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对方的头顶灯，叶轻舟辨认出那两人好像确实有出现在直播间录像中。
看来幼儿园也是被逼急了。不过能想出请专业的惊悚类直播团队来辟谣，或者该夸下园方工作人员思路清奇？
“这些直播果然是假的！”仗着活人听不到，身旁黄晓不忿地怒骂道：“居然提前来这里布置道具，欺骗观众！”
刚才看那直播录像的时候，黄晓被吓得咋咋呼呼的，这时候发现者这个团队居然是依靠前期准备工作来作假吓人。自然很是愤怒。
叶轻舟也梳理出这个团队的运营模式，先派出两人提前在将要直播的现场做些布置，然后带领其余不知道这些布置的团员来探索直播，力求做出最好的直播效果。
那两人收拾了地上的玻璃渣，去往另一旁的垃圾车里倒，路过的娱乐设施的时候那个矮个青年突然叫道：“宋哥！秋千上的线被人扯断了！”
宋哥凑过来瞧，“可能是那个保安从这边走过的时候不小心弄断的吧。”
“怎么不吓死那个龟孙。”矮个青年从怀中掏出细线，蹲下来重新开始布置。
“毕竟秋千摇摆的幅度不大，保安那时候被咱们吸引着注意力，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吧。毕竟跟咱们直播的时候不同，咱们直播的时候会专门拍摄这些惊吓点，自然不会遗漏掉，而且我们还会故意放大效果。”宋哥帮着将秋千扶好，方便矮个青年布置，“不过等会在跟保安叮嘱下，这两天不要再幼儿园内乱转了，等我们直播完了我们会好好地收拾的。”
“就该说说他！”矮个青年猛点头。
趁着天黑看不见，而那两人在娱乐设施旁忙碌，叶轻舟悄悄地走进两人刚出来的校舍里。
一楼静悄悄的，对于一个幼儿园来讲，叶轻舟仔细观察到摄像头明显有些多，应该是直播团队新添加的。
黄岩送来的资料里有右岸幼儿园的平面图，现在这栋楼是综合楼，里面都是些音乐教室、美术教室、杂物室之类的。
走廊里布置着各种孩童画像，这个年龄段的幼儿们画出来的多数都是率真却歪歪扭扭的，不用借助灯光叶轻舟也能看清附近的几幅。
大白天里看没什么挺正常的，但这种黑夜里看就有些渗人的慌了。
“摄像头有些多啊。”也不知道那两人是怎么布置的，难以绕开这些，叶轻舟也不好随意走动。
“今晚必须要布置完，龙哥可说了干完这单给咱提奖金的。”外面那两个直播团队的男子声音从远及近。
“黑灯瞎火的，好多事情都不方便干。龙哥这次也不知道为啥这么着急。”
“因为团队热度有点下降啊。”宋哥叹了口气，“好好工作吧。”
谈话声越来越近，好在叶轻舟如今身手矫健，扭拐着绕过一层，躲到楼梯拐角后。
谁知道那两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拉着个箱子，箱子里全是道具，宋哥拿出一个旧布偶就往拐角里走。
“资料里说这里是黄衣女出现的地点之一，放个布偶在这里肯定能给观众们制作出惊吓感。”
眼瞅着宋哥就要走过来了，无奈，叶轻舟赶紧再次让黄晓使用了【消失】技能。
宋哥拿着布偶走到拐角处，头顶灯照在各个角落，似乎是在选定放置布偶的位置，近距离下，叶轻舟能清楚的看到这是个面容普通的瘦个男人。
“宋哥，太靠里了，到时候不方面摄像头拍摄到布偶。”
“哦。”应着声，宋哥往外靠了些，将布偶放倒在地上。那是个身上有着破洞的兔子布偶，其中一个红色的眼珠子还耷拉在外面。在头顶灯的照射下很是恐怖。
矮个青年也走了过来，带着欣赏的态度说着这个布置，“龙哥的想法也是绝了。到时候我们走到这里故意装作没看到布偶的模样，但携带的镜头‘恰巧’把这个玩偶拍摄在角落里，那些细心的观众一定会在弹幕里狂发‘小心！布偶！有布偶！’之类的。龙哥真是个惊悚天才。”
宋哥也很满意这种布置，但却叹了口气：“不过现在跟风的人多了，咱们的日子不太好过。前段时间还听说龙哥有着转换模式的想法。希望龙哥能想出更加新颖的直播方式吧。”
两人说着话，从拐角走了出去。
等两人走后，叶轻舟赶紧让黄晓取消技能，仅仅只是一分多钟，小女鬼身影便淡了些，刚才好不容易恢复些的体力又被消耗掉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黄晓泪眼汪汪。女孩本来就不想来这种恐怖的地方，被强迫着来也就罢了，还要贡献自己的力量，黄晓很是委屈。
“回去给你糖糖吃。”叶轻舟随口安抚道，但看这话就知道她压根没放心上。黄晓被气得够呛，觉得自己往后的鬼生会很暗淡。
＿＿
距离右岸幼儿园数百米的出租房内，摆放着各种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右岸幼儿园的模样，里面偶有会拍摄到宋哥二人组。
正中间有两台多屏的电脑，但其中一台屏幕滚动过很多弹幕，仔细看会发现这是个被打开的网页直播间。但跟旁边电脑屏幕上的视频相比，明显有着延迟。
房间里，往来的工作人员不少，有男有女。戴着眼镜的胖男人正在指挥着所有人忙碌地工作。
“龙哥！十二号摄像头刚截取到宋哥两人的活动，他们正在安放布偶。”有人大声地汇报。
“十二号摄像屏幕拉大，声音外放。”龙哥干脆利落地喊道。
刚刚宋哥两人的对话从设备里传了出来。那是两人所携带的无限耳麦传来的。
“龙哥，把这段对话直播出去不太好吧，这样我们的水友们就全知道我们以前的直播现场是作假的了。”
“这有什么！以前是假的，但这次是真的啊，你没看到今天直播间的火热吗？”龙哥挥手打消队友们的疑虑，“再说我已经想好了新的直播方式，今天就是跟以前做告别的一次直播。现在直播竞争激烈，吃老本我们可是很快就会被淘汰的。”
龙哥的话让所有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加上这个团队本来就是龙哥一手组建起来，各种直播方式、想法以及剧本都是多是龙哥想出来的。因此龙哥的话在团队里有着极高的信服力。
播放着直播间的那台屏幕上显示着直播间此次直播标题：
“揭秘！直播假象？右岸幼儿园！恐怖直播团队出品！”
“刚刚是不是有个黑影？”旁边有个细心地妹子指着安装在一楼楼梯拐角外的十二号拍摄的监控忽然问道。
“没吧？”主要负责十二号的大男孩疑惑地将视频倒放并且放缓了速度。
在倒放的视频中，确实有个黑影贴着镜头晃过，速度极快，因为给镜头制造出不到零点一秒的被遮蔽而产生的黑屏。
“是不是什么老鼠啊之类的动物，从镜头上跑过去挡了下。”大男孩疑惑地挠头。
看到有其他队友也疑惑地将注意力放到这边，带着眼睛的胖男人却突然说道：“这是我的布置，不要担心。继续直播，将十二号视频的缓放播给水友们。并且在这段加上解说字幕，右岸幼儿园里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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