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姐姐。”
凯瑟琳就见希林靠在她必经的楼梯旁，双手攀着栏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凯瑟琳秀眉紧锁。
和希林一样，两人五官天生带着媚色，凯瑟琳也只是稍微逊色了点。
“你怎么来了！”凯瑟琳身后那个帮忙偷钱包的女孩开口吆喝，想来是心虚。
“姐姐，你是我们莱昂纳家的长女，做小偷太给父亲丢脸了。”
“我们家没你这样的贱人！”
“这就对了，我这样的贱人是不怕打女人的。”希林笑眯眯地踏上了几步台阶。
“乖，把东西还给我。”
那女孩随即放声尖叫，这把尖叫声随即把活动室里的卢卡斯和他几个跟屁虫给喊下来了。
“凯瑟琳！你别怕，我保护你。”
卢卡斯一看机会来了，马上飞速冲到凯瑟琳身前。
“希林，我警告你，敢在学校闹事，你信不信我有本事把你给踢出去？”卢卡斯知道打不过希林，但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气势上不能输。
希林将卢卡斯视作一团空气，看着凯瑟琳缓缓又往上踏了一步，微微歪头道：“宝贝儿，乖乖还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喂！希林·莱昂纳！”卢卡斯摆出了随时开打的姿势。
那个女孩小声对凯瑟琳道：“不如……还给他？”
希林死猪不怕开水烫，毫无顾忌的样子让她心底有些发怵。
“还你头！”凯瑟琳瘪嘴，要是现在还了那岂不是承认自己偷东西？
希林大步一跨，将卢卡斯给毫不留情地从楼梯上扔了下去，只有半个楼层的高度，但足以把这娇贵的少爷摔得嗷嗷叫，爬不起来了。
女孩和凯瑟琳的脸色瞬间转白。
“还有谁？”希林看了眼四周那些个那天在酒吧被他打趴的少爷。
没人敢去当出头鸟了。女孩看着像一块石壁般挡在他们身前，还冲她笑得好看的希林，终于耐不住，抖着手把身后的背包给脱了下来。
“……喂。”凯瑟琳还有些挣扎，用眼神制止了女孩。
“乖，给我。”希林捋了捋女孩耳边的碎发笑道：“卢卡斯那个软棉花这么一摔，这要几天才能走啊。”
女孩双颊有些红，心底还怕，也有些摇摆了。
凯瑟琳幽幽道：“希林，你完了。待会儿教官们过来，我看你怎么死。”
凯瑟琳有诺查丹玛斯的嘴，一说完就见两个被卢卡斯朋友搬来的教官及时出现了，其中一个还是亚伯特。
白发苍苍的老教官看了眼还在哀嚎的卢卡斯，头疼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希林·莱昂纳干的！”卢卡斯扶着腰努力艹形象，尽量优雅道：“他先出手伤人。”
那教官转头对希林问道：“你为什么打人，他们可有对你动手？”
“没有！”凯瑟琳回答：“是希林先要挟我，卢卡斯他们来帮忙还被他打了！”
亚伯特在后头微微蹙眉。
“希林·莱昂纳！”那教官中气十足喝道：“是真的吗！”
希林道：“凯瑟琳偷了我的东西，我希望他们能还给我。”
“我没有！”凯瑟琳朗声道：“他不过是给自己随意伤人制造一个借口。”
希林道：“监控可以成为证据。”
“行啊！那你让教官们去查吧。”凯瑟琳心道，反正自从莫尔去了后，已经让学生会的人去销毁了。
“教官，在校场以外的地方蓄意伤害同学是要处罚的吧？重罚！”卢卡斯终于被人扶起来了。
“亚伯特教官……”希林气极反笑，拖长了尾音对亚伯特道：“我们好歹睡过，你还舍得罚么？”
另一个老教官瞪大了眼，被希林的厚脸皮给震撼了。
亚伯特揉了揉额头道：“希林·莱昂纳出手伤人确实不对，罚扣学分2分，绕校场跑五圈！”
希林斜眼看着亚伯特。
凯瑟琳心底一凉。这惩罚也太轻了吧……一般出手伤人，还把人伤得那么重可不是这样的！
卢卡斯也不满，但他不敢当面反驳亚伯特。
老教官年老昏花，也不太了解这些奖惩体系了，因此这事就这么翻页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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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希林洗了澡，洗去因为跑了五圈的汗水后才窝在被窝里休息。
五圈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也够呛了，那校场还真是大。
床边的小桌上摆着一两个空酒瓶，希林大多时间都是醉着的，名副其实的酒鬼，除了之前得去上课以及和人打架。
而希林如今已经喝醉了，吊着双眼，抱着软绵绵的枕头觉得五圈都没把他气给发出来。想他皇后街第一红人，成天面对的都是像赫斯之类的人，怎么去一趟学校还要像小孩子一般玩那些幼稚的把戏。
怎么想怎么憋屈，都怪自己没有事先查清楚学生会的权限和他姐姐，卢卡斯在军校的权利。
希林正思考明天要怎么拿回钱包，就见酒保在门外喊：“来客人了！老板要你出去！”
“来你大姨妈！不接，今晚休息。”
“……”
外面默了一会儿，酒保才继续道：“是赫斯。”
希林蹭了蹭暖呼呼的被窝才起身。
看了眼镜子的自己，宽松的白衬衫，有些紊乱和湿气的头发，不错，另有一番风情，于是希林也不另做整理，取了一瓶酒便离开房间。
“薰衣草香。”
希林推开包厢的门坐到赫斯身边后，赫斯如此评价。
今晚只有赫斯和琼恩来，希林笑道：“新买的沐浴乳，浪不浪漫？”
琼恩没有接话，只是道：“我之前让琼恩来转告你，让你找机会杀了亚伯特·契曼。你没答应。”
希林头枕着沙发，笑盈盈地看着赫斯不说话。
赫斯道：“威尔快来了。”
希林一怔，身子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
威尔，查理国王的长子，赫斯的侄子。
“威尔不是还躺在医院吗？”希林笑道：“老大别吓我。”
“是啊，自从当年你捅了他一刀还把他从高楼推下去，他便一直躺在医院里进行光合作用。但前几天他奇迹般地醒过来了。”
“他从地狱回来，来找那些害他的人复仇了。他的那些狗一直都有人照顾，前几天威尔醒过来没多久，边在医院做复健边让人把当年背叛他的安迪，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给抓起来喂狗了。”
希林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只是低头给赫斯倒酒。
赫斯轻轻捏住希林的下巴道：“你乖乖给我杀了契曼家主，之后和我走，我可以从威尔手中保护你。”
希林还是笑盈盈的。
赫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也不等希林答复，带着琼恩便走了。
希林松了口气。
昨晚为了和史路比干架，他练习得很晚没睡好，现在他喝了点酒，是当真很想马上就在被窝里不省人事到明天下午。
然而事与愿违，希林还没把被窝捂热，门第二次被敲响了。今天也许是希林的倒霉日。
“希林！上尉来找你了。”
希林拉了拉被子装作自己已经睡着。
“诶！上尉……不是……”
“啊，你不能进去……上尉……”
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接着“咔嚓”一声，希林就见房门被推开，亚伯特一身大衣站在门前。
“……”
希林挥了挥手让酒保离开。
希林打了个酒嗝，懒懒地看着亚伯特。
亚伯特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道：“你生我气？”
“我没有。”
“真的？”
“嗯。”
亚伯特静静地看着希林，就见希林窝在被窝里，老老实实地回视他。
片刻，亚伯特陈述道：“你生气了。”
希林疑惑地挑眉。
亚伯特摇了摇头，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棕色的钱包。
“给你。”
希林一愣。
亚伯特道：“我向凯瑟琳要回来的。”
希林坐起身，接过了钱包。
所有证件和钱都在，希林打开夹层看，里面躺着一张女人的小照片，女人和希林长得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还在。
亚伯特道：“我让你跑那五圈是为了锻炼你。接下来的莫尔可没有那么容易打败，至少现在的你无法做到。以后每天都要例行跑五圈。”
希林瘪嘴。
亚伯特道：“还在生气？”
“我没生你的气，真的。”希林睁眼说瞎话：“我只是觉得今天有点蠢，像小孩子。”
“你本来就像个小孩子。”
亚伯特笑了，这还是希林第一次看亚伯特笑。像在看一座巍峨的冰山在角落裂出了一道缝。虽然很奇怪，但依旧好看。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小孩子。”
希林心底莞尔。
他从来不会对客人发脾气，这是一个陪酒基本的教养。那是亚伯特眼睛太尖锐，还是他散发着过于浓重的老父亲气息导致自己一时没忍住？
老父亲亚伯特道：“你去过X城吗？”
X城和这里不一样，这里严格来说也算不上城。而X城作为首府，其繁荣和热闹程度也是其余地方比不上的。
“去过，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亚伯特道：“那你明天陪我去一趟吧，我带你走走。”
话音未落，亚伯特只觉得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希林四肢撑在床铺上，俯首凑近亚伯特的耳朵声音嘶哑：“约会？”
“不生气了。”亚伯特语气很笃定。
“那我走了。”亚伯特给希林拉了拉被子道：“睡吧，我明天来接你。”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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