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就算自己舍得为朱彦做身下受,朱彦却对自己并不感兴趣,这点步得闲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美色容易令人丧失理智,好在步得闲不是色令智昏之人,他虽然是个颜控,却也是个有自己道德标准和底线的男人,从之前跟朱彦的接触来看,对方一如在剧里的王爷封号般是个“直”。
这刚萌芽的一点小心思,赶紧被自己溺死在襁褓里,容不得生根发芽。
朱彦已经下床,长发垂落在身后,穿衣、束发、正衣冠……一举一动赏心悦目,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修养,学都学不来。
不知道会是哪个幸运鹅能被这样的男人喜欢上,令人羡慕。
一切妥当,朱彦侧过身看向还躺在床上看热闹的步得闲:“王妃也该起来了。”
步得闲瞬间躺倒,轻声嚷嚷着:“哎哟好疼,跟散了架似的动不了。”
朱彦知道步得闲是在故意说谎,他身上的酸痛可能是真的,但绝对没到起不了床的地步。
“你这身子骨怎么这么娇弱?”
步得闲翻过身背对着朱彦,语气闷闷的说道:“你试着不停地站起跪下站起跪下,跪个三百次看看,换你你也起不来。”
朱彦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本王没有试过。”
步得闲被勾起兴趣,转身想要问个清楚,结果朱彦已经离去。
一早上都没有人来打扰步得闲,似乎是朱彦已经跟下人吩咐过,不要打扰王妃休息。
直到临近中午,碧芽过来给步得闲布置饭菜。
步得闲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也懒得收拾打扮,就怎么邋遢着先吃饭。
饭吃到一半,有下人来禀报说,四王妃已经来到府上,来拜访王妃。
步得闲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等碧芽进来后忙问:“四王妃?我和她从未见过,她怎么突然亲自上门到访?”
碧芽解释说:“王妃您入门后本该自行去拜访各位王爷的正妃,可是之前圣上以及皇后念及王妃身体抱恙,就将一切都免了。我们五王爷又和其他王爷关系不算好,偶尔有来往的只有四王爷、六王爷和七王爷,就没跟您提及这件事。”
步得闲呐呐:“所以她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碧芽从步得闲手上掰下饭碗,将步得闲拉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妆打扮:“王妃不用害怕,四王妃不是那样的人,她今儿个来估计只是想见见王妃说说话,不会为难王妃的。”
步得闲的脑袋正在被碧芽摆弄着,他的眼睛仍在自己吃了一半的饭碗上滴溜溜打转:“真的?”
碧芽笑:“奴婢有幸见过四王妃几面,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步得闲勉强安下心,如果真如碧芽所言,那接下来就不会出现他害怕发生的“宫斗”桥段,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无力招架。
嘤嘤嘤,弱小、可怜、又无助。
——谁信?
以最快的速度打扮好,步得闲不想让人家姑娘多等,提着裙子小跑到大堂,在走出去见四王妃之前正了正衣冠。
突然发现自己不知如何称呼四王妃,总不能跟着下人一起喊她“四王妃”吧。
步得闲赶紧询问碧芽,碧芽说:“若是王妃自认和四王妃关系好,可以喊她一声‘四嫂’以显亲近,要么就称她为敬王妃。”
四王爷的封号是敬,称四王妃为敬王妃更显尊敬。
步得闲点点头,缓缓走出大堂中间隔着的墙面,看向久等在这里的四王妃薛雪颜,薛雪颜同样听到这边的动静抬起头。
不经意视线相触,双方皆是淡淡一笑。
四王妃当真如碧芽所言,是个温婉纯良的女子,说话声音温温柔柔,一看就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两人寒暄几句后,薛雪颜拉着步得闲坐下,她刚看到步得闲的手掌时微微一愣,那手竟然比她的手大上许多。
她本想双手交叠裹住步得闲的手,现在只能改成裹住步得闲除大拇指外四根手指前端,一同坐下,面对面亲昵交流。
薛雪颜看着步得闲的体格,暗暗思忖着:许是因为她人比较高,又从小干着农家粗活,这手比一般女子大一些情有可原。
这么想着,薛雪颜没有产生怀疑的心思。
步得闲僵着手让薛雪颜牵着,长这么大还没被女孩子这般牵过手,他有些面热,好在并不太能看的出来。
薛雪颜发觉步得闲的手有些冷,知道步得闲自嫁入五王府后一直身体抱恙,便说:“妹妹体寒,应是气血不足,平日里应该多吃些红枣,喝些姜汤。”
步得闲哪是真的体寒,只是紧张罢了。
既然谈到步得闲的身体,薛雪颜不免多唠叨几句:“现在已是正午,可刚才从下人那里听到说,闲儿妹妹还在小睡。”
这一声闲儿妹妹,叫的步得闲浑身难受。
可是他能怎么办?受着呗。
“妹妹身子弱,多休息是应该的,可是也不能总躺在床榻之上,应该多出去走走,晨起小做锻炼总归要好一些。”
步得闲不愿被薛雪颜认为他身体太差,于是小声反驳道:“其实这几日身体调养的差不多,要不是因为王爷昨日折腾我,今天我也不会这么晚才起。”
步得闲说的坦荡荡,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他不知这些话听在薛雪颜和下人耳里却别是一番滋味。
这就是所谓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薛雪颜抬起袖子轻掩了一下朱唇,她知道步得闲原本是个农家女子,可以理解说话有些豪放。
薛雪颜身后的丫鬟却没有像薛雪颜那样能够掩饰住情绪,轻轻笑了出来。
步得闲看着她们的反应,才稍稍有些回味过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雪颜却没有给步得闲解释的机会,她轻飘飘地将这一篇翻过:“今日我前来看望闲儿妹妹,其实是有一事相商。”
果不其然,步得闲一脸我早就料到的表情:“敬王妃有何事需要帮忙?”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就奇怪薛雪颜怎么会突然上门来拜访。
薛雪颜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后日我准备在流亭园举办一场小宴,到时候还请闲儿妹妹和直王一块到场。”
如果是在现实生活里,朋友邀请自己去参加一个宴会可能也就真的只是吃吃喝喝,玩玩闹一下而已,可是现在他是在一个宫廷剧的剧情里,所以步得闲觉得事情肯定没有单纯吃喝聊天这么简单。
自己是应该应下还是拒绝呢?
步得闲觉得自己不能总是不参与剧情发展,在五王府内自顾自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虽好,却不是长久之计。
他想了想,回复薛雪颜:“容我跟王爷商量一下,如果他愿意去,那我们肯定一起去。”
薛雪颜笑:“若是直王不肯来,闲儿妹妹一个人来也是可以的,我不单单邀请了妹妹和直王,一同来的还有骁王爷和骁王妃。”
步得闲表示明白:“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是等王爷回来,跟他商量过后再托人去敬王府给敬王妃一个答复?”
“也好,闲儿妹妹凡事以直王的意愿为先,可见直王在妹妹心中份量,如此恩爱,倒叫我心生一份羡慕。”薛雪颜说的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步得闲轻轻一叹:“我只是怕给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薛雪颜轻拍步得闲的手背,安慰说:“只是一场简单的小宴而已,妹妹不必多想。”
说完正事,薛雪颜没有多待,步得闲亲自送薛雪颜出府,等确定人已走远,揉着自己冰凉的小手活血化瘀。
悄咪咪问碧芽:“王爷去哪了?”
碧芽哪能知道主子的行踪,摇着头表示不知。
步得闲完全没有为此事烦忧的样子,转身回府:“走,继续吃饭。”
“啊?”碧芽一路小跑跟上,“奴婢以为王妃用膳完毕,已让人撤下午膳。”
步得闲朝着映月居方向走的脚步一顿,立刻改道去厨房。
悠悠哉哉又是一日,小窗台,月如钩。
步得闲趴在那看夜空,只觉得这天好蓝好蓝,一点都不像他在城市中偶尔看到的星空。
他看着天空,有人看着他。
迟钝的步得闲许久才察觉到那抹视线,回看过去,是朱彦。
朱彦独自一人站在映月居院落里的树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没有过多侵略的意图,只是这么淡淡的望着。
步得闲摸摸鼻头,有点无所适从地转着眼珠,起身关上了这扇窗,出门来到朱彦身旁,背靠大树陪朱彦一起在树下当雕像。
不过……
“你到底在看什么?”
步得闲还是好奇朱彦刚刚的视线意图,忍不住主动询问。
朱彦沉默片刻,缓缓说:“本王在想一件事。”
步得闲紧追着问:“什么事?”
朱彦淡淡说:“本王为何会对你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如果步得闲是妹子,他会觉得这是朱彦在故意挑话题搭讪撩他,可惜步得闲不是。
步得闲看着朱彦侧颜:“如果我以前见过你,肯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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