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唳!”有某种鸟类在高空鸣叫的声音,一阵尖锐洪亮的啼叫声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团巨大的黑影自高空快速降落,然后它身形矫健地扑过那团草坪。过了十多秒,草丛里忽而传来一阵痛苦的吱吱尖叫声。
“斑斑!”罗恩脱口而出。
“这……”斯内普教授沉吟了好几秒,猜测说,“又是一个阿尼马格斯?”
“西弗勒斯,你注意着彼得的动静。我先帮布莱克。”说完,麦格教授无声念了几个符咒,在空中召唤出一团飞鸟,直接扑向狼人。那群白色小鸟的尖利嘴喙在狼人身上重重地啄着,带给他不少压力。
“嗷呜!”狼人发出痛苦的一声。
随着一声长嗥和一阵低沉的咆哮,众人看到狼人仓皇地逃走了,跑进禁林里去了。
“小天狼星!”哈利奔向那只看起来情况不太妙的黑狗。小天狼星在流血,他的嘴部和背上都有深深的伤口。赫敏冲到罗恩身边,低声询问罗恩的情况。罗恩只是抱着那条伤腿,痛苦地呻(和谐)吟。
一瞬间,小天狼星已变回人形。他蜷伏在地上,双手捂着头。
“小天狼星?”哈利关切地观察对方状态。
突然,黑夜中,有密密麻麻的黑影出现在上空,哈利顿时感到胸中有股熟悉的可怕寒意在上升。他抬头望了一眼,瞳孔猛地缩小,是摄魂怪!越来越多的摄魂怪从四面八方出现,朝他们包围过来……接而有五只银白色的虎斑猫在上空飞速疾驰、四处游走,似是在半空中给人形成一道安全的无形屏障,那些可怕的摄魂怪无法继续靠近他们。不用多久,上百只摄魂怪全被虎斑猫干净利落地赶跑。哈利松了口气,幸好这次有麦格教授在,否则他一个人可能对付不了那么多摄魂怪……
伴随着翅膀在空中振动的嗖嗖声,一只黑色苍鹰从草坪中出现,它的两爪中抓着一个衰弱的老鼠,径直飞到麦格教授面前。麦格教授迅速在空中无声召唤出一个小铁笼。苍鹰把那只不断挣扎中的老鼠抛到笼子中。麦格教授再次挥动魔杖,笼子的小门牢牢合上。接着她又在空中召唤来一条绳子,把铁制笼子重重叠叠地缠绕起来。最后,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她终于开口:“多谢你。格林德沃。”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一道爽快而不失沉稳的男性声音响起。众人目睹着那只苍鹰刹那间变成一个身材高大、面相英俊的男人。
“是你。”布莱克虚弱的声音在格林德沃前侧方响起,“你也终于回来了?”
“你都能从阿兹卡班里出来,”格林德沃高傲地扬起头,亮丽的金发在黑暗中尤为明显。“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的可爱的教女——嗯,楚汐这是怎么回事?”格林德沃这时才注意到楚汐的不对劲。
“她会没事的。”麦格教授让那笼子移动到格林德沃面前,“就麻烦你继续看管着它。”
“米勒娃,”格林德沃一手接过那个铁笼,坦率道,“你还是老样子。十多年了,什么都没变。”
麦格教授想开口说什么,被墨提斯的动静吸引住。“墨提斯?”麦格教授急切地靠近担架,她刚刚好像听到了墨提斯的声音。
“楚汐真的没事吧?”格林德沃也走近担架,忧心地看到楚汐脸上的血迹。“我知道她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
“还不是正礼胆子太大了,竟然敢——”麦格教授马上收住话口。“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阿尔贝尔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他当初是怎么想的?能做出那等危险的选择!”
“正礼说——”格林德沃似答非答,“他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他想做些好的改变。”
“她现在就不怎么好!”麦格教授真的气急了,“连续四年了…每年都会出事……谁知道明年——”
“唔……”
“墨提斯,”麦格教授忙握紧墨提斯的一只小手,“我在这。”
“楚汐?”格林德沃稍稍弯下腰查看楚汐的状态。
楚汐轻声呓语:“ Professor……Snape……”
“嗯?”斯内普教授有些疑惑地望向楚汐。
格林德沃明显感到不服气:“为什么她第一个叫得是他啊!怎么不是你,米勒娃?我听说你们两个关系很好的。”
“麦格教授——”哈利有些结巴的样子,“刚才……我和赫敏、罗恩一起对着斯内普教授用了缴械咒。楚汐替斯内普教授挡住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麦格教授厉声质问,“你们竟然敢攻击一名老师!格兰杰小姐,你来说。”
赫敏简短而完整地把今晚在尖叫棚屋发生的事情说完。格林德沃眼神锐利地望着三个挂着金红色领带的学生。
布莱克的语气里满是警告:“格林德沃!你可别想着动我的教子!”
“你?”格林德沃轻轻笑了下,话语里满是轻蔑的口气。“当初若不是詹姆和莱姆斯拉偏帮,还有阿尔贝尔的劝说,你能赢过我?再说,我可不会对我教女的朋友们出手。怎么,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多年,你的脑子也变得不太好了?”
“格林德沃!”布莱克有冲上来的趋势,被哈利顺势挡住。
斯内普教授忽然开口补上惩罚:“格兰芬多扣一百五十分。因为你们恶意对着老师使用咒语。另外,因为你们四个人没有经过允许在晚上随意外出,格兰芬多再扣六十分,斯莱特林扣二十分。罗兰小姐……善意帮助老师,斯莱特林加五十分。”
一时间,三人组都惊楞地望向斯内普。他这段话让格兰芬多在学院杯分数的排名上迅速跌入倒数第一名。
布莱克不满地叫着:“鼻涕虫!你不能以为当了教授就可以随便扣分!你怎么能——”
“住口!”麦格教授冷声道,“你们三个人的今夜行为,足以让我宣布开除!”
“不——教授——”
麦格教授痛心地望着三人组:“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要——”
三人组一致惊慌地喊着:“教授!”
“Minerva……”
“墨提斯?”麦格教授忙回头望向墨提斯。看到麦格教授被楚汐拉走注意力,三人组与布莱克都默默松了口气。格林德沃与斯内普交换了个不太明显的眼神。
楚汐双眉紧皱,有些不安地轻微摇头:“Gran……Minerva……”
麦格教授柔声道:“墨提斯,我在这。再坚持一下,好吗?”
突然,毫无特征的,一口鲜血自楚汐嘴角流出,白衣上已是血迹斑斑、赤血殷然,部分血滴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红色曲线。
“墨提斯!”
“楚汐!”
“我们应该先回城堡。”斯内普教授提醒。
“西弗勒斯,你先带着波特、布莱克和彼得一起去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教授应该已经和福吉谈完了。你们刚好可以对质当年的真相。”麦格教授说,“我要先看着墨提斯。至少要让她能支撑到时老先生的救治……”
“好。”斯内普教授点头,伸手接过格林德沃递过来的铁笼。“我记得口令是——”
麦格教授补上:“柠檬雪糕。”
“楚汐……”赫敏担忧地望着情势危急的楚汐。
“格兰杰小姐,如果你累了的话,可以先回塔楼休息。”麦格教授边说边注意着墨提斯的状态,“格林德沃,要是你没事的话——”
格林德沃不容否决地说道:“我要陪着我教女。”
麦格教授力度刚好地握住墨提斯的一手,隐有无奈地说道:“我们先去医疗室,也许波皮会有小办法。”在几人说话间,斯内普教授、哈利、布莱克和彼得已经走远了。
“墨提斯……”麦格教授弯下身子,在墨提斯额上轻柔地印上一吻,而后温柔地说道,“坚持一下…你总是能撑过来的。”
“米勒娃,你这样子真少见啊。”格林德沃不嫌弃自己会打破和谐的气氛。“就是阿尔贝尔都没得到你这种对待的。”
“去医疗室。”麦格教授不理会他的话,“嗯…格兰杰小姐,我刚注意到韦斯莱先生现在不方便行动,请你陪他去医疗室。”
“好,”赫敏伸手扶着一瘸一跛的罗恩,跟着麦格教授等人前往城堡。
“你听到了,那家伙是楚汐的教父?”罗恩低声与赫敏交流。
赫敏简单应了下:“嗯。”
罗恩有些惊惧地望着格林德沃的背影,声音压得更低了:“就是杀了她父亲的那个?”
“对,是我杀了楚汐的父亲。”格林德沃大声道,“我承认这一点。我亲眼见到正礼倒在我面前!毫无任何生命特征!”
“格林德沃!”麦格教授严厉道,“墨提斯并不怪你!她很快就理解战争的残酷性。”
“我知道……否则我为什么要回来呢……”格林德沃不复之前乖张放肆的气势,“这孩子,很聪明,很有洞察力…当然,也很善良、重情…就是身体太弱了些……”
格林德沃瞥了眼麦格教授与楚汐身上的一对华美玉珏,恍惚想起了二十年前,正礼送给自己一枚白玉璜时,说出来的那段话:“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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