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宗像礼司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过是离开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整个HOMRA酒吧就会出现诸如于爆炸之类的事情, 这地面的模样可真是有些惊险,尤其是在天空中划过的那把刀剑,恰好与Scepter 4的公务车擦肩而过,仅仅留下一抹轻微的痕迹。

    曾经见过周防尊与这个能力的持有者战斗场景的众人大多猜出了这个场景究竟是何人做的,毕竟按照那个幼年吉尔伽美什的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攻击酒吧的人,应该是之前那个总是和周防尊敌对的金发男子。

    沉默地推了一下眼镜,没有太过于在意伏见猿比古刚刚吐槽自己的话, 他直接选择了略过,转身抬脚,就打算朝着事情发生的中心处而去,不待他迈出几步, 就见一把刀剑直直地插在了自己的脚尖之前,与鞋子相差不过毫厘的距离。

    “他是在威胁我吗?”宗像礼司淡淡地说着,低头看了一眼那把刀剑, 伸手打算把这个碍事物拿起,却发现自己触碰到刀柄之前, 这把刀剑就化为了金光消散不见了,可见对方不只拥有随意丢武器的能力,还具有回收武器的能力。

    “室长!”副长看了一眼自家室长那边的情况,大声地叫出来, 显然, 她也觉得这是对身为Scepter 4的首领宗像礼司的挑战, 身为宗像礼司的副手,她难以忍受这样的事情。

    “别急,说不定不是朝着我们来的。”宗像礼司泰然自若地看向HOMRA酒吧,在那一片金色之中敏锐地捕捉到了金红色的火焰,不过那火焰的颜色是如此的淡,以至于被那金光掩盖,不容易为人所察觉。

    周防尊的火焰是红色的,并没有杂有任何的金色,可见,这并非是周防尊和那名金发男子的战斗,应当是其他可以使用火焰的人与他们的战斗,除去吠舞罗一行人,可能战斗的对象只剩下当时同幼年吉尔伽美什进入酒吧的那名男子。

    宗像礼司虽然没有和对方打过招呼,但是身为王权者,他还是或多或少地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上的与众不同,那种特殊的温暖气息无法完全掩藏,不过细微的暴露却也足以被他所察觉。

    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他并没有打算去完全涉及这方面的事情,自己还是有所自知之明的,诸如于冬木市的事情自己完全无法插手一样,身为王权者的特殊感应告诉他,这个男人的事情也是自己不适合去触碰的,所以他选择了略过,如对方所希望的一般进行了忽视。

    HOMRA酒吧之内,乖离剑被贤王直接拉到了A闪的身后,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两个父亲和自己带回来的沢田纲吉打了起来,这刀光剑影之中,他还是非常清楚地看出来自家父亲是认真的,没有任何放水的情况。

    脑子一转,他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参与这样的战斗,更何况自己还不知道起因,还是乖乖呆在一边比较安全。

    目光转动,看到了草薙出云他们三人站在吧台之后,被周防尊的气场所保护着,却依旧无法防住所有波及过来的攻击,乖离剑沉默了片刻,默默地挪动了自己的脚步,悄咪咪地跑到了他们那边,直接放出了自己的气场,使那些飞过来的武器都在自己的气场下乖乖消失不见。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这好歹还是我的地盘好吗?!”草薙出云看着在店里大肆破坏的三个人,头疼极了,觉得今天就是一个倒霉的日子,真诚地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抱歉,我想他们都会赔偿给你的。”乖离剑苦笑了一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三个人来到此处都或多或少和自己有关系,所以,他在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小心虚。

    ——父亲们太闹腾了,总给我折腾好多麻烦出来,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来管管他们!!!

    莫名地想念起自家恩奇都爸爸,以爸爸的性,肯定会先给自家两个闹腾的父亲一人一个弹额头,然后好好地说教一番,而父亲们肯定也乖乖听爸爸的话,可惜我是儿子,没有资教训自家父亲。

    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太低了,乖离剑扁了扁嘴,在看到这三个人的战斗似乎有所消停的时候,连忙冲着他们大喊一声:“父亲,沢田君,要打的话请去外面吧!这里面已经快要毁了,到时候楼塌了怎么办?!”

    “塌了就塌了,本王又不是赔不起。”贤王直接驳回了这条意见,对沢田纲吉怒目而视,显然对于这个居然选择了反击而不是乖乖挨揍的人,他极度的讨厌,其厌恶程度在期间蹭蹭蹭地上升,直接超过了对蛇和伊什塔尔的厌恶度,荣登在贤王心中仅次于神明的厌恶人选。

    虽然A闪和贤王毫不在意房子的问题,沢田纲吉还是有所在意的,他依旧是非常在意他人的心情,虽然刚刚只是被动性地进行反击和防御,但是这个已经变成了大部分废墟的房子的确有一小部分是被自己的火焰所破坏,心里有些心虚的他脚下一动,越出了窗台,直接落到了大街之上,将那两个人引了出来。

    这两个人,他已经大致从对方的外貌和语气中推测出了其身份,沢田纲吉无奈地叹了一声,自己的能力对于乖离剑无效,对于这两位英灵也同样无效,毕竟英灵已经是死亡过的人了,他们的投影又怎么会所谓的“生命的未来”,自己看不到也是正常。

    与迦勒底那边有些“交(孽)情(缘)”的沢田纲吉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那个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武器砸自己的应该就是吉尔伽美什的A闪版本,而那个手持斧头和石板,还时不时拿炮轰我的人应该就是吉尔伽美什的贤王版了。

    他一边感慨自己“好运”地直接遇上乖离剑的两个家长,遭遇他们的连环攻击,一边喜悦于贤王的反应这么大,想来未来的自己的确是和乖离剑建立了师徒关系。

    沢田纲吉这么想着,觉得自己被人打也算是一件好事情了,反正让他们出出气也就算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更何况自己又没有受什么伤,虽然他们攻击很猛,但是自己的防御力也不弱啊!

    脚下一划,沢田纲吉的手上套着手套,手套之上火焰将之团团围住,红色的火焰燃烧之时隐约可见金色的线条在其中闪烁着光芒,仿佛是在其中构成怎样的画面一般。

    火焰随着他的拳头挥出而绽开,直接在面前构成一个巨大的墙壁,将那些从金色漩涡中射出的武器尽数拦下,一把把都插在了火墙之旁,没有一把可以绕开火焰攻击到他的身边。

    宗像礼司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人,看着这一片火焰的焚烧与那刀剑的挥舞,甚至还有好心情地叫伏见猿比古去搜集一下这群人打架的数据,看看能不能从中分析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啧,你还有这样的闲心思。”伏见猿比古翻了一个白眼,还是乖乖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转身进了特殊的房车之中,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几个技术骨干进行分析,自己的手几乎在那键盘之上化为了残影,一条条数据在屏幕上闪动着,最后归入到了未知的地方之中,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和保存。

    见伏见猿比古已经转身去干活了,宗像礼司倒是不急,他转头看向了已经破坏得仅剩一个外壳和吧台的HOMRA酒吧,盯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周防尊他们一行人从中走出来,看起来他们的情况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店面那么糟糕,每个人的衣服只不过是染上了一些灰尘,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还在打啊?”乖离剑茫然地看着到了店外依旧打得非常爽的双方,不太理解他们如此坚持打架的缘由,目光在自家父亲们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他成功地发现了A闪的兴奋程度远高于其他的情绪,显然,这个父亲是因为有一个耐打的对手而感到兴奋,才根本停不下来,而自家贤王父亲更多是愤怒的情绪,和A闪截然不同,直觉告诉他,这个打架的源头应该就是自家贤王父亲。

    相比之下,沢田纲吉的情绪非常平静,面上一脸冷酷的模样,与之前面对自己的温柔完全不同,而他手上的火焰毫不示弱,竟是能够完全抵挡下父亲们的攻击,看来这位和世界关系密切的存在并非是一般人。

    默默在心里给“沢田纲吉”这个名字画了一个红圈,乖离剑扬起了一抹笑容,自己出来一趟,可真是看到了很多好东西,看看父亲这活跃的模样,哪像是当初呆在神代时忙于政务和研究如何打败提玛亚特的工作狂啊,果然还是需要释放的,压力太多容易累死的。

    不知道自家儿子还对自己在神代时忙于工作的事情念念不忘,贤王在一番砸打之后,总算是让自己心里的气消了一些,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站在酒吧门口处的乖儿子以及他新交的两个小伙伴,他沉默了片刻,收了自己手上刚刚还在挥舞的武器,对着乖离剑招了招手。

    乖离剑见自家父亲召唤,自然是赶忙跑了过去,顺势让贤王父亲摸摸头,他微偏头,悄悄地瞄了一眼那个依旧打得欢脱的A闪父亲,沉默了片刻,觉得还是贤王父亲比较克制,虽然说A闪父亲就喜欢远攻,而贤王父亲会自己冲上去揍人,但是这个并不影响沢田纲吉的生存率问题。

    眨巴眨巴眼睛,几乎就是贤王缩小版的乖离剑站在贤王的身侧,使他们看起来比和A闪待在一起的时候更像是一对父子,他缓缓地伸出手,捏了捏自家父亲的衣角,发现衣服的触感一如过往,有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使他越发地放松了下来,虽然四周都是打打杀杀的声音,但是他已经完全把自己的头埋到了贤王父亲的怀里蹭来蹭去撒娇了。

    “乖。”贤王在神代就已经被乖离剑进行了一番“驯服”,对于自家便宜儿子的撒娇行为已然习以为常,自然而然地摸着对方的头,安抚着这个貌似是被他们的打斗吓到的小孩子,虽然他自己心里清楚,乖离剑在怎么样都不可能会被打斗这种事情吓到的。

    乖离剑自然是不会被这所谓的打斗吓到,他只是顺理成章地企图在贤王父亲的怀里撒撒娇,感受一下父亲的安抚罢了,对于A闪父亲和沢田纲吉的打斗,他才不在意这个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沢田纲吉其实不太想一直和吉尔伽美什打下去,虽然说自己所带领的时之政府和迦勒底的关系不太好,但是好歹也算是同样的救世主一类的存在,对于英灵这种经常于魔术师那边出现的存在,自己还是清楚一些东西的,面前的A闪显然只是和自己打到愉悦了,看起来也不是会一直打下去的,凭借对方的性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兴趣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的模样。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A闪自己就放弃了继续进攻沢田纲吉的选项,只见他沉默了片刻后,孤傲地昂起了自己的下巴,异常矜持地说道:“你这个杂修也勉强够看,本王就不和你再打了。”

    他这么说着,手一挥,将自己的王之宝库尽数收起,这一番操作下来,就像是他自己是在检测对方的实力,而不是他因为一直都打不到对方的身体旁而选择暂时收手。

    沢田纲吉笑了笑,将自己的手套和火焰都收了起来,知道这勉强算是一位王者的小坚持,他也就对A闪所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转头看向了这场打斗的挑起者——贤王:“你好,请问这样一番测试您可否满意呢?”

    他知道贤王应该是看到了未来而心生不满,才会对自己采取了攻击,但是相对之下,他们都收了手,正如自己也没有释放出大招一样,A闪的能力可不止是站在原地疯狂射武器,这位王者的近战实力强到仿佛他并不是一个archer而是一个saber,不过这些并不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毕竟这位一直对自己以斧头和石板攻击的贤王也不是saber,而是一个caster啊!!!

    脑海里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沢田纲吉面上丝毫不显,刚刚战斗时的冷酷早已随着火焰的消失转化为了温和优雅,只见他在和贤王说了一句话之后,转头又朝着HOMRA酒吧的持有者草薙出云微微弯腰,“抱歉,此次造成的损失,我都会进行补偿。”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张□□,用笔在上面飞快地书写了一个数字,交给了草薙出云,问道,“您看,五百万日元是否够赔偿您的酒吧损失呢?”

    草薙出云低头看了一眼那□□上长长的一串零,再抬头看看这位温柔和雅的先生,看起来总有一种莫名的可靠感,嗯······更关键的是,这个人实力不俗,恐怕和之前可以大败尊的家伙不相上下,自己不接的话,若是对方生气,自己更没办法解决后续出现的问题。

    这么想着,他微微颔首,笑着道谢:“谢谢,这些钱自是够的。”

    “那便好,你们现在是乖······”沢田纲吉正想直接说出乖离剑的真名,忽的想起来此之前乖离剑对自己的嘱咐,临时改口道,“吉尔的交易伙伴,也算是我们组织的合作伙伴,之后我们会负责周防尊先生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修复,请放心,我们的业务一直以来都是以优秀著称的。”

    听到沢田纲吉所说的话,草薙出云这才知道乖离剑所说的“找别人来帮你们修剑”这个事情是真的,而且他还顺手把乙方给找过来了,他愣了几秒钟后,默默地点点头,这乙方战斗力这么强大,相信他的组织也拥有强大的实力,想来修补达摩克利斯之剑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件举手之劳?

    并不知道就在刚刚时之政府他们才紧急召集了会议进行了修补计划的讨论,并且曾经为这个问题焦头烂额,草薙出云已经成功地被沢田纲吉的外貌与实力所欺骗,并且间接性地相信了时之政府,给予了对方厚望。

    时之政府: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身上的责任好像更重了?!

    并不知道自己刚刚不小心又给时之政府招了一个厚望,沢田纲吉对草薙出云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地说了几句话,说到底,让他们进行修补工作的是乖离剑,他们的甲方其实也不过是乖离剑,这群被修补的存在并不是非常的重要。

    他在降临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非常机智地偷偷联系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企图从中获得什么资料,这种行为基本上可以用以下的画面来简略地形容:

    沢田纲吉【戳一下】:世界意识,你们这边有什么比较强大的家伙吗?

    世界意识【不耐烦】:你这个家伙怎么过来我这边了?你可是无世界籍的家伙,快离我的世界远一点!

    沢田纲吉【冒出火焰】:你看看这个火焰,好看吗?

    世界意识【愣一下】:好看是好看,不过你这火焰好像和平常的不一样啊。

    沢田纲吉【趁不注意摸走资料就跑】:当然了,对了资料我拿走了,再见!

    世界意识【怒】:你个小兔崽子!别让我发现你出现在哪里,有本事别跑!!!

    综上,沢田纲吉在得到了这个世界的大体资料之后,秒速就进行了存在感的削弱,企图掩盖过世界意识的搜查,来达成自己刷乖离剑羁绊值的目的。

    其实,对于世界意识这种极度提防的态度,他也是很无奈的,这一切只能归因于自己的无世界籍和时间溯行军的出现,这也不算是自己的锅,却也和自己密切相关,谁让时间溯行军最初就是因为自己的研究不小心走偏而诞生的呢。

    沢田纲吉抬头看了看这一片夜空,在他的眼中,璀璨的星空不过是一层薄膜,相比起那闪烁的星星与皎洁的明月,他更多的是透过这夜空去看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与法则的运转,发现那些他们已经因为刚刚的战斗而注意到了这边,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觉得这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打架这个事情自己不防御岂不是要被人揍了。

    从贤王的怀里冒出头,乖离剑顿了顿,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沢田纲吉,发现这位正一脸无奈地望着天空,身形闪了闪,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仿佛是要被什么力量赶出这个世界。

    不知为何,乖离剑总感觉有些小不爽,在面对沢田纲吉的时候,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不想去关注,更不想去理会,却又不自觉地因为彼此之间隐隐约约的羁绊而去有所交集,正如此时此刻沢田纲吉被世界所驱赶,他竟是产生了一种“我的人凭什么被世界驱赶”的想法,一个控制不住,朝着天空就是一声:“杂修,滚!”

    这一声出来,不止是身旁一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们愣住了,沢田纲吉也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向乖离剑,乖离剑自己也因为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愣了几秒钟,显然,他是没有想到那样一股情绪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以至于自己控制不住朝天怒吼。

    明明自己和沢田纲吉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上升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啊?若是自家父亲被世界驱逐,自己可能才会真的做出这样的行为,甚至会毫不犹豫拿着本体就上门找对方的麻烦,但是沢田纲吉不是父亲他们,岂能够同样对待?!

    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绪由何而来,更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的心中会产生一种舒畅的感觉,就像是这句话一直被自己憋着一样。

    乖离剑有些茫然地抬头,却在自家贤王父亲的安抚下放下了自己的心神,重新折服于对方熟练的摸头技术之下。

    贤王自然是知道乖离剑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的,甚至还知道更多的事情,自己透过沢田纲吉的未来看到了很多对方和乖离剑会去经历的事情,更是看到了乖离剑的未来,虽然因为对方的离世这个未来出现了戛然而止,他还是知道了很多。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沢田纲吉动手的原因,一个优秀的儿控怎么能够忍受自家儿子身边居然多了一个恰似父亲的师傅呢?!

    沢田纲吉:哈?怪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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