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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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丸无疑是在向着好发展的。

    只要有谁暗堕到失去神智的地步，都会被新来的小短刀拿去真·回炉重造。

    谁也不想体会这种全身被融化，然后塑型的痛苦，所以大多数被回炉重造过的刀剑都安安分分的努力维持清醒，告诫自己不要被暗堕气息侵袭。

    于是本文内奇奇怪怪的吼叫声少了许多。

    小短刀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种子，逼着总是宅着的老一辈的刀剑去种地，于是刀剑们可以吃上饭了。

    小短刀从战场上回来后还经常带着糖果，送给栗田口家的小短刀们吃，哄得暗堕气息最浓的一处地方缓缓恢复了生气。

    “哎呀呀，真了不起啊。”

    黑鹤带着笑意这么夸赞着，随之而来的是凌厉的刀光。

    “真可怕啊，红雪。”

    黑鹤极其灵活的跃开了，笑嘻嘻的说着没有指向性的话。

    “鹤丸殿，我已经很累了。”

    乙羽已经能招架住鹤丸的进攻并且给予反击了。

    别以为上面这些变化是简简单单就能得来的——乙羽已经在这里耗了一年。

    一年时间，硬生生把乙羽身上还不符合左文字家的性格给磨得真的是「红雪左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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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左文字有点不懂自己的兄弟了。

    对方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展露出了极高的「机动」，与之相反的，是有点弱的「打击」和「冲力」。

    小夜在看到「红雪左文字」的本体上的刀纹时，由衷的感到了喜悦——他的新实装的家人，来到他的身边了。

    他带着对方回了本丸——其实他有点担心红雪会不会因为本丸的残破嫌弃他们。

    但是新的家人只是被过多的刀剑男子吓到了，然后扬起了嘴角——

    和江雪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的常年无表情不同，和宗三左文字讽刺的笑不同，是温暖的，带着甜意的笑。

    红雪真的和「左文字」家不太相同，他很喜欢笑，也喜欢上战场。

    红雪会主动去社交，会去别的刀剑男子的房间打招呼，然后那些精神旺盛过头的人总会安静下来。

    红雪在战场上也很厉害，小夜也不知道红雪现在的「练度」是多少，但应该升了很多级了。

    但红雪从没樱吹雪过——

    那个黑发的男孩，只是疲惫的笑着，抬手揉了揉自己兄长的头，然后拿着在战场上换到的糖分给吵吵闹闹的栗田口们。

    小夜左文字是很喜欢自己兄弟笑的。

    但对方把本丸弄得越来越好，甚至宗三哥都可以自由的去战场了，红雪笑得越来越少。

    小夜接过对方去万屋带来的柿饼，盯着自家的兄弟。

    “怎么了吗？”对方困惑的回望过来。

    他与第一次见面时不同，已经换了一身红色打底的帅气军装——据说这才是他的衣服，在万屋上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小夜眨了眨眼没说话。

    黑发的男孩也困惑的眨了眨眼，然后对着小夜勾起嘴角——

    「好累」

    「……孤儿院的大家长什么样子来着？」

    「唔，想回家」

    ……

    疲倦，灰暗，带着不自知的厌恶。

    「和刚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小夜左文字抿了抿唇，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红雪再次上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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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丸觉得挺惊喜的。

    小夜左文字捡回了一个宝。

    一个喜爱战场，而且可以为了让家人更加幸福，而自愿背负其他刀剑的「罪孽」的宝。

    不过真可怜啊……

    他带着些微的怜悯和兴味，看着小短刀不断的进出战场，带回物资和食物，仿佛不知疲倦般的挥刀。

    不，还是会累的。

    在已经清醒了不少的鹤丸眼中，男孩身上缠绕着与其体型极不相符的巨大的黑色巨兽，高过了本丸里最高的天守阁，几乎要触碰苍穹——

    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崩溃呢，这孩子。

    说起来红雪去过万屋了吧，通灵的那些家伙有没有看到呢？——一定是一个大惊吓，可惜不能看那些刀的表情。

    他看着再次亮起的金光，起身拔出了本体刀。

    “鹤丸的惊吓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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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羽看着景色一成不变的庭院，缓缓的叹了口气，顺便下手狠厉的扯住肤色苍白的手腕，下脚一踹一压，把短刀比划到了宛如鹤的青年的脖子上。

    “诶呀，真狠。”被轻易压倒的鹤一如既往的不走心地感慨，不带半点诚意。

    乙羽已经没心情接话了，他冷着脸收了刀，起身就走。

    “说起来啊，小红雪，我带你去看一个超——厉害的东西。”白色的鹤不依不饶的缠上来，红色的眸子倒映着一年来没有任何身高变化的男孩的身影，“保证让你吓一跳哦。”

    乙羽的脚步顿了顿。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契机就是这个。

    他答应了鹤丸的「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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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还有密道……”

    乙羽有点眨了眨眼，看着前面带路的鹤丸，有点困惑：“……你挖的？”

    “咔咔咔君还在的时候和他一起弄的啦，”白色的鹤不甚在意的回答，“当时还说是「修行」来着。”

    咔咔咔君……？

    乙羽眨了眨眼，想起了在万屋里遇到的“咔咔咔”笑着的男人。

    说起来刀剑们的笑声都很魔性啊。

    乙羽随着鹤丸来到了地穴深处。

    火把照亮了尽头——

    奄奄一息的人类狼狈的躺在地上，身上被锁链扣入肉中，身体自主的愈合性让血肉和钢铁黏在一起，要想分开就必须再次撕开伤口。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人类虽然气息奄奄，但始终有着稳定的心跳。

    乙羽惊了一瞬，便看到白鹤的衣袍又开始染黑，血色的眸子看了过来。

    “这就有点难办了。”

    地上的男人醒来了，发出“啊啊”的声音——似乎是忘记怎么说话了，眼中的麻木与痛苦，还有看到黑鹤的厌恶与暴怒坦坦荡荡的呈在乙羽面前。

    “嗯，来，小红雪，我们不管那个丑八怪，”鹤丸似乎没看到一般笑嘻嘻的说着，束起了食指晃了晃，“我跟你说个故事。”

    “我不听。”乙羽果断拒绝，“我对你们的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没兴趣，脑袋里也没有多余的内存放你的故事了——”

    黑鹤依旧笑嘻嘻：“你不听就不听嘛，先让我说个爽。”

    乙羽：…………

    乙羽：？？？？

    乙羽：……行吧

    「小短刀」捂上了耳朵，闭上了眼睛。

    白发的青年笑了笑也不在意，开始缓缓叙述这座本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