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木柜外的把手被千丝碧牵系用力拉扯开。
数十根弩箭刹那齐发“啪啪”打在对面的石墙上入墙数寸几乎要洞穿。
夏昭衣收回千丝碧上前检查柜子里只这么一个机关除却这机关外别无他物。
夏昭衣皱眉去往下一处检查。
她追下来时院中只停着那口已彻底破烂的棺材棺中不见尸骸。她迈入院中小屋结果发现每间都布满机关梁上的地板上的柜子里的连桌子一角都有随时待发的暗箭和银针。
里里外外逐一检查没有半点生活用品除却机关还是机关她以为能寻到暗道也没有。
一个声音忽从窗外传来:“这院子看着大竟如此破败院中还放着口棺材!”
另一个声音道:“难怪周围没人都被吓跑了。”
第一个声音道:“对啊跟这家院子当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咯!”
两个都是探州口音。
夏昭衣执鞭出去两个探州士兵迈入小院正打量棺材余光看到一人轻盈出来形容如“飘”同时被吓得大叫。
夏昭衣一身湿漉漉的澹绿长衣晦暗晨曦下与白色无异。
因为淋了一整夜的雨原本的马尾长发垂落了下来半干未干之态被她松松系在后背使得她少了几许平日的英气巴掌大的白皙小脸添了几分温婉兰心。
“啊是阿梨将军!”一个士兵率先反应过来。
“你们怎么在这?”夏昭衣问道。
见她并没有因为他们刚才的叫声而生气两个士兵反倒不好意思上前行礼说道:“阿梨将军我们随将军下了陈家祠堂前的暗道一路走到这来的。”
“出口在这一带?”夏昭衣说道。
“这只是其一还有另外一处将军还在前往。不过阿梨姑娘你怎么在此处……”
士兵说着朝院中棺木看去。
“我跟随一队神秘人过来的”夏昭衣道“你们出来的那处暗道出口在哪有劳领我去看看。”
两个士兵忙道:“嗯阿梨将军这边请!”
离开小院前夏昭衣回头最后看一眼那棺木。
其实她非常想要找到那具尸骸因为对唐相思是生是死她颇感好奇。
尽管隐隐觉得那具尸骸绝对不是他。
倘若唐相思活着他现在在哪?
对天下风云变幻是袖手旁观还是会耐不住百年孤寂的寥落出来当个小军师指点一二?
已到了日出时分但天上依旧灰蒙蒙云层极厚且好像就定格在那不会飘动。
两个士兵总觉得随时还会下雨几次朝跟在身后的少女看去担心她会生病。
少女的目光则一直在四周。
寨水岭有很大的沃野又倚江畔所以整个村子在三拜山或在整个衡香来说相当富裕。
这会儿街上已有不少早餐铺子开张因村里忽然冒出士兵村子里的人表现得颇为警惕不安。
但这些士兵却不拿自己当外人操着一口不知从哪而来的口音亲切喊着“老乡”喊着“大兄弟”有打听风土的有问路的还有好奇寨水岭名字的。
夏昭衣忽然问道:“你们自这寨水岭暗道口出来时一共多少人?”
一个士兵回道:“回阿梨将军的一共二十五人。”
夏昭衣微顿二十五人竟被他们折腾出两百五十人的架势来。
“谁是领头?”夏昭衣又问。
“是陈队正。”士兵回答。
“有劳二位去寻他此地并非安全之地需劝陈队正下令最好尽快离开。”夏昭衣道。
“可这”士兵皱眉“我们将军令我们出来后好好勘察……”
“沉冽?”
“嗯。”
“那便是沉冽思虑不周”夏昭衣道“此处确实危险。”
好家伙竟说他们战无不胜骁勇如天将自统率他们之后从无败绩的将军思虑不周。
“烦请去找队正吧”夏昭衣道“沉冽那我会去说。”
两个士兵对看一眼只得应声:“嗯。”
探州士兵虽然时常散漫吊儿郎当但听到集结号令跑回来飞快一个个立得端正笔直目不斜视。
陈队正集结妥后朝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查看暗道出口的少女快步走去。
“阿梨将军集结好了那接下去呢?”
夏昭衣回身道:“这里去往紫苏染坊不远南下二里便可见得一条穿均内乡而过的大道沿着大道一直东去便是。”
她虽第一次到这但是因为看过衡香县志和衡香本土舆地卷所以衡香地形她了然于胸。
“那您呢?”队正问道。
“我下去看看。”夏昭衣道。
“那我们跟着您!”队正立即道。
“不用你们先去紫苏染坊吧。”
说着夏昭衣取出小油球灯道:“若是我遇见沉冽我会跟他说明你们不用担心。”
就在夏昭衣转身准备迈入地道之际远处响起大声喊叫:“着火了!”
众人循着声音朝寨水岭的村寨望去领着夏昭衣过来得两个士兵一眼认出是放棺材的那个小院。
“阿梨将军!”其中一个士兵惊呼赶忙朝夏昭衣看去。
那大火起得飞快在他们的注视中顷刻窜高并朝旁边蔓延显然不正常。
忽然夏昭衣看到相隔百米外的民宅也有火光冒出。
她一凛快步上前目光浮现怒意。
不止这一处越来越多火光在村中燃起。
在他们的视野之外似也有火势猖獗。
村民们奔走疾跑有人敲响锣鼓咣当于村中作响一路狂奔。
“阿梨将军我们去救火!”陈队正对她道。
夏昭衣收起小油球灯疾声道:“一起去!”
火势越来越凶且纵火者目的明确烧得都是木头和竹制小屋特避开石屋。
那些泼了油的木屋轻易被火焰吞噬因为楼层低矮大多为二层不超过三层所以还在熟睡的人可以很快逃出来。
也有人逃不出直接开窗往下跳好在这点高度不容易摔死但双腿必然得受苦吃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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