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在热闹的春节气氛里渐渐过去,逐渐回暖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起来
由于自己在年前又搞事的缘故,应榆整个春节都十分乖巧的窝在家里
连祝福‘新年快乐’的微博都是在经过了佳佳的审核之后才敢正式发送,对她‘惹是生非’的行为表达出最大的不满。
哪怕事后恳切的表明了自己已经知错的态度
但,并没有被信任。
应启然在被应楠步步紧逼的同时,顺势剥夺了应榆春节期间参加节目的机会,所有的工作邀请全部都被回绝,让应榆整个春节在家无所事事的待得差点发霉。
北京的冬天一向来得早,去得往
三月上旬的早春,空气呼吸到鼻腔里还是会让人忍不住一颤的冷
从有地暖的宅子里走出来,穿过小花园的那一段路还是让应榆拢了拢自己的外套。
不长的马尾随意的束在脑后
直到钻进车里打开了暖气,随着渐渐升高的温度,应榆才感觉自己又一次活了过来。
厚重的大棉袄丢在副驾的位置
少女懒洋洋的靠坐在驾驶座里,削瘦白净的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右手的拇指指尖贴在手机边缘。
亮着光的屏幕是素净的聊天界面,平时显示备注昵称的位置跳出‘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看到那头的消息跳出来,脑海里大致的规划出一条能最快到达目的地的路线,回了条信息后手机就被丢到副驾和大棉袄相亲相爱去了。
系上安全带,手里动作熟练的启动了车子
黑色的SUV平稳的朝前行驶
*
酒店地下停车场
应榆一把抓过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闻初桐的号码拨了过去
彩铃响了将近30秒左右,电话那头才被接起
应榆刚要开口调侃,就听见贴在耳边的手机另一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稍等十分钟”
简洁的五个字说完,男人就挂了电话
听着耳边‘嘟嘟嘟’的提示音,少女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有些怔住
应榆:“???”
时间将将要走过十分钟,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金属门
闻初桐高挑纤瘦的身影就出现在应榆的视线里
刚要摇下车窗,就见视野里闻初桐身后的电梯里跟着走出来一个瘦高的男人。
男人头顶戴着鸭舌帽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在闻初桐的身后,看上去比一七六的闻初桐还要高出大半个头。
应榆的车本就停在电梯口附近,没等她摇下车窗,闻初桐就已经走过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不同于应榆表面上维持的平静,闻初桐看上去就苦大仇深得多:“等很久了?”
少女还沉浸在吃了个大瓜的情绪里,骤然听见她问起,木然的摇了摇头。
还没等应榆开口说什么,就见男人的大手随意的揉了揉闻初桐的发顶,在她不满的扭头瞪了他一眼后,唇边扯了抹不起眼的轻笑:“乖点,走了。”
说完话也没在意闻初桐有没有回答,男人迈开那双逆天的长腿就往回走,不一会就消失在电梯关上的门后。
坐进车里的闻初桐刚把副驾上的大棉袄丢到后座,一个扭头就见应榆微眯着眼睛打量自己,若无其事的拉过安全带系上。
秉承着‘坦白从宽’的原则,在灼灼的注视下率先开了口:“没有奸情,没有发展,不知道什么情况。”说完还怕应榆不信一般的又补了一句:“我们AD最近好像抽疯了,全队都感受到了‘桐神’的异于往常。”
显然这套说辞应榆是不信的,一个挑眉的动作就说明了她的意思
不过现在并不是跟闻初桐深究这些的时候,稍稍把吃到的瓜往下压了压,脚下微微用了点力踩下油门,车子就平静的驶离停车场。
*
闻初桐从踏进应榆新居的第一步就开始了环顾四周的探索
单层近210坪的复式楼,大概是因为还没正式入住,所以屋子里还是显得很冷清。
应榆从厨房接了两杯温水出来,就看见闻初桐站在客厅中间直直的盯着墙上挂着的合影。
“你俩今年订婚,明年结婚,后年是不是就要抱娃了?”
刚把杯子递给闻初桐就听她突然来这么一句,窝进沙发里的应榆抬眸看了眼墙上的合影,倒是有些答非所问:“我想报考伯克利的研究生,目前还在协商。”
听出应榆藏在话里的情绪,闻初桐的兴致勃勃一下子就褪了下去,一贯自诩‘皮卡丘’本皮的人难得的有些认真:“没完没了的异地加跨越大洋的异国?”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应榆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闻初桐一扭头就见那张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惆怅,眉峰紧蹙。
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缓解当下的气氛,倒是让一向无话不谈的两个人都陷入各自的沉思。
应榆唇边扯出无奈的笑意,想起自己刚跟蔡徐坤提出这个想法时,他看上去并不太好的脸色,心底一下子更加郁结。
自那天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原本要装扮新居的兴高采烈也随之消失,春节时一起商讨后的计划也就此搁浅
这好像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发生矛盾
没有争吵,也不是冷战
彼此之间像是提前跨越了那汪暗潮涌动的大洋深海,身处在不同的陆地板块上。
他们俩都是极有主见的人,平时也都很默契的互相迁就
唯独这一次
心底似乎滋生出陌生的倔强,不愿意理解对方也不肯让步
想到这个问题应榆就十分头疼,卡在她和蔡徐坤之间的疙瘩不是她生出留学的念头,而是那遥远距离产生的不曾顾虑。
他们都知道出国进修并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作为公众人物的他,处于事业上升期,跑不完的活动和行程就已经大量的占据了彼此能够在一起相处的时间。
这个念头显然对于没有自由的他来说,很不公平。
就在应榆琢磨着要怎么哄人、闻初桐思考着怎么缓和气氛的时候,大门上传来一阵输入密码的声音,很快的就看见大门被推开,拉着行李箱的蔡徐坤缓步走进来。
少年先是一怔,而后很快的反应过来朝沙发上坐着的人简洁的打了个招呼
紧接着就听见行李箱轮子和地板摩擦出的声响,和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闻初桐往应榆的位置侧了侧,手肘下意识的碰了碰身旁的人:“你俩吵架了?”
下意识的要摇头,但想到和蔡徐坤最近的相处状态,少女吐出一口长气,认命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你哄男朋友啦,过几天比完赛再约。”
闻初桐突地站起身,笑眯眯的凑到应榆耳边说了点什么
瞬间就看见少女的耳廓红了起来,无措的瞪了她一眼后,整张脸似乎也烧起来一般。
*
送走了闻初桐,应榆独自坐在客厅外的小阳台上,带着寒意的风一阵一阵的吹过,略长的发丝偶尔随着风扬动
蔡徐坤洗漱完从卧室出来,就看见窝在阳台座椅里眉头紧蹙的少女
大概是被风吹得有些久,那张精致的脸此刻略显苍白,低头垂眸正盯着左手上的戒指出神。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阳台上的人突然回头,穿过那道透明的玻璃门直直撞进他的眼睛里
微怔后又慌乱的扭头错开视线
身后的玻璃门被缓缓拉开,听见动静的应榆压下心底的慌乱,强装镇定的看向更远处的风景。
“生气了?”
熟悉的嗓音撩拨着少女心底的情绪,扭头不解的看向在身旁坐下的蔡徐坤,‘生气?’好像在生气的人是他吧。
“晚饭想吃什么?”
到底是磨不过他,应榆闷闷的开口先打破了阳台上染着寒意的尴尬气氛,只是在看清他眼底戏虐的笑意后,压抑不住的涌上些许的恼怒。
不太自然的站起身要往屋里走,她刚有所动作,少年也跟着站起身,那架势看上去像是狠了心要做她的‘小尾巴’。
屋里的暖和温度冲淡了心底那些复杂的情绪,应榆冻得有些苍白的小脸也渐渐有了血色。
抓上被随意丢在沙发里的手机,不顾身后还有个‘小尾巴’,少女迈开步子就往卧室的方向走。
从衣柜里取了干净的家居服出来,还没等她往浴室走,就先被一直跟在身后的少年拦住了去路。
应榆抬眸看向身前的蔡徐坤,眉眼间是还没散去的恼意
突地一声轻叹在耳边响起,少年的手抚在她的双肩,看向她的目光里隐约染着委屈:“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要怎么哄你。”
少年清隽的脸庞看上去很是疲惫,眼眶下方染着淡淡的青色。
示弱的口气让应榆一下就心软了,眉宇间的恼意瞬间就褪了下去,甚至忘了这些天困扰自己的那些情绪,更忘了心底一直笃定是‘他在生气’。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往上,掌心贴着他略有些凉的脸庞,拇指轻轻抚着他淡青色的黑眼圈,瞬间就心疼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情绪。想到他工作已经很忙了,还要抽时间、花心思的想着怎么哄她,内疚的情绪自作主张的从心里开始蔓延,最后占领她的每一寸思绪。
眼前的应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伸手轻轻揪了揪家居服的衣摆,低头垂眸的整个人靠向自己的肩头。少女的额头贴在他的颈脖处,仿佛要做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逃避现实的鸵鸟,除开耳边微弱的呼吸声,皮肤还偶尔能感受到她的眼睫毛轻搔引起的痒意。
心底那些郁结一下子就散了,这些天的低气压也在她靠向自己的时候回暖
爱情从来都不是一味的甜
当然
也不会是长久不褪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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