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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澹澹找到了获得了更多螃蟹壳,正准备组建第二只螃蟹大军的周咚咚。
“吃奶要用舌头吗?”
周咚咚抬头看了一眼鸡蛋姐姐,拿着一个螃蟹壳期待地看着她。
上官澹澹又不想当将军,依然摇头拒绝了。
“吃奶要用舌头吗?”上官澹澹继续问道。
周咚咚这回听到了,想了想,“我又不是要吃奶的小朋友了,我长大了。”
“我又不是要喂奶给你吃,我只是问问。”上官澹澹很有耐心,周咚咚和刘长安一样,真的好难沟通,总是要么不回答,要么回答的和问题根本没有关系。
“问什么呀?”
上官澹澹重复了一遍问题。
“要用的啊!”周咚咚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回忆了一下,“当然要用的啊!我吃什么东西都要用舌头舔一舔的。”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
“鸡蛋姐姐,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呀?你又没有奶给别人吃。”周咚咚有些好地问道,“你有小宝宝了吗?是长安哥哥和你生的吗?”
“我是他的妈妈!他才是我的小宝宝!”上官澹澹害羞地小声,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已经和周咚咚聊过这个问题了。
“嗷……长安哥哥要吃你的奶呀。”周咚咚想明白了,原来鸡蛋姐姐一直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喂长安哥哥,可是长安哥哥都是大人了,和周咚咚一样可以吃三碗饭,是个很厉害的大人了。
这里都是很厉害的人,例如长安哥哥和鸡蛋姐姐,吃东西和周咚咚一样厉害。
妈妈虽然在餐桌上吃的不算多,可是如果有剩下的菜和吃的,她就都会吃掉,也是很厉害的大人。
像以前幼儿园的老师就一点也不厉害,每次吃的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少,还让周咚咚帮忙吃,不然吃不完。
上官澹澹脸颊涨红地走开了,男人真是怪,周咚咚都知道只有小宝宝才那样的。
刘长安依然坐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看节目,电视里正在放拉斯普京的纪录片,说是纪录片,实际上是以八卦为主,毕竟当正主逝去的年代已久,很少有人关注真相如何了,他们的兴趣只在于要么神话他,要么妖魔化他。
负责提供内容的制作人也深谙观众的心理,事实如何并不重要,收视率和话题流量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电视里播放出拉斯普京那尺寸惊人的下体资料照片,有些模糊地一闪而过,节目也结束了,刘长安有些触类旁通地想起了大象和公大象的发情期处理。
拉斯普京听名字就知道是俄罗斯人,出生在19世纪六十年代,死于20世纪初,此人传说能够治疗血友病,而因此能够控制儿子得了血友病的沙皇和皇后,他还拥有预言能力……最值得八卦的是,此人因其超强的男性能力与权势,据说和非常多的沙皇俄国贵族女性发生了关系,其中和皇后自然也是有绯闻的。
历史上给别人戴了太多绿帽的,基本没有好下场,拉斯普京也不例外,最终他被美丽的尤苏波夫王子谋杀了,据说拉斯普京被用氯化钾下毒,还挨了尤苏波夫王子的一枪,当所有人都已经他了的时候,他又爬了起来挣脱众人,挨了包括头部中弹的三枪。
拉斯普京依然没有死去,尤苏波夫甚至用哑铃猛击拉斯普的太阳穴多次,也不过是让他再次昏迷过去了。
最后拉斯普京被丢入河中冰窖,等他苏醒的时候河面结了厚厚的冰,他这才淹死在水中。
他的尸体被烧了,烧的时候据说他还坐起来过,怒视着周围众人,高喊了一声:“记住我的名字,我还会回来的!”
拉斯普京可不是灰太狼,他这句“我还会回来的”,可吓坏了不少参与谋杀他的达官贵人。
事到如今,拉斯普京有没有回来过,谁也不知道,毕竟俄罗斯经历过一个特殊的时代,很多事件未必传播的出来。
刘长安对拉斯普京有些兴趣,决定找一找相关的资料,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是靠打开一个搜索栏输入拉斯普京的名字就行的,那基本上是什么真实可靠的资料都找不到。
但是确定了那个年代,便能够在那个年代的文字和影像资料中寻找着蛛丝马迹,那些涉及的人物,同时代的人物传纪,甚至小说作品中都有发掘线索的价值。
他想知道的是拉斯普京的这些传闻,到底只是传闻,还是有一些真实事件可考。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看到一些稀古怪的人和事,如果觉得有那么一丝一毫也许是真实事件,都会想要调查调查。
就像他以前就调查过僵尸,因为李道仁口口声声说他见到过真正的僵尸。
刘长安都能够被糊弄,足以说明李道仁的本事了,他的后代李洪芳在这方面比她的祖先就差远了。
刘长安并没有计较李洪芳被苏南秀指挥在高家庄——高德威家里的农家乐庄园,简称高家庄也没错——监视他,他联系了一下李洪芳,问她有没有认识的俄罗斯人,打听一下拉斯普京的故事。
李洪芳这样的地下考古界工作人员,在地下世界的人脉必须要广,否则她很难出货,还容易被黑吃黑,而在地下考古界俄罗斯人一直十分活跃积极,这已经不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了。
其实从整体上来说,西方的地下考古界整个产业链都更为完善,也有更多不见于正史和官方的信息资料。
就像她还从原来卡恩斯坦夫人的手下那里打听到了辛追夫人,活人棺一系列的事情,源头也是她接触的外国人。
李洪芳答应了下来,她还是有些害怕刘长安,而且搞不清楚更可怕的苏南秀和刘长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许只是和历史上绝大多数带着神秘色彩的人一样,被神话或者被妖魔化而已,刘长安没有寄托希望于李洪芳一定能够给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是神话,不是神化,这一点是有区别的。
周玲收拾好了厨房,说明天早上吃盐水浸闸蟹配蟹黄面,就带着困困的螃蟹大将军上楼睡觉了,还叮嘱了一番上官澹澹正是长身体和发育的时候,一定也要早点睡觉。
“你还能长身体和发育吗?”刘长安依然关心许多和上官澹澹身体状态相关的问题。
上官澹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脸红红地蹬蹬退了两步,声音不由自主地抬高,少女的声音终究有些尖锐,但是遮掩不住那份威严满满的气势,“你在嫌弃什么吗?而且,我是你的妈妈。”
刘长安深呼吸了一口气。
平静下来以后,刘长安指了指阳台外面,“回去睡觉。”
“我想什么时候睡觉才什么时候睡觉。”上官澹澹不听话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刘长安走过去,把上官澹澹抱了起来。
上官澹澹手舞足蹈地挣扎着,还是被刘长安从阳台上提着手臂放了下去。
上官澹澹怒视着站在阳台上的刘长安,“我的鸮卣!”
“你不要这样暗示我是个不孝子,没有用的。你那个是保温壶,和鸮卣完全是两个东西。”刘长安回去把她放在沙发上的保温壶拿了过来,丢到了她手里。
上官澹澹双手高高举起,紧张地接住了,最后瞪了一眼刘长安,慢慢挪到杂物间门口打开狭窄的门缝挤了进去,然后马上关上了门。
刘长安回去看了一眼沙发旁边的衣服,明天再给她吧,也不知道她穿着这些衣服是一种什么感觉。
看来秦雅南还给上官澹澹买了一些新衣服,挺好的。
夜已深沉,刘长安拿了一本历史翻了起来,历史的长河中浪花不计其数,再多的史往往也只记载最绚烂的几朵,有太多太多细节和背后的故事无人得知,刘长安知道的比一般人多,却也没有太大意义,因为这多的一部分也往往只是一些回忆和故事罢了,他终究没有兴趣成为一个记录者,去积极地告诉后来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们对历史有哪些误解。
他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圣彼得堡并不熟悉,但是对于这段历史的背景倒是可以通过很多资料来查询,从远东没落的王朝手中夺来的太平洋港口已经通过跨越西伯利亚的铁路连接了圣彼得堡,沙皇加冕的典礼上踩死了无数的平民,但是这并不影响皇帝和皇后参加法国佬舞会的兴趣。
同时帝国海军在日本海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只是这些战事太过于遥远,战场还有另外一个没落王朝的土地作为缓冲,这似乎并不能够影响到圣彼得堡大人物们享受贵族生活的心情,海军上将失去了舰队,却得到了美丽的芭蕾舞演员。
尼古拉二世失去波罗的海舰队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情,打猎显然是一件更加吸引他关注的事情,看了看天气,他撇下了那些关注远东战争的贵族和大臣,前往野兽肥美的森林中一展狩猎的英姿。
“没有人可以跨越西伯利亚进攻圣彼得堡!”
这便是皇帝和他的忠臣们最大的底气和毫不在意远东战场失利的地理条件,隔得太远了,便感觉不到多少威胁。
这时候的罗曼诺夫王朝,其腐朽程度,一点也不亚于远东的没落王朝,这也是一个碧蓝的世界,最终总有新嫩的芽,在这片腐朽中成长起来,东方如此,西方如此,谁能最终使得自己的民族重拾昔日荣光,这时候的人们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出预言。
拉斯普京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呼风唤雨,恰恰好叶辰瑜也在这时候成为了叶家大少爷,回到了这片古老的土地,见证着新生。
有人说拉斯普京是罗曼诺夫王朝崩溃的导火线,叶辰瑜虽然不是什么导火线,但是他显然站在了历史选择的一边,人民选择的一边。
其实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震惊于那份无数人都无法理解的信心与决心……就像一个完全失去了免疫力的艾滋病人,全身腐烂而流脓,这时候有几个新鲜的细胞突然说道,我们可以拯救他,我们要找到还没有腐烂的其他细胞,把这具躯体变得健康起来,让他站起来,让他强壮起来!
有些细胞叛变了,腐烂总是一件更轻松的事情,有些细胞前赴后继地死去了,但是它们最终居然成功了!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拯救,无与伦比,多少年后的历史会如此评述?
刘长安希望在以后他翻阅史时,能够看到如此的赞美。
夜深了,刘长安的思绪从拉斯普京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也是经历过太多的人常有的思维跳跃与回忆习惯。
毕竟普通人的回忆,一般都只有几十年,跨越百年的回忆,对长生者来说却只是记忆犹新的一段过往。
刘长安伸了个懒腰,这个动作让他伸展了躯体,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挺拔,站在阳台上看着眼前的梧桐树沉默了一会儿,回房间睡觉去了。
早上起来,走到阳台上呼吸下晨间的空气,就看到周咚咚一大早就在树下刨地了,还提了一桶子螃蟹放在身边,陆斯恩蹲在旁边看着,一边伸出爪子试探地和看似十分凶狠的生物举起的大螯触碰,然后发出好而受伤的啸叫声,急忙退后了很远。
刘长安一眼就看明白了,周咚咚肯定是想挖个坑养螃蟹,把她妈买来今天准备做盐水浸闸蟹和蟹黄面的螃蟹都带了下来,一会儿就能听到周玲揍的她嗷嗷哭的声音,真是喜闻乐见。
刘长安带了陆斯恩去菜市场买了点肉骨头回来喂狗,可惜的是周咚咚还没有把螃蟹给整死,周玲没有特别生气,只是骂了周咚咚一顿,于是周咚咚也没有嗷嗷哭。
早上的盐水浸闸蟹和蟹黄面,因为材料鲜美,味道倒是相当的不错,盐水浸闸蟹的做法简单,而蟹黄面也不难,把闸蟹蒸熟以后,仔细剥了蟹肉蟹黄,在锅里倒入些许油烧热,再把蟹黄煸炒出油做成浇头就好了,颜色金黄中带着醉美的红,入口鲜香无比。
蟹黄佐餐可以类比于精品鱼子酱的各种佐餐,但是对于绝大多数国人的传统口味,还是蟹黄制品更适合,更何况就算是上好的蟹黄,吃起来也比在产品线中同样属于上好等级的鱼子酱便宜的多。
这算是今年刘长安吃的最奢侈的一顿了,刘长安打算再买点螃蟹回来做醉蟹,这东西很多人不喜欢吃,也有很多人喜欢吃,刘长安还是有些心得的,关键是去了腥味就好。
上官澹澹吃早餐的时候依然抱着她的保温壶,刘长安以为她只是抱着玩,没有想到吃早餐的时候,她居然倒了热饮出来分给了大家,是用泡腾片做的,至于泡腾片从哪里弄来的,刘长安就无从得知了,他原来并没有买了泡腾片放在楼下的杂物间里。
吃完早餐,周咚咚和陆斯恩去上学了,刘长安也准备出发,上官澹澹抱着保温壶跟着他走到了小区门口。
“我以后也会走到那边那边那边的山下的。”上官澹澹知道刘长安的学校是在麓山脚下。
“你现在先走出小区吧。”刘长安站在小区外,对抓着围墙朝外张望的上官澹澹说道。
“我走出去,你又不会送我回来。”上官澹澹迟疑了一下,她现在当然可以跟着刘长安出去,但是刘长安等下就自己走了,剩下她自己得一个人走回来。
“那你慢慢试探吧。”刘长安点了点头,很多小动物都是这样的,只敢在自己熟悉的领地转悠,慢慢地扩大自己活动的范围。上官澹澹已经和刘长安在附近闲逛过了,但是她自己一个人又不愿意出来了。
上官澹澹转身走回去了,刘长安看着她走到葡萄藤架子下,居然就站在那里看着早起的几个老头老太太打牌了。
刘长安这才往学校走去。
这段时期参与百团大战的社团都在极其积极的参与纳新,有些社团会限制申请者总共参与的社团数量,有些社团则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像棋院就是没有限制的,所以刘长安今天也会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感兴趣的社团可以加入。
没有。
他正准备回寝室拿东西的时候,却看见了柳月望和秦雅南正在一起笑语盈盈地聊着天。
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
他愣神了一瞬间,柳月望和秦雅南已经看见了他,都露出了笑容。
柳月望正在问秦雅南关于低价买电饭煲的事情,上次秦雅南花五千块就给刘长安买了一个市价至少七千以上的电饭煲,让柳月望记忆犹新。
当然更加记忆犹新的是,自个女儿回家哼哼唧唧说什么要生很久的气,结果第二天就没出息地和刘长安又黏糊上了。
柳月望一转头,就看到秦雅南眼眸间流露出一丝羞涩,神情恍惚少女,不禁有些疑惑,你都二十五了,四舍五入就是三十岁了,这瞬间娇羞又马上收敛眉眼矜持的握手而立的姿态是干啥呢?
“柳教授,秦老师,你们怎么在一起?”刘长安随口问道。
“现在不各大社团和协会都在纳新吗?我是学校女子协会的指导老师。可我也有点忙不过来,上个学期也反应过这个问题,这学期就增加了一个指导老师,协会提名的便是秦老师,秦老师也同意了。”柳月望解释了一番,没有再多想秦雅南那个表情的含义,只不过揣摩了一下,要是自己那个醋坛子女儿在这里,怕是能够脑补出一出大戏来了。
“女子协会啊,那看来我是没机会加入,接受两位老师的指导了。”刘长安十分遗憾地说道。
“你说反了,就你能接受的指导最多。”秦雅南刚才的羞涩,只不过是曾经的梦境,映照了最近的一些应该是属于叶巳瑾的记忆片段,让她见着刘长安就有些羞耻的情绪罢了,在外人面前,还是比较容易能够调整过来的。
“你想接受什么指导啊?”柳月望笑吟吟地看着刘长安,“像你这样的大才子,除了我自己的专业,其他方面还真不敢说指导你。”
“大才子?”尽管知道刘长安肯定多才多艺,但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夸刘长安……刘长安在秦雅南面前表现的更多的好像是异于常人的能力,而不是才气,看来果然是重色轻……轻妹妹啊,为了虏获芳心,为了讨未来岳母欢心,都不知道他在人家面前表演了多少才华呢,秦雅南白了一眼刘长安。
“你还不知道你表弟?”柳月望略微有些疑惑地露出些炫耀的神色来,“他啊,最先让我惊讶的就是会做衣服,而且做的是旗袍。无论是设计还是做工,都不亚于说解的翁四枚啊。那字,那画,也是没得说。最近我才知道,他还擅于按摩理疗……这还不算多才多艺?”
“他给你按摩过?”秦雅南不由得脱口而出,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发生过这种事情,眼前的柳月望,娇俏妩媚犹如二十出头的少妇,那眉目身材也是安暖那类型……正是他喜欢的模样,而且胸比安暖更好。
“没有。”柳月望嗔怪地看了一眼秦雅南,尽管按摩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你这一下子就联想到未来女婿给未来岳母按摩的事儿,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暧昧呢?真不会说话。
“怎么不给他按呢?”秦雅南倒是露出些很平常的样子来,淡淡地说道:“他也给我按过,除了一开始有些疼,后来就舒服了,还有点上瘾的感觉。这好长时间都没有让他按过了,还有些想,昨天夜里做梦,都还梦见了他给我按摩的感觉……我琢磨着真是最近有点上火,身子各处都不对劲,什么时候再给我按一下?”
秦雅南闲话家常地聊着,语气微微有些絮絮叨叨带着埋怨的意思,和一般当姐姐的嫌弃又想使唤当弟弟的没有什么两样。
“行,随时可以。”当着柳月望的面,刘长安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头,点头,点头。
尽管秦雅南也知道刘长安的点头和上官澹澹的点头,都是那般有“我不想多说,你领会领会!”的意思,可是秦雅南现在不想领会,只当他点头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柳月望看了两眼秦雅南,又看了看刘长安。
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
秦雅南这话表面说的是按摩……实际上说的也是按摩吧?但是怎么听着就有股子暧昧的味道呢?总有点邪劲儿……还上瘾,还有些想,还做梦都梦见了……也难怪暖暖喜欢吃秦雅南的醋。
再仔细看看这秦雅南,都二十五了,也不谈恋爱不找对象的,听学校老师说了,几个老师要给她介绍对象,都让她拒绝了,一些自视甚高也确实有能力的年轻才俊,就没有她看上眼的。
偏偏这女人还长着一张挺狐媚的脸,眉目间总是一股风流劲儿,别看平常总是冷艳高贵的模样,好像见谁都是别人欠她钱,可刚才她不是这样啊,那喜欢含羞做矜持扭捏的样子,岂不是安暖也喜欢做出来的表情?
柳月望不好说什么,拿着手指头点了点刘长安的手臂让他转过身来,“你下午还有课吗?”
“没课了。”
“那安暖呢?”
“有课。”
“那算了……你陪我去一趟说解吧,我想订两件秋款的衣服。”柳月望自从完全认可了这个女儿的男朋友以后,便也不再以一种观察和保持不太热情的距离来面对刘长安了,女儿的这个男朋友确实好用,总觉得有些自己吃不准或者需要参考意见的时候,刘长安给出的建议能用得上。
不然,她去订衣服,也没有必要拉上刘长安,只是有事让他干。
“我也正好要去。”刘长安没什么事,便同意了。
“那我去取车过来……”柳月望看了一眼秦雅南,扭了扭头有些征询的意思,“秦老师你是……”
“我还有工作。”秦雅南当然不凑这个热闹,笑吟吟地,“你们去吧,我和我表弟说两句话。”
“行。”柳月望离开了。
剩下刘长安和秦雅南。
院广场人来人往,刚才三个人就挺惹眼的……主要是柳月望和秦雅南惹眼,湘南大学最动人的两个成熟女子走在一块,看直了眼睛的都不止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学生了。
女孩子也是很喜欢看美女的,面对柳月望和秦雅南这种级数,最容易产生嫉妒心的女孩子都会觉得有点儿无力,这身材脸蛋长成这样,要是动刀去修的话,主刀医生得多好的技术多好的审美啊?说不定就是几十次上百次的手术了,费钱不说,身体也承受不了啊,还不如直接重新投胎了。
也只能指望重新投胎了。
女人们想的无非是这些,男人们很多想的就是,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享用这样的女人?又或者偷拍一张秦雅南和柳月望的合照,发到贴吧去问一些“你选哪一个”之类的帖子……整天问选哪一个,说的好像选了有用似的。
于是刘长安身上遭受的种种意味的目光就有些多了,然而这天空下的种种光芒,除了阳光能让他生出些沐浴其中的感受,其他人的眼光他也不会在意。
“你怎么想的……啊?”刘长安想要了解一下地询问。
“什么啊?”秦雅南双手抱在一起,左顾右盼,她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可那不是因为在这里的是柳月望吗?难道柳月望还真能胡思乱想啊?她要真胡思乱想,随便乱猜秦雅南和刘长安的关系……那……那秦雅南就害羞一下算了。
又不是面对着安暖,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北冰洋之外的第五大洋……醋大洋。
“我什么时候给你按摩过?”
“我说的是……你按过我,摸过我。”女人最讨厌不认账的男人,这可不是秦雅南故意旧账重提,大家可以把这些事放下,但是你不能一副没有这些事情的样子,秦雅南只是因为这一点而和他较劲,并没有其他原因,至于什么想要拿着以前发生的事情,来干预现在大家相处的感觉,秦雅南可真没这么想,真的。
刘长安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女人啊,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准确的说,是叶巳瑾的感受,你按过的摸过的都是叶巳瑾。我刚才说的什么一开始有点痛……这也是帮叶巳瑾说话。我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其实你也很想知道叶巳瑾的感受与想法吧?”秦雅南仿佛说的确实只是别人,眼眸却转来转去,没有那么自然了,不肯和刘长安对上眼神,“其实叶巳瑾就是那么个感受而已,她并没有很反感或者厌恶,你当时没有必要觉得不好面对她而离开。”
刘长安微微张嘴,终于没有说什么。
“不管你对她做了什么,叶巳瑾从来没有怪过你,她爱你,所以能够承受一切。”秦雅南转过头来,有些倔强地看着刘长安,“所以,不管我做了什么,我也不许你怪我。”
秦雅南说完,也没有等待刘长安表露同意或者不同意的意思,脚步匆匆地走了几步,放缓了下来,停了一下,终究没有再回头,小跑着离开了。
刘长安无法确定她刚才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羞涩,还是犹豫,后悔还是轻松,又或者像当年的叶巳瑾一样,每次看到他和苏眉在一起,脸上总是清清淡淡的笑。
这时候也会想,当年苏眉要不是如此谋划,阴差阳错的发生这些事情,只怕今时今日便没有了眼前的秦雅南。
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推移,看法也会改变,事情变来变去,看法变来变去,没有什么尘埃落定的最终结局……走走看看而已。
秦雅南也是个有分寸的人,但是真的没有料到她会假借按摩的事情,来说这么一件往事,羞不羞?只怕她回家得抱着枕头后悔怎么如此放肆大胆。
刘长安笑了笑,看到柳月望的车子开了过来,便上车了,说要去寝室取一下东西,麻烦她掉一下头。
柳月望送了刘长安回寝室,等他到楼上取了一个袋子下来,随便看了一眼,便知道了那是一件女式的衣服或者裙子。
“安暖……我和你妈妈去一趟说解,你妈妈说要订两件衣服,刚好我也有事要去。”刘长安上了车,先给安暖打了电话。
柳月望嘴角微翘。
“我也要去!”安暖感觉事态紧急,马上大喊了起来,“让柳教授转个弯来接我!”
“你下午不是有课吗?”刘长安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啊,哪能把她给捎过去?
“可是你和她单独去……我不放心!”
安暖大喊大叫,柳月望都听到了,有些窘迫地脸红,怒道:“你叫什么叫!信不信我开车过来先把你打一顿!”
安暖有点害怕了,小时候被柳教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在湘大校园里到处跑也不是没有过……例如那次自己和韩芝芝被狗咬的事情。
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下,被打一顿,以后还怎么做出岁月静好乖巧宝宝的样子啊?
“那……那你自己把持住,不要受到诱惑,时刻回忆我可爱的样子,美丽的样子,你喜欢的样子。”安暖只好不甘心地放弃了,压低声音传授他在柳教授这种人间绝色面前,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动法门。
“行,行,我过一会就拿手机出来看看壁纸。”刘长安同意了。
“你乖乖的,下次你给我按摩的时候,我就给你特殊奖励。”安暖决定下血本,先帮刘长安稳住道心再说。
其实也不是真的不信任和担心……只是诱惑男朋友这件事情,女孩子其实都很喜欢,即便还没有做好心理要真的做点什么出来。
“好,你记住你说的啊。”刘长安马上表现的很期待,用这种态度来满足她,让她相信她的魅力在控制她,免得她没完没了。
安暖这才羞涩而得意地摇头晃脑的挂断了电话。
“看不出来啊,气管炎啊,和我出门一趟,都得打报告求批准。”柳月望又是意外又是好笑,还能够感觉到其中的甜蜜……安暖这小女孩,心里边骄傲着吧?
“你懂我也懂,怕了她。”刘长安笑了笑。
柳月望也笑了起来,这事儿是有默契的,都是爱着她的人,都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就这瞎吃醋的脾气。
“我是有事找你的,等会儿我挑花色,和王绛紫讲我的思路时,你给点意见,我看你给安暖的旗袍从选材到设计主题,都很专业和出彩的感觉。”柳月望说出了自己找刘长安的真正需求。
刘长安“嗯”了一声,这种服装定制,也不是量个尺码就什么都交给设计师了。
“你拿的这是什么?”柳月望有些好刘长安手里提着的袋子。
“这是一条lo裙,我拿来参考的。安暖其实挺喜欢这种风格华丽又可爱的小裙子,只是她的个子太高了,一般量产的那些lolita裙并不怎么适合她。”
“我应该不是很适合这种风格。”柳月望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刘长安嘴角含笑,没有点头,这种话啊,她自己随便说说而已,最好不要去迎合她表示确实不适合她。
来到说解,柳月望停好车,和刘长安走了进去,王绛紫在楼上,柳月望和王绛紫是朋友,预约好了也不用店员带领,直接来到了王绛紫的工作室。
“带女婿来压阵了啊。”王绛紫笑吟吟地说道。
“他可厉害着来,给安暖做的那条旗袍,你也见着过啊。要不是我那女儿宝贝着他,肯定不让我把他当裁缝使唤,我就不来做你这生意了。”柳月望也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每次给你做了新衣服,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就特招徕生意。”王绛紫也算实话实说,女人总是冲动购物,总有一种你看她穿着这么好看,我也要试试的想法……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对比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却也从来没有见过卖家找条件更普通的模特来展示给买家一种所见即所得的效果。
刘长安先陪着柳月望和王绛紫聊了一会儿,搞定了柳月望的需求,这才借用了王绛紫的工作室,开始写写画画。
柳月望和王绛紫泡了茶,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留意着刘长安的动静。
写写,写的是诗词歌赋。
画画,画的是安暖的音容笑貌。
两个中年女人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神都逐渐温柔起来,要不是真心喜欢,哪能散发出如此用心的安静气质?那嘴角时不时翘起来,定时心里想着她了吧。
“我想最美的意境,还是在数千年的诗词歌赋的表达中,但是在这茫茫文海中,要找到最能够表达出安暖给我的感觉的句子形成画面,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刘长安偶然抬头,看到她们正盯着自己,不知不觉她们竟然已经喝了一壶茶,聊了许久,他便解释了一番,“先定下一个意境作为主题设计方向,再寻找合适的花色,要是说解这里未必有,还请王师傅帮我留意。”
“没问题。”王绛紫语气柔软,心道年轻时要有个男子如此用心待自己,那般恋爱该是多么的让人醉心。
相比之下,他的技艺到底如何,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女人终究是感性的。
柳月望不能在这里一直待着,又过了一阵子,接了一个电话准备先走了,王绛紫陪着她去专门的房间量了尺码送了柳月望离开。
王绛紫又上来看了一会儿刘长安写字画画,让她惊叹的是,看的越多,才越是见识到了他显露出来的水平,这零零碎碎的字和画,不说灵气和风格这些虚的,那功底是真的扎实,绝非普通人学个十年八年就能企及的。
这天赋……这不只是天赋吧,他这得从娘肚子里就开始练吧?王绛紫纳闷不已,只能解释为天才的成长绝非凡人可以理解。
看刘长安写字画画都是一种享受,王绛紫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初衷是验证刘长安的技艺水平了。
柳月望离开以后,刘长安也没有再在这里多呆了,道了谢以后离开了。
没有走多远,出了子平街口的牌坊,刘长安就看到了已经离开一段时间的柳月望的车子,正停在路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车祸。
一个脑袋掉在地上,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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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大章节献上,求个月票推荐票,从早上八点起来,中间写写停停,终于赶在结石痛的无法忍受之前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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