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

    随着春节的来临，第二次公演也正式拉开帷幕，应榆坐在后台同导师们一起观看着直播，只是公演还未开始，应榆低着头忙着手机上收红包，她是家里这一辈中最小的孩子，家里的堂兄堂姐们也都一贯很是疼她，得知她今年过年不回家，还没等她拜年就提前给她发了红包。

    这会她刚刚给小堂姐发完消息，抬头就听到荣浩前辈聊到林彦俊，应榆也闻言被逗乐，两个多月的相处到底还是让她和这些前辈熟稔了起来，便也顺着荣浩前辈的话微微开口：

    “我的课林彦俊倒是常常笑，前几天还在上课的时候讲冷笑话，把其他练习生们冻得都不能好好上课了。”

    她话音落下，其他导师也都跟着笑了起来，都是感受过林彦俊冷笑话的人，自然也是很明白那个冷冻的强度。只是李荣浩前辈就有点不是很开心了，挑着眉头开口：

    “那这个林彦俊为什么在我的课上，那么严肃总皱眉头？”

    荣浩前辈的话到底是把大家都逗乐了，但随着下一组的表演开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表演上。

    在看表演期间导师们还是会开□□流个几句，应榆大多数都是听着，偶尔会开口搭几句腔。

    只是当那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应榆不自觉的就坐直了身子，双手也微微握成了拳头，心底跟着紧张、期待。

    改编后的《Papillon》果然把整个舞台都燃得炸了起来，应榆仔细的听着每个人的歌词，只是在听见那句‘来到这里一切归零，单枪匹马出击’时，心底不知道为什么突地就冒出了名字叫做‘心疼’的情绪。

    看男孩在最后脱掉了外套露出了纤细的胳膊，应榆微微皱起眉头，扭头看向旁边的导师们坐着的方向：

    “这个蔡徐坤平时吃得也不少，为什么这么瘦？”

    她的疑问果然也引得几位导师赞同的点了点头，只是离她最近的周洁琼导师看向应榆的视线迟迟没有转移，口吻里带着些许调侃：

    “应一一你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说他吧，平时看你吃得也不少啊，也没见得你胖在哪。”

    被周洁琼导师这么一说，应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那模样看上去很是无辜，几句调侃到底还是逗乐了后台的导师们。

    看完当晚的演出，应榆的肚子也随着叫了起来，乖巧的陪着谢幕后，应榆满脑子就是想着要去觅食。刚走出录制大棚，女孩就奔着食堂去，其他练习生此时还在等待着公演结束后各个位置的排名公布。

    满足的吃完宵夜，应榆漫步在大厂里，却突然接到了工作室安排的新助理陈阳阳打来的电话。

    小助理为了说服她答应录制综艺，先是苦口婆心继而据理力争，条条道道说得很占上风，应榆一贯是个不喜争辩的人，在她第二次说出拒绝的话依旧被小助理无视之后，应榆的耐心被全然耗尽，自小助理来了工作室之后第一次用着不太友善且微微有些威胁的开口道：

    “不要让我拒绝你第三次，否则就不只是拒绝上综艺，连你我也会让工作室送回去。”

    小助理被应榆猛地这么一吓倒确实是住了嘴，只是电话里陈阳阳那些越矩的话在应榆的脑海里不停回荡着，这让应榆很是恼火，心底对那个虽会怒气冲冲但却始终尊重她的人越发的思念。

    思绪至此，被踩中底线的女孩再度开口的语气除开不耐烦以外还多了不容人忽视的严肃：

    “最后，提醒你一点，经纪人这个位置虽然空着，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在我的工作上指手画脚。

    参不参加综艺、做哪些宣传这都不是你的工作，也不是你能替我决定的事。如果你遵守不了自己的本分、不清楚自己的工作内容究竟是什么。那么很抱歉，你大概不适合现在所做的这份工作。

    陈阳阳

    人的确应该有野心，但也要够聪明。”

    应榆说的话很重，这让陈阳阳悻悻然的挂了电话，那挂电话时的口气活像是霜打后的茄子。应榆听出陈阳阳的委屈却没有开口宽慰的心思，果断的挂了电话后，还是给工作室的负责人应启然打了电话。

    她说话的口气很重，这让熟悉她的应启然一听就知道工作室安排的小助理显然是踩中了应榆的雷区：

    “小应榆，要不然我给你换个助理？”

    应榆虽然口中婉拒了，但应启然知道，这个助理怕是不能再留在应榆身边了，否则以应榆这个小姑娘的脾气，早晚还是得跟小助理吵起来。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应启然花了大价钱把应榆在原经纪公司的助理给挖了过来。

    —— ——

    应榆缓步间就到了自己的宿舍大楼前，她站在台阶前迟迟没有走上去，目光平静的落在自己住的那个房间的阳台。

    记忆里，男孩每次都是站在这个位置，看到她阳台的灯亮起后才会转身离开。念及蔡徐坤，应榆的情绪到底是缓了过来，余光扫了一眼那个一路送她回来此刻又隐于黑暗中的人，轻声的开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

    应榆转身看向男孩藏着的地方，她唇边扯出不怎么好看的笑意，可那抹笑看上去实在有些勉强。

    蔡徐坤迈开步子走到应榆的身边，公演成绩排名公布后，这次没能拿下第一名的成绩让他着实是有些低落的，可心底念及的最重要的事，却还是想要赶来和她说一声新年快乐和谢谢。

    看见应榆在大厂里漫步，刚想着出声喊她，却见她接了通电话，出于礼貌原本想着应该回避的男孩却还是因为在一开始出于意外而听见的言辞勾起心底的担忧。

    男孩的眉头微微蹙起，那股要跟她道谢说一句新年快乐的念头也同这些担忧一并驱使着他脚下的步子，为了避免听见她的电话内容，蔡徐坤特意拉开了好长的一段距离，却还是没能避免偶然的听见一两句。

    在应榆的身旁站定，男孩果然就看见她脸上那实在称不上好看的笑意，蔡徐坤深深叹了口气，挠了挠头略带着腼腆的开口：

    “其实我主要，是来跟应老师说一句新年快乐以及

    谢谢老师送的新年礼物。”

    说到这，应榆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些，说了句不客气后，到底是有些不安的开了口，她不知道蔡徐坤究竟听到了多少，可他却是此时唯一能为她解开疑惑的人：

    “在这个圈子，高曝光度、高流量和高人气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女孩的眸底染着疑惑，又有一种质疑自己的不安，这样的应榆是他从未见过的，印象里她一向聪明又果敢，知世故却不世故，虽然总是说参加偶练是个意外，可该给他们的照顾、教给他们的经验却都是实打实的。

    蔡徐坤愣了愣，对于应榆的问题，他也无法给一个准确的答案，作为一名偶像没有曝光和流量是万万不行的，可应榆从出道就不曾在乎过这些，那是因为她坚定的相信，在这个圈子生存只有靠实力说话。

    只是此时见她略微有些动摇，男孩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理了理思绪，蔡徐坤目光很是认真的落在身旁的女孩身上，她的头发长了很多，漂亮又独特的双凤眼很是清亮，男孩唇边勾出好看的笑，好听的嗓音在安静的夜空下响起：

    “应老师，你记得第一次出现在偶练录制现场时，练习生们看见你后的尖叫声和欢呼声吗？”

    应榆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到底是好看了许多，脑海里也随之想起那晚自己出现后的光景。没等应榆开口说什么，男孩就顺着话继续往下说：

    “因为大家都很喜欢应老师，在我们的心中，你就是我们的偶像。

    想要见到你，在任何的场合都好，这就是我们作为粉丝的心情。”

    男孩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但还是给她解开了疑惑，应榆心底的迷雾渐渐散去，眼底的疑惑也渐渐褪去，变回那个慵懒且随意的应榆。

    女孩扭头看向蔡徐坤，男孩好看的面容就在眼前，高挺的鼻梁一双很有灵性的眼睛，精致的五官随时随地都让他魅力十足，应榆懒散的开口问：

    “你来参加这个节目，也是为了能经常让你的ikun见到你吗？”

    听她提到ikun，蔡徐坤腼腆的笑了笑且慎重的点了点头，他目光里的坚定也因此放出漂亮的光彩：

    “我真的很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每一次表演的机会都要全力以赴才觉得对得起自己。

    在舞台上的那个自己，才是真的自己。”

    他的口吻很是慎重，应榆也因而肃然起敬，每一个走上这条路的人，都是源于对舞台的向往，她也不例外。

    身旁的人说到这些时，那双漂亮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彩，整个人就像是一颗发光发热的小太阳，让人不敢直视却又舍不得移开视线。

    应榆缓过神后，敛了敛眉头有些别扭的转开原本落在男孩身上的目光，她的耳廓有些发烫，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廓，应榆将心底悸动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的手似乎也摸到了那扇厚实落满灰尘名叫‘心动’的门。

    直到视野里骤然就出现了自己晒在阳台的两件外套，应榆的唇边勾起好看且释然的笑意，把心底的那些情绪不露痕迹的藏好，应榆看向男孩眼底有些玩味，开口的话毫不留情的将此时环绕在两人周身的温馨气氛打破：

    “鉴于我很不满你点赞粉丝说我帅不过你的评论，所以今晚你的开解我不会跟你说谢谢。

    不过，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吧，全包，包场的那种。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晚安”

    看见男孩脸上挂着哑然的笑意，应榆得逞的笑了笑，眼底的狡黠称得她那双漂亮的双凤眼越发的明亮，女孩转身迈开步子走上台阶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她脚下的步子很是轻巧，到处都彰显着她的好心情。

    以往每次送应榆回来，他都站在台阶下，听着她的道谢或者道喜，这是第一次在应榆没有迈上那些台阶。他们站在同一个地面上平静的交流，说着一些也许平日里他们不会说的话，目光看往同一个方向，身旁176cm的女孩只比他矮了小半个头，倒是狠狠的刺激了蔡徐坤心底想要长高的想法。

    应榆房间的灯在男孩的注视下亮了起来，漆黑的夜里就那么小小的一盏，阳台上挂着两件黑色的厚外套，不过是这样普通的风景却在男孩的心里扎下了根。

    蔡徐坤转身往自己的宿舍楼走去，他眼底此刻一样染着疑惑，却任由心底那股暂时找不到来源的情愫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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