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进大厅，鱼缸里有几条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来回慢慢游动着，映出粼粼水光。
楼梯口传来有人下楼的脚步声，惊扰了这份静谧，热带鱼受惊般摆着身子飞快地避到了鱼缸另一侧。
段梓洋站在窗口吹风，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像是刚起床。毛豆蹲在他脚下，弹着后腿给自己抓痒痒。段梓洋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林望雨，把一脸亢奋就要冲过去的毛豆一把抓住，放到了窗台上，朝林望雨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教练组昨天晚上开了会。”
段梓洋披着大衣，把叼在嘴边的烟头拿下来攥在手里，略长的刘海梳成中分，比平时少了点少年感，多了点成熟沉稳的气质，颇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你知道他们的评价吗？”
段梓洋用指节敲敲窗台，难得有点正形，严肃道。
见他这样的语气，林望雨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
“他们说，你和队友配合的不太好。”段梓洋揉了揉眉心，沉吟道。
林望雨默不作声。
段梓洋道：“……但是当然，你能不能进一队，也不只他们说了算。”
林望雨略诧异地抬眼看他，从这话里听出了点意思来。
“昨天开过会了，这事教练组那边还没说定，估计要再等等。不过这是也不止他们说了算，他如果想要收下你，我不同意那就不能算数。”
段梓洋勾着嘴角，眼神里透露出一点有恃无恐，直直地盯着前方。
段梓洋一手夹着烟，手肘靠在窗台上，故意俯身到他耳边，略长的发梢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脸颊。
“偷偷告诉你，你可以拉一下队长的裙带关系。今晚把自己打个蝴蝶结，送到队长的房间来……”
林望雨：“……”
林望雨撇开脸去，白皙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扶额道：“别告诉我一队其他人就是这样进来的……”
他这种整天gay人的毛病，怕是招进一支足球队来都不够。
段梓洋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勾唇笑了两声，在阳光下竟然无端生出了点暧昧，“这句就对你有效。”
“……”
“走走走，别gay我。”
林望雨嫌弃道。
居然不上当。段梓洋失望地撇撇嘴角。
这时，戚昊也下楼了，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看见他俩，立刻招手让林望雨过去。
戚昊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段梓洋就站在一旁干等着。
林望雨瞥了一眼，是一份合同。
戚昊把那份文件一抖，摊在他面前。
“你先看看合同，等董事过来开过会再签。”
林望雨微微吃惊地看向他，似乎是在向他确认。
“我？”
见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段梓洋一个箭步上前，摊开了合同，给他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合约有效期为三年，在合约生效期间不能与其他战队签订合同……”
林望雨懵懵懂懂地听着，只听见段梓洋最后反问了一句：“还有问题吗？”
“没…没有。”
“那好。”戚昊收回了那份复印件，重新起身，“下午四点，三楼会议室开会。”
……
基地三楼。会议室的大门紧闭，门内隐约能听见说话的声音。本来是挺简单的一件事，领导依次发言，硬是把会议时间延长了将近一个小时。
日近西斜，会议室的门才重新打开。最先出来的是总部来的几个管理层领导，随后是教练，紧跟着是脸色不太好的喻航。心照不宣地，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一队队员，甄桓第一个热情地扑上去，在队长酸溜溜的怒视下给林望雨一个熊抱，随后giog也上前和他拥抱。
随后，林望雨看向抱着手站在一旁的段梓洋，后者正歪着头看他。
“段……”
“叫什么？”
段梓洋轻笑着勾起嘴角，打断了他。
林望雨一顿，立刻改口。
“队长。”
段梓洋又笑了一下，放开交叠抱在胸前的手臂，也上前和他拥抱片刻，脸贴得很近。
“好了！以后有的是时候给你们打情骂俏。走走走，吃饭去，饿死小爷了。”
甄桓叫嚷起来：“开了这么久的会，快饿死我了。”
虽然今天刚签了合同，他们晚上还是照常训练到十一点。
“明天开始，你搬到基地来住吧。”
临走之前，段梓洋忽然说了一句。
......
“什么？”邵茗从对面的沙发上一下子弹起来，大惊失色，“我还以为你白天真的是去打工了，这两天回来这么晚原来是去训练了？可以啊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我也不确定会不会留下来，就没告诉你。”
转念一想，邵茗兴奋的神情渐渐褪去，又叹了口气。
“这下我真的要变成空巢老人了。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明天就搬，你可以把女朋友接过来了。”
林望雨建议道。
“切。”邵茗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兴，反而有点失落，“这两天跟我闹脾气呢。”
“怎么了，你又惹人家生气了？”
“我哪里她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就闹脾气。”邵茗叹了口气，“得了，天天吵我都快习惯了，我都说不过她。你嘴这么笨的，一定要掂量着找个脾气好点的。以后爸爸不在身边了，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邵茗又有些伤感地嘀咕道：
“我怎么有一种嫁女儿的感觉。”
“滚你妈。”
林望雨翻了个白眼，刚刚勾起的一点伤感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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