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料子里什么也没切出来的胡老板那边, 他们这块无论种水还是颜色都称得上极佳的桃花春，就连在座众人见惯了顶级翡翠的, 也忍不住要惊叹两声。
都说只要拿回去好生琢磨, 足可以用来当镇店之宝了。
这赌石赛第一轮输赢算是一目了然。
大家都没有异议，小声讨论了两句, 还是由山羊胡老头站起来，“那咱们这一局就是徐少爷赢了，胡老板, 你可同意？”
胡老板脸色铁青，神色凶狠，看了徐苑一眼，又跟那个唐装老者交换一下眼神，随即恶狠狠瞪着眼睛,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我就不信了, 他能一辈子有这运气！”
小五没有理他们，看着徐苑就跟见到主心骨一样，眼巴巴的盯着徐苑要他开口说还想要些什么。
徐苑对翡翠懂得不多, 也就他妈还在的时候, 见她戴过几次翡翠首饰，其中有一对儿据说是他们祖传的镯子最为珍贵。
颜色是很漂亮的绿色, 他妈都很珍惜, 也只是戴过一次, 后面就收起来了。
他侧头想了想, “我记得我妈之前，有对很漂亮的翡翠镯子，是绿色的，我觉得那颜色挺好看，就是不知道那个叫什么绿。”
小五连徐母的面都没有见过，自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样子的绿，不过他们接触翡翠多年，听到绿色，几乎就是条件反射般的开口，“翡翠里面，绿色最漂亮也是最好的绿色，自然就是祖母绿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毕竟本身夫人身份尊贵，能被她珍惜收藏的镯子，自然也是最顶级的品质。
徐苑听了，就随意的点点头，略微勾了一下唇角，“那就再开一对，祖母绿的镯子出来吧。”
旁边一直看着的余谦，目瞪口呆，差点没有绷住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
好好的人，怎么说傻就傻了？
！？你们以为祖母绿是你自己种的大白菜嘛……想要了就去地里摘一颗。
你们知道祖母绿几年都不一定出一块的吗？！
不要以为撞大运开出一块桃花春，这石头里出什么就是你们说了算的啊……
不过任由他心里怎样吐槽，面上仍旧是一副温和平静，笑容可掬的问道，“徐先生对赌石这块很有研究？”
徐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我家不做这个，第一次接触。”
余谦笑容有些僵硬，“可是我看您倒像是挺有信心的呀……”
那话里的意思就是，不知道您这信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嗯。”徐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胡老板那边，那唐装老者跟胡老板也坐在一起低声交谈，大概是因为第一局输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两人脸色都有些晦涩。
声音压的很低，不知道在计划些什么。
看了他们一会儿，徐苑低头笑了一下，伸手在旁边的桌面上敲了敲，木质桌面发出质感厚重的声响。
倒显得他的声音有些轻飘，“我是不会赌石，可是我今天坐在这，说他的石头出不了翡翠，他就出不了。”
余谦嘴角抽了抽，他在赌石这块也算是有些名声，还从来没有见过徐苑这么蛮不讲理的人，说的就跟那些原石都是他家亲戚似的，他说不出就不出。
他本来准备再开口说几句，偏生坐在那里喝茶的人生的太过好看，一举一动都透着不可言说的雍容大气，像是刚刚从画里面走出来的美人。
冷冷清清的，身上一点红尘烟火气息都没有。
算了。他暗自叹口气，先让他先高兴一会儿吧，毕竟现实太残酷，总是越晚知道的越好。
徐苑却没有体谅他苦心的想法，转身问他，“你输给我的镯子，什么时候给我。”
一时之间，余谦嘴角的笑容有点儿僵硬，“你们切出来那么大一块桃花春，你怎么还惦记着我那几百万的镯子？”
那可是他今年出的最好的一块翡翠了，而且本身料子也算是出生名坑，他也是花了上百万的价才拿到手的。
不像小五这块，周老板只定价了五千块，估计还是因为体积比较大的原因，也就是说单独这一块石头他们就赚了几千万的净利润。
“我们切出来的是我们切出来的，”徐苑一脸理所当然，看他的目光很是冷淡，“你输给我的是我赢的，我凭本事赢得，怎么还不许我惦记了呢？”
余谦：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他也是输的起的人，虽然心疼的紧，在美人面前还是要撑住面子，“比赛结束就给先生送过去。”
说完看着徐苑，“这镯子也算跟你有缘，所你若是戴着也是它的福气，不知道能不能……”
“不约。”
“呃……”快要保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不过我还是得尽量把话说完的余谦，“就单纯吃个饭。”
徐苑笑了一下，笑容有点儿冷淡，“那也不约，你别跟我装傻。”
余谦无法，变着法儿跟他打听着，“你夫人……”
徐苑冷着脸，有些不悦，“少打听他的事情。”
说着直接放弃跟他说话，目光移向正在挑选原石的两人。
大概是第一次本身十拿九稳的石头什么都没有切出来，这事儿对胡九影响太大，穿着唐装的老者选石头的时候外的认真，神色严肃。
胡老板也肃着一张脸，手里转动着翡翠球的动作都凝重不少。
两人都有点紧绷，有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反倒是小五有徐苑在旁边坐着，有了定心石，表现得更加轻松，神态轻松的在一堆石头里仔细查看着。
等半个小时时间一到，两人挑选好的石头先被送到众人面前，唐装老者选了一块不规则的大黄皮石头。
小五估计是跟西瓜杠上了，又选了一块近乎浑圆的黑皮石头。
等两人的石头搬了上来，周老板上来报了价，胡老板这边的黄皮报价三万元，张权手里的西瓜圆球标价二十万。
听到这个价小五脸色有些难看，阴沉着脸色看他，“周老板，你这么做，不太地道吧？我这石头你也敢说值二十万？”
周老板胖脸上堆起笑容，陪着笑，“说笑了，我这开门做生意的，石头都是明码标价，你们可能不经常涉足赌石这块，你别看它黑不溜秋的，家世不凡呢，正宗的老坑料子，跟他一批运过来的都开出好几块好翡翠了！”
小五都快被他气笑了，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看来周老板心里这杆秤已经偏的没边了，就欺负我们外行人，徐家还没倒呢，周老板这么做，也不怕压错了宝？”
徐苑看着他发火，转头低声问旁边的人，“什么意思？”
余谦一愣，没想到他是真的完全不懂，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压低了声音给他解释着，“这两块石头价不对，胡老板他们挑的那块才是真正的老坑料子，表现很好，按照这个石头标价，价少了两个零不止。
小五手里那块，最多也就值五六万，他要价标高了四五倍。”
比赛的第二局是比切涨多少，意思就是用最小的价，拿到最大价值东西的那方才算赢，一百块石头和一万块石头开出价值相等的翡翠来，那必定是一百块那人赢。
可是翡翠这行，捡漏的机会太小了，从石头挖出来，运输挑选分到店铺，哪一道经手的不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接触多了，自然也能根据石头表现判断来历和出翡翠的几率，从而来标定石头的价。
在场的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石头好坏跟价，周老板这一手，立马把双方胜率整乱了。
徐苑听懂了，也就是说他们这是胡九和周老板两人联手给明目张胆的坑了？
他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余谦见他动作，忙喊了他一声，“你干嘛？”
徐苑慢悠悠的往前走几步到石头面前，小五气的眼睛都快红了，“少爷。”
“嗯。”他点了点头，伸手敲了敲面前圆滚滚的石头，然后从衣兜里掏出来手绢擦了擦手指，看了站在旁边笑容满面的周老板，“周叔！”
“哎！”周老板毫不心虚的应了，完全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可以说是很会演戏的了，做好了徐苑再纠结石头价问题就直接堵回去的准备！
他既然敢这么做，那自然是不会毫无准备的，任他们两怎么闹，那也改变不了这石头的价。
哪知徐苑只是喊了他一声，笑了一下，并没有问价问题，“多谢周叔照顾了。”
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倒是给周老板整蒙了，脸上笑容有些淡，“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这比赛最重要的还是讲究个公平公正公开嘛。”
山羊胡老头在旁边冷哼了一声，“你说这话也不嫌脸红，父辈的脸都让你丢净了！”
周老板的胖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没再说话了。
徐苑在旁边看着，山羊胡老头看了他一眼，摸着胡须，“徐家小子，你看这价的事儿……”
虽然他们也能看出来这价不对，可这里面门道太多，周老板又打定主意了，一时之间也没办法逼周老板改口，他们也不好改价！
“没关系，”徐苑接受了他的好意，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一眼周老板，然后冷淡的目光移到胡九身上。
语气仍旧淡的听不出来情绪，“我说过了，他们的石头开不出来翡翠，就算他的石头是周老板白送的，他又拿什么跟我比？”
听到他的话，胡老板抬眼看他，目光如刀割一般在他身上刮了个遍，“年纪不大这么狂妄，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徐苑收敛了一下笑容，语气冰冷，“我这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只能先剁两个，免得总有人上蹿下跳的，扰人清净。
你动我家货再先，以此要挟张权在后，现在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明目张胆的坑我，真当我家是没有人，当家做主任人欺凌的吗！”
“砰！”
胡老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目露凶光的盯着他，“真是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徐右那娘们怀里吃奶呢！”
徐苑却是半分不怕的，冲着他冷笑着，“哦？我从小被吓大的，跟谁都敢这么说话，你混不混的，真以为别人都怕了你不成。
众目睽睽之下，莫不是胡老板，还想在这里动手不成？”
胡老板几乎被他气的恼羞成怒，本来也不是太有涵养的人，当即往前跨出一大步，狠声道，“你他妈以为我不敢！”
片刻之间，已经是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动手的状态。
不过他要动手，旁边坐着的人确实不干，山羊胡老头见了，沉下脸来，冷声喝止，“够了，像什么样子！整天想着打打杀杀，当我们这些个老家伙是死的不成！
再这样，我看你也别做什么生意了，滚回去混着去吧！”
这话有点儿重，谁不知道他胡九就是不愿意再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才会转行做生意，只是混的久了，难免就会带着些匪气。
胡九暗恨着老不死的就帮着徐苑说话，可偏偏他年纪大些，算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惹不得动不得，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阴恻恻的看着徐苑。
老头喝止了胡老板，看了一眼徐苑，神色凝重，“你也坐下。”
他几次跟徐苑表达善意，徐苑自然分的清好坏，闻言点了点头，走到椅子跟前坐下。
余谦以为他心情不佳，陪着笑容想安慰一下他，“徐……”
被徐苑抬手打断了，心情不佳，语气也冷硬，“别说废话，我不想听，安静点看解石。”
于是就真安静下来不说话了，看场上两人解石，因为第一场他们赢了，这次先轮到小五先开。
小五挑的料子不大，也就五六公斤的样子，他先跟胡老板付了账，双方相当于撕破脸，若真是开出来好东西，也免得胡老板再扯皮。
反正胡老板也没觉得他能开出好东西，那批石头他找专人看过，最好的就是唐装老者挑选的那一块，都是做好了标记准备着的，其他料子不过跟着放出来凑数的。
他们能撞一次大运，还能次次撞大运不成？
也就痛快收了钱，朝着徐苑拱了拱手，咧开嘴笑着，带着丁点儿都不掩饰的讽刺，“承蒙徐老板惠顾了！”
徐苑冷淡的看着他，动了动嘴角，“有眼无珠，我看您这生意，也做不了多久了。”
周老板也不介意，他自觉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自然是有恃无恐。
倒是解石的师傅因为刚从他们选那块表现特别不好的石头里解出来一大块桃花春来，对待他们选出来的石头外慎重，小心翼翼的接过石头，问小五，“从哪儿解好呢？”
小五也不知道，被这场闹剧弄的头晕眼花，皱了下眉，“师傅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解石师傅便点了点头，他也是解惯了石头的老手，抱着石头打量一下。
找到合适的切入口，很快就切了下去。
一刀下去，在意料之中的，并没有任何绿色的出现。
他们这料子表现不好，众人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安静的看着，似乎在等着是不是还能在出一个奇迹来。
倒是胡老板重新调整好了状态，端着茶，翘着二郎腿，乐呵呵地，“徐少爷空口白牙的说别人料子切不出翡翠，我看你家选的这石头。
这眼光也不怎么样啊，这眼看着就出不了绿。
你赌输了徐家偌大的家业，不知道徐右那娘们会不会气的从地底下爬起来？”
徐苑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我妈在九泉之下，安息的很，气不气的，我就不知道了，不如胡老板下了地府，帮我问一声？”
说着他笑了一下，“哈，不好意思，忘了胡老板手里，孽债众多，这死了怕是要下地狱的，恐怕是见不着我妈呢。
这事儿，我看也就不劳你费心了。”
胡老板猛得咬牙，“小子！你……”
“咦，竟然出绿了。”
“竟然真的出绿了，徐家今天这运气真是好啊。”
胡老板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再顾不上跟他吵架，胖脸上闪过一丝急躁，往解石机方向看去，解石师傅又擦了擦，露出了一大片纯净无暇的绿色来。
又用水将擦出来的灰尘冲刷掉，解石师父一直很稳的手有那么一点抖。
“这颜色有点漂亮啊……”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眼看着倒像是祖母绿呢？”
“两个老眼昏花的老家伙，什么像，那就是！”
“徐家小子这运气，可不得了啊？这是老天爷也在帮他们徐家！”
可不是，先有桃花春，后有这祖母绿，怕是想输都难呢。
祖母绿又叫帝王绿，是绿色翡翠中最贵最美的。
在日光下会显现一种凝重的湖绿色，乍看像是湖蓝色，宁静又不刺眼，在强光照射下显现翠绿色，凝翠欲滴，漂亮的几乎让人神晕目眩。
这颜色一出来，到有人坐不住了，“徐老板，我最好这帝王绿色，不知道解出来的石头可否割爱哇，我按市场价请。”
小五见到这个颜色，也很是高兴，刚刚的焦躁彷徨全没个干净，压下去心里几分惊讶，轻轻笑道，“这我可说了不算，我家少爷还在那坐着呢，况且这石头也没解出来，丁老不如等解完再说。”
也就是比较委婉的拒绝了，丁老看了一眼他跟前的石头，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解石师傅动作很快，完整的翡翠很快被解出来，呈长方形，两指多厚，尺来长，约有一到两公斤，小五笑着把翡翠捧到手里，“还请丁老估个价？”
刚刚开口的老者瞪了他一眼，“你就故意气我吧！”
说着眯了一下眼睛，“前年也曾开出这么一块，比你这略小，有一小裂，我记得拍了三千九百万，你这就给你取个整，算你五千万吧。你们有什么意见？”
他是出了名的实在人，众人觉得这价算稳了，俱点了点头，“合适！”
山羊胡老头也跟着点了点头，“若是琢成成套首饰价还能抬一抬，那咱就先算五千万，子你这手莫非来之前去佛前开过光？”
小五嘿嘿笑着，心道，倒不是我手开过光，是我家少爷许过愿，说想要祖母绿，这不就出了祖母绿。
不过也不多说，把东西放到徐苑跟前，“少爷，回去我磨一对镯子给你，当传家宝！”
徐苑点点头，“这倒不急，得先谢谢周叔送这么一份大礼。”
说着冲周老板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看来是小侄误会周叔了，这料子看着不起眼，倒没想到却实在是好东西，先谢过周叔照顾。”
周老板的胖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众人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以为二十万已经算是喊了天价，谁知道里面有那么大一块祖母绿呢？
还是小五手红呀，那么一块看着出不了绿的石头，居然让他开出祖母绿来呢？
再看向小五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福娃。
只有余谦，目光死死的盯住徐苑，神色复杂，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徐苑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跟他笑了一下，也不说话。
山羊胡老头看着自从这块祖母绿解出来就有些坐立难安的胡老板和唐装老者。
笑容有些外的意味深长，在心里暗自想着，这人还就是没办法和老天争高下，任你手脚再黑，老天不让你赢，那你再怎么乱来，还就赢不了。
心里再怎么吐槽，面子工作还是要做的，必须得表现的专业公正，还是摸了摸胡子，“那，现在就请胡老板这边解石。”
唐装老者看了一眼胡老板，两人脸色都很难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推着石头走了过去。
因为有祖母绿珠玉在前，几个见证人也有点兴趣缺缺，小五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掩饰着自己手软脚软都快站不稳的状态，就听旁边余谦在问他家少爷，“他这石头还是切不出来翡翠？”
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下，冷哼一声，“你这是问什么呢？”
当着他面试探他家少爷，这能得了？
余谦被打断了问话，也不恼，只是盯着徐苑看。
徐苑却不再多说，笑得一脸无辜，“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到底是谁刚刚还那么肯定说他说出不了就出不了的？
是谁？！到底是谁，敢不敢承认了？
他还在郁闷，旁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就会听唐装老者在那大声吼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一连三句，充分体现了他心里的难以置信。
可惜他信不信都改变不了石头被切开之后，里面半点绿色也没见着的事实。
余谦看了那堆切废石头一眼，再看徐苑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各种快翻腾出来的情绪，有不信，有惊讶，还有好奇和疑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要一对祖母绿的镯子，表现极差的石头里出祖母绿了，说胡老板的石头切不出翡翠，赌石这块混了五六十年的老先生就失手两次切出废料！
而且废料切开之前，他们这一群玩儿赌石的，都觉得里面会出翡翠，这一巴掌明着是打在跟他赌石的人脸上，打在胡老板脸上。
可他们在旁边看着的这些人，那脸也隐隐约约有些疼！
若是巧合，一次两次倒也罢了。
可这次次都准了，算命也没有这么准的！？
徐苑就笑笑，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胡老板皱紧了眉毛，看向徐苑的目光阴测测的透着毒，手里转动着翡翠球，一看就没在打什么好主意。
不过比赛还没结束，山羊胡老头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跌坐在地上的唐装老者，清了清嗓子，“咳，徐家这两块翡翠都可以留作传世，胡老板这次运气不好，没赌出东西来，这结果我想也就不用我多嘴了？”
说着看着胡老板，“胡老板可认输？”
“认！怎么不认，算我老胡看走了眼，回去我就把东西送到徐家铺子上去，就是不知道这么些好东西，有些人有没有那个命享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徐苑，满身煞气，盯着徐苑的眼神，就跟要把他活剐了一样。
徐苑却没在乎，“那还希望，胡老板愿赌服输，明天我可不希望，在这片地儿看着你了。”
胡老板本来还想缓缓不认这事儿，偏徐苑明晃晃提出来，直接砸了手边的杯子，站了起来，“我们走！”
周老板赶紧去送，徐苑冷淡的看着，又转头看着旁边山羊胡老者，“这赌石赛，从头到尾您们是看清楚的，我跟胡老板约定赌输的人，再不沾手这片儿的生意。
我们势单力薄，我家在这边的生意，暂时还没有铺散太开的想法，还望您老能帮我们主持公道。”
山羊胡老头眼里精光一闪，“贤侄不打算完全接受胡九的这些产业。”
徐苑点头，“自然。”
几位在旁边当见证人的，都是人老成精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胡九那些产业你们拿去分就可以，我只是不愿意看着他在我跟前晃。
这平白无故的多出来钱财，谁还怕烫手怎么的？
自然是满口答应，“贤侄放心。咱们这儿也算是聚集了这片地儿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赌石赛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他胡九既然输了赌石赛，我们自然是不会让他不遵守赌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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