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缪森真的庆幸自己有感知情绪的能力,如果光听托尼说的话他说不定真会翻脸。他冷静了一下,放缓语气说,“你听我说,托尼,我没理由站在袭击我的人那边。”
“谁知道呢?”托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伊缪森,充分的演绎了不屑一顾这个词,怪声怪气的说,“反正你也没生命危险,唯一的体力劳动是签名。”
他瞧了那堆书一眼,“哇,看样子你得签到晚上了,恐怖分子果然很残忍。”
天他真的擅长激怒别人,伊缪森再一次顿了一秒,“别闹了,托尼,我没背叛你。”
“说的好像我们很熟一样。”托尼短促的笑了一声,就是锲而不舍的想跟他吵架,“我们很熟吗?嗯?难道我失忆了还是怎么的,我以为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伊缪森终于忍不住了,“托尼!”
“作家先生终于不披斯文的皮了?”托尼缩了一下,但马上又斜眼瞧着他一脸讥讽。
其实真把人惹火了以后托尼是有点懊恼的,天知道他本来打算听伊缪森解释的,但他就是,就是忍不住。
伊缪森捏着鼻梁,感知着托尼的情绪万分心累。他就是不明白托尼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这样他能交到几个朋友?如果不是他知道托尼不是真这么想他也会受不了的。
但事实就是,伊缪森知道托尼不是真想刺伤他虽然他的话已经在这么做,于是他想翻脸的拆伙的心思也被无奈浇灭了。
“你听我说好吗?”伊缪森疲惫的说,“闭嘴,安静听完,这很难吗?”
“哦,当然,”托尼朝天翻白眼,“伟大的世界文学家先生总觉得所有人都要听他说话,连恐怖分子的头头都把他奉为上宾。啊哈,真是光彩夺目的明星不是吗?”
“但是我为什么要?”托尼指了指自己,傲慢的仰起头,“也许你能让地球上所有人乖乖听话但,抱歉,斯塔克与众不同。我可不像那些人把你当神一样供着,你就是个会写点小玩意的家伙而已,在我看来。”
“对,我就是个会写点东西的人。”伊缪森竟然十分平静的说,甚至还有点高兴,“你说他们把我当神但我不想当神,我只是个对写作比较有自信的作家而已。”
“虚伪。”托尼撇嘴。
伊缪森抽了下嘴角,反正怎么说他也不满意就对了,他就是故意找茬!
“这样吧,”托尼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睨着他,“如果你等不及要拿到我的导弹让那群人把你送出去,那你求我一下我就考虑考虑。”
他当然不会考虑,他就是故意气他。
说到这就真的很过分了,托尼怀疑他的作品嘲讽他的人品甚至鄙夷他的自尊,伊缪森觉得如果不是托尼救了自己他一定会打人。
作家先生捂着自己的额头挡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托尼挑衅的眼神让自己冷静下来,结果托尼还在继续说、继续说。
“反正你都求过那群人了,”托尼知道伊缪森其实没有但那又怎样,反正说都说了就随便好了,他懊恼的开始破罐破摔胡乱瞎扯,“现在才装作矜持是指望骗谁?”
“所以你说够了吗?”伊缪森沉沉的说,身上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危险,但紧接着又诡异的平静下来,像是未翻涌就被压下的海浪,泄露的一点波动也让人感觉到可怕的威胁。
“现在你高兴了?”伊缪森把手从额前拿下来,按在托尼肩膀上,近距离的对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不满意你可以继续说。”
托尼吞咽了一下,在没有玻璃阻隔后如此近的直视那双眼睛,发现那真的就像大海一样,是完全能将人迷失的无垠无底无尽,风平浪静的时候不知有多少暗流经过,不可见、不可测、不可知,但就神秘的让人难以抵抗。
“我……说什么?”托尼带着点恍惚,用自己强大的意志从对方眼睛里抽离,故作镇定的说,“我该听你说,你不是要解释吗?”
“我让你答应下来不是让你给他们制造导弹。”终于能好好沟通,伊缪森偏过头凑近托尼,保证摄像头拍不到自己的嘴——虽然这群恐怖分子连英语都不会说会读唇语更不太可能,但他不会遗漏哪怕再小的可能性。
“拿到他们给你的工具和材料以后,造出什么可就是你说了算了。”伊缪森认真的看着他,说,“这总比现在的情况自救的可能性更大,找到的办法更多。”
离得太近了,托尼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伊缪森的手按着他的肩膀他没办法躲开,懊恼的想他可不喜欢和男人凑这么近可是心里也没那么不高兴。
“托尼?”伊缪森奇怪的叫他。
“嗯、哦……”托尼别过脸,胡乱找着话题,“所以你有计划了?”
“没有。”伊缪森干脆的说,“但至少我们有更多时间考虑,而如果你一直拒绝的话……”
他叹了口气,皱着眉担心的抹掉顺着托尼脸侧流下来的水,托尼的头发早就全湿透了,“你的身体受不了再一次这个了,真的,别任性。”
托尼撇了撇嘴,倒没反驳,抹着滴水的头发忍不住把手指插进去拨弄一番。
“嘿!”
被水珠溅了一脸的伊缪森抗议的叫起来,往后仰头。可是托尼现在整个湿淋淋的他又不敢放开手让他着凉,这就导致他用力偏头也避不开多远,姿势有点可笑。
至少托尼就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故意凑过去,又甩了他一脸水。
“……”伊缪森放弃的抹了把脸,反正他自己因为充当人体暖炉抱着托尼的原因衣服也湿了,索性就不管这些,无奈的叫他一声,“托尼。”
“怎么了?”托尼一脸无辜,棕色的大眼睛因为恶作剧成功闪闪发亮,就像流动的蜜糖一样又甜又浓稠,雀跃的光打破了原本沉积的阴影。
伊缪森叹气,“算了。”
托尼能振作起来他牺牲一下就牺牲一下吧,伊缪森想,他能拿走人身上的负面情绪,但没有作品的话他没办法给人放入正面情绪。托尼这样还是挺好的,至少他可就指望着托尼带自己逃出去了。
伊缪森早就知道托尼不可能屈服,不可能答应给恐怖分子造导弹。他也没指望恐怖分子真会把自己安全送出去,囚禁勒索是完全可以预见的,所以一开始他就明白托尼才是关键。
虽然他召唤作品里的角色俯身也能轻松离开,但那个后遗症说不准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除非走投无路他不会自找麻烦的。
伊缪森这个纵容的态度,托尼反而抱怨一句,“你真没意思。”
伊缪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医生也走过来了,刚才两个人争吵激烈的时候他找不到机会插话,现在看起来谈妥了总算能走到两个人身边,拿出一套旧衣服。
“这是我以前替换的衣服。”医生对托尼说,有点难为情的抿了下嘴,“我知道它有点糟……但是你最好把湿衣服换掉。”
“哦,别在意,伊森,真的。”托尼这会也总算恢复得差不多,站起来接过医生的衣服,“有干衣服我就感谢上帝了,真的谢谢你伊森。”
“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医生笑了笑说,随即看向伊缪森,微微皱眉。
托尼也看着他,“我觉得你最好也换一件。还有别的衣服吗?”他对医生问。
医生摇头,“这是唯一一件了,我从最底下找出来的。”
“哦……”托尼迟疑了一下。
“你赶紧换上吧。”伊缪森推了推他的手,平淡的抖了抖自己被染湿的衣角,“我没事,我又不像你身上有伤。”
托尼上下打量他几眼,发现作家确实面色红润双眼明亮神采奕奕,就转头继续脱自己身上湿了的那件,并且忍不住说,“你确实是作家没错吧?我还以为作家都是那种替女朋友拎包都嫌累的小白脸。”
“那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到各种人迹罕至的地方采风取材。”伊缪森淡定的说,“要知道野外生存对身手和体力要求都很高。”
“嗯哼,”托尼漫不经心的说,“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你是世界文学家,身体虚弱的人还真干不了这行。”
“大概。”伊缪森表示,“我想我至少比纵情酒色沉迷甜甜圈和实验室的发明家健康。”
托尼顿住,回身,眯眼,打量作家一番。
“没体验过明星嫩模的可怜男人嫉妒了吗?”托尼决定把伊缪森的话定义为挑衅,不甘示弱甚至兴致勃勃的回嘴,“哦我想起来没看过你和任何,”他在最后一个词上加重音,“任何一个女星的绯闻。听听媒体吹嘘你什么?洁身自好的浪漫绅士?那些小姑娘把你当梦中情人吗?她们知不知道她们的白马王子可能还是个处?”
“当然不可能。”伊缪森仍然很淡定,甚至说这话的时候也保持着斯文优雅的风度,“我不介意通过□□追求灵感,只不过我没有你那么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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