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贵客到

小说:我在监狱养大佬 作者:一问之
    跟着季星离开后, 郑大心中的那股后怕和畏惧仍然并未消散。

    之前在泗水郡时, 他听说宗门弟子拿鼻孔看人, 还以为是那些酸货进不去五大宗门的妒忌之言,却没想到, 天降的横祸实打实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想到此处,他便对仗义执言的季星更为感激“多谢前辈替我们兄弟解围。”

    季星摆摆手道“小事一桩而已。”

    他想了想, 又道“你们如今有何打算”

    郑大苦笑“原本还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但也不知道多呆一刻会生出什么事来想来还是早点启程回泗水郡罢。”

    季星思忖片刻, 道“你四人可愿意与我回太白宗我可以安排你们几人做外门的杂役弟子。”

    青阳剑派他根基毕竟不深, 方才又碰到了聂潇,要是做什么事情,必定行事不方便。

    小师妹交代过这几人可以成为他的帮手,那他便把这几人带回太白宗先安置着。

    “这”郑大与兄弟几个对视几眼,面上皆有些为难。

    五大宗门里, 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是天壤之别。

    除非有大机缘, 否则外门弟子就如同凡人那些王爷皇帝使唤的奴仆一般。有人乐得去挣这份前程, 毕竟内门弟子手中漏出一些资源就足够修炼所需,但他们兄弟几个,做惯了无拘无束的散修,骤然让他们进宗门, 心中还是有几分不愿。

    季星看出了他们的态度,又补充道“只是暂且让你们在太白宗落脚那个姑娘, 她让你们叫她什么”

    郑大道“王小翠。”

    噗, 王小翠

    季星忍笑道“小翠说还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忙, 让我收容你们几天,待到事情完成之后,你们是去是留,我不会拦你。”

    郑大踌躇片刻,做了决定“好。”

    就凭这季星方才帮过他们兄弟,他也不该在此时抽身离开。何况小翠姑娘给了这么丰厚的酬劳,帮人帮到底,这个钱他们也拿得不亏心。

    见郑大点头同意了之后,季星便与他们一同出了城门,拿出了掌心大小的一艘宝船,注入灵力,使得这宝船迅速变大。

    他上了宝船,对郑大几人道“上来吧,我带你们回太白宗。”

    郑大几兄弟生平还是第一次坐飞行法器,被季星领着进了船舱,不免得有些小心翼翼,束手束脚。

    郑三惊叹道“我以为跟着大哥能走出掩星谷,到了泗水郡已经是幸运,没想到,我这等粗人还有走出泗水郡的一天,还能够坐上飞行法器。”

    “掩星谷”季星问道,“你们来自那里”

    五大宗门中,别的宗门都并未搬迁过,只有掩月谷,曾在千年之前搬过一次,还将旧处改名为掩星谷。

    据说是灵脉枯竭才得以搬迁,但当年发生了什么,除了掩月谷中人,外人已经不可考。

    灵脉枯竭之处,自然难以滋养修士。

    故而掩星谷渐渐没落成了凡人聚集的地方,出生在掩星谷的人,莫说修炼,连有灵根者,都是万里挑一。

    “是啊,”郑大想起往事,不自觉地喟叹道,“我们四兄弟无父无母,如杂草一般长大,那天有一名仙人过路,说我们四兄弟难得,竟是人人都有灵根。他给了我们一些路费,我一咬牙,便带着三个弟弟去了最近的山南镇。本想在山南镇站稳脚跟再去泗水郡看一看,却没想到碰到了小翠姑娘送了我们一场机缘。”

    “原来如此”季星点点头。

    难怪这四兄弟心性淳朴,是因为他们踏上修行一途,受了他人的恩惠。

    季星又与他们随意聊了一些事情,他身为宗门弟子,日常小事,就已经能够让散修大开眼界。

    就在气氛渐渐不那么尴尬的时候,他忽然收到了一张传音符。

    他走出舱外,郑大几人识趣地并未跟上来。

    季星一碰传音符,林拙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大师兄,我与他们商议了一番,这丹方不能传出去,传出去,我们这生意便做不成了。故而现在,我这边丹药,你负责售卖。我现在手中的成品培元丹有五千颗,这两天加紧炼几炉,应当能上万。

    你让郑大回山南镇附近,照常猎杀白狼,不要泄露行踪。我会找机会,将丹药交给他。对了,既然要长期用他们兄弟,你给他们离开泗水郡、如何结识于你找一个合理的来由,将送信物这件事给盖过去,不能让人猜出我出过无妄山。”

    “还有,你帮我留意一番可有栖云牡丹售卖,我有急用。若是能找到,请一并帮我带回来。能买则买,价钱无所谓,灵石你先帮我垫上,我日后补还与你。”

    季星听完林拙这一番话,心惊肉跳。

    什么叫这两天加紧炼几炉能上万

    一个丹师一炉十丹,一天炼三炉,三天也才一百丹。小师妹难道,在这无妄山中能找到五十个丹师

    还有这栖云牡丹

    季星十分头疼。

    栖云牡丹,市价一千块上品灵石,可他现在连五十块上品灵石都拿不出来。

    罢了罢了,先找着吧。

    实在不行他可以典当一些东西。

    从前师父风光的时候,收了不少华而不实的礼物,这些礼物放在库房里,也是积灰。

    本来他想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再走这一步,可小师妹有急用,定是要先给她买好。

    季星苦笑没钱真是什么都干不成啊。

    不过若是这培元丹的买卖运作起来,钱的窟窿很快便会补上。

    只是,那些丹师,会甘心每天都被小师妹压着练培元丹吗小师妹如何才能掌控五十个,甚至更多的丹师

    季星遥望着无妄山的方向小师妹啊小师妹,希望你那边一切顺利,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次日,青阳剑派,礼宾馆。

    “少宗主,”一灰袍男子半跪在一人身边,“昨日季星带着那四人离开了青阳剑派,往太白宗而去了。”

    聂潇正在品茶,听到这话,轻轻放下茶盖“果然关系匪浅。可有查出这四人来自何方”

    灰袍男子道“并未。这四人十分谨慎,没有透出太多消息,只知道他们是从无极宗那边的传送阵过来的。”

    聂潇淡淡道“他们不说,你们便不知道了吗”

    灰袍男子额头流下一滴冷汗“打听到他们来的第二日买了小塔香,而后每餐都会往里加。小塔香是掩月谷独有的香料,除了掩月谷中人,很少有人能习惯这个味道。”

    “掩月谷”聂潇想了想,想不出季星为何会与掩月谷来人扯上关系,“再查。”

    灰袍男子退下“是。”

    “潇哥哥,”苗青舒正巧在此时进来,“你怎么又吩咐手下做事了,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聂潇冲她笑了笑,“一些小事罢了。”

    他将话题转开“你不是说要与同伴去玩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青阳剑派中女修少,但也不是没有。

    苗青舒在这里待得无聊,没有人陪在身边说话,纵使她与那些女剑修性情不和,也还是捏着鼻子上去与她们交往。

    “还说呢我真是对那群铁疙瘩服气了,”苗青舒道,“我还真以为她们邀我出去玩,谁知她们出去也不忘练剑。我在天照宗的时候与同伴玩的都是曲水流觞、击鼓传花,这些铁疙瘩倒好,比谁砍得竹子多、比谁杀的风狼快”

    她冲着聂潇抱怨好一通“我再也不要与她们一起出去了潇哥哥,下回你陪着我好不好”

    聂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受委屈了,我若是得了空,便陪你出去散散心。”

    “好”

    苗青舒顿时雀跃了起来昨日好不容易说动了聂潇陪她出去一回,却叫人扫兴倒了胃口,下一次,定要叫聂潇陪她去一个人少的地方,谁也不能来打扰他们

    “对了,潇哥哥,”胡思乱想之后,苗青舒忽然想起一事,对聂潇道,“我听说昨日,剑君府上似乎来了一名贵客。”

    聂潇眸光一闪“贵客”

    “我听一个女修说的,她领了一个宗门任务是去剑君府前洒扫,昨日起,她便不用去了,说是怕惊扰了贵客。”

    聂潇问“可知道那贵客是谁”

    苗青舒摇摇头“只知道是一位真君。”

    这倒稀奇了

    青阳剑派,一派之主,是为剑君。

    此派当今的剑君,便是一手建立起青阳剑派的青阳真君。

    从前五大宗门只是四大宗门,不过五百年前,青阳剑派才异军突起,因为青阳一人,发展壮大起来。

    论实力,青阳剑君为大荒公认的最强,现下的这些元婴真君中,他最早步入元婴。据说,就连元婴真君中,也没有人能够让他以全力出手。

    聂潇心中暗道论资历、论实力,恐怕连他亲爹,天照宗宗主前来,也都称不上是贵客。

    能被青阳剑君称为贵客的会是谁

    剑君府,古朴粗糙的石桌上摆了一张白玉棋盘。

    棋盘前,二人相对而坐。

    一男子墨发一丝不苟地束起,一袭青衫高冷淡漠;他对面的另一人,褐发散散披在肩头,黑袍随意敞开,隐隐露出劲瘦的胸膛,若是细看,还能发现他半敛的眸中,泄出一抹鎏金。

    青衫男子落下最后一白子,将黑子吞食殆尽,面面色淡淡“玄离,你并未用心。”

    玄离一手半支着头,另一手抓了一把黑子一撒,“叮叮当当”落了满盘“青阳,你找我来,就是为了与我下棋”

    昨日,他读出了林拙潜藏的意思,刚想与她问个究竟,却被青阳用传音石喊了过来。

    “我陪你下了一天一夜的棋,你赢了我三十二把,”玄离起身,暗含不耐,“如今,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青阳道“无妄山有什么值得你回去”

    他将杂乱的棋子一颗一颗摆回棋盒中,冷静中藏了一丝审视“玄离,你自第一盘棋开始,便一直心不 在焉。”

    玄离瞥了瞥嘴“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与你下棋。”

    “与下棋无关,”青阳缓缓道,“我听说,你从辛柳那买了满山的栖云牡丹你要那牡丹做什么”

    “摆着看,”玄离挑眉道,“灵石多的没处花还不行吗”

    “呵,若是真如此便好了。”

    青阳笑了笑,脸上虽一丝不苟,眼中却难得见了几分愉悦“我还听说,你让诸岱把他徒弟的头发全给剃了,这又是为了什么,摆着看我竟不知你还喜欢看光头。”

    “那倒没有,”玄离自然而然道,“只是看那人不顺眼罢了。”

    “为何不顺眼”

    被接二连三地逼问,玄离着实有些烦了,他顶了回去“兽修看人修不顺眼,岂不是常事,还需要理由”

    青阳见他这幅恼怒的样子,破天荒地笑出了声“玄离,你可知,你这幅模样,与那些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并无区别。”

    “说罢,你与那女修,现在如何了”

    玄离似笑非笑,讥讽回去“你这堂堂剑君,怎么也与市井妇人无二,打听起这种事情来了”

    青阳对他的讥讽视而不见,又问“你可曾与她契约”

    玄离眸色一顿,青阳的脸色顿时严肃了几分“什么契”

    玄离垂眸“护灵契。”

    青阳神色一松“那便好。”

    护灵契而已,玄离处于掌控的一方,随时能够解除。

    玄离起身“你该问的都问完了,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

    “不行。”

    青阳道“我快要突破了。”

    玄离一愣“半步金仙”

    青阳轻轻点头。

    玄离终于懂了,青阳为何会拉着他下了一天的棋。

    他神色复杂“这些年来,大荒还从未有人迈过元婴后期你这一劫,死生难料。”

    青阳道“是。”

    玄离问“你想请我给你护法”

    “是也不是。”

    “若我能渡劫,自然最好,”青阳将棋子都收拢,盖上棋盒,相撞间发出一声脆响,“若我不能,望你能替我接管青阳剑派,成为下一任的剑君。”

    玄离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不懂剑。”

    “玄离,”青阳望着他,“大荒与苍界之争,我派中也有利益熏心之人。”

    苍界暗中侵吞大荒灵气,等他们知晓时,竟发现大荒有人与苍界勾连不止一人,也不止一宗。青阳原本以为他的门派中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前段日子他才发现,有,还不止一个。

    而且这些人都藏得十分巧妙,虚虚实实,将半个剑派的人都笼入其中,让他短期内,无法确定真正叛变苍界的是谁。

    但他又没有时间继续往下查天劫要来了。

    “你不懂剑,也无事。”青阳道,“我相信你。”

    相信他能够使青阳剑派上下都信服,也相信他,绝不可能叛变苍界。

    玄离闭眼,一个呼吸,又睁开“你可知,我看上的是个什么姑娘”

    “她是夺舍之人,她的父亲叛逃了宗门,她杀了宗门狱卒,被送入了无妄山。进来之后,两个月就破开了青莲阵,还企图迷倒我,偷跑出去。”

    玄离说着,忽然笑了起来青阳说的对,在林拙面前,他也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

    狴犴血脉又如何,他控制不了他的心。

    纵使知道她身上的每一样经历都在挑战着他的底线,他也依然对她无法割舍。

    “青阳,”玄离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值得信任。”

    青阳摇摇头“你错了。”

    正是因为玄离的坦诚,他才比所有人都要值得信任。

    “你看到的不过是表象而已,”青阳道,“就如同我现在看到的也是表象一般。”

    宗门内来来往往,都虚虚实实,如同雾里看花,如同水中望月。

    “无妄山积弊已久,早已脱离了我当初建立的初衷,被送入无妄山,并不能证明她是恶人。她父亲的因果,更是与她无关。至于夺舍我曾听说,有一类人,偶然得了异宝之后,会无意占据死去的身体。”

    “玄离,”青阳又说了一遍,一字一顿,“我相信你能看到表象之下的东西。”

    这些年以来,心悦他的兽修人修不知凡几,轻浮者有,妖艳者有,豪爽者有,娇柔者有,他皆无动于衷。

    却在短短两个月,栽在了那个姑娘手中。

    所以他相信玄离,以神兽天生的直觉,能够感知到对方的本心,才会动了真情。

    那个被他看上的姑娘,一定如他一般赤诚纯粹。

    玄离沉默片刻,道“你如今做出一副对情爱之事十分了解的模样,那当初,桑眉对你表明心意,你为何将桑眉逐出山门我 前些日子见她,她似是道心全毁,提着剑,竟如同提着凡铁一般。”

    青阳道“个中因由,我不便多说。我对她除师徒之情外,并无私情,做了这个决定,我心无悔,她如今是何状况,也与我无干。”

    青阳略过此事,又道“我知道你不想接手青阳剑派,若是可以,我也不想把它托付与你。但大荒无人。”

    自从苍界夺取大荒灵气之后,大荒的灵气就不足以支撑元婴后期进阶。

    千年以来,大荒最顶端的那群修士都被卡在元婴后期的修为,不得寸进,最后含恨而终。

    上层的境遇如此,中层之人,便也慢慢升起了进阶无望的心思,开始纵情享乐,极其奢靡。而底层的修士望见中层享乐,只以为那才是修道坦途,殊不知那只是艳丽外表下的沼泽泥淖,一旦陷下去,便掉落无尽深渊。

    大荒若是再如此下去,只能成为任苍界宰割的鱼肉。

    他由大荒孕育,由大荒滋养,他的道心,不允许苍界这样干涸。

    庭院无风,青阳的袍角却无风自动。

    玄离知道,那不是风,而是他道心所感,升腾起的一道剑意。

    这剑意柔软如水,又冷冽如冰,像是婴儿在牙牙学语,又像是将军在铁血下令

    他的道心,是众生。

    玄离定定看着他片刻,最终点点头“好,我答应你,若你身死道消,我替你接手青阳剑派。”

    “但我更想你渡劫成功,活着回来。”

    青阳并未回话,只朝他颔首,头也不回地迈离了剑君府,踏向青阳峰顶。

    十息后,青阳峰顶,惊雷响动,金色闪电粗壮犹如龙舞,万千灵气狂卷着朝青阳峰汇聚,势不可挡,倾天覆地。

    雷暴的正中,一名青衫男子,朝着那天劫迎头而上,神情无畏安然。

    “轰”

    聂潇正在打坐调息,一个惊雷,害得他运功都错乱几步,险些经脉逆行。

    他连忙起身,出去探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整个青阳剑派的上方,都笼罩着浓重的乌云。这乌云气势汹汹,裹挟着无数金色闪电朝着青阳峰劈去。

    他心中一惊青阳真君渡劫了

    他脑中一瞬百转千回,已经想了不少东西。

    若是青阳真君渡劫成功,那五大宗门当中,青阳剑派有半步金仙坐阵,笑傲其他四大宗门,实力将无所动摇。

    但若是青阳真君渡劫失败

    青阳剑派损失一名元婴后期,将元气大伤。

    并且他在青阳剑派的这段时日,并未听说青阳剑君指认了下一任剑君。

    青阳剑君有三徒,一徒被逐出门派,还有两徒都是元婴初期,实力不相上下,青阳剑君也没有对谁特别关爱有传闻说,他曾经最关爱的,是那个被他逐出师门的小徒弟。

    据他所知,这两名元婴真君,都野心不小。

    他望着那重重叠叠的天劫,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论结果如何,他恰巧在这个时候来了青阳剑派,都来对了。

    青阳剑君渡劫成功,他仰仗青阳剑派,天照宗之人定不敢小觑他;渡劫失败,他正好在青阳剑派混乱时拉拢一些势力,若是有机会,还能像新的剑君投诚。

    最终会是什么结果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聂潇耐心地等了三天。

    那疯狂的雷劫,在三天之内从未停止过一丝一毫,叫了看了不免胆战心惊。

    三日后,就当所有人都习惯了耳边那轰然的雷声之后,骤然一瞬,整个天地变得寂静了起来,乌云也都瞬间散去,艳阳高悬,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所有等待已久的青阳剑派众人、循着雷劫赶过来的五大宗门之人,齐齐在剑君府门前,屏气息声。

    只有进了剑君府,才能通往青阳峰顶,故而无人敢在里面的人出来之前,贸然闯进去。

    等了半个时辰之后,还未有人从里面出来,青阳剑君的大弟子存康真君,忍不住上前朗声道“师父,我是存康”

    “吱呀”

    他一开口,剑君府的大门立即向内敞开,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躬身“恭喜剑”

    “嗡”

    一股剑音的长啸猝然打断了他们。

    这剑啸声又哑又沉,聂潇循着这声音望去,看到了一柄枯朽的长剑。

    长剑通体焦黑,唯有剑锋,还闪着一丝锐光。

    再顺着长剑望去,见到一名黑衣男子,褐发金瞳,凛然而立。

    他提着剑,祭出一方掌印。

    掌印悬浮于空中,投射出青阳的残影“当你们看到此时,我已身死道消。在渡劫之前,我便将掌印交给了下一任剑君。”

    “日后,他便是这青阳剑派之主”

    “玄离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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