地欠了欠身说,“还属于校长,我希望特里劳妮教授继续住在霍格沃茨。”

    特里劳妮教授激动地笑了一声,还夹着一点儿抽噎。“不——不,我要走,邓布利多!我要离——离开霍格沃茨,去别处谋生——”

    “不,”邓布利多坚决地说,“我希望你留下,西比尔。”然后他转向麦格教授。“请你带西比尔上楼好吗,麦格教授?”

    “当然,”麦格教授说,“上楼吧,西比尔……”

    斯普劳特教授忙上来搀住了特里劳妮教授的另一只胳膊。两人带她从乌姆里奇身边走过,上了大理石楼梯。弗立维教授举着魔杖追上去,尖声叫道:“箱子移动!”特里劳妮教授的箱子升到空中,跟着她上了楼,弗立维教授断后。

    乌姆里奇教授呆立在那里,瞪着邓布利多,他依然在和蔼地微笑。

    “等我任命了新的占卜课教师,需要用她的房间时,你打算拿她怎么办?”乌姆里奇小声说,但声音还是传遍了整个大厅。

    “噢,那不成问题,”邓布利多愉快地说,“您看,我已经找了一位占卜课教师,他愿意住在一层。”

    “你已经找了——?”乌姆里奇尖厉地说,“你已经找了?我提醒你,邓布利多,按照《第二十二号教育令》——”

    “——当并只有当校长找不到合适人选时,魔法部有权任命教师。我很高兴宣布这一次我找到了。要我介绍一下吗?”邓布利多把头转向门口,夜雾从门中飘入。楚汐听到了马蹄声,大厅中响起惊恐的低语,门边的人赶紧退得更远些,有的还绊倒了。

    雾中出现了一张脸,楚汐曾于一个黑暗、危险的夜晚在禁林中见过:淡金色的头发、蓝得惊人的眼睛,人的头和躯干安在一匹淡黄褐色的马身上。

    “这位是费伦泽,”邓布利多愉快地对目瞪口呆的乌姆里奇说,“我想你会发现他很合适。”

    费伦泽出来后,楚汐就知道暂时不用担心占卜课缺老师了。她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登上了大理石楼梯,前往麦格教授办公室。邓布利多校长那饱含睿智的蓝眼无意间扫过楼梯上的那道纤弱身影,随即笑眯眯地望向乌姆里奇。

    瞪着那有四条腿的马人,乌姆里奇的脸色明显更难看了。

    进入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楚汐可以看到三位院长与特里劳妮教授都在里面。注意到楚汐的进入,弗立维教授先一步愉快地打招呼:“罗兰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弗立维教授。”楚汐礼貌地对小个子老师行了个躬礼。

    “楚汐。”斯普劳特教授从沙发上站起来。麦格教授依旧在那里安慰着特里劳妮教授。“你的身体好多了?”

    “很好。”楚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知道——?”她的目光转向特里劳妮教授。对方正在大声重复念叨着:“有乌姆里奇在这里,我宁可离开城堡!”

    “可怜的人。”斯普劳特教授带有惋惜地摇摇头,“我明天就送给她一些龙爪兰。希望那会让她的心情好一点。”

    听到斯普劳特教授打算送会叫唤的魔植,楚汐不由一怔。

    弗立维教授说:“啊,那我就送一瓶好酒——”

    “弗立维教授,”楚汐有点儿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恐怕…特里劳妮教授不再适合喝酒了。”

    弗立维教授笑眯眯地说:“与其让她喝那些质量差的蒸酒,还不如多喝几瓶好酒呢。哦,楚汐,你喜欢糖耗子吗?”

    “抱歉,我不太喜欢吃甜点。”楚汐礼貌回应。

    “噢,那有点可惜了。我那里还有一盒糖耗子呢。”弗立维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还是送给其他需要的人吧。”

    楚汐轻轻颔首。“我认为会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等着楚汐与弗立维教授聊完后,斯普劳特教授低声对楚汐说:“楚汐,如果天气太冷的话,你没必要来温室。从城堡到温室那段路,距离也不是很短。你多注意自己的健康。这几天天气也不是很好。”

    “谢谢你,斯普劳特教授。”楚汐微笑道,“我最近已经好多了。真的。”

    斯普劳特教授细细打量着那瘦削的似乎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身体,眉毛都快扬到灰色头发里了。“米勒娃一直担心你再得什么小病……如果你害怕错过某些课程,我会把这学期的教案内容交给你看。其实,你已经有N.E.W.T.高等水平了。当然,我很欢迎你上我的提高班课程。”

    “我明白了,斯普劳特教授。”楚汐笑着接受对方的好意。

    “你不用想太多,关于学院的事。”斯普劳特教授声音压得更低了。“大人们的事,不该影响到孩子。”

    楚汐微有苦涩地问道:“是我,带给麦格教授麻烦了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斯普劳特教授急声道,“你知道米勒娃目前在担忧什么吗?”

    “什么?”

    “你总会想太多…又总是闷在心里。你需要坦诚点。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楚汐回想了最近自己的做法,她总是在考虑伏地魔与乌姆里奇的事,瞒了不少心事。难怪麦格教授会……抬手摸了下太阳穴,楚汐郑重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斯普劳特教授。”

    “你知道就好。”斯普劳特教授慈爱地摸了下楚汐的头发。

    感受着斯普劳特教授和蔼的态度,楚汐微微眯起眼睛,看起来有点舒服的样子。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冷淡的声音突然在二人背后响起。

    楚汐一瞬间有躲到斯普劳特教授怀里的趋势,她也确实下意识地那么做了。过了二三秒,她才意识到,那是谁的声音。

    “你吓坏孩子了。米勒娃。”斯普劳特教授似有埋怨地说,一手慢慢抚摸着楚汐的后背。

    “哦——?”麦格教授目光严厉地望着波莫娜怀中的墨提斯,脑海中回忆着刚才那一幕。“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教授…”楚汐小声说,“我只是——”我刚才真的有点被吓到了…楚汐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不等她说完,麦格教授已经伸手将墨提斯接过来,另一只手抚上墨提斯的后背,态度有些冷硬地说:“波莫娜,西比尔已经回她的塔楼了。”

    “噢,那我明天再把龙爪兰给她送去。”斯普劳特教授笑呵呵地通过壁炉前往自己的办公室。小个子的弗立维教授早已消失无踪了。

    等着墨提斯平静下来后,麦格教授专注凝视水蓝色眼睛,冷淡询问:“墨提斯,你刚才和波莫娜聊了什么?”

    “斯普劳特教授让我注意自己的身体。可以不去温室上课。”

    “还有?”

    “她说会把这学期的教案内容透露给我。还说很欢迎我继续上草药学高级班课程。”

    “嗯…”麦格教授点了一下头,“还有?”

    楚汐没继续回答,她故意皱起眉头。“Minerva,你弄疼我了。”

    “抱歉…”麦格教授立即放松手上的力度。

    “Minerva。”楚汐浅笑雍容,抬起下巴,在麦格教授的一侧面颊吻了下,然后轻轻拥抱着对方。“邓布利多校长让费伦泽接替占卜学老师了。”

    “这个…我们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乌姆里奇动作那么快。”

    “现在有两个非人类老师了。”楚汐似有调皮意味地说道。“乌姆里奇一向反感那些生物。你是没看到刚才乌姆里奇的那副表情,很滑稽呢。”

    麦格教授严肃道:“她不会放弃的。这只是开始。”

    “是啊…下一个是海格?还是哈利?邓布利多教授?Minerva,D.A.会不会被暴露呢?这会给大家惹来麻烦的。”

    “我不知道。”麦格教授说,眸光闪着令楚汐捉摸不透的光芒。“乌姆里奇想要惹事,是很容易的。只要魔法部部长还是福吉或者其他不敢直视伏地魔回归的领导者。”

    楚汐松开怀抱,与麦格教授保持了点距离。“我认为,福吉下位不远了。他在魔法部逐渐失去人心。《唱唱反调》给了很大帮助。很多人正在逐渐面对神秘人复活这个事实。”

    “确实不会很远。不过——”麦格教授一手握住墨提斯的腰部,另一手轻柔而稳定地抬起墨提斯的下巴,说话口气突然满是冷气与逼人的意味。“墨提斯,刚才波莫娜还跟你说了什么?或者,你们什么事聊得那么开心?”

    这一刻的楚汐,只想让自己瞬间消失在原地,而不是直面如此可怕的麦格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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