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双手插兜，慢悠悠跟着邓布利多往小巷深处走去。
路过的橱窗映出帅气的金发侧影，他忍不住驻足，哼着小曲儿，抬手扒拉了一下发型。左看右看，觉得毫无瑕疵了，方才满意一笑。
几步之遥，邓布利多的脸已经黑透了。
骚包！他烦躁地哼了一声，心道：“跟只破孔雀似的，一上街就开屏。”
“怎么了？”盖勒特眉眼含笑。
邓布利多忍住拽他耳朵的冲动，垂头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盖勒特认真掰手指，“首先，得给你弟弟换把扫帚，还有球拍。等比赛结束，再去弄飞侠的尾巴毛，然后……”
“不是这个。”邓布利多不耐地打断他。他心中惴惴，闭了闭眼，鼓起勇气道，“别装傻，你先前不是说，要去欧洲找三圣器吗？”
格林德沃顿住了，有些头疼地开口：“不，其实……”
“我会帮你的。”阿不思急急打断他，“我答应的事情不会反悔，所以你没必要……”没必要丢下我。他刹住话头，自尊让他无法低声下气地恳求。
隔断阳光的屋檐下，两人无言对视，半晌，格林德沃率先打破沉默。
“隐形衣，复活石，老魔杖。”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其实，我最近改变了想法，阿不思。你觉得我们真的需要这些东西吗？”
邓布利多茫然：“盖勒特？”
“隐形衣，还不如光学魔法实用；复活石……”他直视阿不思，眼神柔软，“我在意的人都还活着；至于老魔杖——凭我们的实力，只要联手，何必在意一根没有自我意识的魔杖？”
“诗翁彼豆的故事里，死神狡诈地欺骗了三兄弟。甚至直到如今，它仍在引诱那些愚蠢的巫师，”格林德沃嘲讽地笑笑，“多么可笑，他们穷尽一生追逐的，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可是，”邓布利多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皱眉道，“传言不是还说，如果同时拥有它们，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你难道不好奇？”
格林德沃上前一步，将他圈在墙根，耳语道，“阿不思，你害怕死亡吗？”
邓布利多想了想，摇摇头。
“我也不怕。”格林德沃低笑，“只要活着的时候开心肆意，又何必在乎身后事？ ‘死神之主’？说实话，比起这样虚无缥缈的名头，我更在乎晚上吃什么。”
对方凑得很近，说话间热气喷在他耳根，邓布利多脸红了。他打了个磕绊：“盖勒特，那，那你的抱负，你的理想……”
“难道没有那三件东西，我们就不能成为伟大巫师了？”格林德沃耸肩，“阿不思，你这是被谁洗脑了？”
邓布利多哑口无言：“……”这特么不是你说的吗？
“对不起盖勒特，我脑袋里有点乱，”他推开格林德沃，“我需要一点时间重新思考。”
“请便，”格林德沃露出狡黠的笑容，“但不论如何，我想我都会说服你的。”
邓布利多瞪了他一眼：“我还没有原谅你。”
“噢？”格林德沃了然，意味深长地笑笑，“你不喜欢我和那些女巫们靠得太近？”
邓布利多恼羞成怒：“你明明知道……”
格林德沃恶趣味地逗他：“谢谢关心，作为‘朋友’，你的确有义务帮我把关。”
阿不思气结，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走吧，”格林德沃大笑，揽过别扭的醋坛子，“让我们去看看你可怜的妹妹是不是忙疯了？”
邓布利多挣开他的怀抱，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还未到巷口，不远处突然起了骚动。随着一声尖叫，庞大的气流掀起，吹得人睁不开眼。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巨变。
“阿利安娜！”
格林德沃飞快抽出魔杖，顾不得藏拙，无声咒语喷薄而出。
“阿不思！”他厉声道，“有人在攻击她！”
仓促间，邓布利多望向盖勒特因愤怒转为深蓝的眼睛，咬牙点头，往反方向跑去：“盖勒特，我把她交给你了。”
“放心。”格林德沃沉声答道。
他逆着惊慌失措的人潮走向阿利安娜，纯黑的外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默默然……”格林德沃紧盯空中盘旋的黑色烟雾，冷冷一笑，修长苍白的手指轻抚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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