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在一对叔侄儿的闹腾中开始的, 看着被莫恩庭揪下炕的大峪, 小嘴不停地嘟哝着。洛瑾将炕上收拾干净。
莫振邦来的很早,想来是因为昨晚上人没有回去,多少有些担心, 一同来的还有莫三郎。
小小的屋子一下子挤了不少,炕上是莫振邦带来的几块饼子。
简单的吃过早饭, 莫恩庭去了学堂;莫振邦去了前面铺子;洛瑾和大峪则跟着莫三郎回大石村。
日头升了起来,照在还有些湿的石板路上,前面的莫三郎扯着大峪的手, 他总是那般开朗。
“二嫂,前面是绣品铺子,你要去看一下吗”莫三郎停下步子,回头问道。
“好。”洛瑾忙点头。
绣品铺子的活儿不是随便往外发的,毕竟布料和彩线那都是成本, 所以是要留押金的, 待下次拿了成品回来再换回去, 索性押得也不多,莫三郎帮着垫上了。
掌柜试了试洛瑾的手艺, 觉得不错,给了她两份活儿,再拿了一张图样给她。
“好了。”洛瑾将活儿卷了起来,拿在手里,回头看见莫三郎在盯着一处看。
“二嫂,这是什么”莫三郎看着角落里的一张木头架子, 支在那里,不像是家里一般用的器具。
“是绣花架子。”洛瑾道,“绣花的时候,将布固定在上面,然后撑开,人坐在那里绣花会省不少功夫。不用了就将它并起来,放在一旁也不占地方。”
莫三郎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回到大石村还不到晌午,张婆子担心大峪,一宿都没睡好。看着孙子回来,抱起来舍不得松手。
莫大郎去了采石场上工,莫三郎回来后去了果园,想将上次的树枝收回家。
天气暖了起来,虽然周围看上去还是一片灰败,但是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出几分绿意,院中梨树的枝子已经有了油色。
家里没有什么事儿,洛瑾就会在西厢屋绣花。她带回来的应该是女子衣裳后背上的那片料子,要绣一朵不小的八宝花。不过看起来并不难,想来也只是为普通人家做的,说不上繁琐。
午饭刚过,莫三郎在院子里打磨着一根木头,大峪蹲在一旁看的认真。
洛瑾在院里晒衣服,见着莫钟走了进来,脸色沉着,挎着肩膀一副没精打采。
“钟哥,下工了”莫三郎抬头问了句,“大哥没一起回来”
“别提了。”莫钟摆摆手,找了张凳子坐下,“那活儿我是干不了了,我腰伤了,使不上劲儿。”
“你什么时候伤的腰”莫三郎低下头干着自己的活儿,其实也清楚莫钟是吃不了苦,跑了回来,哪里有什么腰伤
莫钟伸手捶着自己的腰,“时不时就会闪到,怕是以后干不了重活儿了。”
人家都能干,落到莫钟身上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能的,其实不过是人懒而已。
“我看还是等二叔回来,跟他商量下,能不能让我跟着他去粮铺干活儿。”莫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在粮铺也要抬要搬,有时候还要到外地去收粮,一天走百十里路,不比采石场轻快。”莫三郎说道,这堂哥总是看见别人的表面,不看人家在底下做了多少工夫。
“二郎媳妇儿,去给我倒碗水过来。”莫钟支使着洛瑾,“走了一路,口干的要命。”
莫钟在莫家一直等到晚上。莫大郎回来时,背上背着铁锤和铁钻子,看见堂哥在这里,脸上不好看。是他带着莫钟去的采石场,谁想到干了半天人就跑了。
莫大郎不是个会说话的,当下只能跟采石场的管事儿赔不是。人家见他憨厚倒也没再说什么。
知道莫大郎心里有气,莫钟一再说自己的腰伤犯了如何。最后,赖在这里吃了一顿饭。
饭后莫钟跟莫振邦提想去粮铺干活儿,一定好好干之类。
粮铺这活儿,说实话莫振邦是不敢让莫钟去的,这侄儿愿意占小便宜,万一到时候偷拿铺子里的粮,这绝对不行。最后只说帮着留意看看。
好容易将莫钟打发走,莫家的人各自回了自己屋里。
洛瑾在西厢屋烧好了水,给莫恩庭端进里屋。
“你去领了绣活儿”莫恩庭问道。
“恩,回来的时候,三叔带着去的。”洛瑾将盆放下,“半个月后回去交活儿。”她算过了,绣活儿的银钱给的并不多,就算她加紧,也不可能在年底凑够二十两。
“晚上,到这间来绣吧”莫恩庭将外衫脱掉,“只是注意别熬坏了眼。”
“真的”洛瑾问着,这样是可以多做一些,“不会打搅你”
“你”莫恩庭挑唇一笑,“你什么时候主动跟我说过话总是一声不吭,安静的像只兔子。”
洛瑾眨眨眼睛,她本来话就少,再说和莫恩庭说话,能说什么
“看看,我没说错吧”莫恩庭无奈,“先出去吧,我洗完了,叫你进来。”
夜晚宁静,灯火晃了晃,里间的两个人安安静静,一人看书,一人绣花,似乎谁也不碍着谁。
炕头上摆着绣花的样纸,洛瑾有时候会拿起来端详一下再下针。
莫恩庭看着绣花的女子,心里不由的想她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现在的她穿着不合身的粗布麻衣,头发挽得简单,整个人素素淡淡的,她若是一身绫罗锦衣是什么样
“洛瑾。”莫恩庭叫了声,“如果今年的两场考试过了,我就会进县学。”
洛瑾抬头,“我知道,二哥到时候就是秀才了,可以参加乡试了。”
笨丫头莫恩庭放下书,“你以后回了平县,会做什么”
这个洛瑾没有想过,她只是想回去,想见到娘和弟弟。“跟我娘在一起。”
“然后呢”莫恩庭又问,“那边的人问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在哪儿,你怎么说”
怎么说说被人家买来做了媳妇儿“我说去远方亲戚家了。”洛瑾说的小声。
“你根本就不会撒谎。”莫恩庭看着低下头的洛瑾,“被人知道了,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了。”
“没所谓了。”洛瑾脸上恬淡,似是看透了什么,“就陪着娘一辈子。”母亲一生过得委屈,她会好好侍奉她。
“你怕是不知道”莫恩庭没再说下去,看着洛瑾的眼神带着些怜惜。
“不知道什么”洛瑾问道。
“不知道已经晚了吗”莫恩庭藏好眼里的情绪,收拾好了矮桌上的书本,“早些睡吧。”
洛瑾将东西收进针线筐,端着出了里间。
二月很快就到了,田间有了隐隐的绿色,河边的几株柳树,枝子已经泛绿,墙角的迎春花早已开放。
还有十几日就是县试,学堂里不再上课,莫恩庭留在家里读书。家里的人一般不会过去打搅,就连在院里说话,都小声了许多。
莫振邦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总是担心莫恩庭的养子身份会连累他的考试,这几天跑了不少地方。
这天,素萍来了莫家,她是来找宁娘帮忙裁衣裳的。
因为怕在西厢屋打搅到莫恩庭,洛瑾来了老屋绣花,三个女人坐在一起也说了些话。
“真是手巧。”素萍夸道,“绣的跟真的似的。”
“还亏了三叔给做的绣架子。”洛瑾将绣架支在炕上,布料扯平,一朵好看的花绽放着。她没想到莫三郎手这么巧,就看了一眼绣架,两天后就做了出来,这样绣花省了不少劲儿,也不累眼。
宁娘为素萍铺开料子,用剪子裁着,这布料她记得,是上次公公买回来送过去的,“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怎的想起做新衣了”
“后山的大宅子招人做工,我想去试试。”说到这里,素萍多少有些无奈,莫钟整日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地里的活儿也不干,“就是在伙房里帮忙,还有洗衣这些杂七杂八的活儿。”
“大宅的主家搬来了”宁娘问道,“自家的仆从不带吗”
“这个不清楚,就是听说这次用人时日长。”素萍说道,“报酬也不错,一个月一两银。”
“哟,真不少。”宁娘停下手里的活儿,“这活儿看起来也不算累。”
“就是说呀。”素萍接着道,“你不去看看,咱俩搭个伙儿。”
“我倒是想去。”宁娘有些遗憾,“这家里走不开,果园要有人看着,娘和大峪也要有人照顾。”
“素萍嫂子。”洛瑾在一旁听了,有些心动,“我能去吗”
宁娘和素萍看了过去,炕上的人儿娇滴滴的,这模样儿出去做工,能行吗
“我学东西很快的。”洛瑾怕素萍不答应,忙道“平时在家我也跟着嫂子一起学了不少。”
“不是这个意思。”素萍摇头,“你要去的话,总得和二郎商量一下,要他发了话才行。”
莫恩庭一定会答应的,洛瑾这么觉得。一月做工得一两,再加上绣活儿,使使劲儿,会凑够二十两,到时候加上姑父的十两,就可以还清了。
“嫂子,你能不能带上我二哥会让我去的。”洛瑾停下手中的针线,她与莫恩庭约定过,银子换契子,所以她觉得莫恩庭不会阻拦。
素萍犹豫了下,“那就带你一起去看看,不过也得要人家那边留才行。”
“知道了,谢谢嫂子。”洛瑾忙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绣花架子形状像马扎,长约一米,宽半米,两边将布固定,撑开布正好可以盘腿在下面。
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对,我家的一位女神还是姑娘时绣过花,手艺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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