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并不知道自己又给父亲找了多少麻烦, 乖离剑脚下的步伐轻快极了,他刚刚从周防尊的梦境中离开之后, 转头就跑去寻找带着周防尊和宗像礼司两个人气息的时空缝隙了。

    世界总归是时空中的一种,总会有些小小的时空波动从世界的边缘处散播开来,如果可以成功地捕捉到这些细小的时空波动, 那么就可以进行时空的跳跃。

    虽然时空跳跃存在一定的危险, 但是身为创世之剑,天生自带世界与时空的庇护,所谓的时空乱流并不会真的影响乖离剑, 所以他的时空穿越的难度仅限于寻找到自己想去的世界。

    虚空一片漆黑,虽然不到伸手看不见五指的地步, 却也是仅有几抹微光闪烁,乖离剑私下张望着, 偶尔在某处停留片刻, 从而再度确定一个准确的方向,毕竟这时空缝隙出现的位置并不稳定。

    或许是上天并不会辜负有心人的缘故,他在一段时间的寻找之后, 总算是在某处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脚下一跺, 向那个方向一跃而出, 在时空波动消失之前一手抓住那个细小的时空间隙,左右一扯, 硬是拉出了一个洞。

    知晓这个状态并不持久, 乖离剑没有什么犹豫, 径直地跳了进去。

    时空缝隙究竟是连接着世界的哪一处,乖离剑并不清楚,但是只要到达那个世界,他就不愁寻不着人。

    从时空缝隙之中落下,他脚下却是一片空无,四周是蔚蓝色的天空,小脚丫踩透了一块云朵,清楚地感受到了那柔软的触感,不过是片刻的停留,身子自然而然地受到了重力的召唤向下落去。

    但是乖离剑是谁啊?他可是能够使用王之财宝的人物!

    只见他脑子一转,右手挥出,直接在半空中打开了一个金色漩涡,从中召唤出了父亲的飞行器维摩耶,踩在其上,在宽敞的飞行器上方转了几圈后,可算是心满意足地到王座上面坐了下来。

    由于身高不够,他只能够是摇摆着自己的两只小短腿,并不能够够到地面,但是这并不是问题,操作着绿色的飞行器,乖离剑没有急着去找那周防尊玩耍,而是在空中飞翔着,转了好几个圈,耍了几个特技,成功地get到自家父亲玩飞行器时候的乐趣。

    “果然很好玩啊,高处不胜寒啊······”他这么说着,余光扫过自己的身侧,忽的发现在斜后方有一辆巨大的飞行器正在缓慢飞行,那飞行器通身白色,以乖离剑5.0的视力可以清楚地看见那飞行器内的配置之齐全,甚至里面还做了一名貌美高挑的男子。

    沉默了片刻,乖离剑不知为何有些小心虚,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傻乎乎地在对方面前耍了个宝的缘故,他拍了拍王座的扶手,飞行器按照他的心意一个倾斜,朝着另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虽说这个飞行器上面还安装了武器,不过我还是不要硬碰硬吧?毕竟刚刚到别人的世界里面,还是要矜持一些。

    把自己去了别人世界的第一天就偷了世界基石之一的卡牌这个事情忘得精光,乖离剑坐着维摩耶一溜的从阿道夫的面前跑掉了,阿道夫坐在自家飞行器的沙发上,看着面前那台绿色的飞行器跑掉的模样,端着红酒杯打算饮上一口的动作一顿,总感觉有些喜感?

    并不知道自己被评价为“喜感”,乖离剑的动作神速,从高空中俯视着下方的高楼与街道,偶尔还能看到那挂于高楼上方的巨大电子屏幕,大致推断出这应该是一个现代化的世界,他又是一个旋转,感知了一下周防尊的气息,就朝着那边飞了过去。

    不等他飞到周防尊所在地的上空,眼前的空间突然就出现了一阵扭曲,乖离剑飞行的动作顿了顿,整个维摩耶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只对着缓慢出现了两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地方。

    “达摩克利斯之剑?”乖离剑缓缓地念出眼前两把巨剑的名称,看着那红蓝的光雾再一次于空中交加,满满的都是力量的碰撞,他倒是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些力量而受到波及,更不担心自己过去会不会受到怎样的攻击。

    低头看了一眼“脆弱”的维摩耶,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先开的离那巨剑近一些的位置,方才把那维摩耶收起来,从巨剑的正上方掉下,双臂张开,直直地抱住蓝色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剑柄,整个人都笼罩在蓝色的力量之下,却毫发无伤,反而是直接站在宽大的剑柄上,甚至还跺了跺脚。

    下方和周防尊激战的宗像礼司突然动作一顿,全身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激灵,就好像被谁莫名其妙地跺了一脚的感觉,抬眼看了一下依旧挂着嚣张笑容的周防尊,总感觉这种后手不像是对方会做的事情,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继续向前冲了过去。

    周防尊自然是没有略过对方的这个小动作,果断出言:“怎么?怕了?”

    “我怎么会怕你这么个野蛮人。”淡淡地评述了一下这个事实,宗像礼司出手依旧以防御为主,时而加以攻击,手中的刀剑挥出蓝色的光刃,一次次蓝色气场与红色气场的碰撞都使他的情绪一点点抬高,最终成功地变为高昂。

    天上的乖离剑不知道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他只不过是淡定地伸出了手,贴在了蓝色达摩克利斯之剑之上,感知了一下其中的力量组成,随后又脚下一跺,跳跃到近在咫尺的红色达摩克利斯之剑上,又一次贴上双手感知其中的力量变化。

    “原来如此吗?”他缓缓地收回了手,从两次探查里面顺利地探查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还未完全成精的刀剑灵魂岂能抵挡身为创世之剑的乖离剑的侵袭,自当是被翻了个底朝天,老底都险些掉光了,也成功地让乖离剑知晓了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

    他大概明白所谓达摩克利斯之剑其实是一个名为德累斯顿石盘的力量化身,人类的祈愿之力集合在了一起,以德累斯顿石盘为媒介,放在了七名王权者的身上,使之拥有了超乎于常人的力量,偶尔还会选择一些权外者来拥有一些特殊的力量,但是王权者的力量是最强的,只有王权者才可以干预到王权者,其他人在王权者的面前不过是渣渣,而王权者可以发展自己的眷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们的臣民。

    乖离剑眨了眨眼睛,直接在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剑柄上坐了下来,甩着自己的两只小短腿,一摇一晃的模样可爱极了,也是令人有些心惊胆跳,毕竟没有人尝试过去做这样的事情,这可谓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想起自己离开宗像礼司的梦境时,对方贴在自己的身上的标签——无色之王,不禁扁了扁嘴:“我哪会是什么无色之王啊?王权者也不过就是一群突然拥有了强大力量却有一定力量限制的存在,哪有我随心所欲来的痛快,我可不想做这样的存在。”

    顿了顿,乖离剑忽的又忆起了刚刚看到的德累斯顿石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奇地说道,“说起来,人类的祈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相当于是对神明的祈愿,神明将力量赋予了人类,并且使其中的一部分人拥有强大力量得以统领队伍,这不就是天之楔吗?和父亲有些相似的存在。”

    忽然发现王权者的存在意义近乎于最初的父亲,乖离剑可是被这个答案惊呆了,整个人都有些懵,停顿了许久才缓过神,低头看看地面上显眼的红色蓝色之间的碰撞,感受到身边这两把巨剑的波动,他眨了眨眼睛,歪头做出一个可爱的小表情,然后双手在剑柄上一撑,直接从这巨剑上往下一跃而下。

    ——光是在上面看有什么乐趣呀?一起来浪呀!

    他这么想着,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任由那风吹起他的发丝与衣裳,红色的双眸倒映的景象越发的清晰了起来,他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之上,化为了一道流光,直直地冲入了红蓝两色气场的交接之处。

    手上散发出点点的金红色光芒,乖离剑的身体周侧燃起了一层火焰,将他团团包裹,点燃,竟也是如同周防尊与宗像礼司的身侧一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场,硬生生地从中间将他们二者隔开。

    成功地在中间空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归自己所有,乖离剑还是非常满意的,他收回了自己的气场,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随意地插在了口袋之中,目光扫过那边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警惕起来的宗像礼司,他完全没有打招呼的打算,只是淡定地扭过头,不去看他。

    相比起那边警惕地面对乖离剑的宗像礼司,周防尊的态度显得就淡然了很多,简单地“啧”了一声,因被打断了宣泄力量的战斗而有几分生气,却又在瞬间将怒气消散开来,尤其是看到这个打断了战斗的人居然是个小孩子,而且还是前几小时才在自己的梦里说可以修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存在,他还是默默地收回了自己打算挥出去的拳头。

    好吧,草薙和多多良他们都说要对这个“吉尔伽美什”好一点,自己也就暂时性不动手吧。

    这么想着,他扫了乖离剑一眼,并没有忘却对方刚刚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危险强大的气息,明显,这也是一位强者,是一个并不简单的存在,以后找时间打上一架吧。

    思想极度简单干脆的周防尊懒得多想,更不会去在意对方为什么是从天上掉下来,又为什么偏生是要掉在两个人之间,这些都不是他需要去在意的问题。

    乖离剑也是极喜欢周防尊这个单细胞直性子的,他直接略过了打算出声询问的宗像礼司,脚下一转,面向了周防尊,抬手打招呼:“你好呀,周防尊,我如约来到了此处寻你,可否带我一起去玩耍呢?”

    他这么询问着,脸上挂着笑容,灿烂而天真,似乎并不夹带任何的情绪,更不夹带宗像礼司所猜想的种种心机,仿佛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邀约。

    事实上也的确是个简单的邀约,乖离剑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是否存在什么问题,更不觉得自己和周防尊说出这句话是否带有某些奇奇怪怪的气息,他只不过是淡定泰然地说出了事实,说出了他和周防尊在梦境之中做定下的约定。

    他并不知道周防尊的心里是否把这个约定当回事,但是乖离剑还是当回事的,至少,他是应了这个约定而来的,并且已经敲定了主意,若是周防尊遵守约定带自己去外面玩耍,自己也就会真的去帮助他修复那把一看就有些岌岌可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还记得当时在宗像礼司梦中周防尊掉剑的画面,那是宗像礼司的想象,却也不仅仅是想象,乖离剑在红色达摩克利斯之剑上停留的时候就已经通过探测的时间发现,掉剑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红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具有的力量本身便不是一个非常容易控制的存在,极易暴走,更何况这个力量的主人还不会去控制自身的力量,也就使得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个反应王权者情况的存在出现了无数的残破,总有一天会因为过度的使用力量最终掉落在地面上,给世界造成新的灾难。

    他这么想着,抬眼发现周防尊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说法,倒也是松了一口气,显然自己选择的人还是很准的,并不会完全怀疑自己的说辞,也许是所谓王者的阔达心理?

    乖离剑没有太过在意这个问题,反而是快步走了上去,在众人的注视下伸出手揪住周防尊的衣角,大声地说道:“放心,我会帮你修复那个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啦!”

    周防尊还没有什么反应,宗像礼司与他的手下们反应倒是比较大,本还打算询问“无色之王”究竟是想要来做什么的他话未出口,便直接换了一个话题,问道:“此话当真?!”

    那个模样看起来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仿佛面临掉剑危机的并不是周防尊而是他一样。

    乖离剑对宗像礼司没有太大的好感,在这句问话里面听出了质疑的气息,更加是对对方的好感度蹭蹭蹭地下滑了不少,最后落在了及线的下方,只见他一个甩头,不去看宗像礼司,发出了一声冷哼,“哼,我能不能修达摩克利斯之剑关你什么事啊?我才不要理你这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存在呢!”

    宗像礼司莫名其妙地收到了“敌意卡”一张,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受到了来自乖离剑的不信任与讨厌,一向冷静的他突然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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