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坑非常大大且浅深度半丈都不到埋在土下的士兵尸体已呈腐烂状。
李国豪推开比肩接踵的人群一望到土坑中士兵身上的制甲便觉双眼一黑。
又是衡香守卫置所的兵!
李国豪的副手跟着他一并来瞧见土坑里的士兵他直接惊呼:“完了!”
“住口!”李国豪斥他。
副手赶忙闭嘴看向李国豪的目光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虽然有所腐烂但有几个士兵的面部仍可辨认与几日前在陈家祠堂所挖出来得尸体一样都是那日随胡校尉和潘辉一起闯入屈府后出来往北逃去的衡香守卫置所的兵卒。
眼看围来得人越来越多李国豪忙调度士兵将此地圈住控制起来。
他各派一人一个去往陈家祠堂找沈冽一个进城去衙门找夏家军的夏俊男将军报告此地的发现。
而后他悄悄吩咐自己的手下去城南都卫府找姚新正。
之前陈家祠堂的尸体被挖出来时他也第一时间派人去找姚新正但姚新正觉得当初那事不宜跟夏家军和晏军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日头越来越大守卫置所的士兵闷闷的尸体都被挖出共九具。
最先赶来的仵作估算时间他们已死至少有四天但绝对不是四天前便埋在这的根据现场一番推论仵作觉得应是昨晚半夜所埋。
李国豪便令人去找附近的乡民打听问昨晚夜间可有异常。
结果真有。
靠近三拜山的紫苏染坊昨夜遭遇鼠患奔逃而出百来只老鼠把作坊里的质料和染帛全咬了。
为此整个紫苏染坊打了一整晚的老鼠。
李国豪听闻老鼠二字立即觉得不对:“老鼠?百来只?!”
衡香很少闹鼠患因为蛇多且前几日官府张贴告示抓活鼠和活蛇。
十只活鼠可换一钱一时间地里田里全是抓鼠的怎么可能还有百来只一起活动的老鼠除非……
“难不成是沈将军他们放进陈家祠堂暗道里的老鼠?!”李国豪道。
旁边的士兵说道:“绝对是的!”
“怪太怪了!”李国豪想了想再派人手分别去找夏俊男和沈冽他则带着一队兵马赶去紫苏染坊。
衡香染坊都聚在三拜山山脚紫苏染坊不大不小规模中等。
李国豪带人在两刻钟内赶至紫苏染坊半里外的山坎里密密麻麻都是老鼠尸体。
山坎上围满附近乡民见衡香府里的兵马过来有几个爱起哄的乡民大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国豪不屑理他们沉着脸往染坊去紫苏染坊的东家领着几个管事候在门口遥遥迎来。
昨夜损失惨重这会儿还惹上都卫府的军爷染坊东家真是没处哭。
偏李国豪是个脾气不好的没有半分好脸色直接令染坊东家带路去看看老鼠出来的地洞是何模样。
待他们消失于视线山坎旁的乡民们一下议论开。
聊着聊着有人提到外面的士兵尸体。
人云亦云众口铄金九具被传成了九十具。
衡香守卫置所的兵被传成了夏家军和晏军。
甚至还有人传阿梨身旁最得力的一员大将也被残害在那凄惨死相被他描绘得极其生动。
旁人或皱眉或唏嘘或大感兴趣。
一个苍苍老者面貌平平身着灰黄布衣站在人群中侧耳。
相比起旁的老人这名老者的眼睛无半点昏黄浑浊明亮清澈的眸子眼底似有雪景。
他专心听着那些人说话目光随他们的动作神情而盈动。
城南都卫府的人进了紫苏染坊一直没出来。
山坎这边看热闹的人劲头过了三三两两离开。
老者仍站着直到被几个老伙计喊着一起走他才应声离开。
不过回田里干活的心思早便没了老者随便寻了个买酒的借口便朝进城的大路走去走了好几里果真见到路上围着的一群守卫戒严的士兵。
恰好板车被推来地上那些尸体被白布遮盖一具一具抬上车。
哪有九十具那般多这坑虽大但着实浅顶多十来个。
“唉”老者轻叹“这谣造的。”
几个妇人从他身旁经过闻言朝他看去。
老者有所感转眸看着她们。
几个妇人上下打量他边走边对同伴低声嘀咕这个老头的声音听着好年轻。
老者把手往身后背去虚虚握成拳目光倒是没转就这样一直和她们对视。
几个妇人皱眉回过头来跟同伴说这个老头怪得要死。
待她们走远老者才从她们身上收回视线看回远处的土坑。
最后一具士兵的尸体被抬上板车车子朝城里拖去。
前几日才道抓鼠可换银钱今日老鼠就从紫苏染坊里跑出这么多。
且这地方还埋了士兵的尸体。
老者雪亮清澈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忽然他嘴角一弯露出一抹灿烂笑容心道原来是这样。
不过前几日抓鼠现在卿月阁中或在抓猫南下焦进虎的俘兵还在衡香而外头据说时局又乱。
这么多内内外外的混杂这小小女子该当焦头烂额了只能盼望她还有心力来管一管这染坊的事。
“都是这里出来的”紫苏东家指着黑漆漆的酒窖对李国豪道“暂无人敢下去早上还爬出来不少蛇也不知有毒无毒。”
“蛇吃鼠不奇怪。”李国豪随口说道。
毕竟这些老鼠和蛇他知道打哪来。
几个火把放下去李国豪等人大惊:“这酒窖这么大呢。”
少说有半亩。
“是啊这酒窖可大这作坊是我六年前盘下来的酒窖是前任家主留给我的。”紫苏东家道。
“留给你的时候这地方是干嘛的?”李国豪问。
“也是染坊哎可惜我没学到人家的本事。”
“哦。”李国豪都是随便问问兴趣不大。
忽然那酒窖下面传来动静。
李国豪一顿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看向身旁一个手下压低声音道:“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众人低声道“有个老太婆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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