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庐散人倒也没空管他们两人是死是活,他这副壳子不行,非常不抗揍。斩几只金箭而已,勉强死了。
箭雨骤停,金佣摆阵。
他回首见着顾笙凉身陷阵心,心头不禁泛起几分喜悦,抬手将梁文衣和曾绍明往枝叶茂密的树林一送,顺便自己也安稳歇下了。
顾笙凉身为一个真人,又不像他一样手脚有毛病,若是还杀不了十个金佣,这天下好歹得完。
不过那叶可青肯出来状似是帮顾笙凉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或许他是想要杀顾笙凉,里应外合非常完美。冷剑撞上金甲的声音盖过了顾笙凉说话的内容,桐庐散人只瞧见顾笙凉的嘴唇动了动。
噫,估计是在骂他不知好歹之类。
他正犹豫下去救不救顾笙凉,垂眸又瞧见他们两人的后背撞在一起各自应对一方,突然就有些唏嘘。
风月美人。
他们毕竟做了十余年的师兄弟,虽然顾笙凉记恨他恨不得他死,但是十多年的默契总归还在。同门一场,顾笙凉肯把后背交给他,这是他在杀人时的本能。
桐庐散人突然决定出手帮他一把。
也算是谢他仍肯与自己并肩作战。
而那头的叶可青终于狠下心对着唯一一个藏匿在树丛中的金佣做了个手势,那人得到信号,霎时一支金箭带着凌厉杀气破空而来,直直地射向顾笙凉的后背。顾笙凉自是察觉到了,但是叶可青极快地捏了下他的手心,轻声道句放心。
顾笙凉稳稳地回握了下叶可青的手,扬起了嘴角。
叶可青却故意没握稳剑,手腕受力后一转那剑便掉落在地,那支淬了毒的箭擦着他的肩膀穿了过去。他从嗓中挤出一声痛吟,顺势往后几步靠在顾笙凉的身上,流出的血浸透了顾笙凉的后背。
他闭上了眼睛。
顾笙凉一愣,反手把那人捞回自己的怀里,眼瞳中一片天寒地冻的暴怒。他拔出叶可青肩头的那支箭,两指用力便让它从中折断。
“桐庐散人你他妈是死了吗?”
有许多他本该察觉到了异常,在知道他以为的叶可青是因他而受伤后,他都察觉不到了。
一金佣没躲过肆虐疯狂的灵压,满面的血将面具冲开,他也倒在了地上。
桐庐散人赶来的脚步一顿干脆就想往回走,最后还是骂骂咧咧地过来了:“你会不会好好说话?我身子较弱就是天生的怎么了呢?”
躲在树上的桐庐散人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只盯着那支箭,没看见那两人牵手。
他以为那人是下令想要杀顾笙凉,但他就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了。
“接着他。”顾笙凉捞起叶可青递给桐庐散人,眼皮半垂看着他,整个人沉默而阴郁:“哥哥杀人给姐姐看。”
桐庐散人抱起那人就往回走:“谁他妈要看你了多大脸。”
顾笙凉毕竟是真人,灵力水一般从他身上泄出,压得金佣只能堪堪握住自己手中的剑。杀人伤己,不要命的打法。他踩住一名金佣的头,把风月从他而后穿过捅了个对穿。拔起剑,没回头,反手捅向了后面金佣的心窝,刺破金甲杀了那人。
以前他和叶可青在玉独无面前的时候,杀人就凭放灵压,看谁的灵压厉害。后来叶可青自称是要休养生息保持平和,便放弃了这样的打法,而顾笙凉还是一样的不要命。
谁都没曾想是叶可青先死。
金佣围了上来,杀意凛冽。顾笙凉看他们一眼,凌空画了个阵。剑阵如万丈山峦压下,撼得周围地动山摇。阵内的草木都被挤成了几分,惨叫声响起,血肉横飞。
他把风月收回剑鞘中:“凡事……”
被打断了。
桐庐散人‘我\\操’了一声。
他都把假叶可青安置好了才看见他手上那的剑,他立刻拿过比划了两下:“我操。”
“这不是美人吗?”他情不自禁又感叹了一句。
顾笙凉冷着脸落在树上,夺过美人,将它收回自己的袖中。
桐庐散人念念不舍地盯着顾笙凉的袖口,梁文衣没拉着叶可青,却紧紧地捉住了桐庐散人的衣袖,从桐庐散人的背后探出半颗头看着顾笙凉,而曾绍明趴在梁文衣背后露出半颗头。
顾笙凉去看叶可青肩上的那道伤,发现已经被处理好了。旁边是一摊毒血,都已经被眼前的桐庐散人给吸出。
顾笙凉粗暴地从桐庐散人中夺过叶可青,狭长眼眸中都是怒意:“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谁让你这样做了?”
桐庐散人极其鄙夷地看他一眼,称赞道:“你真是个歹毒的男人。”
好歹你的假师兄也是替你挡了一剑,就这么不甘愿有人救他?
我他妈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讨厌成这个样子。
梁文衣张口想说话,但是顾笙凉怀里的叶可青突然悠悠转醒,他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顾笙凉,脸色看起来异常苍白。
顾笙凉只握紧叶可青那只冰凉的手。
叶可青蓦地扬眉一笑,眼睛弯了起来:“师兄还是丢脸了。”
“青青。”桐庐散人没忍住,沉吟片刻后道:“你笑的这么作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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