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的, 仍旧未反应过来,喃喃喊了一声“二哥”, 被神的手碰触着脸。
刚刚完成彻底标记的oga,往往都会对aha有着极强的依赖心理。
杜云停也免不了。更何况他本就是带点娇气的性子, 男人的手不过微微碰着他脸颊,他便不自觉将整个身体都移过去, 离对方愈发近了点,眼睛仍旧盯着男人一眨不眨地看。
信息素的气味很浓郁, 杜云停还有些腿软,伸手去试探着摸索神金色的眼睛。
神一动不动, 任由他碰。小信徒白皙的手摸到了长长密密地垂下来的眼睫, 它们也是金色的, 上头镀着一层极细的光,犹如是于边缘上镶嵌了一层密密小小的宝石。
杜云停摸完之后,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他盯着男人眉骨上头那一颗熟悉的小痣, 也用指尖试探着摸了摸。
动作倒像是人间的孩童饱含好奇地摸从未见过的新事物。
神端坐的犹如一座雕塑。
沉沉的云翻卷起来,神殿被不知从何处投射而来的光照的依旧透亮。小信徒犹豫了会儿,将手收回去,背在身后头。
这什么情况
这个分明也是顾先生,之前那个也是顾先生
杜云停狐疑地道二十八,你给我整了俩
7777觉得他梦还没醒。
一个都不可能给你整,还俩。
你咋不上天呢。
杜怂怂说我现在好像就在天上啊。
所以是真给我整了俩
没系统没好气地回答, 没一个都没为什么有俩, 你问你男人去
杜云停哪儿敢问, 万一这个顾先生根本不知道有另一个存在呢。这被他一戳破,那岂不是白学现场。
他很专情的,还不想体验修罗场。
很快,他便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了。不知是因为男人坐在了他身侧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没过片刻,便有新的岩浆在他血液里汩汩沸腾起来,他手臂骤然脱了力,一下子软倒在了云床之上,将因为热意而生出的一层薄汗也悉数滴在了云上。他小腹还微微有些鼓,之前所承受的还未完全下去,这会儿闷哼一声,只能伸手去拽男人的袖子,眼睛好像是在温泉水里头泡过了,清澄澄湿漉漉,镀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二二哥”
神低头凝视着他。这一次,小信徒的眼睛并没有再被盖上,神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碧青的眼。
那里头并没什么反感,也不似寻常过分忠心的信徒那般充满病态的痴狂。小神父凝视着他时,目光是清明的,却又含着让人心醉的诚挚,不带半分虚假。
神顿了顿,俯下身去亲他。怂怂拽进了他身上的圣袍,发出了低低的、含糊的呜咽声,如同受了伤的幼兽。
这一次甚至比之前还要猛烈。已然知道了这样彻底浇水是个什么滋味后,不待杜云停想明白,他的身体就已经自动认准了熟悉的信息素,不用吩咐,就已经彻底打开。
神的恩泽如海般宽广,杜云停只能当海上随波逐流的小船。
他被高高抛到顶端,又从顶端之上狠狠跌下来,溅起的全是雪白的浪花不知道激起了多少泡沫,全都围绕在船四周,四溅开来。
小信徒哆嗦一下,没过多久就骤然软下来,只能勉强挂在男人身上。他在前两个世界里多少被养的有些娇气了,闷哼一声后,自己舒坦了就开始推神,“难受”
其实并不难受。oga的身体像是天生便为此而生的,每一个细胞都齐刷刷地冲着神高声唱着赞歌。杜云停仿佛一只吸饱了水的水母,四肢都懒洋洋,像是在水里飘来荡去,思维都几乎断了片。
他隐隐有些害怕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隐约觉得顾先生这个世界疯的尤为彻底。
这就好比手枪和冲锋枪的区别。前者只是打了一枪,中或不中,也就算了;冲锋枪却不一样。它硬生生用子弹将敌人堵在了战壕里,强硬地将所有的弹药都噼里啪啦射给他。在没耗完弹药之前,绝不放敌人出去。
杜云停要是个筛子,这会保管被密集的火力打的千疮百孔了。他摸着自己撑得微微鼓起来的肚子,痉挛许久,才能感觉到手下的皮肤重新一点点平坦起来,倒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要不是这会儿花瓣还合不拢,杜云停都有点儿怀疑自己刚刚是做了个梦了。
他沉默半晌,将手放在肚子上。
小六。杜怂怂忧心忡忡道,我不会是海绵成精吧
这怎么这么吸水
7777
这怎么天天想些乱七八糟的,它宿主的脑回路是和马里亚纳海沟连着的吗
杜云停自己都数不清这到底是过去了几日。这一片天空似乎从来不曾黑过,殿内空空荡荡,除了他们也找不到半个其他的身影。他每日倒有一多半时间是在与顾先生一同进行运动的,只有少数时间能勉强保持清醒,大主教见那日神将义子带走了,心中已然有了猜测,知晓义子这是彻底蒙了宠,在那之后接连供了好几天的饮食。
神一眼从祭坛之上看见,知晓这些都是给小信徒的,便通通拿过来,在小信徒清醒的时候喂给他吃,回复他由于特殊时期而消耗的体力。
oga迷迷糊糊,凑过来在他手上喝了几口,眼睛仍旧是红的,蒙着水。他好像不喜欢牛乳,喝了两口后便不肯再碰,把头扭过去。
神知道他是不想要这个,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这还是神殿之中第一次有凡人。在这之前,神从未注意过人这也是正常。这些人,本就是他一手造出来的,他将其中的aha赋予了自己的特征,教与他们爱、思考以及祈祷。
而在这之前,神已然独自待了几百万年。他原本还因为有了新鲜的东西而生出了些兴致,在发现人心底也会存在自己的想法、会为着权欲互相争斗后,这种兴致便像退去的潮水一般,飞快地于他心中消失了。
虽然是他亲手造出的物种,然而有些地方,却与肮脏的恶魔无甚区别。
神自此之后不再关注人世间。不管多少政权更迭,教廷教皇换了一任又一任,他也只在神祭或大典之上会偶尔露头。
小信徒是个意外。
神不知晓究竟该如何去照顾oga。待特里斯神父再度沉沉睡过去后,神给教皇下了一道神谕。
“将天下的食物都祭献上来。”
看见这一条时,教皇悚然一惊。天下的食物,那该有多少
他隐约觉得荒唐,细细一想,却又生出了满意。教皇不再耽搁,立马摇动了铃铛,将仆从召进来。
“神说,他要天下的食物。”
这一句话从教廷之中,飞快地向着各地大大小小的教堂传去。教廷于人间的威信全然发挥了作用,牛、羊、燕麦粮食与蔬菜、肉一同,沉甸甸装满了筐子。他们选出了最好的厨子做菜,圣水洗过了几次手,这才敢恭恭敬敬碰触要献于主的瓷盘。祭坛之上的新鲜食物从来不曾少过,一道菜被神取走了,很快便会有新的补上来,一时间,厨子反倒变得炙手可热,不少贵族甚至不惜花用重金聘请,好能在为神祭献上的菜肴上留下自己家族的姓名。
神显然很满意。几日之后,教皇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竟然不似之前那般白发苍苍。
他起码向前倒退了十岁。这十年的岁月,被神从他的身体之上抽掉了。教皇活动着自己的手,那上头暗褐色的老人斑也轻了不少,再站起来时,腿脚轻便,连困扰他许久的膝盖疼痛也全然消失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禁不住感叹神的仁慈。
侍从来服侍他更衣,骤然看见教皇的变化,也不禁一惊。
“大人,”侍从结结巴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您”
教皇微微一笑,握紧了手中的十字架。
“您怎么会”侍从道,“您好像年轻了”
“这是主的恩赐,我的孩子。”教皇将厚重的圣袍披到身上,淡淡道。
侍从满眼都是掩饰不去的钦羡,亦生出了些自豪。他道“您真是主的宠儿”
放眼教廷,还有谁还能得此殊荣不仅在神祭之时于殿内停留半日,甚至还亲自赐下这样额外的恩赏,让时间都于教皇这里倒流。侍从态度愈发恭敬,膝行上前,低着头为这位大人整理袍角。
熟料被他服侍的教皇却微微摇了摇头。
“你错了。”教皇道,抬起自己的手臂,“我何曾是什么神之宠儿”
真正的宠儿另有其人。只是世人皆不知晓,也绝不会知晓。神若是宠爱起人来,竟然也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说起来,”侍从为他整理背后,低声道,“倒有几天不曾见特里斯神父”
他笑了笑。
“大教堂这些日子倒有不少人是过来见他的。”
特里斯神父美名远扬,不仅生的赏心悦目,人也温和虔诚,格外得那些贵族小姐们的青睐,在他回了大教堂之后,这些贵族们来往教堂的次数都多了不少,时刻可见摇着扇子的小姐们提起偌大的裙摆,小心翼翼从马车之上下来。她们在祷告台前绕着圈,打听的都是那位小神父的消息。
教皇微微蹙了蹙眉,忽然觉得如芒在刺,摇头制止他再说下去。
“噤声。”
侍从不知自己说错了些什么,惶恐地止住了话。教皇抬了抬眼,顺着那芒刺方向不着痕迹朝着上方微微看了一眼,那里刻着小小一尊神像,衣角清晰飘逸,面容就对着他。
主的眼睛是无处不在的,是可以看到他们、听到他们的
教皇骤然止住了话,连同心里隐约升起的一些志得意满,也瞬间粉碎了个干净。
教廷上下皆为这一次神祭而喜悦。他们迎来了主的亲自光临,这是足以照耀灵魂的荣耀,是多么骄傲而自豪的事他们在这之后愈发虔诚,更加恭敬地侍奉尊贵的父神,决不让神沾染上半丝灰尘。
唯有皇室悄无动静,看上去却像是并不为此而欣喜。几天之后,国王将教皇召过去了一次,说起二皇子,仍旧愁眉不展。
“神祭之后,我主可否有改变心意”
教皇蹙眉不语。国王瞥见他神色,忽然便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推了下去,动了气。
“神祭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您还记得为何现在,我儿仍不能回来”
教皇表情未变,平静地说“陛下,已被神厌弃之人,很难再重获神的信任。”
国王不听那些。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桌角,忽的道“我有一个人,想带给您看一看。”
他摇了摇铃,片刻后,有侍从带着一个纤细瘦弱的少年上来。少年头发颜色极为醒目,是罕见的沉黑色,黑的如同乌木做出的窗棂。
国王对那少年道“抬起头。”
教皇原本还有些不解其意,待那少年怯生生把下巴抬起之后,瞬间便明白了国王的想法。那少年有着一双黑色的瞳孔,黑发黑眼与主曾在祭典之上亲自走到面前看的人特征一模一样。
他打量着这张脸。五官也清秀,许是因为瞳孔颜色的缘故,看上去格外有些不同的味道,娇怯柔弱的好像是在后圈圈养的幼畜。他的气味香甜,一下子便可分辨出,这是一个oga,还是个血统极为纯正的oga。
国王道“与教皇大人行礼。”
少年便缓步走过来,向着教皇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这是伊恩。”国王道,像是极满意,手在桌上敲着,“教皇觉得如何”
教皇侧了侧头,回答“我不理解您的意思。”
“这是神曾亲自下来看过的孩子,”国王微微一笑,“我想,主格外偏爱于这样的发色瞳色所以我将其找来了,作为代替我的孩子祭献于神的礼物。”
“教皇,您如何想”
教皇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清秀,然而若是放在他的义子身边,那便是拿星辰之光去比太阳了不需要费什么力气,轻而易举便能被特里斯神父的光芒完全覆盖掉。他一点也不看好,并不相信神会为了这样的人而拜倒于莉莉丝的祭坛之下。
然而他并未说出自己的反对,反倒微微笑起来。
“当然是好的,”他回答,“主定然会体察到您的用心。”
走出王宫时,教皇微微笑了一笑。
同样是这国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从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他远比从小便尊贵的国王更为心机深沉。况且国王的心思也着实是明显,不过是看神祭全是教廷得了好处,因此心中惶恐,迫不及待要得些神恩以压压教廷锐气。
国王并不知特里斯献祭的事。倘若知道了,只怕会更为急迫。
他坐上马车,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那样一个人,如何能与他亲爱的孩子相比
这新的一次神祭,定然会是一场笑话。
新神祭全由皇室主持,教廷一次也未插过手。有了教皇的吩咐在,甚至连明面上的帮忙都不曾有,与这次祭祀全然甩开关系。老国王如今也是心急,丝毫管不了这些,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教廷势力一日日坐大,只怕这样,要不了几年,他坐着的基本上便成了一把空交椅。
这便犹如群狼环伺,老国王没有别的法子,非得得到神的恩宠不可
他挑了相近的一天,匆匆举办了神祭。皇室与贵族站满了大厅,金光闪闪的装饰悬挂满了墙壁。被挑选的少年衣着华贵,安稳地合着双眼,静静躺于祭坛之上,心中满含期待。发情期的香气是如此浓重,让在场的贵族aha们都有些心神不宁,一直用目光向上打量着。
上方也悬挂了象征着神到来的金铃铛,老国王亲自主持,念完祷告词之后屏息等待着。
铃铛叮叮当当响起来,神果然来了。
国王的心中骤然一喜。他迫不及待向下念,将祭坛上的祭品推出去,“我万能的主,我敬爱的父神啊啊啊啊啊”
忽然有贵族高声惨叫起来,眼前有圣光猛地一闪,好像是尖锐的锥子,一下子扎入了他们的眼球。他们捂着眼睛,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哀嚎声与尖叫声一下子覆满了大厅。国王也眼睛通红,他勉强把眼睁开一条细细的缝,看见祭坛上的少年同样死死捂着眼睛,发出已然不太像人的低吼。
主发了怒,蜡烛皆于一瞬间熄灭下去,只滴了几滴灰暗的烛泪颤巍巍流淌在一旁。
他本是为了小信徒的食物而来,却不想竟在祭坛上看到了一个发情的oga。这些人,几乎将他视作与莉莉丝一般信奉肮脏情欲的恶魔,以为他会在这样从骨子里低贱的人面前燃起火焰。
这让他破天荒生出了怒气,出手惩戒了所有人。老国王没能得到神宠,反而连眼睛也看不清了,自那之后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如同隔着厚厚一层雾。
神祭不得不匆匆宣告结束。为平息主的愤怒,皇室成员与贵族一同跪在殿中,许久都不敢起身。直到听到了消息的教皇被老国王召唤而来,才让众人回去,“只跪在这里,不会打动主。”
皇族们悻悻起身,仍旧用手摩挲着眼睛,因为这刺痛而微微痉挛着。老国王好像突然之间又老了十岁,对着由于得了宠信而年轻的教皇,愈发显得脸孔苍老的如同斑驳的树皮。
他并未想清楚为何,神分明是格外喜爱黑发黑眼的人的。
对此,教皇只是微微一笑。
“陛下,您将这事实在是想的太简单了。”
若是这样轻而易举便能让主动心,那才是荒唐事。主不是恶魔,也不像恶魔那般沉沦于欲望,只怕将全国上下的oga都摆放在神坛之上,也不能让主多看他们一样。
他的义子特里斯,是唯一特殊的。
老国王的锐气都被挫了个干净。在那之后,便再无心于政权,从此不再过问国事。皇室也都眼睛受了伤,没什么人能再安稳坐在这王位上。教皇因此大权独握,西教廷自此彻底扬名,信徒一日多过一日。
在发情期过后,杜云停终于能从早到晚保持清醒了。他最近留神观察了一下,发现顾先生的营养液里都带着浅淡的金色。
这成为了更强的佐证。顾先生定然是神。
7777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还问他有没有可能是他上火
怂怂
你家上火之后连营养液都变成土豪金啊
一看就是没有夜生活的。
7777
说着说着话,为什么又要突然进行统生攻击呢
它真是好冤枉。
是神也好,系统乐观地想,是神的话,你的浪应该就对他不起作用了。
指不定它能清静点儿呢。
杜云停闻言沉默,半晌后才道可昨天晚上我把腿夹上去之后,喊我乖孩子的就是顾先生啊
分明就被浪的很开心
况且,顾先生是神,还有一点最大的好处。
7777忽然心生不妙。它警惕道是什么
杜怂怂嘿嘿一笑,让它听。
7777听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听什么
听不见吗宿主抬抬腿,你好好听。
7777憋屈。好好听也听不见啊
水声都听不见吗杜云停啧啧,这么响,真是
系统脑门上冒出了一连串问号。
我这个海绵精能自己往外挤水了,怂怂幽幽道,小六子,你没发现,我没再管你要过和谐膏了吗
7777
7777
等会儿,那岂不是
没有负债的人生可真美好。杜云停感叹,而且还不疼,这简直是天赐良鸡。
鸡蛋的鸡。
系统眼前一片黑暗,听着宿主兴奋地搓手手,哎嘿嘿
他终于不用收着敛着,可以好好和顾先生谈谈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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