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是我的白月光啊

    马赛克起了作用,骇人场面都被虚化了一层,可即便如此,眼前场景还是给白沫沫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更别提那些直往人脑仁里冲的血腥味。

    白沫沫的胸腔和心脏仿佛也跟着牵动了起来,哗一下,那边人说的话又能听到了,楚颀站起身,拿帕子擦擦手,冷冷睨视着另一个快吓死过去的人,道:“画押。”

    霄九拿出几张状纸,拎起那人的手,连印泥都不用了,地上好多呢。

    这些事办完,死透的和半死不活的两个汉子都被拖了下去。

    白沫沫脊背汗湿一片,快虚脱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楚颀走之前,好像若有若无地朝这片林子瞥了一眼。

    . . .

    身临其境地观摩杀人,和看电影里的杀人场景是不一样的。

    何况白沫沫还只是个初次做任务的小菜鸡。

    等火场里的人都走光了,她回到自己的住处,颇有些魂不守舍,连半路上碰见杏雨跟她打招呼都没听见。

    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双手托着下巴发呆。

    足有十分钟,系统才上线,见她这副模样,叮了一声:“吓着了?”

    白沫沫被机械音拽回神,重重抹了把脸,道:“这个vr…有点刺激。”

    “你还把它当成vr就好。”

    白沫沫没说话。

    她担心今天晚上会做噩梦,而且不太敢接近楚颀了。

    任务目标突然从眯眯眼变成了真正的怪物,这种感觉很诡异。

    系统默了会儿,蹩脚的安慰:“早知道我就申请再把马赛克调厚点了,你别菜啊,万一后面有难度更大的世界…”

    白沫沫嗷地打断他:“再给我抽成这种变.态难度,姐姐我就辞职不干了!”

    “……”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掌事嬷嬷站在外面,对她道:“杨絮,你去看看新调的梅花胭脂好了没有,挑好的先给小乔姑娘送过去。”

    白沫沫应了,到工厢那边,监管妆面的侍女给了她一托盘胭脂,看了看她,多抽出来一盒:“喏,这个给你吧。”

    白沫沫愣了下:“这是?”

    那个侍女笑道:“我看你脸色白的厉害,拿盒好胭脂妆点妆点,这么好的底子,别浪费了。”

    白沫沫接受了她的好意。

    幸运的是,乔月不在房里,不知道去哪了。

    珍儿出来接过了胭脂,她身上不知扑了什么粉,熏的呛人,丝毫不掩眼中的敌对之意,关上门的时候,还推了白沫沫一把。

    白沫沫没当回事,压着路边就回去了,有些出人意料的,收到了一支簪子。

    之前白沫沫那个珠簪丢了之后,嬷嬷给她补了一个,用她半个月的月钱。

    簪子上就两个铜珠,哪用的着那么多钱,白沫沫没说什么,她觉得这个东西跟初中发的校牌有异曲同工之妙,塑料壳子挂根蓝绳,补一回要十五块。

    只是这回簪子是银珠的。

    霄九办事太有效率了。

    附近的丫鬟都围上来:“哇,杨絮,你可真是好运气,节节高升啊。”

    白沫沫心想,不都是当丫鬟伺候人么,称的上高升?

    “你现在戴的簪子还要不要?不要就给我吧,也让我沾沾喜气。”

    白沫沫笑道:“我哪有什么福气可沾,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们却来打趣我。”

    丫鬟们声浪都大了几波,“你这还叫没福气,先是变这么漂亮,才几天就又升调了,快快拿下来,反正你以后也用不上了。”

    白沫沫只好把珠簪抽了下来,刚一沾手便被人拽走了,也不只是谁,白沫沫啼笑皆非,她这个买彩票从来只会白花钱的人,有朝一日竟然也会被人当成锦鲤,感觉还挺新鲜。

    她把东西打包好搬去内院,进门之后有些喘,正准备先放下歇口气,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她拎走了一个包袱。

    白沫沫顺目望去,眼睛一亮:“杏雨?”

    杏雨冲她一笑,白沫沫十分惊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杏雨还没说话,白沫沫先反应过来:“不对,你本来就在这儿吧,是不是?”

    难怪呢,之前在后院的时候就觉得杏雨不像一般的粗使,白沫沫好奇心上来了,凑上去问她:“那你去后院儿干什么呀?”

    杏雨瞧着她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神秘兮兮的将空着的那只手比到嘴边:“你猜。”

    白沫沫:“……”

    你这两个字很有现代思维。

    杏雨笑了起来:“王爷让我过去办点事。”

    白沫沫喔了声,杏雨又说具体了些:“照看一个人。”

    白沫沫不再追问,杏雨道:“我旁边的房间空着,要不你就住那吧,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白沫沫也笑了:“好啊。”

    . . .

    搬过来的头一个白天,白沫沫没见到楚颀,连晚饭也没喊她做,入了夜才知道,他下钥前去宫里了。

    亥时,白沫沫在直接睡觉和给楚颀做碗夜宵送去之间挣扎。

    中午的事给她留下了一片心理阴影,求不出面积的那种。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你不想做任务了?”

    虽然是机械音,总感觉里头含着不快。

    白沫沫道:“我又没躲着你,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儿?”

    系统没说话。

    白沫沫在桌子上趴着没动,没一会儿又坐起身:“总是不好好吃饭,会不会饿着啊。”

    系统道:“目标是王爷,什么山珍海味都不缺。”

    白沫沫站起来了:“打赌,他今天晚上肯定啥也没吃呢。”

    . . .

    楚颀的确什么也没吃,也没像往常一样秉烛办公,只在书房坐着,这个点去准备沐浴,已经不太可能准时二更入眠了,不过没关系,他这几天破例也不是一次两次,不差这回。

    终南阁遗留下来的事,快处理干净了。

    人人都道齐王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善弄权柄野心勃勃,其实他对继承江山大业毫无兴趣,起初完全是凭着一腔仇恨北上入了京城,为着他生母,姜老将军,和终南阁枉死的那么多人。

    西南只剩他们两人时,姜霖曾对他道:“我从小就听这么一种论调,不要奢求世界适应你,得去学着适应世界,想来也觉得挺丧气的,万一命真的不好,世人追着你赶尽杀绝可怎么办?一般人好像就只剩两种应对方式了。”

    楚颀回想烟炎张天的的终南阁,问她:“什么?”

    “死亡,或者出家咯。”她笑笑,两条腿垂下屋檐荡秋千,“何处不解脱嘛。”

    楚颀也笑了,欲起身下屋脊,却被姜霖一把扣住了手:“可是你不一样。”

    楚颀扭头,正对上她亮如点漆的眸子:“怎么?”

    姜霖歪了歪脑袋:“阿颀不是一般人啊,旁人掌控不了这个世界,你可以。若觉得它亏待你,容不下你,何不索性把它变成自己的东西?让它乖乖待在你手里,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不是很提气么。”

    楚颀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他没有自己行不行的疑虑,只是觉得如果真把天下攥在手中,是个让那些枉死之人安息瞑目的好方式。

    姜霖神神道道地举起手:“我掐指一算,你是天命之人,早年命途多舛,终生气运亨通。”

    楚颀笑起来,听她道:“喂,你别不信,打个赌怎么样?”

    楚颀挑挑眉:“赌什么?”

    姜霖打了个响指:“一把扶桑。”

    冥思间,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楚颀将摊在小几上的旧话本合起:“谁?”

    杨絮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是我,王爷晚间可想吃东西?奴婢做了些点心来。”

    楚颀本来没感觉饿的,却道:“进来。”

    白沫沫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小心翼翼推门进去,被冰凉的黑暗扑了满脸:“王爷,您怎么不掌灯啊?”

    她不太敢走路,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书案前亮起一簇火光,楚颀擦亮了火折子。

    白沫沫才依稀能看到书房里的景象,将小瓷盅放在他面前,瓷盅是小南瓜模样,圆嘟嘟的,香甜味道从里面漫出来,楚颀掀开盖子:“这是?”

    白沫沫道:“双皮奶。”

    新鲜吧,我知道你没吃过,做的时候还特地百科了一下系统,这点心清末才有。

    白沫沫身后尾巴摇啊摇,亮着一双眼睛等楚颀动勺,快吃快吃,可好吃了,吃完夸我两句,最好再给我点冷血值。

    可楚颀却丝毫没有吃到新东西的兴奋劲儿,反而抬起眼,眸色不明地看着她。

    白沫沫蹭的把小尾巴收起来,她怎么有种自己要被吃掉的预感。

    楚颀没有,他只是说了句:“很久没人给我做过这个了。”

    ……嗯?

    嗯嗯?

    时空错乱什么鬼?

    白沫沫有种期待被迫戛然而止的尴尬:“您…您吃过这个啊?”

    楚颀唇角弯起:“六年之前。”

    他说着拿勺子拨了拨奶皮上的蜜.豆,不知怎么地,白沫沫看到昏黄灯光下泛着棕红色泽的豆子,和楚颀唇际挂着的浅淡笑意,突然战栗了一下。

    早知道不放蜜豆,放莲子了。

    白沫沫寒毛竖立的想,明明只是吃个甜点,怎么到她眼里这么渗人。

    楚颀慢条斯理地吃着,突然毫无预兆地来了句:“你今天中午去火场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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