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好像哪里被蹭破了,某一块皮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应该是在手背处。
多亏现在的天气仍然寒冷, 其他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 没有受到一点伤, 璃花从地上站起, 这个空间太过黑暗, 却莫名让她感到有点熟悉,但是脑子里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隔着黑暗与光明的这一扇门并没有多厚,她听到吉田爱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诉说着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她却不想说话, 好像连同说话的力气都被刚刚那一推一同推去了。
伤心倒是没有多伤心, 只是有一些期待落空的失望。鼻尖嗅到一些灰尘的气味, 璃花看到自己的身上是怎样的,但想想也应该非常脏了。
这几天天气还算不错,虽然寒冷, 但是每日的阳光依旧充足, 今晚回家洗了明天晒一天差不多就能干了, 实在不行放到烘干机里转一下应该也能干。
就是这样脏兮兮的回家, 一定会被玉藻前询问的, 自己又不擅长说谎。
也并非不擅长, 该做的时候还是能做好, 但是心中总是会觉得很愧疚, 就好像那一次对浅仓老师说了谎, 但是之后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幸村精市自己说谎的事实。
她的好友是个很温柔宽容的人, 即使被告知她是装病在家,也没有因此对她产生偏见,所以为了报答友人的这一份温柔,璃花之后再也没有怀揣着不好的心思去撒谎。
所以啊,就算被关起来了,她也要赶快想办法出去,告诉好友正有人每天跟踪着他的生活,以他不喜欢的方式试图参与他的生活。
并不是为了让好友讨厌那个少女,仅仅是因为那个少女做了好友无法容忍的事情,所以要告诉他。
隔着一层门板的声音已经不见,这个时间幸村精市在网球部的日常训练估计也接近尾声,如果出去的早可能还能在今天告诉他。
只是打开手机一看,显示无信号,表明无法发送消息也无法拨打电话。
借着手电筒的功能,总算是找到了这里的灯,打开之后空间内明亮起来,璃花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才完全睁开眼睛,陈列着的架子,以及各种各样的体育器材堆叠着,应该是用来专门存储体育器材的仓库。
她刚刚跟着吉田同学,因为是陌生的路,还特地多观察了一下,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一个人,意味着有人经过这里的可能性也很小。
这样一想,她就更不想去发出声音呼救了。
明亮的白炽灯下,白皙的手背上一片被磨破的伤口,泛着红色的血丝,不过也只是蹭破了表皮,已经不流血了,再过一会可能就会慢慢结痂了。
预想身上衣服都沾上灰尘的情景果然出现,有些地方拍拍就干净了,有些地方则是无法拍掉,好像直接印在了衣服上。
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璃花拿着手机发信息,内心是知道大概率发不出去,但总归还是要尝试一下的,小圈圈转了很久,终于显示红色的感叹号。
所幸手机里还有几个小游戏能打发时间,废了点时间将其中一个通关之后璃花拖着下巴终于后知后觉地难过起来。
玉藻前现在一定饿了吧,平时这个时间她已经到了家给他带了一些东西垫垫肚子然后去做饭了,不过家里上次买的零食还没有吃完,希望那个他自己知道拿着吃。
起初还觉得灰尘多地呛人,待了一会儿倒是没有了先前的感觉,只是仍然觉得空气里一股霉味,闻着不舒服。
之前吉田同学说起巧克力,倒是让她想起来了,书包里还剩下几块平日里带着当零食的手制巧克力,还是幸平定食屋的客人送给她的。
说起那位客人,明明年纪和她差不多的样子,却表现地相当成熟。
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人家特地会从东京坐车到神奈川来吃饭,当然,坐的是私家车啦,看着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其实她也比人家差不了多少吧,黑手的继承人,这个名号听起来可比有钱人家的少爷厉害多了,所以在和对方交流的时候璃花还是蛮平常心的。
况且只要想想对方要特地过来吃的料理,自己却能经常吃到,而且还能指定菜单以外的料理,怎么想都是自己的排面更大。
虽然是在幸平定食屋这一间小小的餐馆里。
任由着自己的思绪越飘越远,完全不知道担心自己处境自然是不知道有别的人正无语地听着她的心声,还要想办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找人来把她从仓库里救出来。
【要不然就干脆等朝仓睡着了,把她瞬移回房间,让她以为这件事情就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下一秒,齐木楠雄就否决掉了自己的想法。
【她家有一只狐狸妖怪,要是瞬移回去一定会被那只妖怪发现的。】
【现在跑过去把锁破坏掉然后瞬间移动回家,就装作是锁因为太老旧而断裂。】齐木楠雄再一次否定这个想法,【这样小概率的事情被朝仓碰上,她乱想的话最后麻烦的还是自己。】
否决了一个又一个想法,齐木楠雄身为一个出生开始就拥有各种超能力的挂|逼,感觉到一阵阵力不从心,最后得出结论,【还是得用正常的方式来开锁。】
【先找找那个把她关进去的女人在哪里吧,千里眼!】
使用了千里眼之后,齐木楠雄发现对方在网球场的外面眼神痴迷地看着一个少年,【那个人应该就是朝仓的友人吧。】
眼看着少年即将走出网球场,听完那个女人的心声,齐木楠雄突然有了新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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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地完成了计划,吉田爱怜好心情地走到了网球部外,她平时习惯站的地方已经被别人占去了,不过没关系,她只要能看得到幸村君就好了,这些人只能看到他在网球场和在班级里的样子,而他平日里的样子只有自己知道。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找了一个地方站着,眼睛紧紧跟随着正在起跳扣球的少年,卸去平日里温和的微笑,他也有这样冷酷严肃的表情。
这种反差的魅力不论看过多少次,都会让吉田爱怜觉得心动不已。
可能是今天做的事情给了她勇气,第一次她想主动和那个少年说话,幸村君那样温柔的人一定会和我聊天的,说不定就会因此而意识到我的存在了。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吉田爱怜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很快就无法平静了,努力让自己专注于在脑内模拟和幸村君的对话,在设想了无数个场景之后,终于听到了代表网球部部活结束的哨音。
吉田爱怜从自己预想的各种场景中脱离出,站在原地等待着从门里出来的少年走过她的身边,立海大的校服一向被诟病颜色难看,可是少年肤色白皙,容貌俊朗精致,哪怕是土黄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好看地像是唯独他那一件的剪裁外特别。
他们一直是一群正选一起走,将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拥在中间。
叫了他的名字的话,势必会被所有在这儿的人行注目礼,网球部的正选几乎都是帅气的,被那样一群人注视着无疑让人会更加紧张。
可是吉田爱怜她的心里和眼里却只装着一个人,所以她充满勇气地开口了,“幸村君。”
正选们的脚步停下,她听到仁王同学轻声调侃着她,以为她是来向幸村君告白的,幸村君则是精确无误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吉田桑?”
怎么说也同班两年了,幸村精市又是班长,记得她的名字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对她的印象并不深,两年内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加上除了同班同学外并没有什么交集,也仅仅是认识的程度。
不过幸村精市倒是不希望对方是来告白,虽然他确实看出来对方对他存在着好感。
“只是过来和你打个招呼而已,幸村君。”她带着一种奇异的微笑,内心想到他喜欢的人正在漆黑一片的仓库里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心情。
弯了下腰打算告别的吉田爱怜突然被扣住了手腕,那一只手她曾经看过他拿着网球拍,抓住伞柄,拎着蛋糕的包装盒……,可从未有一次碰触过她。
她惊喜地抬起头,却被少年外冰冷的神情震慑在原地,他道,“你把谁关到仓库里了?”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大的吓人,甚至到了疼痛到难以忍耐的程度,可还是比不过心中生出的恐惧,她惊骇地睁大了眼睛,呐呐道,“你怎么会知道?”
他却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直接继续道,“是璃花对吧,你把她关到哪个仓库里了?”
吉田爱怜见过他无数个表情,但是这样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依旧俊美,可是没有了最开始令她陷入痴迷的温柔,她忽的崩溃起来,大吼道,“你去找啊。”
用力想要挣开对方的手,可是少年的力气比她打多了,根本无法挣脱。
她徒然地瘫软在地上,将眼泪抹去,扯出个狰狞的笑,“就算你不放开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么喜欢她,自己去找她呀。”
幸村精市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把肩上的网球包交给了真田,道,“我去找人,网球包先放到你这儿,这个人不用管她了。”
说罢,就跑了出去。
网球部的其他人来不及阻挡,虽然在一旁看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却还是有些茫然,少女什么都没说,幸村精市却知道对方将某个人关了起来。
切原赤也挠了挠自己卷曲的头发,问道,“部长他,是不是有超能力啊?”
“怪不得我每次暗地说了他坏话他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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