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高高的天花板,里面并排放着的两张单人床。麦格教授跟着韦斯莱小姐来到一张床边,小心而不失轻柔地把墨提斯置躺在床上。“墨提斯,我去参加会议了。你等会至少要午睡半小时。”麦格边说边抚摸着墨提斯的一侧长发。
楚汐微微笑着:“好。”
麦格俯下身子,靠近墨提斯的耳朵,轻声道:“这个会议开完后,我们就回希菲尔德庄园。”
楚汐面上笑意不改:“好。”
“好。”麦格教授对着墨提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朝韦斯莱小姐点了点头,随即离开房间。
等着麦格教授离开后,角落里的罗恩与赫敏开始互相嘀咕着该怎么给哈利回信。因为邓布利多有特意嘱咐过他们——不要在信中写太多,不要提及或透露任何重要的事,只是劝嘱哈利要安分守己、不做任何轻率的举动;免得猫头鹰送错地方,让凤凰社信息暴露。所以,以前他们只是简短地敷衍哈利的一堆提问、并建议哈利保持耐心,等他们三人见面了再好好说清楚……这次,他们也打算用同样的方式回信。
“金妮,”楚汐侧头望向坐在自己一边的金妮,轻声说,“能不能帮我写一封信。”
“写信?”金妮略有奇怪地重复道,“写给谁?”
“哈利。”
“可是——”
“放心,我不会透露这里的信息。而且,邓布利多校长没特意跟我说过不要对外泄露,对吧?”说完,楚汐还狡黠地眨动了下眼睛。
金妮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等等,我马上去拿墨水和羊皮纸。”
赫敏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内容,问道:“楚汐,你打算给哈利写信?”
罗恩试图阻扰:“可是,邓布利多不让我们写太多——”
海德薇发出一阵尖叫声,似是在表达愤怒的情绪,它还猛地在罗恩的一手上狠狠啄了好几下,用以表示不满。
“唔啊——”罗恩发出痛苦的叫声,“这只可恶的鸟!啊——好痛——”
“你看,哈利很着急呢。”楚汐平淡道,“而且,我也不是冲动的人。咳……”
“哈利没对你写过信。”赫敏隐有拒绝的意味。
楚汐清淡道:“那我自己给哈利写信。可以了吧?”
“楚汐。”金妮拿着三样文具过来了。
“我说你写,金妮,麻烦你了。”楚汐注视着金妮把文具放在床头柜上,并把羊皮纸摊开,黑色羽毛笔蘸满红色墨水。
“楚汐。”金妮表明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楚汐放慢语速,方便金妮写信。
“哈利:
一个月没有联系,你的假期生活过得还好吗?我知道你急迫想得知有关那个人的信息。因为政府的阻扰,现在报纸上不会登报有关那个人的所有信息。一切你想知道的所有信息,都会在你来到你教父的家里后,才能完全解释清楚。如果你有任何疑惑,到时也有人会对你说明白。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我理解你的焦虑情绪。当初,只有我们两个人见证了他的回归,我的心情与你一般无二。然而,此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又没有足够证据来表明那件事的真实性。所以,当前只有少部分人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这些人正努力忙着做出对应措施。
由于身体不太方便的原因,才能来得及在今天给你写信。你的生日即将到来,希望你到时候会喜欢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期盼能早点见到你。
P.S.这封信是金妮帮我写的。我相信她的字写得很不错。
你忠诚的
楚汐·罗兰”
一封平实无奇的信件,在楚汐的反复咳嗽中断断续续地完成。“海德薇,咳……”
雪白的猫头鹰迅即飞扑到金妮附近,等着金妮把信件递给它。
“我没泄露信息,对吧?”楚汐捂嘴轻咳了二三次。
金妮轻快地说:“啊,当然没有。是吧,罗恩?”
罗恩忙回应:“对。我也打算这么写——”
“难道你打算写你也见证了神秘人的回归?你明白哈利的心情?”赫敏尖刻道,“还不如写生日礼物呢。我记得还有一个星期?”
罗恩恍然:“对啊,我们是该为哈利准备生日礼物了。嗯…蜂蜜公爵的糖果怎么样?哈利很喜欢吃那些…或者一份蛋糕………”罗恩说着便去思考该怎么回信了,嘴中叼着一封信的海德薇与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猪也跟着出去了。
目送着罗恩走出房间,楚汐侧头望向金妮,问道:“金妮,你下学年是不是要加入魁地奇队呢?”
金妮轻声说:“我猜罗恩是这么打算的,他应该是打算竞争守门员。如果不是环境不行,他应该会在假期里积极训练飞行技能吧。至于我,到时候看情况吧。看看格兰芬多魁地奇队会不会缺人。如果不缺人,我也没必要太心急。毕竟还有好几年呢……”
楚汐莞尔一笑:“我猜你的魁地奇技术很不错?”
“你送我的光轮,我很喜欢。”金妮说着便笑开了。
“你喜欢就好。”楚汐面上笑意更大了。
“楚汐,你准备送哈利什么礼物呢?”此时,赫敏在床的另一侧坐下来。
“我不知道。暂时还没想好。也许是吃的?”楚汐收敛了笑意,目光连连闪烁着,似是思考着什么。
“我也没想好…”赫敏点了点头,“算起来,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
金妮笑道:“赫敏你就这么期待上学生活吗?大部分人估计都希望自己的假期能更长一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赫敏摇了下头,“我计划等下学年的开学通知书到了以后,去对角巷提前给自己买生日礼物。克鲁克山就是这样买来的。”蹲在另一张床的床脚边的克鲁克山喵喵的叫了几下。
楚汐合上双目:“那恐怕要很晚了。麦格教授一直忙着凤凰社的事,目前没多少时间处理校务……咳咳……”
赫敏问:“假期里你好像一直和麦格教授在一起?”
“是啊——”楚汐勾唇一笑,“这种感觉还不错。”
“你和麦格教授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金妮咯咯地笑起来,“刚才吃饭时,乔治和弗雷德他们两个人做错事的时候,麦格教授的表情真是太严厉了——几乎没人敢打断她的话——没想到你可以让麦格教授收回后面的话?”
赫敏说:“我好像听到你直接叫麦格的教名了。你以前应该不是这么唤她的吧?……”其实赫敏更想问,刚才麦格对楚汐说了什么,好像让她们两人的关系变得更为密切的样子。
楚汐没回应她的话:“我要睡觉了。我觉得有点累……”
“嗯,你先睡吧。”金妮说,“至少要睡半小时,我听到麦格教授是这么说的。”
楚汐脸上笑意盛开,不再有何回应,仿佛已经进入沉睡中。
望着楚汐安然进入睡眠,金妮悄声说:“赫敏,我们走吧,不要打扰楚汐了。”
“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看着楚汐,也许她会有什么需要……”赫敏的目光一直没有错开楚汐秀美精致的容颜。
金妮怪异地盯了赫敏好几秒:“你不会就这么看着她睡吧?她应该需要安静。”
赫敏平静地笑着,恳切道:“我知道。我不会打扰她的。金妮,请麻烦你……”
金妮皱眉想了几秒,方说道:“半小时后我再回来看看。我先去看看罗恩会写什么。”
“谢谢你,金妮。”
待金妮离开并关上房门后,赫敏呆怔了几十秒,才抬起手轻轻抚过楚汐苍白虚弱的面颊。“算起来,我们又有一个月没见面了……为什么——麦格教授能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呢?难道,早认识了一年,就让你们关系变得如此和谐?”她的声音近乎不可闻,似是自语,似是倾诉。
“为什么,梦里与现在的你,态度截然不同呢?既然如此,那些梦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说梦是相反的——难道你以后真的会成为神秘人的信徒吗?莫非战后的麦格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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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赫敏轻声念叨的时间越长,睡梦中的楚汐仿佛听到了她的话,双眉突然紧紧皱起,细密的汗珠自额头冒出。紧接着,她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全身轻微战栗着,双手无力地揪紧附近的床单,晶莹的泪水自眼角簌簌滴落。
“楚汐,你怎么了?”赫敏担忧地呼唤着。后来,她提高声音分贝,连连唤了几次楚汐的名字。楚汐没有张开双目,嘴唇不住轻微地张合,似是无声呢喃着什么。赫敏弯下身子,仔细倾听楚汐的话语。“Mi——ner——va……唔……”
赫敏抬起头,望向双眉紧蹙的楚汐,自语道:“是因为做梦碰见不好的事了吗?Mi——ner——va?是麦格的教名?”
“Minerva……Miner…………”这次,楚汐的呓语声更为清晰了些。
不知起了什么心思,赫敏低头,对着楚汐贴耳说道:“Hermione。”
“Miner……”
“Mione。”
楚汐眉头紧紧扭成一团,低声梦呓着:“Mi……”
“Mi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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