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冬天,即使是在岭南,天黑得也很早,基本上晚上六点钟就已经全黑了,朱七七一行人从山上下来,已经过了晚上六点了,这时候,气温降低了,城门口十分的松散,明清的城门开放制度是一更三点,也就是戌时五刻,换算成北京时间,就是晚上八点十五关城门,五更三点,也就是寅时五刻,换算成北京时间,也就是早上四点十五开城门。
因为是过年,所以,一般会提前一点关城门,一般在戌时就会关门了。
朱七七他们从山上下来,花了大约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到了山下,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行人隐蔽在离城门口一里左右的地方,李斯领着这些士兵,朱七七跟着陈武和季恒来到城门口附近探听消息。
因为是大过年的,城门口的戍卫十分松散,进出城门的人也不多,在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在家吃年夜饭,守岁,小孩彩衣娱亲,平素都舍不得点的蜡烛、油灯都点上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说着话,渴望明年能一帆风顺,因为所有人都在家,城门,街上,基本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
“这大过年的,还要守在这里,都已经没人走动了,也不知道守在这里做什么?而且,为什么只要我们这些新招的巡检守在这里,那些老人,直接回去了”守城门的巡检不由得抱怨道。
“快别抱怨了,到底我们是新人,得这么一个差事不容易,以前,这种差事,哪有我们的份,我们现在也算是领公家粮食的了,现在世道不好,就别抱怨了”另外一个巡检宽慰道。
“也是,以前我们进城,看到那些巡检,可不就和龟儿子一样,现在自己也成了大爷了,那些要进城的,哪个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而且,他的家人进城,他打一声招呼,可以直接进城,免了排队搜身的这一步,现在他在村里多有面儿啊。“你说,我们之前的那些巡检偶都去哪儿了,怎么一下招了这么多人?”。
巡检有些疑惑,这次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前,这种位置,没有关系,谁挤得进来,现在呢,不仅仅是城门的巡检缺人,街上的巡检也确认,甚至是捕快也缺人,真的是奇了怪了。
另外一个巡检四周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人,小声道:“我听说年前组织了一次剿匪,之前的巡检捕快,都去剿匪了,带队的还是我们县的师爷,一共有两百多人,可是,没有一个回来”。
“不是吧”这个巡检打了一个寒颤,怪不得,这次招兵的条件,都不再看关系了,而是看体格壮不壮硕,换成以前,他哪里敢想能当巡检。
“反正我听说是这样的”。
“那可是两百多人,说没就没了?京郊的那伙山贼真的这么厉害?连一个报信的都没有?”巡检有些不相信,两百多人,即使输了,总有一个能逃回来报信吧。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些事儿,上头也不会让我们知道,我们还是当好我们的差吧,只希望我的差事能做得久一点,这样,凭借月银和粮饷,我也能养活我们一家人了”巡检叹了口气,世道不好,他们这种小地方还算是安定,外头,可乱成一片了,现在,谁还敢去外城。
巡检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打了一个寒颤,道:“你说,今天不会出事儿吧”。
“你可别乌鸦嘴,这大过年的,你想来年一年不顺啊”。
“呸呸呸”巡检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你看我这张破嘴。
朱七七看着天空,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对陈武道:“回去吧,可以动手了”。
“是”陈武道。
朱七七他们三个来到停兵的地方,对李斯,道:“可以动手了”。
“是,大当家,我这就带队去清缴”李斯道。
朱七七点了点头,对李斯道:“我最后再和你说一次,李斯,你是看到过扬州的景象的,我们的初衷,你记好了,我不希望我带出的人,最后和那群刽子手一样,你明白吗?”。
李斯深深的看了朱七七一眼,然后双膝跪下,给朱七七磕了一头,道:“您放心,您的愿望,亦是属下的心愿,属下绝对不会变成那群刽子手的”。
“嗯,我相信你”朱七七柔声道,但是,声音,却十分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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