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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月点点头,“嗯,转转吧,往后,很难有机会再回来了。”
梁王转头吩咐道:“去给王妃取手炉来。”
丫鬟赶紧转身去取手炉。
梁王抬手将斗篷的帽子给白如月戴上,轻声说道:“只要月儿想来,咱们随时可以回来小住些日子。这里保持原样不动,留人下来打扫看护。”
白如月笑着点点头,“嗯,妾身明白,谢谢王爷!只怕到时咱俩都忙得抽不开身。”
梁王笑笑,叹口气道:“也是,总有许多身不由已。”
白如月挽起梁王的手往前走,“没事,只要爷在,妾身在哪儿都很好。”
梁王侧头垂眼看看白如月,乖巧懂事的小女人,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二人相依着沿长廊往前走,片刻后,梁王开口道:“今儿府里的事,爷知道了。”
“嗯,妾身知道。”白如月轻声回道。
梁王接着解释道:“绥宁伯让明杰求到爷这里,求爷不追究此事,他将江氏母女送回秦凤路的郑家老宅。”
白如月点点头,“嗯,妾身知道了。妾身让巧眉她们将江氏母女送去京兆府后,就让韩深盯着绥宁伯府。绥宁伯到王府门口下跪前,韩深已经将事情禀给妾身了。”
白如月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这事,如郑二老爷所说,最大错,不在于江氏母女。”
梁王点点头,“嗯,武朝开国以来,已有二六十八年的时间,当初跟着高宗皇帝打江山的功勋,荫庇后代二百多年。
百年的传承,有青出于蓝后继有人的,自然也有安于享乐,不思进取的。绥宁伯属于后者,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少。”
白如月点点头,叹口气说道:“斗转星移,世事变迁,人在世间,本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个家族的兴起衰落,也离不开这个规律。
绥宁伯与江老夫人想攀权贵,让绥宁伯府长盛不衰,这份心,妾身能理解。
只是,他们的做法让妾身很不齿。
他们将府上的女孩儿当成物品一般,却换他们想要的荣华富贵。
事若成了,满府人脸上挂着贪得无厌的笑。
事若败了,女孩儿就成他们手上的废棋,便弃之于不顾。
这样的家人,没有半点亲情,想想都让人心寒。
你若有这样的想法,早早的,就该将府里的女孩儿个个培养得像大嫂那般温柔敦厚,蕙质兰心,自然有大把的皇孙贵胄踏上门去求娶。
若郑尔敏足够优秀,说不准,父皇当初赐婚,赐的就是她与爷,而不是妾身了。
他们哪里用得了着费那么多心思?唉呀,这事,不能细想,越是细想妾身胸口越堵得慌。”
丫鬟取手炉回来,将手炉交给寻双。寻双拿着手炉上前,曲膝道:“王妃,手炉取来了。”
梁王伸手从寻双手里接过手炉:“给本王,王妃此刻一身火,怕是不需要手炉。”
寻双憋着笑,曲膝退到远处。
白如月回头看向梁王,问道:“爷不生气吗?”
梁王宠溺的看着她,问道:“气什么?”
白如月被梁王问得愣住了,对呀,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
梁王将手炉递到白如月手里,然后抬手揽着她的肩,边走边说道:“这人了,一样的米养千样人。
有人看重权,有人看重钱,有人淡泊,觉得钱权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更看重亲情……
并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自然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了,选择就不一样。
当然,选择不一样,结果自然不一样。
如月儿所说,绥宁伯想要荣华富贵,这并没有错。
他错在用错了方法,接着,他该承受错误的方法所产生的结果。
月儿,你说绥宁伯做错的事,爷有什么好气的?
能让爷气的,是爷在意的,月儿是爷的心尖儿,
王府门房将无关紧要的人迎进王府。
爷临走时,让来福看好王府,他没有看好,爷生他的气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让爷的心尖儿受气了,爷赏了他们一顿板子。”
白如月感动得往梁王身上靠了靠,轻声说道:“谢谢爷。”
梁王轻轻的捏了捏白如月的肩,柔声道:“月儿跟爷客气什么?
月儿今儿做得很好,爷很满意。
往后,若有人胆敢冒犯月儿,月儿就像今儿这般,将人揪着送衙门去。”
白如月笑道:“哪有动不动将人送衙门的!妾身今儿也是被江氏动手打巧眉给气着了。
巧眉是跟妾身最久的人,她在妾身心里,跟亲姐姐一般。
江氏那一巴掌扇在巧眉的脸上,像扇在妾身心上一样,当时,妾身有上前撕了她的冲动。
不过,妾身克制住了。没让自己冲上前去撕她。而将她们送去衙门。
不过,妾身今儿杀鸡儆猴般处置了郑尔敏,短期内,应该没有人再来找不自在了。
对了,韩深说,巧眉她们绑着江氏母女离开王府时,大长公主府的杜夫人带着女儿丁蕊正好到王府门口。
杜氏母女原本是来道贺的。在门口看一阵热闹便直接调头回去了,没有进府。”白如月说道。
梁王停下脚步,侧头看向白如月问道:“杜氏带着女儿过来的?”
白如月点点头,“嗯,韩深是这么说的。怎么了?又是一个‘郑五小姐’?不是吧,爷,妾身才送一个衙门,又来一个?”
梁王摊摊手,很无奈的说道:“有什么办法呢?得再辛苦月儿了。”
白如月睁圆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爷,还真是呀?”
梁王收起玩笑,正色道:“月儿放心,应该不是。大长公主这边,不会来与爷交好的,她是来与爷交恶的。月儿往后对大长公主这边的人要防备些。”
白如月敛起笑容,跟着正色起来,“大长公主与爷交恶的?什么意思?大长公主想图谋不轨?”
梁王淡淡的说道:“还在查,她藏得很深,所以,之前一直没有想到她。”
白如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呀?她不是父皇的大姐吗?她想称帝?”
梁王低声道:“月儿别急,爷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爷正在让人查,很快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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