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都是些相互谈话的朋友，人们笑着聊着，也有说些生活、工作琐事的，而叶轻舟这桌的氛围，却因话题显得格格不入。
听着黄岩这里的说法，叶轻舟大概率猜测那个黄衣女是个鬼物了。而且联系手册对右岸幼儿园的危险提醒，以及对品级的颜色划分，那个所谓的黄衣鬼，大概是品级为黄的鬼物。
比现在的黄晓还要高一级。
“没抓到人还敢重新开学？”叶轻舟皱着眉说道。
“哪能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就让一个学校永远停课吧。”等了许久的铜火锅终于端了上来，黄岩赶紧将平板挪到旁边，给服务员腾位置。
叶轻舟没用动筷子，“可那也有可能不是人。”
“我说叶子，你还真的迷信上了啊。别看这事传得邪乎，其实更多的是出于人们的猎奇心理，这种事情传得最多的就是那些年轻家长们，什么我家孩子还跟黄衣女跳舞了，我家闺女还跟黄衣女抱抱了什么的。”
“越来越多的人将这件事当做了娱乐消费。我跟你说啊，最近挺火的那个灵异直播就准备在幼儿园重新开学前做次恐怖直播。都谈妥了时间。”
“什么灵异直播？”叶轻舟算是直观地认识到人类的作死属性究竟是多么不可救药了。
“喏，这个。”嚼着菜的黄岩在平板上划拉出一个直播窗口，将口中食物吞咽下去后，介绍道：“这是个专门去那些灵异地方做直播的团队，专业又有趣，现在在网上很火的。”
“专门去灵异地方做直播……”如果是以前的叶轻舟也会说着什么有想法有行动力之类的话，但现在她是知道这个世上的一些地方是真的存在着鬼物。
再看这些人的行为心中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个词：作大死。
“石头，你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去右岸幼儿园做直播吗？”叶轻舟问道。
“你问这干嘛？”黄岩抬头诡异地瞅着叶轻舟，“难道你想跟着去？人家是专业的，不带粉丝的。”
叶轻舟被说得满头黑线，“你到底知不知道？”
“当然，人家预告说了，三天后。”黄岩看着叶轻舟态度认真，又说了一句：“你不会真的想去吧……”
“看看都不成？”叶轻舟瞪了黄岩一眼。
信你看看才有鬼，黄岩心里嘟囔着，“随你，还有你不吃啊，这家的铜火锅味道很正诶。”
“吃你的吧。”叶轻舟实在没有胃口。
一方面是注意力都放到了右岸幼儿园的灵异事件上。
另一方面，从九层走一趟，不论胆多大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的胃口。除非那人习惯了那种环境。
而正吃得开心的黄岩突然噗地一声，将口中的食物都喷了出来，然后还不断地咳嗽着。
黄岩动静特别大，都有服务生小跑着过来了。
“女士您没事吧？”
“石头，你没事吧？”
“那座上，那座上刚有个女孩！”缓过劲来的黄岩哆嗦着用手指着叶轻舟身旁的位置。
“女士那边没人呀。”服务生耐心地说道，“您应该是眼花了下。”
叶轻舟转头看到女孩正朝着黄岩做鬼脸，猜到应该是黄晓刚才现身吓了下黄岩。
叶轻舟直接对女孩批评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吓人呢？好歹也是你本家人。”
黄晓被说得转过去脸没回话，但叶轻舟耳边却想起了黄岩的喊叫声。
“叶子！这种时候你还吓唬我有意思吗！”
黄岩擦着被呛出来的眼泪，悲愤地指控着叶轻舟。连旁边的服务生都有看疯子的目光看着叶轻舟。
因为刚才叶轻舟跟空气对话的模样实在是太自然，也太神经病了。
叶轻舟转头看向欢颜，用无奈地口吻说道：“石头啊，我说这里有个女孩，你信吗？我说没有，你又信吗？”
黄岩连连摇头，如果叶轻舟说那里没女孩，但她刚刚明明看见了个白衣女孩冲她惨笑，她当然下意识不会信叶轻舟的。
但如果叶轻舟回答说那里有个女孩，在她的认知中这个世界不存在鬼，她也会下意识地不信叶轻舟的话。
不论叶轻舟说出那个答案，惊吓状态的她都会选择不信。
而现在被叶轻舟这么一说，黄岩反而是冷静下来很多。
“或许是我真的眼花了。”黄岩拍着胸脯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多疑次看了两眼叶轻舟身旁的位置，那里丝毫没有人坐过的模样。
“这年头说真话没人信。”叶轻舟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让服务生收拾了黄岩弄出的残局。
黄岩瞪了眼叶轻舟，人家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
“好了，吃口东西压压神。你是不是挺喜欢那种东西的吗？真见到就这种怂样。”叶轻舟给黄岩倒着水，调侃道。
“就算再喜欢灵异故事的，猛地碰上了也得吓个半死。搁你身上你不怕啊。”黄岩喝了口水，朝着叶轻舟翻了个白眼。
叶轻舟想想不论初次遇到影子里那位，还是黄晓，内心确实收到了惊吓，但她是不会认这点的，“不过你可是爱好者啊。”
“爱好者才更恐怖好不！”黄岩回过劲来，看来是真的将刚才的事情当做了眼花，“看得的瞬间立马脑补出更加恐怖的场景情节，更吓人了！”
好吧，叶轻舟听懂了，这可以说是自个吓自个的高水平操作了。
没在跟心情平复下来的黄岩扯皮，叶轻舟重新聚精会神地看着跟右岸幼儿园有关的报道与传言。
这顿饭吃完，黄岩还特地对拿着资料的叶轻舟嘱咐道：“你可别真的对那右岸幼儿园感兴趣啊，虽然我觉得这世上应该不会有那种东西，但我听过另一种跟右岸幼儿园有关的消息。”
“嗯？什么消息？”看着吞吞吐吐的黄岩，叶轻舟好奇地问道。
“十多年前，右岸幼儿园还没有建成的时候，那个地方是片出租房区，专门给那些培训机构出租的。”黄岩小声地说道：“有个幼教毕业的女孩在那里做舞蹈培训，但不知道怎么死了。”
叶轻舟皱眉：“嗯？真有这种事？”
黄岩也露出不太确定的神色：“其实是传言。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因为传言那个舞蹈老师恰巧是负责管安全的某个领导女儿，具体情况被警方封锁了。怎么处理的，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外界都不知道。但这事应该是真的。我接触过一个投资商跟那家人有联系，在某次饭桌上谈论起过。”
黄岩将声音压得很低：“说是死去的那女孩算是自杀的，但也跟她班上学舞蹈的孩子有点关系，说的含含糊糊的。”
“而右岸幼儿园，则在是在三年后那片地方被开发的时候建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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