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围观设备的道门长者还带了弟子来，那些弟子可不能这么肆无忌惮，于是老老实实地听讲，后来还有一些不解去问师长，这几位才知道，关山月是有真才实学的。</p>
当然，丹霞天的道，不等于其他道门的道，然而，“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不是？</p>
所以在第一次讲道之后，关山月再讲道的日子里，就有不少道门弟子慕名而来。</p>
简而言之，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关执掌第一次讲道就结束了。</p>
一名道姑走上前宣布，丹霞天给诸位信众准备了素斋，还要请排队填个表，对此次讲道做出一些评价，以便让丹霞天知道，你们最想听的是什么，以后也好改进。</p>
这种类似于“用户体验答卷”的出现，感觉是丹霞天不但想扩大影响，在世俗化的道路上也是越走越快。</p>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关执掌只是找了一个借口，让大家在领表的时候，过一下仪器。</p>
这次来听到的信众，有八百多人，有些是好奇，有些是对丹霞天有所求比如说癌症指标什么的，也有的是冲着“麻姑显圣”来的。</p>
一顿素斋大家都不稀罕，但是眼下已经十一点了，下山也有点晚了，尤其是麻姑山如此请客，多少还是有点仪式感的。</p>
不过也有人表示，“不用排队领表了吧？我帮着发好了。”</p>
就在这时，一个肤白胜雪的漂亮女孩出现了，她扬一扬手里的一叠纸，笑着发话，“各位信士好，请排队来我这里领表。”</p>
女孩儿是外国人，普通话说得不是很标准，有人却一眼认出了她，“没搞错吧，这不是那啥……最美道观观主吗？”</p>
“这女孩儿好像是澳洲人吧，怎么会出现在丹霞天呢？”</p>
“什么澳洲，人家是迈国人，亿万富翁，听说是为了争家产差点被杀，她才拜入道门。”</p>
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者交换一下眼神，也是一脸的愕然，“有没有搞错，索菲亚也来了，关道友这是要做什么？这女孩儿脸上雀斑也不多，总不能冒充麻姑吧？”</p>
不过也有人的眉头一挑，心里暗暗琢磨：这还真是要走显圣的路子了？</p>
明白索菲亚底细的都知道，她就是洛华海外别院的负责人，不少道门还去捧场了，阿姆斯丹那边显现出的灵异，他们也都注意到了，知道肯定是洛华的手笔。</p>
现在此女出现在丹霞天，要说没有什么缘故那怎么可能？</p>
王屋执掌抿一抿嘴巴，心说……看来得物色几个漂亮的女信众了。</p>
不过他还没捋顺思路呢，蜕凡一层的女弟子就找上了关山月，“关执掌，我如果转投丹霞山的话，是不是就能得到您讲述的那些心得？”</p>
“转投？”关山月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她看一眼王屋执掌，似笑非笑地发话，“那你得获得清风道友的许可，他如果不同意，我也没办法。”</p>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快意。</p>
三百多年前，丹霞天一名极其天才的弟子，被王屋的弟子勾走了，结成了道侣，但是最后被始乱终弃，又没脸回丹霞天，卡在了养气八层郁郁而终养气八层其实就是蜕凡八层。</p>
丹霞天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她们认为如果那位前辈没有出走，极有可能成为炼气大修。</p>
不过事实上，她们也没办法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地球界的道门，门户之见很严，但是道门内部相互交流也不少，改投它门的情况不算多，可也不算少。</p>
只要弟子不要把本门的玄奥传出去，那就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说到底，是你自家传承不行，留不住弟子，人家才会改投其他家。</p>
正是因为如此，麻姑山才一直耿耿于怀，那位前辈改投王屋，不但让丹霞天少了一个可能的炼气期大修士，更是向其他道门传达出了一个事实：麻姑山的传承，不如王屋山。</p>
凭良心说，丹霞天也没觉得自家的传承能强过小有清虚之天，但是……这也太打脸了吧？</p>
所以麻姑山和王屋山的恩怨，真的不止一重因素，王屋和昆仑交好只是其中之一。</p>
现在王屋山的弟子，想要转投丹霞天了，关山月真的是想一想都开心终于能打脸了。</p>
王屋的清风执掌错愕了一下，然后就笑着点点头，“这个倒是没问题，但是王可儿在王屋山，还有一些产业，这么离开的话……怕是不好再操作了。”</p>
他是绝对不想让王可儿离开的，但是大势之下，浩浩荡荡，他根本就挡不住当初丹霞天凋敝到惨不忍睹，都不阻止自家弟子转投王屋，他又怎么好拦着？</p>
真要硬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种行为在地球的道门，往往被视为阻人道途！</p>
所以他也只能暗示一下：我说，你在王屋山可是还有产业的！</p>
不过王可儿“家境殷实”，那不是随便说的，家里不能说是巨富，但是两条索道，还不至于放在眼里起码她不会考虑这个问题，那是她父母要考虑的，“女儿要富养”嘛。</p>
所以她只是略微地迟疑了一下，“那个……我转手卖出去就行了。”</p>
“恐怕……不是很容易操作，”清风执掌也是犹豫着发话，他肯定是想让她留在王屋，但还不能表示得太过分，“景区管委会那里，真的很不好沟通。”</p>
“是这样吗？”王可儿的眉头皱一皱，她虽然是“富养”出来的，但是并不想让父母损失太多的金钱，“那我问一问我爸吧，他好像有这方面的熟人。”</p>
就在此刻，麻三娘的神念，传进了关山月的识海，“这个弟子要收下，现在已经蜕凡一层了，关键是天生道种……将来炼气期十拿九稳。”</p>
麻三娘没有冯君的推演能力，但是她能发现这个坤修已经跨入了养气期，更难的是，这人在修炼上，有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可以作为丹霞天的重点培养对象。</p>
至于说收下这个弟子，会导致其他的事情，她才不会考虑，反正交给关山月办就行了你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这个执掌当得就很失败了。</p>
当然，其实她也不算太强势的人，不过……既然有冯君在，还怕个啥？</p>
不过关山月一听这女人有成为炼气期大修的可能，态度马上就转变了丹霞天已经有太久没有出现过炼气期了，她很干脆地表示，“王屋的景区管委会吗？交给我们处理了。”</p>
清风执掌的脸上，就觉得有点挂不住了，“关执掌，你别这样啊，王屋那边你不熟……当地人真的很难打交道的。”</p>
关山月斜睥他一眼，“也算，那你王屋把她的产业收了，可不就完了？”</p>
清风执掌顿时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哭笑不得地解释，“我们收弟子的产业，其实也存在好几个问题，首先……是不是强买强卖？这种情况并不稀奇……”</p>
他不是说王屋有强买强卖的传统，而是这种可能客观存在。</p>
当然，他想解释的并不仅仅是这一种现象，还有很多可能的意外。</p>
但是关山月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清风道友，我的话搁在这里，你强买强卖试一试？”</p>
这不是她对清风执掌有偏见，而是丹霞天已经吃过太多的亏了，眼下有冯君撑腰，老祖也支持，她怎么可能放弃发飙的权力？</p>
王屋执掌还真的不敢赌，主要是他现在就没有任何筹码，这一刻，他真的深深地感受到了丹霞天曾经遭受的耻辱不是不想保护自家优秀的弟子，但是……实力它不允许啊。</p>
而且，就算有筹码又能如何？还真的杠得过冯君吗？</p>
所以他也只能报之以苦笑，“我说的是管委会，我肯定要支持王可儿，不会从中作梗。”</p>
这话也不能说错，小有清虚之天其实一直在跟管委会做斗争，一个是道门第一洞天，一个是世俗的管理力量，两者天生就是对头。</p>
但是关山月的信心已经爆棚了，她微微一笑，“我丹霞天一向不拒绝有缘者，有人一心向道，我们会成为她的坚实后盾！”</p>
说完之后，她竟然不再提了，而是转身向那仪器走去。</p>
索薇娅做为网红观主，汉语说得也不错，见到每一个领表的人，她都要鼓励两句，也有人趁机申请跟她合影什么的，八百人排队，足足排了一个小时。</p>
这还是有人见到领表领得太慢，专门去协助摄影了，否则的话只会更慢。</p>
丹霞天的信众里，很有一些女性，其中一些人原本没有多大的兴趣合影，但是看到大家都上去合影了，也主动凑过去跟风。</p>
这么一来，机器旁边的几个道姑，就有足够的时间记录下仪器上的数值。</p>
这时候，各道门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缠着关山月问，这是什么数值，关执掌却是坚决不肯回答，只说你们去问冯山主，没有他的话，我是不敢跟你们解释的。</p>
但是一般人又哪里敢去问冯君，最后还是唐天师找到了自己的女儿。</p>
小天师回答得倒很干脆，“老大管这叫虔诚度，两个数值，一个是对道门的虔诚度，一个是对丹霞天的虔诚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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