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据在宁神中入梦夏昭衣则被窗外的打斗声吵醒。
她睁开眼睛朝后巷方向望去窗外天空暗沉将黑未黑。
楼下打得很凶人数不少冷兵器激战声铿锵频率迅勐听声便知双方都是身手一等一且手腕极有力道的练家子。
夏昭衣起身推窗缝隙之外双方共计五十多人不算已经躺了一地的尸首。
附近住户纷纷闭门有人远远经过掉头就跑。
两边人马没有一个是夏昭衣眼熟的。
不不对。
夏昭衣目光落在最南边的一个纤细身影上。
之前在千斤米粉铺时好像见过这个人那个最后忽然暴起杀害同伴然后跑走的女子。
双方打得越来越凶最南边忽然又多出一队人为首的男子个头高大扬刀便朝女子砍去。
房门忽然被轻轻叩响。
夏昭衣过去开门。
詹宁没料到她这么快开门愣了下道:“二小姐外面打起来了。”
“嗯”夏昭衣说道回到窗边“打得好凶。”
詹宁跟过去发现她这边的角度更好。
也因角度问题一眼便看到那个被大刀逼得连连后退的女子。
詹宁道:“那是女人?”
“嗯而且是千斤米粉铺后院的那个。”
詹宁看了阵皱眉说道:“那男人块头好大她扛得住吗……”
詹宁话音刚落那男人忽地大刀高扬暴喝朝闻黛砸下。
闻黛瞅准间隙往后退去踉跄避开。
男人举刀连砍隔得这么远夏昭衣和詹宁都彷若能听到那大刀刀刃所带起的沉啸风声。
詹宁肃容道:“这把刀至少三十斤。”
闻黛身上早有负伤鲜血淋漓被男人追着连砍她很快体力不支。
便就在这时她忽然也一声暴喝骤然朝男人跃去迎着男人的大砍刀将手里的剑刃刺入男人的喉间。
“啊……!”詹宁惊呼。
她用尽最后力气的这一剑直接贯穿了男人的咽喉长长的剑刃从男人的脑后出来剑格处被男人的喉咙卡住。
而她自己迎上男人的这一刀几乎将她的脖子和左肩斩断。
鲜血狂涌喷出二人同时往右侧倒去。
詹宁轻声道:“同归于尽。”
夏昭衣道:“是啊。”
詹宁叹:“此女虽和我们是敌非友却也是个有魄力的了不起的。”
夏昭衣道:“是啊。”
“二小姐”詹宁朝她看去“听说您的腰又伤到了现在如何?”
夏昭衣眉心轻拢道:“需静养。”
这几日她已经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大幅度的动作了结果去了一趟杜府前功尽弃。
不是变本加厉。
再这样下去她本来没多大事的腰伤极有可能会误大事她这是不得不静养了。
下面的战斗越来越凶双方都杀红了眼。
战端开局在北一路追杀去南整条后巷被血泼红腥气冲天。
又过好久附近的御街巡守卫们才赶来。
面对酣战巡守卫们不敢上前他们穿着不堪一击的兵甲举着长矛在远处高声询问。
直到越来越多的巡守卫赶来这边杀疯了的人马才开始逃窜。
各路追杀声叫骂声痛斥声响起。
几百个巡守卫们朝各处大步奔跑踏地声起许多才经暴雨肆虐还来不及修葺的破旧矮房被震得发抖。
一长巷的血水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好多小狗嗅着气味赶来被邻里住户们在楼上叫骂着赶走。
天色越来越暗后巷的几盏庭灯无人赶去点风一阵阵吹来难闻的气味铺天盖地。
夏昭衣合上窗扇回到床边坐下道:“这两日我不好出门了书信需得从金兴酒楼送这边来。”
詹宁担心道:“二小姐严重吗?”
夏昭衣如实道:“谈不上严重但疼痛不轻。”
她是个忍痛好手能说出“疼痛不轻”四字足可见这到底有多痛。
詹宁不知如何是好反应过来屋内还黑着忙去点灯:“二小姐那你就好好休息外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嗯。”夏昭衣道。
詹宁离开后夏昭衣躺下继续休息。
约两刻钟后詹宁送来几封信其中一封是杨冠仙的。
夏昭衣展开杨冠仙称他和牧亭煜查到了颜青临手下们的藏身地正讨论如何借刀杀人时得知李豪私派了三十名高手去往荣国公府查看。
他们便将计就计将这些高手全部引往颜青临手下们的藏身地。
双方大打出手死伤惨重两败俱伤动静闹得极大。
信纸共三张字里行间都感受得到杨冠仙的兴奋。
夏昭衣澹笑杨冠仙只知金兴酒楼不知双燕阙他怕是猜不到世事这么巧她是第一现场的目击者。
信的最后提到舒月珍还在和他们僵持但快松口了让她不要担心。
其余几封信一封诸葛山一封杜太医剩下基本都是明台县那些商会的。
夏昭衣一封封看去最后看着杜太医的信。
看着就……毫无要拆开的欲望。
不过万一呢万一有什么意外突发呢?
沉默了阵夏昭衣到底还是拾起来拆开。
果不其然信上内容和她所猜测得并无差别。
满纸致歉有关他和聂挥墨的关系只一句故人之弟带过。
不过还是有点“意外”的里面还夹着一封信。
夏昭衣打开不开信首先看信尾。
看到一个“聂”字她半点看信的兴致都没有收起来塞回信封里。
詹宁在旁研磨见她脸上着怒小声道:“二小姐怎么了?是信上内容……”
“一个讨厌的人给我写了一封讨厌的信。”夏昭衣说道。
詹宁很少见她这么评价别人他朝信封看去上面有个“杜”字。
詹宁道:“这是杜太医的信啊。”
夏昭衣沉了口气蹙眉道:“我想直接烧了它又恐信上会有重要的事。”
“那就打开看呀。”
“不想看。”
“……”
也是很少见她这么小性子詹宁想了想道:“二小姐不然我看看?”
夏昭衣把信推去:“里面共二封你若想知前因后果先看杜太医的那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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