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少年初绽光华
少年时代经历的事，有些是刻骨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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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阿嚏——”
“........”
“........”
接通电话后，属于电波特有的细微声响在耳边突然提高了存在感。
千:“哎？你感冒了吗？”
中也:“嗯？你感冒了？”
千:“不要用疑问返回给我啦。”
中也:“等等先回答别反问我啊！”
滑稽剧一样的对话过后，中原中也不由啧了一声，揉着额角对着电话那头继续说着。
“难怪总觉得你今天声音有点异样，喂，给我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只顾贪玩不是跟小鬼没两样了吗。”
啊中原先生，总是在不希望他太敏锐的地方，相当的敏锐。
电话那头千无声的叹口气，复又提起嗓音回答道:
“是～是，倒是中也你为什么会感冒了呢？太劳累也是不行的喔，工作狂先生。”
“我那是——”
打架打得筋疲力竭，结果被人丢在荒山野岭天幕底下睡了一夜，而着凉感冒.....怎么可能说的出来啊！中原中也咬咬牙，只能把劳累之由认下。
“别转移话题！说的是你的事！”
“中也先生可真不讲道理！明明在好心关心中也先生的身体健康，如果不在意你的话我又何必问呢。”
“等会为啥突然变成控诉我了啊！而且感觉你在转移话题重心吧。”
.........
搁下已经挂断的手机，吉川千呼了一口气，拿来红茶杯一口饮尽，将喉口的异物咽了下去。
“千子～今天感觉如何呢？”
来人的声音又甜又腻，就像泡发了的棉花糖。
在听到来人的问话后，端着茶杯的千看向来人，随着她的动作，原本挽在耳边的头发有几缕重新滑落下来。原本黑色的长发，现在不过及肩的长度，发尾像被纷纷扬扬雪花染透了色，又像是沾满了熬成晶白的糖霜，变成如牛奶般的润白。
“挺好的，没有问题喔。”
吉川千笑了笑，将茶杯稳稳地放回圆桌上，现在手指已经不会颤抖了，而且，她还有终于能出力的万宗纲在，真是帮了大忙。
「嗤——」
似乎也懂得当被闪瞎的电灯泡的苦处，之前千在和人聊电话的时候，一直没冒泡的万宗纲现在就像是提醒它的存在感一样，嗤了一声，表示它满满的不屑。
还是得要它万宗纲大爷才行啊！
像这句话，千最近已经听得烦了呢。
只是万宗纲最近，才刚从长久的沉眠苏醒，显得异常活泼好奇了些，对高科技好奇，对眼前这个古怪的对吉川千有些过度在意的男人也好奇，对千的变化好奇，对那个原本一直跟着千的孩子不见了也好奇，而最好奇的，还是现在吉川千这个女人居然有了搭伙儿的了这件事！关键它还一直没看到真人！
真的假的啊——！
一下子在吉川千体内睡了十多年的万宗纲，实际上并不是人类，而是一柄有着自我意识的魔刀，而且还挺能唠嗑的，其本体是把美丽的长太刀，似乎是相当特别而稀有的存在。
“嗯咳。”
表面上千拍了拍胸口，似乎是在顺平刚刚下咽时呛着的气，实际上是把体内又乱叫起来的万宗纲再次拍平。
这让它稍微安分了片刻，不过很快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话说啊，从以前他就想说了，那些疯子姑且不说，毕竟本来就精神不正常，出生在那「吉川千」也没得选，但是即使如此吧，出自怪人堆的吉川千，未免也太吸引这些奇奇怪怪的家伙了吧？
随着千的向前走，万宗纲的视野也在随之变化，它一边看着，一边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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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长官。”
在门内的上级回了句可以进来后，负责引路的下级才一边说着，一边替门外来拜访长官的客人推开了门。
在门推开后，由门所隔断的两边的景象都显现在对方眼里。
“贵安，种田先生。”
而名为种田山头火的异能特务科长官，看到来人后不由多打量两眼，难得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接着他摆了摆手，示意那紧张起来的部下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先回去工作吧，留他和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小客人聊天便是。
“啊，虽然有所听闻，但看到之前还真有所怀疑。”
种田长官一边从桌边起身，一边说着。
“即使知晓科学在日新月异的进步着，但每当看到这般的不可能之景，都不由会为科学的奇妙而感到不可思议。”
如是说着，似很有感叹，接着终于进入到通常的招呼环节。
“真是许久不见了呢，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提交那几个孩子中哪一个的监管报告吧？”
“很可惜，这次并不是呢。”
吉川千笑了笑，自门边走过来。
她知道这位长官与他人较为不一样，有着似乎在危机时刻也能从容开着玩笑的特别气度，以及值得为人称道的远见卓识，能将她报告里的事件当做趣事一样读着。
但是，也丝毫小觑不得这个长官的铁腕手段。
与之相对的，在感叹科技的奇妙之余，谁又能想到呢，这名看似年幼的小少女，却已经是几个特殊对象的重要监护员，还曾进入到他们异能特务科无法插手的自治自管区学院都市担任教师，并最终完好无损的脱离。
全身而退。
值得种田长官以礼相待，平等而视的存在。虽说是超监人员，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基于这名小少女的善意与意愿上所做出的让步，并且这名女性的监控等级，也是绝对的机密。
真让人头痛。
实际上对于她的到来，要是交个关于那些同样让人不省心的孩子（比如又使用了自己异能的我森寺，平时小打小闹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范围实在太大了，必须得写报告了）的报告倒还好，可是这次的到访明显不是，表面谈笑风生的种田长官真心实意这么觉得的。
异能特务科，更多是个政府管理机构，这意味着他们很多时候并不能强硬。尤其是面对这位潜在的跺跺脚就能撼动国家的存在，那些机密文件的所有手段，对策和监察方式都绝不能真正实行其身。
依仗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是最不愿看到这片土地的崩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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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科学狂想·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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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只是想证明我所见的并非虚妄。
当我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我们。
沾上淤泥确实让人不适，但当鼻子闻久了相同的味道，便会失去敏锐。
而当我明白「它」确实在看我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那时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很快变成急迫。
远远及不上，无法到达，无法抵达。
渺小的牺牲在「它」看来与苇草，与岩石，与微风并无区别。
众生皆等，越涉入其中，越发现自己作为人类的感知开始消失。
思维逐渐同调.....
发现自己不再对鲜血，尸骨，亡者，人类产生愧疚。
同理心消失，情感如灰湮灭
最后是感官体验......
这意味着先是转化为极端的自我主义，接着变成虚无主义，直到完全的消失（融）.......
.........
「我们」想降临。
——某段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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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一个被国家抹去名字的家族。”
坐在死屋之鼠的首领，陀思妥耶夫斯基对面的青年说道。
青年有着灰白如垂垂老人的头发，但他的眼睛在发亮，这让他看起来很有精神。
他的话语间自带某种节奏，说起话来很是让人有听下去的欲望。
组合计划失败后，在座的两个都是和组合合作的势力代表却并未表现出任何的颓丧，与之相反，表现出的是很有干劲的模样。
死屋之鼠这边是因为组合失势首领不知所踪后，其原本拥有的大部分资金便是由之前与它合作的死屋之鼠吞下。
而青年，名为吉川炎雨的青年则是因为通过某个方式，他们终于盼到棋盘上的皇后前进了一格，向他们显露出其一影来。
如何不叫人激动。
现下能知道的，就是他们二人所属势力方达成一致的目的。
——摧毁横滨（使此世归于无）
——摧毁横滨（重新拨正此世）
叫「病人们」被洗涤，蒙受变化的恩泽。
在谈话正酣时，门从一侧拉开，传入人耳朵里的是轮子吱呀吱呀碾压地板的声响，
“狂流道先生。”
吉川炎雨是这么尊称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的，眼底丝毫不见当普通人看到这个枯瘦老人时的惊异。
科学的狂人。
或者说有病之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明面上还是很尊敬这个合作者的，甚至脱帽表示致敬，虽然这动作在他做来总有种黑幽默般的嘲讽意味。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此时已经起身，接过了轮椅的把手，慢慢推着狂流道身下的轮椅向前。
电波发出细微的声响。
狂流道脸上那残存的一只眼睛，冷冷注视着你的时候，就像被秃鹰紧盯着一样。
狂流道的笑声也很奇特，是一节一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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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诡计下，侦探社的首领和黑帮的首领相继遭受埋伏，性命受异能之毒的威胁，前路竟然是非得杀掉同受异能之毒威胁的另一方首领才能得救，这使得双方不得不为了各自首领的性命而拼尽全力战斗。
而随着魔人被逮捕，两方首领身中的异能之毒解开，事情看似终于告一段落.......
是否真是如此？
侦探社却并未感到丝毫轻松，因为——
有个成员失踪了。
.......
脸上还有一条未愈合伤口的乌梅紧紧盯着眼前的二人。一坐一站，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轮椅向她又迫近了一步，竟使得乌梅忍不住后退，但她很快收住了脚，正正站在原地，看着这不请自来的二人。
“哦哦，许久，许久不见了呢——”
那个坐在轮椅里，躯干极为枯瘦，形容酷似三流小说里的科学狂人的男人对乌梅开口说道。他说话的声音像机械合成的声音——根本就是如此，他的声带早就和喉管一起被熔浆腐蚀了，连同他大半的身躯，脸上的皮肤，甚至是大脑。
只是幸好，狂流道早在那场灾难来临之前便已着手研究如何让自己的意识存于电子网络中，让自己的大脑变得机械化，使得部件可以替换。
这才造就了乌梅此时所看到的这般模样，原本的后脑勺处是方方正正的电子机器，狂流道被熔浆灼烧过的脸与身躯也被铁色机械覆盖，与完好的眼睛相对，他的另一只眼窝处偶尔闪过代表数据交汇计算的红光，此时紧紧盯着他面前的乌梅，他的——
“我的女儿啊，回到父亲的身边吧。”
乌梅没有名为异能的天赋，这使得她的童年，在这位「严格的，慈爱的，冷酷的，疯狂的」父亲之下，更加——
残酷。
乌梅，在他眼中，是承载着一种能锦上添花的暗杀天赋的备用器皿，也是心血之作。
「而有着相似相同经历的，不止乌梅一个。」
不过既然发觉了这份暗杀天赋，按狂流道的性格，自然是将其淬练至最高，并且乌梅....不，1123758号又是何等的争气，在那样一场狂流道都没什么把握的科学与魔术结合的豪赌中（手术台上）成功存活。
至此，新代码为07的新人形兵器被投入了特别的训练里，最终成为暗杀技巧的凝结体。她的每一种暗器和武器的熟练背后，都是无数作为训练素材的实验体和素体们的消亡，直到一击又一击的修成。
告死之乌鸦。
或者说「千人斩」。
可以说，乌梅的眼底满是死亡的氤氲，她是泥潭中诞生的敌人告死者，这一生都应当作为消耗品存在——并非人类，而是丢弃作为干扰因素的情感的杀律人偶。
但是，这样的，像她这样的——
也是有人期待着她重新变成人类的。
这样的，像她这样的——
在看到那如星际爆发的光辉，抓住那只第一次向她而来的手时，作为人该有的，被隐藏的本能也会冒出头来的。
既然自己是必然消耗的工具，那她也要为那个人而死，威胁到那个人的存在，试图利用那个人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要将其抹除。
虽说这含义并不似人，但这样坚定的信念，也是从乌梅的人之心上自主诞生的，并非是被附加上去的。
乌梅死死咬着后牙槽，一个旋身把那她身后的两个后辈踢下河川去让她们漂浮远去（人被直接踢晕了）后，绞杀那些黑衣无貌的杂碎们，抽出了她那把爱刀。
刀刃通体漆黑，刀身轻薄，却附满生命消失之际的重量。
凭此挥出一击，乌梅的身体比那最灵巧的野猫，都要更加灵活。
“原来如此，青春期的叛逆期吗？不过我的孩子，你还不清楚吗？凭你是杀不死我的。”
如任何一个面对青涩孩子的叛逆行为而选择宽容一笑的父亲，狂流道对乌梅想护住的那两人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07所表露出的情绪波动。
如今精神寄宿电子之上，可以说拥有无尽逃亡之路的狂流道，确实如其所言，只凭借狂流道一手打造出来的暗杀术的乌梅，没有足以摧毁这座稳稳压着她童年，少年，青年时间的大山的特殊异能的乌梅，确实是弱势的。
更何况——
乌梅率先发动攻击，在狂流道的示意下吉川炎雨后退了两步，将空间完全让给这对父女。
乌梅的刀顺着风的肌理，往狂流道而去，只是瞳孔一颤，极速避开朝她而来的子弹后，躲避间被炮火击中右腹。
——狂流道本身就具有异能，绝对的不可逆转的注意力干扰，那对乌梅这样的类型根本就是大忌。
乌梅令人惊叹的一击，所换得的只是割裂了狂流道的如枯草般的额发。
狂流道所坐的轮椅，同样经过了相当精密的改造，说它是移动的炮台也不为过，而且即使现在吉川炎雨并没有出手的意向，可不代表乌梅就此对他放松警惕，这个男人对乌梅怀揣着深重的——
某种恶意。
从乌梅身后甩出的锁链像黑色的火焰撕裂了喉咙，她空手抓住锁链接着甩去，左眼瞳孔颤动着。
“真是不听话啊。这可不是好的成长，跟在美丽的大小姐身边便学了这些？或者说真是不该让你在那些未开蒙的野人身边待这么久。”
狂流道完全围截了乌梅的所有攻击路线，那是因为狂流道侵入过学园系统，并偷走了乌梅那些年在学园里学习训练的所有数据，并凭借此进行计算分析，通过研发设计出了针对乌梅的一套「对策」，其中也将他的异能「无我」纳入的变量进行考虑。
能将科学与异能结合至此，发挥的淋漓尽致，狂流道确实不愧于科学怪杰的称号。毕竟可以说正是他在政府背地的支持下，一力推动了吉川家夙愿的实现。
——「神之痕」凝结。
不该出生于此世的存在。
而他们急于将乌梅进行回收，当然是有重要的理由的，而且重要到他们绝不能轻易抹杀乌梅。
这个女的暂时还不能死，无论是以何种形式。即使支撑狂流道和吉川炎雨这个念头的并不是相同的理由，不过不碍于他们现在一定要将乌梅抓回去的决定。
按照这样的发展，乌梅确实会被回收。
但是，若只是按照这样的，狂流道的预测而发展的话。
在狂流道断裂成一节一节的笑声里，从轮椅伸长的机桨搅裂了从乌梅身后延伸出来的锁链，在她脸颊上刮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割裂了用以固定乌梅的医疗眼罩的绳带。
“八星....”
眼罩脱落开来，在渐起的狂风里旋飞搅成碎片。
乌梅闭上眼，一看那架势，狂流道就猜出了乌梅接下来的动作。
那不仅是07的成名技，更是暗杀典记里的最为凶险的一招。
八星的其中七星是指背七星，分别是贵人星，天灾星，天祸星，天财星，官禄星，孤星，天贼星，而第八星，是指杀招集聚七星之下凝就的新杀戮星。
实际上，此名已经描述了杀招之景。
并不是没有其他人可以使用，但至今还没有人能像乌梅一般，不带任何护具而完整地使出这一招。
凭借人之技艺，跨越两侧的交界线，实现了不能逆转因果的杀戮。
“....燎原——”
但是——这点他也同样预测到了！
包括乌梅使用「八星燎原」的数据，也都储存在他的大脑里！
虽是千变万化的杀机，但在他的电子眼底，也充斥无数阻断的可能性，即使可能因此被卷进半个身体被扯裂，但他知道八星燎原之后就是彻底击溃07的空隙！
零件可以继续更换，而依托电子网路机械大脑的他是不灭的！
“你并不能杀死我。”
他的女儿，众人眼中的强者，他一手培育出来的至高作，并不能杀死他！即使是他们的神也——！！
咬牙喊出许久没有使用的此招，乌梅猛地睁开了双眼，从其右眼，是的，正是长久以来被眼罩遮盖的右眼——看起来眼眶完好，只是与左眼颜色相比并不相同。
一缕一缕，如絮如带的绿色将她原本金色的眼底染成不同于左眼的颜色，又似电光。
随着乌梅的睁眼，它们竟然游动起来，不再受瞳孔的局限，那些「电流」在空中飘荡，旋转，与她在风中纷扬的黑发混杂在一起，覆盖手臂，沉入已然启动的八星燎原之中，附在那柄滴出墨般的短刃上，向着狂流道所去。
那正是，狂流道没有纳入整个计算系统里的「变量」。
看到那熟悉的绿色，狂流道终于升起一股熟悉的战栗与恐惧来。
那是——那不可能——怎么会——
是的，他并不知晓07右眼的「绿色电流」，而这成为了杀死他的契机。
因为，「这个电流」不是此世之物，任何科学的道理，世间的定律并不会对其起作用，而那些是奠定世间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分类基础，因此凭借它，达成定律所认定的不可能是可以的。
乌梅抓住了狂流道的恐惧（空隙）。
正中额心，附在刃上的「电流」，随着乌梅的意志变成捕捉所有狂流道意识的绳索。
认真想来，少年所有的事，实际上乌梅都记得。
狂流道，她们，还有大小姐.....一切想来竟如昨日般鲜明。
.......
「地狱再相见吧，我们都是。」
那句话是侦探社的同伴太宰治对她说过的，她觉得很适合用在这里。
狂流道本就是该于十四年前在那场巨陨里消亡的亡灵，却带着谁都不愿其再出现的吉川阴影出现，残喘至此。
狂流道如枯枝般的手指抖动着，伸向吉川炎雨，或许只有吉川炎雨知道，这个曾把吉川家推至巅峰的老人究竟还有什么不甘未出口——他还没触碰另一个真正的最高作，今天就要这般折损于此，他的野望再不能——
“你太——傲慢了。”
对着这个同样见过十四年前那般光景，同样遭受「神之痕」重吻而活下来的同伴，吉川炎雨如是说道，他见证着狂流道慢慢的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丝毫没有出手的想法。
替他的神给予此人判决。
接着，那句话之后，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快如闪电的出手，向着乌梅而去。
虽然没有帮这早该死了的碍事老家伙的意思，但07号还是要回收的。
术式的发动后——
他接住了再无力回天的乌梅，直接将人扛起，往自己的据点走去。
一路上，他们的成员，信徒们接二连三地涌现出来，迎接他们的这位首领，信徒的首脑。
不过吉川炎雨可不是他们信仰的神明，当然不是。
他也是一名信徒。
和乌梅一样，但与乌梅又有些不同。
他是如此的，「嫉恨」着这名年轻的信徒，只因为唯有她，是如此好运，得以如此长久地沐浴于他们的神的爱护之下。
怎不让人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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