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舟这几日过得无比惬意,没事读读医术,瞄瞄猛男,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为何,近日前来温老这看病的兵哥数量直线上升,光是给他们倒茶送水就忙得他脚不沾地,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统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们盯着我看。那眼神好炙热,都快把我融化了!”秦飞舟被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包裹着,幸福得仿佛要登上人生巅峰。
【自恋狂,你做梦!还融化,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冰箱关起来,把你冻成冰棒?】
秦飞舟嘿嘿笑:“统统,没想到你这么色.情。是啊,把我做成冰棒就会有吸引更多人舔我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不知道变成冰棒的我哪个部位舔起来更美味一点?”说完竟然真的陷入沉思,表情不可描述。
过了好一会儿,秦飞舟才继续说道:“太难割舍了,哪里都想被舔哈哈哈,不行不能再想了,太色.情了嘤嘤嘤。”
【你……嘤个屁!】系统心说我还想嘤嘤嘤呢,随即默默关掉了聊天频道。
统统不搭理他,秦飞舟只好转头逗弄起鸟儿来。这只黄白色鹦鹉是温老养的,据系统说学名叫玄风鹦鹉,一种十分腼腆又粘主人的鹦鹉品种。它平日里就爱待在温老帐篷外面的那棵榕树上,不过因为这几天客人多,它偷偷躲进帐篷里去了。
秦飞舟很是喜欢这只小鹦鹉,经常给它投喂食物。小玄风一开始还有些排斥他,不过在温老协调下逐渐接受了对方小主人设定,对他很是亲昵。
“秦飞舟,秦飞舟。”秦飞舟反复念叨自己的名字,指望小玄风能学会。不过目前看来希望不大,系统说过玄风鹦鹉学舌能力较差,而它现在也确实只会喊饿。
“飞舟,人手不够,你怎么还在这偷懒?”温老掀开帘帐走进来,见一人一鸟都瞪圆眼睛看向他,动作如出一辙,不觉失笑,“合着玩鸟呢?让黄连在这自己玩吧,你跟我出去。”
黄连是温老给小玄风起的名字,秦飞舟觉得太随便了,他更喜欢叫它小玄风。温老发话,秦飞舟自然要听。他在帐篷里斟满数杯茶,又将茶壶倒满水烧上,这才跟着温老出去。
“那群高个士兵中间穿着亮银铠甲的,名字叫做邵正雄,是一名千夫长,在军中也有不小威望。”温老递给秦飞舟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推了推他示意他去递茶。自己则坐在一旁挑捡药材。
秦飞舟惊讶地看了温老一眼,见对方微微颔首,心下顿悟温老是要为他牵红线!他真心没想到温老这么开放,含羞带怯地嗯了一声,迈着小碎步朝着邵正雄走去。
邵正雄相貌阳刚,五官虽普通了些,有络腮胡茬的遮掩倒也还算过得去。而且他身材高大,威风凛凛,出类拔萃的气质很好地弥补了相貌上的不足。
秦飞舟按捺激荡放下托盘,将离他最近的那一杯茶递给对方:“军爷,请喝茶。”
邵正雄微微勾唇,邪肆目光毫无忌惮打量秦飞舟,半分不掩饰眼底欲念。在接过茶杯刹那,忽然握住秦飞舟的手,粗粝指腹摁压在他的虎口摩挲。男人指腹粗糙,力气又大,剐蹭得秦飞舟肌肤生疼,朗润眉梢紧蹙。
“军爷放手,有点疼。”秦飞舟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连着抽了两回对方才肯放松。他抚摸虎口处已然发红的皮肉,心下对这位千夫长的粗鲁不甚满意。
邵正雄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饮下那杯茶后极其自然地搂住秦飞舟的腰身。然后凑到他脖颈处深吸一口气,陶醉道:“好香。”
跟在他身边的士兵揶愉大笑,冲着秦飞舟好一番品头论足。
秦飞舟推开邵正雄,调戏人和被人调戏完全是两种感受,更何况他从邵正雄身上看不出任何对他的尊重。秦飞舟是喜欢男人,觊觎男人雄壮的肌肉,但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他算看出来了,这邵正雄打量他的目光,和他在影视剧里见过的嫖.客一个德行,那充满原始与丑恶的欲念,令秦飞舟深感生理性厌恶。
许是没想到秦飞舟会将他推开,邵正雄短暂晃神后立刻伸出粗壮手臂,将秦飞舟禁锢怀中。另一只手流连在秦飞舟后腰以下,居然在温老营帐前就打算将秦飞舟当做妓子亵.玩!
这未免也太刺激了!秦飞舟耳根发热,强烈的羞耻感迫使他不断挣扎。他心里对邵正雄的感官直线跌破谷底,对他极具挑逗的触碰只觉恶心。
“装什么贞洁,你不是喜欢给男人上吗?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也不用在温军医这里伺候别人。你看,这里没有一个人敢阻止我,我就是在这对你做什么,他们都连个屁都不敢放!”
邵正雄手劲极大,秦飞舟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纵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气得狠了,拼死在邵正雄胳膊上咬了一口。他不遗余力,不论对方如何挣扎,他也不肯放松。直到嘴里充满铁锈味,他才吐出混着对方鲜血的碎肉块。
“你敢咬我!”邵正雄勃然大怒,肩膀狠狠撞击秦飞舟的胸膛,将他撞倒在地,“老子杀了你!”他扬起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蒲扇大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在秦飞舟的脸上。
秦飞舟闭上眼睛,被邵正雄撞到的地方传来剧烈闷痛,疼得他两眼发黑,几乎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以至于在手掌即将落下的时候,他连躲闪都是奢望。
他只觉面前拂过一阵风,料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未出现。
“你哪只手动了他?”
压抑着无尽怒火,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直达耳膜。秦飞舟狐疑睁眼,入目是游孤夺那张阴鸷俊脸,是他及时拦下邵正雄,才让秦飞舟免于被打的境地。游孤夺丢开邵正雄的手,俯身环过秦飞舟后腰,支撑他站直身体。
邵正雄没想到游孤夺会来,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将军!”
“我问你,”游孤夺没有看他,他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秦飞舟,冲天怒火与骇人气势融合成一种更让人恐惧的气场。此时的他就像一头暴怒凶兽,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他哪只手碰了你?”
秦飞舟心头一颤,男人的力气不比邵正雄小,手臂将他腰腹缠得生疼。这是个极具占有欲的动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竟从男人嗜血的神情与动作中觉查出几分对他的袒护。
换句话说,刚刚邵正雄的强迫只让他恶心,游孤夺的怀抱却让他感到心安。
游孤夺似乎也不指望秦飞舟能回答他,他收紧怀中劲瘦腰身,轻嗅身前少年身上的药香。那丝丝缕缕的清香削减了他周身戾气,他环视四周,第三次发问:“他哪只手碰了他?”
“右,右手……”
迫于游孤夺骇人威压,越来越多的将士们颤抖着回答。邵正雄惊慌看向身侧纷纷倒戈的手下,第一次明白何为恐惧。
代价却是一条手臂。
热血喷涌而出,血色沾染了所有人的眼眸。接踵而来是邵正雄响彻天际的惨叫,从他那扭曲的面容和肢体,足以表明他正忍受着怎样非人的痛苦。他被斩断的手臂掉落在地上,潺潺鲜血流了一大滩。秦飞舟看过去的时候,甚至感觉它上面的手指还在动。
真够血腥……也着实震撼。
帐篷里胆小的玄风鹦鹉扑棱翅膀飞了出来,秦飞舟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青黄色,连忙伸手想要去把它抓回来。奈何手腕伤势未愈,又因为被邵正雄的推搡撞到伤处,裸.露出来的腕部青紫一片,导致他抓鸟心有余而力不足。
游孤夺眼底闪过一抹懊悔,他当然知道那伤的始作俑者是谁。可他习惯了高高在上,学不来低头道歉,只能硬着嗓:“你别动,我去。”
说着,他单脚在榕树干上借力,腾身跃至半空,将小玄风抓在手里。旋即转体卸力,双脚稳稳落地。尘埃被他的气劲震荡四下飞扬,朦胧沙影中,男人别扭地将玄风捧在手心,递给秦飞舟。
秦飞舟抬眼,没有错过男人眼底暗藏的欲言又止。他接过玄风顺毛,却垂首避开他的目光。玄风鹦鹉一受到惊吓,头顶上的鸟冠便会竖起,秦飞舟为它温柔理顺尾羽,等他抬起头,眼中温情迅速凝结为万载寒冰:“多谢将军。”
抱着玄风,秦飞舟拖着叫嚣着疼痛的躯体,转身将邵正雄的鬼哭狼嚎、将士们的面面相觑,还有游孤夺迫人视线一并抛在身后。他缓缓走向帷帐,背影细瘦嶙峋,叫人忍不住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呵护。
“等等!”游孤夺跟上前,嘴唇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飞舟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将军还有什么话想说?”
“你……”游孤夺吞咽唾沫,“你的伤好些了吗?”
“不劳将军挂心。”
游孤夺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无比难看。他本想拦下秦飞舟,手刚伸出去又无力垂落。眼前的少年已经受了伤,他要是掌控不好力气又伤了他怎么办?
他只得压下满心郁燥:“你还要我如何?我已经替你报了仇,你还要我杀了他不成?邵正雄是我出生日死的兄弟,若我杀了他,必将动摇军心……”
“将军错了。”秦飞舟转过身,一双泛着水意的眼眸似有复杂情绪涌动,“将军可还记得这一切究竟因何而起?若非将军那日当众说的那些话,邵正雄怎么会将我当做人尽可夫的妓子,又怎么会当着众将士和温老的面轻薄我?将军不自省,却将过错推给他人,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游孤夺倒吸一口凉气,他猛地拔剑,剑锋直指秦飞舟咽喉。那剑尖还流淌着邵正雄的鲜血,此刻正顺着秦飞舟的脖颈蜿蜒而下。
他紧紧握住剑柄,骨节暴突:“我不会错,没有人敢说我做错!秦飞舟,你是第一个。”
“将军想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游孤夺指尖微微颤抖,除了他之外没人发现这一点。只要他往前一寸,这个让他惊怒交加,乱他心神的少年便会从此烟消云散!一切都可以拨回正轨,他可以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什么也不曾改变!
秦飞舟突然笑了,明眸皓齿的少年,在充斥着血腥和嘈杂的帐篷前展露笑颜。他的缕缕乌发被风吹起,这风似乎也眷恋他,轻柔地为他撩开额发。
他抬起手握住锋锐剑刃,殷红血色漫上少年白皙指节,那润泽肌肤霎时染上血色,犹如一张宣纸落上点点红墨,刹那绽出血花。秦飞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缓缓将利剑移至心口。
“既如此,将军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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