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主题曲练习中（1）

    第八章

    来到琴房后，蔡程昱和苏喻然很快就照着谱子把整首歌顺下来了，许湛的速度就慢多了，他视唱不行，只能跟着视频模唱。

    许湛的确是辰星六子里唱得最好的，但他并不是科班出身，而是跟辰星签约之后，在公司里接受了一年的声乐培训。有声乐老师帮助正音，再加上反复地练习，许湛的第一次定级表演当然很出色。可现在的情况是，他在自学一首新歌。于是，蔡程昱明显地感到了许湛的音准很有问题，完全达不到定级表演时的水准。

    蔡程昱觉得这样不行，就主动坐到钢琴前，给许湛弹主旋律，让许湛跟着钢琴唱，边弹边给他正音。

    许湛其实知道自己唱得有问题，但他不会弹钢琴，只能跟着视频唱。他没想到蔡珹喻会主动帮他，毕竟，国民偶像是淘汰制，大家彼此之间都是竞争对手。是为了镜头或者人设吗？许湛不禁有些怀疑蔡珹喻的动机。不过，许湛也明白，不管蔡珹喻是出于什么动机，他能够帮助自己正音，自己就的确是受益者。所以，许湛心里还是很感谢蔡珹喻的。

    旁边的苏喻然也没闲着，他学会唱主题曲后，就开始研究视频里的舞蹈了。

    看到蔡程昱已经给许湛纠正了几处特别明显的音准问题，苏喻然就拍了拍蔡程昱的肩膀：“蔡蔡，主题曲我们都唱得差不多了，还是去舞蹈房学一下舞蹈吧。”

    “好呀，”蔡程昱一边回应着苏喻然，一边又看了几眼许湛，“这样，我们三个再一起唱一遍主题曲，然后就去舞蹈房吧。”

    “行，我来弹钢琴吧。”苏喻然没有反对，坐到了琴凳上，把蔡程昱挤到了旁边。

    蔡程昱知道苏喻然的钢琴比他弹得好，被挤开也不生气，但也没站起来，就这么挨着苏喻然坐着，跟着钢琴的旋律唱了起来。

    唱完一遍后，三人便来到了楼下的舞蹈房。

    要想学主题曲中的舞蹈，首先要做的是把视频中的舞蹈分解动作扒出来，这就是蔡程昱无能为力的地方了。谁让他只学了两个月的舞蹈呢？让蔡程昱跟着别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学，他都需要反复练习，哪还有能力扒舞？

    好在，苏喻然的舞蹈非常厉害。就在刚刚蔡程昱帮许湛正音的这段时间里，苏喻然已经扒了四十多秒的动作，要知道，整首歌才四分多钟，而且，里面有不少动作是重复的，除去重复动作，一共也就不到三分钟，这就相当于苏喻然已经扒出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动作。许湛也被苏喻然的扒舞速度吓了一跳，他感觉唐晗扒舞已经够快了，但还是没有苏喻然这么快。蔡程昱就更不用说了，内心简直是佩服得无以复加。

    实际上，这主要归功于苏喻然超强的视觉记忆力、空间想象力和肢体控制力。说出来可能没人会相信，苏喻然是在通过海选后才学的舞蹈，他跟蔡程昱一样，也只学了两个月。不过，苏喻然从小就练习格斗，肢体控制力非常强。而苏喻然作为数学系的学霸，视觉记忆力和空间想象力是毋庸置疑的好；他还自幼学习钢琴，乐感也超强。所有的这些条件加在一起，才造就出苏喻然这样速成的舞蹈天才。

    正常的扒舞是怎样的呢？慢放→模仿上半身动作→倒回→模仿下半身动作→倒回→检查动作正确度→倒回→抠细节→倒回→原速播放→对节奏、找踩点。高手的话，一般不需要慢放，但反复的倒回肯定是需要的。

    然而，苏喻然却不是这样做的。在超强视觉记忆力的加持下，苏喻然看了几遍视频，就把所有的画面记在了脑海里；接着，通过强大的空间想象力，他在脑海中迅速构建了出相应的动作模型；然后，他只要依据这些模型，控制自己的肢体把动作还原出来就可以了。

    苏喻然没有急着扒后面的部分，他知道蔡程昱的舞蹈基础差，就对蔡程昱说道：“蔡蔡，你看我是怎么跳的，你跟着我跳就行了。”

    苏喻然和蔡珹喻的关系很好，许湛一进宿舍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应该是因为之前他们两个就是室友吧。看到苏喻然教蔡珹喻跳舞，许湛却并没有跟着学，而是选择了自己扒舞自己练。

    许湛不喜欢麻烦别人，能自己解决的问题，他是不会向别人求助的。何况，他跟苏喻然不熟。

    苏喻然和蔡珹喻给许湛的感觉很不一样——蔡珹喻给人的感觉有些傻白甜，不过，许湛不确定这是蔡珹喻伪装出来的人设，还是他本人就是这样的性格。许湛更倾向于前者，因为他见过太多装“纯”的了。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他很难相信蔡珹喻作为一个粉丝超过百万的网红，真的会是个“傻白甜”。而苏喻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高冷学霸气场，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入江直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许湛总觉得苏喻然有点排斥自己。苏喻然愿意教蔡珹喻，那是他们俩关系好，许湛觉得自己就这么凑过去，很可能被苏喻然“冻”回来。

    这边，蔡程昱的心思都放在跟着苏喻然学舞蹈动作上了，倒是没注意许湛在干什么。

    苏喻然一边给蔡程昱讲解动作要领，一边瞥了几眼许湛，心里不由觉得这个许湛还算识趣，就不diss他那糟糕的音准了。还是蔡蔡唱得好！还有蔡蔡学舞蹈动作的样子，有点笨笨拙拙的，但是看起来还是好可爱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蔡程昱自由练习舞蹈动作的时候，苏喻然就继续扒舞。就这样，快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蔡程昱总算是差不多能跟着苏喻然把完整的舞蹈跳下来了。不过，具体的细节方面，蔡程昱还有很大的问题。

    这边，许湛还没有把完整的舞蹈扒出来。毕竟他只当了一年的练习生，而且，平时在公司跳的舞蹈要么是有舞蹈老师教，要么是有唐晗负责扒舞，他还是更习惯跟着别人学分解动作。看到苏喻然那么耐心地教蔡珹喻，一向淡定的许湛也不由地越扒越烦躁。不过，许湛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努力无视蔡珹喻和苏喻然。

    由于明天还要早起录节目，三人就赶紧回了宿舍。

    蔡程昱是个今日事今日毕的人。想到节目组要求选手们每天都要写练习日记，洗完澡后的蔡程昱就赶在熄灯前，趴在床上写了节目正式录制第一天的日记。看到蔡程昱写了日记，苏喻然也随手在日记上写了几行：

    20XX年1月14日  星期一  晴

    今天第一次定级表演，蔡蔡唱了《Grande Amore》。Perfect!

    和舒子恒Battle的时候，蔡蔡唱了《今夜无人入睡》，钢伴是我，突然觉得会弹钢琴还是很有好处的。蔡蔡的表现依然是Perfect！

    今天晚上还教了蔡蔡跳舞。蔡蔡的舞蹈基础不好，看来要多花一点时间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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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蔡程昱、苏喻然和许湛吃过早饭来到大教室时，才七点半。他们不是来得最早的，唐晗、顾琛、宋凡他们宿舍来得最早。

    8点的时候，所有人都到了大教室。声乐导师纪奕宁先带着大家一句一句地学了三遍主题曲，然后就让100个人一起唱一遍。

    至于效果么，蔡程昱感觉他现在就像是在菜市场里一样，各种各样的杂音交织在一起。音准、气息、节奏……处处都是破绽，简直就是各种车祸现场。尤其是现在的蔡程昱有“绝对音感”，所有的杂音都在他大脑里乱转，耳朵真的是饱受折磨。

    于是，蔡程昱放大了自己的音量，企图把这些杂音都压下去，顺便给跑调的人一个引导。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尤其是到了高音部分，蔡程昱那充满质感的金色男高音，就像穿破乌云的阳光，照亮了黑暗的荒野。他的声音一出来，几乎所有人、包括纪奕宁都看向了他。

    在一百人杂乱无章的合唱中，竟然能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声音穿云破雾，怎能不让人感到惊讶呢？

    其实，按照分贝来衡量，蔡程昱的音量的确比普通人大，但绝对不会大到比九十九人的总音量还高。能在这么多声音中，无比清晰地听到蔡程昱的声音，主要还是因为他的高频泛音丰富。人耳对3000hz左右的声音最敏感，基本上2000hz – 4000hz的声音都是人耳敏感区。而同频率的两个声音，振幅大的那个会掩盖振幅小的。从听觉上来说，会完全感受不到低振幅的声音。蔡程昱在3000hz左右的区域有着相当标准、漂亮的歌手共振峰，听感上很有“焦点”，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芯”。[注1]因此，在这种大合唱里，会感觉他的声音高高地飘在所有人之上，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

    对于纪奕宁来说，蔡程昱的音色实在太抓耳了，他的心思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蔡程昱的声音跑了。就像一个直男走在大街上，总会被美女吸引目光一样。这样一来，纪奕宁感觉自己没办法好好感受其他选手的真实水平了。

    于是，纪奕宁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蔡珹喻，我听得出来，你唱得非常好。这样，你先站到边上别唱，我听一听其他人的声音。”

    纪奕宁这样一说，大家不由地笑了。确实，蔡珹喻的声音实在太突出了，听着他的声音，根本就没法注意到别人了。

    “好的，纪老师。”蔡程昱点点头，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没有了蔡程昱，剩下的99位选手里，并非没有唱得好的。只是，大多数都在跑调，有的本来不跑调的也被带跑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依旧保持音准的，就像飘荡在滚滚洪流中的小舟一样，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随波逐流。

    纪奕宁能说什么呢？他早就预料到了，就算他们能出道，也只是“偶像”而已，何况他们现在还只是练习生。

    纪奕宁只好让他们再自由练习二十钟，然后再按照等级分组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