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审讯中,警员看着这个蔫了吧唧的吸毒仔,冷声问道。
“狂三。”吸毒仔皱着眉。
“我看你是挺狂的,真名。”警员一拍桌子,吓得吸毒仔一个哆嗦。
“赵富,道上兄弟都叫我狂三。”接着马上乖乖报了姓名。
“贩毒多少年了。”
“警官……”狂三颤巍巍伸出两根手指:“能给根烟么……”
“警匪片看多了吧你。”警员不耐烦回了句。
一直站在一边旁听的祝玉寒听后,笑笑,按住警员,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跳出一根烟递到狂三嘴边。
狂三猛吸一口烟,惬意地眯了眯眼。
“咱先不说这个,我问你,当时你说见到了可疑的陌生男人,大概记得长什么样么?”
“警官,我后背痒,给我挠挠呗。”
祝玉寒强忍怒意,微笑着走过去,挽起袖子伸进狂三衣服里:“是这痒么?”
“再往上一点……嗯……往左一点……稍往右,北纬三十左右,诶对,哎呦卧槽,爽!”
祝玉寒使劲一掐,疼得狂三连连喊娘。
“赶紧说。”祝玉寒没了耐心。
狂三扭动着身体试图缓解疼痛,烟灰掉了一裤子。
“他把自己捂成那样,我估计他妈都认不出来,我就见了一面,您非要我说出他的具体长相,警官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或者有什么特征。”
“嗯……戴眼镜算嘛?”
“什么样的眼镜。”
“警官,您一枪崩了我撬开我脑袋看看记不记得什么样的眼镜。”
走出审讯室,童嗣赶紧凑过来:“有线索了没。”
“有个锤子,一问三不知。”祝玉寒叹口气。
“我现在怀疑的是,两名男孩的案子和天一畔城剥皮烹尸案的凶手都被锁定为屠夫或者医生,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三起案子凶手是同一个人。”童嗣问道。
“不好说,一般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都是存在定向的反社会心理,比如,有的专杀穿红衣服的女人,这一类罪犯可能曾经受过情伤,有的专杀特殊职业者,这一类罪犯是认准了特殊职业者的工作场所不固定,不容易被发觉,而这三起案子的杀人动机没确定前,没法认定是不是同一人所为。”祝玉寒摸摸下巴,看着审讯室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狂三对警员深深忏悔自己的罪行。
忏悔?他们真的知道错了么?如果不是受到了惩罚,他们根本就不会认清自己的错误。
与其说是忏悔,不如说是大难当头的恐慌驱使。
“过来,有件事要交代你。”看童嗣还在发呆,祝玉寒冲他勾勾手指。
走进办公室,祝玉寒直接开门见山的告诉他从死者章帏电脑里获取了一些特殊交友信息,让童嗣想办法混进这个特殊交友群中,确定论坛置顶帖中的“老地方”在哪里。
“为什么要我来干啊,祝队难道你觉得我身上有那种气质么?”
“你比较精通罪犯心理活动,找你再适合不过。”
童嗣摆出一张苦瓜脸,接过祝玉寒的U盘。
点开其中一个文件夹,全是从章帏电脑上拷贝来的男同小黄图,看得童嗣头皮发麻,滑动几张就看不下去,关掉文件夹时还顺带想象了一下和他们祝队闹“绯闻”的傅怀禹,两人是不是也是这么个体位。
越想越反胃。
也不能怪童嗣,人家标准直男,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搜索那个特殊交友群,果然要提交正确验证信息。
童嗣随便试了个,马上就被拒绝入群。
试图登陆章帏的交友软件账号,密码输错三次差点被锁号。
傍晚,技术部那边传来信息,说是黑了章帏的电脑盗了他的号,密码发过来,童嗣捂着心口登陆了章帏的账号。
刚一登录,几十条消息闪个不停,童嗣挨个点开,就在一堆骚话信息中发现了那个名为“二十九号爽翻天”的交友群。
章帏惨死的消息人尽皆知,要是突然登陆了账号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可能真正的凶手就在这个群里,他之所以这么久都没被警察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证明这个人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赶紧点了隐身,童嗣开始窥屏。
里面的消息不堪入目,各种乱七八糟的图片。
“群主大人,原定Party地点今下午去了警察,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此消息一出,童嗣立马来了精神,正襟危坐,一张脸快要贴到电脑屏幕上。
就在这时,一个匿名群员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章帏被盗号了,赶紧解散这个群,我们换地方。”
童嗣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解散了,再加,显示此群不存在。
童嗣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这条提示语。
他赶紧拨通祝玉寒的电话:
“祝队,不好了,有人知道我们盗了章帏的号,群解散了,他们要换地点了,但是从他们对话能看出原定地点应该就是在章帏家附近。”
“我一会儿去找你,现在有点事。”祝玉寒说着,电话那边却传来储荣的声音。
“要喝干红还是解版纳。”
童嗣刚要问他在哪,祝玉寒就匆匆挂了电话。
“谁。”储荣举着高脚酒杯,轻轻在祝玉寒的杯子上碰了下。
“童嗣,我今下午从章帏电脑里查了个交友群会在二十九号举行一场yin乱Party,我们怀疑罪犯可能就潜伏在这个群里,打算让童嗣去打探下消息,结果有人知道了我们盗了章帏的号,解散了群。”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基本可以确定章帏的账号密码不止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常用登陆地点会有防盗提示,大概是被有他账号密码的人发现了,但是,要打探举行派对的地点,很容易。”储荣神秘地笑道。
看储荣一副自信的模样,祝玉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倒是知道不少,说说看。”
“吃完蛋糕,我告诉你。”储荣举起一块切好的蛋糕递到祝玉寒手中:“现在,先不谈工作,影响气氛。”
祝玉寒被童嗣这一通电话扰得没了兴致,将巴掌大的一块蛋糕囫囵吞下,擦擦嘴:“吃完了,说吧。”
储荣无奈摇摇头:“穿衣服,跟我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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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初春的夜晚还漫着一丝凉意,夜露打湿了头发,冷的祝玉寒直发抖。
储荣笑笑:“男同性恋一般都会有固定的圈子,就那么大,就那么几个人,从这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说着,储荣伸出手:“来,挽着我的胳膊。”
祝玉寒挠挠后脑勺,极不情愿地伸出手。
储荣所说的“好地方”,竟然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同志酒吧。
门口徘徊着不少醉汉,众目睽睽下玩起法式湿吻。
开好了台,一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的祝玉寒忍不住捂住耳朵。
“别跟个乡巴佬似的,把手放下。”储荣倒是从容,拉过祝玉寒的手把他往卡座里拖。
“你倒是轻车熟路的,常来啊?”祝玉寒睥睨着储荣。
“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嘛。”储荣笑笑:“不过去的都是性向正常的酒吧,大差不离就是了。”
正常?
这个词让人挺不痛快的。
二人在卡座里坐好,服务生端着茶酒果盘过来。
舞池中央,衣着暴露的酒场舞者在舞台上抱着台柱大跳钢管舞,引得台下口哨声掌声此起彼伏。
几个男伴舞抬起主舞跳下舞台,在每一桌客人面前走过。
客人们会往男舞者内裤里塞钱,有的也就是吃吃豆腐,手在男舞者身上乱摸一通。
祝玉寒望着那群几近癫狂的人,忍不住摇摇头。
“别太拘谨。”储荣说着,凑到祝玉寒面前:“来了这种地方,演得像点才不会招人怀疑。”
说罢,柔软的嘴唇轻轻贴了上来。
祝玉寒用了十几秒的时间,直到储荣将舌头挤进来他才反应过来,大惊之下抬手便推。
储荣紧紧揽着他,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别露馅,听后面卡座的人说。”
祝玉寒睁大眼睛。
酒吧里劲爆的音乐换成了舒缓的纯音乐,周遭顿时安静下来。
只有后面卡座的人略带醉意的大声嚷嚷着:
“章帏那sao货死都死了,号还让人盗了,真他妈晦气。”
“谁干的。”
“这种情况下盗号的除了警察就是杀人犯。”
“那我们的party……不会受什么影响吧。”
“没看二群啊,换地方了,照常进行,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耽误老子爽的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祝玉寒渐渐放下抵抗的双手,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后面谈话的人吸引过去了。
“新地方在哪啊。”
此话一出,祝玉寒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声音似乎略微有些耳熟。
接着,就听见储荣在耳边一声轻笑:“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祝玉寒不着痕迹地侧过头,一看,惊的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这是?自己看错了?
说话那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对上目光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傅怀禹?我没看错吧,那人是傅怀禹吧。”
“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储荣轻声说道,嘴唇划过面前人的脸颊,一路下滑,直至颈间。
“看他们做什么,哥哥这么粗长的就在你面前。”那个粗鲁的声音继续道,说着,一把掰过傅怀禹的脸,猪嘴毫不客气地往傅怀禹脸上拱。
傅怀禹推开他,冷笑一声:“抱歉,今天有点急事,先走一步,到时候你直接把派对的新地址发给我,我直接去找你,让你玩个够。”
在声声“别急走嘛”中,傅怀禹站起身,穿上外套,推开酒吧大门走了出去。
储荣从祝玉寒身上下来,也开始穿外套:“我们也走吧。”
直到两人出了酒吧,祝玉寒还是有点懵。
虽然知道傅怀禹是为打探消息而来,但这好死不死的,什么都让他看去了。
这下可以确定,傅怀禹当时确实是对自己说过“离储荣远一点”这句话。
原来是吃醋了啊,害自己先前还一直以为是他相中了储荣。
得,这下解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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