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甄桓回来了，上楼就看见段梓洋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甄桓低头摸了摸口袋，掏出一盒药膏，往段梓洋怀里一扔，然后又神神秘秘地把不知道什么东西迅速塞进了段梓洋口袋里。
“喏，给你买来了。”甄桓挑眉挑的挺猥琐。
段梓洋接住他丢过来的药膏，仔细看了两秒，忽然冷笑一声，又扔回了他怀里。
“哎……我叫你买的什么啊？？”
甄桓抓抓头发，仍然一头雾水。
“痔疮膏啊。”
“艹，你自己留着用吧。”
甄桓打开消息重新看了一眼，然后抓抓脑袋。
“啊，冻疮膏啊？你买这个干什么，你又没长冻疮，我还以为你长……”
“闭嘴。”段梓洋冷漠磨了磨牙，在他祸从口出以前堵上了他的嘴。
“给你雨哥买的。”
“我猜也是。”
甄桓想了想，无比诚挚地说：
“嗨，没事，说不准以后就用的到了。雨少看着高高瘦瘦的，实际上小身板柔弱的很，肯定经不住您这种饥渴老处男的摧残……而且我听人说男孩子那个什么之后很容易会……”
“滚。”
瞄了一眼段梓洋的脸色，对方表面上义正言辞，实际上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甄桓立刻憋不住气了，笑得眼睛都没了。
“对不起队长，我再去给你买。”
说着就灰溜溜地要下楼，却被段梓洋叫住了。
“算了，我自己去吧。”
甄桓一听，心里巴不得他这么说，顿住了脚步，兴奋劲又上来了：
“嗨，难得，您老人家不是冬天打死都不出门的吗？”
段梓洋把一直假装啃他指尖的毛豆塞回笼子里，给卢少俊打了个电话，随后下了楼。
今天早晨下了小雪，道路上的雪还没完全融化。段梓洋穿上大衣，戴了口罩，拉上连帽衫的帽子，把手插在口袋里准备出门时，忽然摸到了刚才甄桓偷偷塞进他口袋里的东西——一瓶润滑剂。
段梓洋眉头一挑，想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车，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郑重地重新揣回口袋里。
……
市区高档酒吧里。
“洋洋，听说你们分部又收了个新人？”
卢少俊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把头发全部梳在脑后，看起来十分厚重。
段梓洋隐秘地笑了下，把双手支在脑后，往沙发靠垫上大大咧咧地一躺。
“我说卢少俊，你别把头发梳上去，都快秃了还不遮一下发际线。”
“怎么的，你们到底找到可以替换上场的没有？”
黄于彬端了个果盘，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段梓洋神神秘秘地不愿开口，就好像手里抓着什么底牌一样。这反倒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说说嘛，段总，又不是讨了个媳妇，还要藏着掖着的……”
段梓洋乐了。
“行，你们先别说出去。是招了个新人，你们都知道的。”
“我们都知道的？”
卢少俊纳闷了，如果是其他战队挖过来的还好说，什么新人这么厉害，他们这些一线选手全都知道。
“YUIKA。”
卢少俊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哦！他到kst是干嘛来了？”
“别问，问就是给段总暖床的。”黄于彬斜着眼笑，一副很懂的样子。
“小帅哥怎么样？还乖吗？”
“乖得很。”段梓洋随口嘚瑟道。
“你……你！”卢少俊急得声线都抖了。
“你这是耍赖！”
段梓洋笑道：“哎，我怎么耍赖了？我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我明天就去申请转部！我要到PUBG分部来！”卢少俊赌气地灌了一大口酒。
......
线上赛进行到晚上十点。
林望雨险胜风云战队队长VICTOR夺冠，刚站起身，他的手机就响了。有一条短信。
[段梓洋：训练结束了吗？]
[段梓洋：饿不饿？去不去吃个饭？]
林望雨输了几个字，又全部删掉，拨通了段梓洋的号码。
“喂？”
“下来吧。”
“太晚了，明天还要……”
“我批你假，下来吧。有事跟你说。”
明明一点也不想出门，鬼使神差地，林望雨“嗯”了一下。
段梓洋已经把他那辆鲜亮张扬的超跑停在楼下，按了按喇叭，惹得戚昊从二楼窗口探头骂了一句。
室外温度很低，林望雨一出门就被冷风灌了一身，上了车被热风一吹，打了个寒噤。段梓洋不动声色地从后视镜撇了一眼，又把车内空调温度开高了几度。
“想吃什么？”
“烧烤吧。”
晚上十点半，正是烧烤摊最热闹的时间段。烧烤摊上烟熏火燎，灯光闪烁，酒杯碰撞和吵闹声不绝如缕。而小巷里面的店面相对就没那么热闹了。
烧烤店老板给唯一一桌客人端上了一盘羊肉串，哼着小曲，一手拎一个满满的垃圾桶，横穿马路朝对面的垃圾箱走去。
等他提着两个空桶回来，冷不防被两盏明亮的车大灯晃了眼。他揉揉眼，刚想“啐”一口，只见那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跑车上下来两个穿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伙子，在巷口略一徘徊，又走进了他的小店。
烧烤摊边坐着的客人也开始嘀嘀咕咕，喝多了说话也粗鲁起来。
“他娘的，开得起法拉利还在路边吃烧烤？”
一个光头对他的同伴说道。
“你喝多了吧，嗝。”
他的同伴头也不抬地无情反驳。
“下周有个比赛，教练组的意思是，让你、喻航，还有二队那几个家伙去试试，结合平时的练习成绩，给你们出个评估成果。”
“谁的综合数据好，谁就进一队。”段梓洋手插着裤袋走进去。
六年前，林望雨在这一带住过。他工作的网吧就在对面，平常晚上吃夜宵经常来这家店。如今这家门可罗雀的小店竟然还在，当年门庭若市的网吧却早已荡然无存了，如今熟悉的门牌已经换上了一家成人用品店的招牌。林望雨只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看了。
即使是坐在四面漏风的破店里，段总也没忘了风度。在林望雨自己坐下之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替他拉开了那条塑料板凳，好像在为他拉超五星级豪华酒店的餐椅。
“……”
林望雨如坐针毡地坐在塑料凳子上，祈祷着老板快点上菜。
被冷飕飕的北风刮着，林望雨缩了缩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手敲着桌子抬头问道：
“你是本地人？”
“嗯。”
林望雨点点头。这条巷子位置偏僻，除了早些年住在这一带的本地人，很少会有人光顾。
林望雨沉默的看着面前的桌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问道：“问你个事。”
“你说。”
“我听说，”林望雨拧开果汁瓶盖，“是你推荐我来战队的？”
“是。”
段梓洋满不在意的一笑。
“为什么？”
“看你你厉害呗。刚好战队又缺人。”
“不……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看中了我什么？”
林望雨认真道。
段梓洋看了他一眼，笑了。
“我说，亲爱的，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吗？我觉得你……”
“那个，你，”林望雨犹犹豫豫地避开他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相互交握的手，似乎羞于启齿。
“你是不是还想追我，所以才给我开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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