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是五年前才造得规模比旧祠堂要大出三倍足有五进。
大厅面宽四间五扇大门大敞华丽庄严当下所有灯火高亮匆忙赶来得几大蒋氏“老爷”面色惶惶望着正对大门的高墙。
除却正中的确在流“血泪”的画像两旁各贴着一红一白二纸。
白纸写将军坟上草。
红纸书冢中森衣骨。
“谁干得?”一个老爷颤着声音“这事是谁干得?!”
才考完童生三试得了秀才一称的蒋七郎指着对联:“你们见这个字这字是十九公的字!”
蒋氏其他读过书的男人们纷纷看去越看越似。
蒋十九公建武七年五月登京殿试进士历任竹州参政建武十九年进京师擢升为吏部尚书。
其人已故八十年乃蒋氏几代官品最高者为后世子孙所瞻仰。
他写得一手妙字留下诸多墨宝后生晚辈时常仿他字迹眼下蒋七郎一语道出所有人大惊。
“真乃十九公之字!”另一人说道。
“将军坟上草冢中森衣骨这这是何意?”
“将军坟上草那不就是我们的蒋字?!”
众人因此话目光看回正流“血泪”的画像。
春晚天寒祠堂外山风呼号吹得门扇摇动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漫上每个人的脊背和后脑
去而又返的夏昭衣此时一动不动地藏在东面四座木质立屏后的金柱之上恰藏在抱头梁于斗拱之间。
但凡蒋家人上前一看便知这些不是“血”而是红花色素和糖浆。
天方初亮蒋家祠堂中所发生的吊诡之事便送入城中蒋梦兴耳中整个蒋府上下惊动。
蒋梦兴睡意全无披衣而起坐马车赶回老家。
恰遇早市出城的路被城外蜂拥而来得农户们堵着马车在逆流中速度变缓。
蒋梦兴暴躁地催促车夫忽听外边传来的说话声他掀起帘子望去。
几个老农正在说董氏家祠中所发生的怪事。
蒋梦兴皱起眉头问一旁老仆:“他们说得是董氏家祠不是我蒋家?”
“对。”老仆说道。
“你下去问问问清楚。”
老仆下了马车上前询问回来后一一转述。
“老树支门油锅烹魂”蒋梦兴愣愣道“这是中了什么邪”
“老爷会不会有人恶意为之?”
“如何恶意?蒋家祠堂上的那是我十九公的字!多少人效仿不得精髓恶意为之?”
“那这件事老爷相比之下老树支门油锅烹魂更显可怖会不会董家近来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我怎知道。”蒋梦兴摆手不想再听。
岂料马车再往前又听到了其他几户宗族家的祠堂出了怪事不止蒋家和董家。
蒋梦兴心下一沉大感不安。
这种事一经传开后续只会翻腾出更离奇的版本。
“要翻天了。”蒋梦兴喃喃说道。
快巳时的时候一辆牛车慢慢悠悠在衡源文房后门停下。
老农下车拍门拍了好几声才有人来开。
“啥事啊?”开门的仆妇问道。
老农将后边的草堆拿开仆妇一瞧见趴在草堆上睡得正香毫不讲究的少女顿时一惊:“姑娘!”
府里上下都变忙碌有人去端热水有人去烟波楼喊支离。
夏昭衣被吵醒睁开眼睛便看到小大胖人立在软榻边摇尾巴。
她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大胖的脑袋沉沉又睡去。
醒来才过午时屋外阳光大好夏昭衣从软榻上坐起推开软榻旁的窗屋外清风入来家里仆妇的几个儿女正在外头追逐打闹。
赵杉自己有儿有女都在衡香这几个仆妇则是本地雇来得赵杉人好由着她们的孩子也在府里玩。
这时夏昭衣看到一人苏玉梅的哥哥苏恒。
他状似园丁在大片花丛中忙碌不过很快夏昭衣发现他不是在忙更像是在找东西。
没有多看夏昭衣收回视线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裳一股很不好闻的牛车味或者说牛粪味。
支离自外回来夏昭衣已洗浴完在后院慢慢喝着骨头汤。
转头看到支离一身狼藉夏昭衣眉心轻皱支离走去:“师姐。”
“摔了?”夏昭衣道。
“说来好生奇怪”支离坐下“自昨日开始整个熙州府怪怪的。”
“如何怪呢。”
“昨日一匹疯马在街头横冲直撞今日是两匹广芳河畔一匹据说城南那也有一匹。而且要么这边打人要么那边起火好些路人无辜遭殃。这乱起得太快了。”
夏昭衣还以为他要说城郊外那些祠堂的事。
“听你说来这些不想是巧合”夏昭衣道“有人暗中使坏。”
“左右与我们无关不过伤及无辜委实可恨。”
夏昭衣笑:“那那些祠堂的传闻你可听到了。”
“哈”支离也笑“当然听到了但是这个不用想肯定与师姐有关嘛。不过师姐你为何要跟那些人的祠堂过不去呢?”
“锦屏行宫外的太庙快修好了”夏昭衣说道“也快着火了。”
“师姐要对太庙下手?”
夏昭衣微笑:“嗯从那天开始李据将再无安宁我要让他日日噩梦缠身。”
她的语气波澜不惊平和淡雅支离却能听出话语下深藏的暗涌。
“好!”支离开心道“太好了!”
后厨见支离回来也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骨汤。
骨头炖的很烂汤汁透明淡白浮着很薄的姜片和葱花里边还有山药当归香气扑鼻味道鲜美。
支离喝了一口露出陶醉神情:“太好喝了真香送一碗过去给沈大哥呢。”
“送去便不好喝了趁热才佳可以等他下次过来让后厨再熬。”夏昭衣道。
“方才沈大哥本来要和我一起过来的”支离道“不过遇见戴豫回来说有事说便没来了。”
夏昭衣点点头。
“对了”支离又随口道“我自烟波楼出来刚好瞧见许姑娘她爱慕沈大哥送了篮甘蔗结果沈大哥不要就给放在客栈外面都风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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