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牢底坐穿

    李牧寒用左手“揪”着混血宝宝小熊设计外套帽子上的一只熊耳朵，带着混血宝宝走了一路，混血宝宝都非常乖顺地跟着他。

    但是一到阶梯教室门口远远看到明晓，混血宝宝就兴奋了，迈着他的小短腿就向明晓所站的位置飞奔过去，都忘记他被李牧寒揪在手里的熊耳朵，所以很悲剧，小宝宝没跑出两步，就又被李牧寒面无表情的拖回来。

    “站在这等明晓出来！”

    李牧寒“揪”回乱跑的混血宝宝，冷声交代他站在门口等明晓，混血宝宝才2岁左右，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愿意，继续向明晓这个方向跑，然后再次被拖回去，然后他再跑，再被拖回来………

    如此周而复始，小宝宝都没有放弃，一直用一种执着过度的精神想要冲向明晓，明晓却被小宝宝的“大儿子”身份骇得倒退了一步。

    “这不可能，我现在才16岁，不可能13，4岁就幻想生一个孩子，这太丧心病狂了！”

    明晓在意识跟系统抗拒承认混血宝宝是她幻想拥有的第一个孩子，系统却“嘿嘿”一笑说，“你这时候不会幻想生孩子，但是幻想捡呀！”

    明晓，“………”

    “麻麻～”

    明晓正无语她曾经幻想捡孩子来养时，混血宝宝一直冲不到她身边，有几分急了的开口喊她，四周听到却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好似他们早知道明晓有这么一个“儿子”，还不忍看着小宝宝失望地开口让明晓快去抱他。

    “会长，这就是你在路边捡的宝宝，好可爱！”

    “明晓，他是跟你姓，叫明枫是吗？哇，名字也还可爱～”

    “会长，你快带他回去吧，不用在这盯着了，我们布置完毕业晚会的会场，会锁好门离开的。”

    ………

    阶梯教室的学生看着明枫小宝宝，七嘴八舌地跟明晓说话，明晓在他们的催促声里，看了一眼也在催促她离开的孟星楚，僵硬着后背走出了阶梯教室，完全遗忘了还找她要说法的李思菲。

    另一边，李牧寒看到明晓走出来，就松开了“揪”着明枫小熊帽子的手，放他扑到明晓身边，抱着她的腿撒娇。

    “麻麻～”小明枫抱到明晓，就开心地笑起来，一双比宝石还漂亮的银绿色眼睛，溢满了欢喜，一边的李牧寒却依旧神色冷漠，看不出他见到明晓的情绪，好似他不是明晓现在的男朋友，只是一个送孩子来找她的过客。

    为此明晓心存侥幸地问系统，他们是不是还没有确定关系，系统却又“嘿嘿”一笑说他们现在就是一对“甜蜜”地小情侣。

    “他今天早上才在日本打完世界U16青年男子篮球锦标赛，晚上一下飞机连自己家都没回就去你家找你，没找到才带着你大儿子来学校找你。”

    系统跟明晓说着李牧寒今日打完重要球赛迫切想见她的行动，李牧寒这边却冷淡地说是小明枫在家吵着要找她。

    “吵得我无法睡觉。”

    李牧寒终于低头看了明晓一眼，却是跟她加重音强调是小明枫太吵他才会带他来这里，明晓看着他如墨一样深邃好看的眼睛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是好，他收回了看她的视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金牌，很随意的丢给了她。

    “呃？”

    明晓手里突然接到一块世锦赛金牌，困惑地看向李牧寒，李牧寒却没有跟她解释什么，酷酷地俯身，单手抱起了垫脚开始跟明晓要抱抱的小明枫。

    “走了。”

    李牧寒清冽的少年音，带了几分低沉，明晓听得耳朵有几分痒意，而更令她觉得酥痒地的是李牧寒从头至尾表现出的冷酷性格。

    完全跟她喜欢了十多年的动漫男神一模一样，这让她从久远的记忆里找回了有关于李牧寒会成为她初恋男友幻想的原因。

    记得好像是孟星楚有一日面色绯红的告诉她，她被一直喜欢的学长在舞蹈室告白了，孟星楚纠结不已要不要答应做对方的女朋友，明晓没给建议，让她自己决定，孟星楚却问她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那时候她正在画动漫男神的素描，开玩笑的说………想找这样的。

    “呼。”

    明晓拿着亚锦赛的金牌，想到她不能改变幻想，只能改变现实，忍不住骂了幻想成真系统一句“坑爹”后，深呼了口气，跟着李牧寒走出了学校。

    一路上，只有小明枫趴在李牧寒肩头喊她妈妈的声音，她和李牧寒一前一后都没什么交谈。

    夜晚昏黄的灯光把他们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地，系统注意到就兴奋地叫明晓看，明晓正在回忆16岁的现实“大事件”，所以没有理它，它也不在意，摇着它的狗尾巴，说要给明晓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明晓被系统的话拉回思考，警惕的问它，它尾巴摇的欢快，不回答明晓的问题，只说她回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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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县怎么会有居民楼爬进这么小的熊猫来？小姑娘，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一屋子国家保护动物，到底哪里来的？”

    南市国家林业局局长杜进忠，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明晓脚下死抱着她大腿的大熊猫幼崽。

    “我也不知道，回家发现它们，马上打电话向你们求助了。”

    明晓努力表现她很清白，但被森林公园警察带着手套，小心翼翼想抱走的熊猫宝宝死赖着她不想被抱走的挣扎，却表明她一点也不清白。

    而一旁，还有已经被专家强行抱入恒温箱里的蜂猴、企鹅、猫头鹰、小刺猬…….

    这些国家一级、二级类保护动物现如今跟大熊猫幼崽一样，都吱吱冲明晓叫唤，明显把明晓认成主人或者妈妈的姿态，都表明明晓家里会有这么多国家保护动物，她不清白。

    明晓也知道她不清白，所以才极力装清白，因为明晓大学修过法，知道没有国家批准，饲养国家保护动物当宠物是犯法的！！！

    且情节严重，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也就没成年的明晓不懂法，看个《动物世界》就敢幻想养国宝！

    而她以前敢想，现如今还有个坑爹地幻想成真系统敢帮她实现.............

    天知道她打开家门，看到系统所说的惊喜受到了多少顿惊吓，这惊喜吓得她都快维持不住近几年在娱乐圈养成处变不惊。

    “你一定要我回来改写一些事，最大的目的，其实是想我回来避免自己因为这些沙雕幻想把牢底坐穿吧！”

    明晓在意识跟系统感慨，变成哈士奇的系统被她普法的预想结果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应她话，为此明晓心累的绷紧神情，想着不能在神情上露出心虚，站对面盘问她的林业局局长杜进忠为此觉得她生气了。

    “小姑娘，脾气不要这么大，我也就是公事公办多问问，你要知道你这一屋子国家保护动物来得太没头没尾了。”

    杜进忠温和一笑，想化解明晓被他盘问的不高兴，但明晓并没有生气。

    但是明晓这人一不笑吧，就会给别人一种她在生气或者冷漠的感觉，原因还是她天生有些面凶，五官很精致大气，却是给人疏离感很重的锐利型精致。

    都说面相上的锐角型会给人美艳精致的疏离感，钝角型则会给人偏可爱温柔的亲和感，明晓十六岁还带着少女时期没有完全褪去的婴儿肥，也因为比较锐利的五官，给人一种她不笑或者面无表情就是在生气或者冷漠的不亲切之感。

    等明晓成年完全褪去脸上的婴儿肥，简直满脸都是锐角，她微笑有时候都很难给人亲切之感，不笑或者面无表情的时候，则直接会给人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凌厉之感。

    也是因为这份凌厉感，明晓作为经纪人才会凶名在外。

    “对了，小姑娘，怎么这么晚了你爸妈还没有回来？”

    杜进忠看了下手表，发现已经凌晨2点，明晓家的大别墅里也没有见到大人，所以开口问了一句，那只这句话让明晓神色看起来更“生气”了。

    “我一个人住，父母离婚了。”

    就在杜进忠觉得明晓“生气”不会回答他的时候，明晓语气异常平静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为此杜进忠看着明晓有点不好相处的脸，不再多问她一个未成年什么问题，而是开口要求检查下明晓住的别墅。

    “我们担心你家还藏着一些国家珍稀动物，小姑娘，你要知道它们都很珍………”

    “检查吧！”

    杜进忠斟酌着不会令明晓感到不愉快的搜查语，明晓却不等他说完，很爽快的让他们搜查，为此还抱起cos大熊猫幼崽抱她大腿的小明枫，亲自带着那些森林警察走上别墅二楼。

    “小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呀！”

    杜进忠跟着明晓上了二楼，查看了很多间房间。其中一间落有灰尘的房间，令他和其他警察都有些惊讶，因为里面摆满了明晓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和奖杯。

    其中几个特别定制的陈列柜，里面放的奖杯和荣誉证书还都是国家和世界级比赛，看完这些奖项，杜进忠和那些森林警察再看明晓就似看神童，明晓却神色淡淡，早度过了为这些荣誉骄傲或喜悦的年纪。

    或者说，自从她爸妈在她14岁那年离婚，她被法院判给父亲抚养，她却单方面为了母亲跟父亲决裂，一个人住在这栋又空又大的房子里，这间由她父母精心为她设立的获奖室，已经成为了她很无所谓的房间。

    十四岁前她会高兴每次拿下一个大奖，父母为她骄傲喜悦的成就感，但十四岁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迷茫她在为谁得奖。

    所以十四岁到她上大学前，她在校园里获得一些奖就会很随意的丢在这间房间的地毯上，不会像她母亲那样，把它们按照奖项级别精心地收纳在不同的柜子里。

    “你家专设了舞蹈室和琴房？”

    杜进忠看完明晓家的陈列室，在二楼又讶异地看到一间一百米左右且设计非常专业的舞蹈室，还有一间六十平米左右做了隔音的琴房。

    说琴房有点概括，因为里面的乐器种类有点多。

    一架名贵的钢琴，一架古筝，一套架子鼓、一把小提琴跟一些杜进忠一时还说不上名字的乐器。

    这些乐器在对上之前陈列室明晓获得的各种才艺奖项，杜进忠对明晓的多才多艺又有了很深的印象，不过要说什么对杜进忠冲击最大，还要说他后面进入明晓的书房，在书房看到她为初三毕业晚会写的策划方案。

    方案跟大型晚会正规策划方案还是有点专业差距，但内容却很新颖丰富，不仅仅把一台晚会需要注意的事项考虑的非常清楚，其中几张舞台布置图，明晓也画的非常细致，面面俱到地让杜进忠忍不住去看明晓，想知道她这么小年纪的脑袋为什么能考虑那么多东西。

    “好了，你家里跑进来的珍稀动物我们都带走了，感谢你今晚的配合，时间不早，你早点带着弟弟休息吧。”

    杜进忠带着森林警察检查完明晓家，确定没有遗漏什么国宝，也就先带着人员护送那些国宝幼崽离开。

    明晓送林业局的人员离开，看着几乎装满一辆大卡车的国宝运输箱，知道杜进忠等森林警察肯定还会调查这件事。

    果然杜进忠离开后，因为明晓上交的那些国宝出现的太奇怪，他又派警力调查起了明晓跟她的家人的档案。

    然后从调查结果发现，明晓比他想象中还优秀一些，家庭背景也复杂一些。

    “父亲明朗，在秦市做房地产，母亲任晓岚离婚后嫁的也是富商，现在在深市定居，明晓刚刚满16岁，下个月中考，全省三次统测总分都是第一，一家人都没有违法不良记录，不过小姑娘不仅仅学习厉害，对待不法侵害倒是反应很冷静嘛，十四岁不跟父亲去秦市定居，留在宁县生活，发现照顾她生活的保姆有偷窃家里的东西，居然还懂得收集证据报警，不仅仅追回丢失的一些贵重物品，还获得了3万的赔偿金。”

    杜进忠看着明晓的个人档案，有点佩服明晓小小年纪的处事手法，同时想到明晓一个人留在宁县读书，没有人照顾独自一个人生活，住在那么大的别墅里，觉得她胆子有些大，却不知道明晓这时候正自嘲她少女时期的胆小。

    杜进忠一行人离开后，明晓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乖巧蹲在门外等她的小明枫。

    看到跟个小尾巴跟着她在大别墅里进出的明枫，明晓头疼了一下，然后看时间不早，带着他上了三楼，准备回卧室哄他睡觉，却在上到三楼的时候，听到了顶层阁楼传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短，也很轻，但在寂静的深夜里却非常清晰。

    明晓听到的时候，顿了下脚步，想起了什么而自嘲的笑起来。

    “原来是害怕，才幻想有你这么一个小人儿来陪我。”

    明晓低头看了一眼吭哧吭哧迈着小短腿爬楼的小明枫，终于想起她少女时期为什么会幻想捡一个孩子来养。

    那时候说是捡，不如说她那时候幻想在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能有一个人陪着她，这样她就不会害怕无人住的阁楼夜里突然传来的一些声响。

    她那时候在外表现的很坚强勇敢，但实际还是拥有很多害怕的东西。

    “等长大了才发现，那些都是我自己吓自己，那些声音其实是楼板缝隙的真菌活动而产生的怪音，根本不是..........”

    明晓抱着好笑的心情走上了阁楼，打开紧锁着的门，却看到一个背对着她梳头发的女人。

    这女人听到明晓的声音，身体没动，整个头转了180度来看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