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想来大概是身处在什么经久没人迹至的地方。也是,选择一个人质暂留所,的确越是没有人烟越是偏僻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越好。
平冢泉动了动身体,长时间的束缚令她身体僵痛,相比之下,手腕和脚上的那点勒伤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是在去往工藤家的路上遭人从后面袭击,随即便被手帕捂住了口鼻。手帕沾着一股刺激的化学品气味,冲进鼻腔后不久,她便逐渐意识模糊最后昏迷。
到了恢复意识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平冢泉只知道自己被缚住了手脚倒在地上。她没有直接睁开眼睛,冰凉僵硬的地面靠在上面非常难受。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着这个难受的姿势,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动静。
她快速分析清楚现下的情况,周围有人,贴着地面的缘故,她很容易就能从脚步声中判断出对方只有一个人。
显而易见,她被绑架了,因为袭击了她的那人正在拍摄作为要挟的视频,脚步声朝她接近后,她被粗鲁地捏住了脸,强行扭向另一个方向。
那力道当然痛,平冢泉还是一声不吭。
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是对着镜头说的:“毛利侦探,你最好别报了警。如果我知道你报警了的话,你可爱的女儿的下场……”
接着,那手转向掐住了平冢泉的颈部。男人的力道是真下了狠手,窒息感让平冢泉作出了下意识的反应,她猛咳了几声,无法继续再装。
“原来已经醒了?”
男人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有料到平冢泉在装晕。他冷哼了一声后,像丢弃垃圾一样把平冢泉往地上用力甩去。
屋内的光线并不明朗,这让男人整个人都陷在一股危险的暴戾之中。他站在平冢泉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切都表现得十分的少女:“呵,不愧是侦探的女儿,临危不惧?”
被当成毛利兰,所以才被绑架吗?
平冢泉对这种情况也不太意外,几天前的晚上她和毛利兰去商店街买衣服的时候,她就察觉到好像有人在跟踪。
原本以为是琴酒让伏特加找了什么无名小卒抓到了自己的行踪,结果居然只是想绑架毛利兰,最搞笑的居然还抓错了人。看样子这人还不知道她不是毛利兰。
试问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认错毛利小五郎的女儿呢?想必应该是个许久都没和小五郎有过新认知的人吧,比如,早年被小五郎送进邢务所而近期又刑满出狱的犯人。所以绑架毛利兰,以此报复?
一条明朗的推测很快在平冢泉的脑海中被当做结论分析了出来,这么考量之下,平冢泉更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了。
毕竟比起那两年间组织对她的监|禁,这样的绑架对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叔叔,我想喝水……”平冢泉用细弱的嗓音恳求道,语调中带着虚弱的气音和恐惧的颤抖。
装柔弱无辜一贯是平冢泉擅长的,不过此时此刻,她确实因为从被带到此地开始就没有进过水和食物而稍稍感到无力。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她在组织监|禁她的玻璃房里做过绝食的事,不过这种行为并没有达成死亡结局,最后结果是被她人按着注射了不让她自我了断的人体所需养分。
呵,真是像饲养牲畜一样。
不觉间勾起了被监|禁时的回忆,平冢泉的眼神下意识变得冰冷。直到男人扯着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她瞬间又转换回了弱小又可怜的模式。
矿泉水瓶的瓶口对着她的嘴粗暴地塞了进去,给她猛灌了几口水后,算是满足了她的要求。虽然平冢泉说自己想喝水,只是为了来判断绑匪对她的警戒程度而已。
平冢泉被水呛到,她夸张地咳嗽了几声后,再一次对绑匪搭话:“叔叔,你这样可威胁不了毛利侦探。”
“毛利侦探?你就这么称呼你父亲的吗?”
“我只是想把事实告诉你,我不是毛利侦探的女儿,我的名字是平冢泉。”
小五郎那边努力想着如何稳住绑匪,如何让平冢泉不是毛利兰的信息不暴露。平冢泉倒好,上来就自报家门,甚至说的还是真实信息。
不过她正是赌中了绑匪的反心态,男人看她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对于她所说的话一丁点也都听信不了:“你想求我放了你?就算是求我也换一个听起来可信的理由吧?我观察了几天了,你在毛利家进进出出,况且我以前也见过你,你说你不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儿,这种理由亏你也想得出来。”
听到男人的回答,回答平冢泉彻底确定了,绑了自己的这个男人就是为了报复小五郎才干出这种事。而他口中见过毛利兰的“以前”,怕是很久很的以前了吧?他的身份多半是近期刑满释放的前科犯吧。
“你想报复我爸爸?”平冢泉试探道。
男人一听平冢泉承认了自己是小五郎的女儿后,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没有回答,只是从角落里拖出了一张破烂的木椅,似乎在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
平冢泉则继续用她听起来就令人怜惜的柔弱声线说道:“……勒索赎金真是最差劲最蠢的报复手段了。”
“你说什么?”男人被激怒,他转身走回平冢泉身前,泄愤般地踢了她,“你再说一次?”然后又是狠狠一脚。
这个男人的自尊心太敏感,说了点打击的话就突然暴怒。
平冢泉达到了试探的目的,但是踢在胸口和小腹的这两脚直接踢出了她的杀心。她闭眼凝了凝神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她抛出了诱导性的话:“如果只是想报复……我有比要求赎金更具有打击性的方法。”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停住了即将朝平冢泉踢去的第三脚。看样子是对后者口中说的方法产生了兴趣。
“是关于毛利小五郎的丑闻,你直接拿去曝光也好,还是作为保密爆料卖给媒体也好,你的收益都远比索要赎金来得多,而且还能让他的名声扫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有那种事……”
“当然有!”平冢泉激动地打断,“如果……如果是性|侵女儿这种事,你觉得爆点如何?”
男人顿住,这个信息太有冲击性。
“你不信吗?我从两年前就遭到……”平冢泉欲言又止,清澈的眼眸楚楚可怜地闪起了泪光,她嗫嚅着嘴唇,久久没把话说完整。
这副模样很具有欺骗性了,再加上平冢泉俨然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闭目后像回想起什么似的流露出痛苦的情绪。
“……这种事怎么可能!”男人拉高了声调吼道。
“因为那样的事……我曾经自杀了很多次……可是……”平冢泉的声线带出了哭腔,说道最后,渐弱的嗓音哽咽了。
这一次,男人是真的信了。因为在用尼龙扎带绑平冢泉的双手时,他确实在那双纤细的手腕上看到了不少像是做过割腕后留下的伤疤。
平冢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男人表情变化,她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大概是奏效了。
继而,她又摆出了妥协的态度,软糯地恳求道:“叔叔,我可以当证人……我可以配合你接下来的全部行动……”
男人沉默了一会,似乎还在斟酌平冢泉的话。最后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决定,干脆拿来了胶带,贴住了女孩的眼和嘴。
他无法直接对上女孩过于纯真的双眸,也不想再听她继续说着关于她的事。所以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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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调查有了进展,从邮箱地址发信的网咖查起,查到了一个叫做仁科宗介的男人。
仁科宗介,十一年前因故意杀人罪服刑,几天前正好出狱。而当时负责仁科事件的刑警之一便是尚在警视厅的毛利小五郎。
出狱后马上来报复,也算是个合情合理的动机了。
不过也只是查到这个人的身份而已,并没有抓住他亦或者有找到他的行踪。
仁科宗介入狱前只见过小时候的毛利兰,毛利兰和平冢泉背影相似,可惜最后男人摸清的只是平冢泉的行踪,因此下手的时候抓到的并非毛利兰。
小五郎这边已经和警方准备好了下一步行动,花了点时间准备好了一部分现金,正在往犯人所提供的信息,交易地点米花车站赶去。
这时,小五郎再一次接到了仁科打来的电话:“甩掉你身边的警察,你一个人来,地点改成杯户车站,具体把钱放在哪,等你到了杯户站就能知道。”
小五郎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对方就切断了通话。与此同时,又收到了一封邮件。
这一次不是视频,而只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平冢泉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对待,看起来是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中,这一次她的样子看起来比前两个视频里的糟糕太多——衣衫凌乱暴|露,身上还有莫名其妙的痕迹。
“小泉!?”
犯人不再发视频而是图片,这是否意味着平冢泉的生命安全出了状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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