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现在的乔壬有几分可爱，但乔楚也没有心软，“给我叫姐姐。”
她对乔壬这么说。
乔壬缓过来了，他想要出声，结果出来的还是“呜呜”声。
乔楚皱了一下眉，故作不高兴，“怎么，一声姐姐都喊不起啊？”
乔壬：唔唔唔！
乔楚看着他，“你叫了姐姐我就放你回去。”
乔壬：唔！！
你倒是让我说话啊！
乔壬又急又怕，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沾染得白嫩的小脸湿漉漉的，显然，他连大声哭都做不到了。
乔楚还在那儿说话，“好啊，我这个做姐姐做的也失败，做弟弟的连一声姐姐都不肯叫………壬壬啊，你说你又不肯喊我姐姐，我算是你什么姐姐呢？既然我不是你姐姐，就没理由放你走对不对？你弄坏的那些东西，我要让你怎么赔偿好呢？”
乔壬：唔……呃…！
他身上能动的只有眼睛和嘴巴，他那双本来满是挑衅戾气的眼睛，现在红彤彤的，被大泡的泪水充盈着，显出了几分哀求和可怜。
乔楚视而不见，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微微笑，“不然这样吧，罚你以后见面都必须叫我姐姐，一次不叫的话，就……像今天这样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嗯，罚24小时，你同意吧？”
乔壬眨了一下眼睛，大泡的泪珠子滚落下来。
乔楚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温柔道：“哭什么，我又不是什么魔鬼，不会直接弄死你，顶多就是让你叫姐姐听听而已———虽然你连姐姐都不肯叫。”
乔壬：“…………”
乔楚解除了对他的禁锢，“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叫的话，我只能让你在这里坐一晚上了哦。”
乔壬：“……姐……姐姐？”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嘴巴。
乔楚“呀”了一声，“叫了啊。”
她微笑起来，“再大声一点，叫给我听。”
乔壬：“…………”
乔壬擦了擦眼泪，忍辱负重道：“姐姐。”
乔楚说：“声音太小啦！我听不见。”
乔壬得了自由，恐惧感也少了几分，看向乔楚的眼睛立刻恶狠狠起来，“姐姐！”
乔楚看到了他的眼神，脸色冷了下来，她一把掐住了乔壬的下巴，语气轻柔，“这是你看姐姐的眼神？”
乔壬懵了一下，又听乔楚说：“是不是太久没叫姐姐很不习惯啊，我没见过哪个弟弟会用想吃人的眼神看着姐姐叫姐姐哦。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吃掉，不要以为我在吓你，你知道我应该做得到。”
乔壬眼珠子立即又浮上了恐惧的颜色，他瑟瑟发抖起来，特别娇弱且楚楚可怜地喊：“姐姐。”
乔楚耐心地教：“再大声一点，如果不是真心叫的话，我会剪掉你的舌头哦。”
乔壬：“………………”
乔壬眼泪又涌了出来，“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他满是哭腔的呐喊简直直达灵魂深处。
令乔楚十分满意，“不错不错，以后就这样叫我，除此之外，要是你再惹我，就不是叫姐姐这么简单了，听明白没有？”
乔壬抽泣起来，没有回答乔楚的话。
然而现在乔楚也不在意了，她十分温柔地摸了摸乔壬的脑袋，“我的好弟弟，不要哭哦，我以后会更喜欢你的。”更喜欢玩弄你哦。
乔壬饱受创伤，被乔楚拎出去前是趾高气昂的小公鸡，回来后就变成了残花败柳，浑身都弥漫着一股怏怏的气息。
柳红杉就只是看见乔壬坐在乔楚面前，乔楚温柔地说话微笑，乔壬乖巧地听，而后便倍受感动似的双目含泪满满哭腔地喊姐姐……
她对此感到特别的茫然和不理解，回去后见到乔壬怏怏地被乔楚夹在隔壁里进门，便迎上去，小声说：“你没打壬壬吧？他还小，做错了事情教教就好了，不要打他。”
乔楚似笑非笑地飞了她一眼，“有没有打你不是很清楚吗？说这种话，你得配一副眼镜。”
柳红杉：“………”
乔楚说：“还有，我是在教他啊，壬壬，给你大姐看看我是怎么教你的。”
乔壬：“…………”
乔壬娇弱地喊：“姐姐。”
乔楚：嘻。
乔楚：“乖啦，我可爱的弟弟。”又看向柳红杉，微微翘起了唇角，有几分得意：“听见了吗？”
柳红杉：“………………”
乔楚放下小公鸡，“去休息吧，只要乖乖的，姐姐就爱你哟。”
她说完，大摇大摆地上楼去了。
只留下乔壬和柳红杉。
柳红杉小声问：“她和你说什么了？”
乔楚那儿他受了委屈，也不敢像之前那样闹，但乔楚走了，乔壬那被迫收敛得干干净净的脾气就回来了，他抡起小拳头，一边捶柳红杉一边哭叫：“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是你叫我去搞坏她的东西！都是你！”
柳红杉生怕乔栋梁他们听见，不顾那邦硬的拳头雨，连忙伸手捂住了乔壬的嘴巴，“壬壬啊，这种话我们回房间说！”
她将乔壬拉回了房间，乔壬还在哭，他嚣张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下可真的是哭得停不下来，然而即使这样，捶打柳红杉的手还很有力气。
打得柳红杉也来了火气，但她极会忍，任乔壬打，又温声安慰乔壬：“别哭了，是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叫你弄坏她东西，你想打姐姐出气就打吧，只要你不哭你就打吧……”
乔壬打了柳红杉，也渐渐消了火气，他又变得怏怏起来，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
柳红杉窥着乔壬的脸色，提建议：“要是她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可以和爸爸说，爸爸最疼你，一定会为你出气的。”
乔壬仍然怏怏不乐，那双眼睛变得红彤彤，眼神也变得空洞，没了之前的戾气，反而有几分可怜。
柳红杉见他不说话，便坐到他旁边，安抚似的摸着他的脊背，也不说话了。
只是她心里忍不住想，乔楚到底和乔壬说了什么，为什么乔壬会那么老实地喊她叫姐姐？
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柳红杉心头再次涌上了危机感，她好不容易拉拢的乔壬，这是要站到乔楚那边了吗？
她一想到这个可能，眼底立刻浮上一层阴郁的颜色。
不会的，乔壬明明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会站在她那边？
不会的。
柳红杉一边对自己说，一边用温柔的目光注视乔壬显得毛茸茸的头顶。
那温柔之下，是一股浓郁的执念和势在必得。
*
乔楚又睡了一个好觉，起来后她搜了一下护肤的步骤，好好地保养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见镜子里的自己白嫩得发光，才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一下楼就看见了坐在餐桌上吃早饭的一家大小，乔楚对于他们不叫自己吃饭也没什么在意的，她目光一下子锁定了乔壬，唇角一咧，喊：“壬壬啊！”
乔壬浑身一抖，握了握拳头，闭着眼睛回应：“姐姐。”
“壬壬早上好哦。”
乔壬：“………”
乔楚坐到了乔壬旁边的坐位，“怎么？你哑巴啦？”
乔栋梁不满地说：“你和你弟弟怎么说话的？”
乔楚懒得理他，目光注视着乔壬，语气温柔，“壬壬啊，我怎么教你的，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乔壬：“………”
麻痹！！
乔壬大声叫：“姐姐！！”
乔楚说：“不对。”
乔壬：“？”
乔楚重复道：“我说，壬壬，早上好。你应该说什么？难道在学校老师没教你吗？”
乔壬：“…………”
乔壬握着调羹的手都在颤抖了，“姐姐？”
乔楚：“不是哦，你再想想。”
乔栋梁看不下去了，厉声道：“乔楚，你什么意思！吃个早饭都不安分，你要是不想吃你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瞎折腾你弟弟！”
乔楚看着他，笑了，“爸爸，我在教壬壬说话，有什么问题吗？妈妈不在后，他就成了没人教的野小孩，等时间一长，他这个人就废了。都说长姐如母，我对壬壬这个样子，也是深感痛心，想负起这个责任去教教他，也没错吧？”
乔栋梁气道：“用得着你教？你妈妈在这儿，自然会教他，你别给我瞎搞，弄得家里都不安生，再这样我就送你去你奶奶家，别给我回来了！”
柳红杉听见眼睛都亮了。
乔楚瞥见柳红杉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爸爸你一点都不怕小姨呢。”
乔栋梁：“…………”
他看见乔楚那戏谑的眼神，便羞恼难忍起来。
韩美君就是一个疯婆子，昨天晚上也是带人上门毫不客气地骂了他一通，又逼他交出了那几样珠宝首饰，简直颜面扫地。
在很早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韩美君战斗力太强，要是被她知道他送走乔楚，估计能骂到公司里去。
乔栋梁丢不起这个人。
但就算事实是这样，被乔楚这样阴阳怪气地说出来，便十分让人恼火。
他显然是极生气的，乔栋梁正要开口训斥她，乔壬突然开口说：“姐……姐姐……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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