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人既为暗人最擅长便是潜伏暗中不论跟踪或杀人皆无声响。
蛋叔带着三名手下出去未到前院大门鼻子便嗅出腥气欲往回跑被身后落下的四名暗卫逼回。
门外尸体躺了一地要么力战至死要么被俘。
蛋叔被押出来手腕打着厚重石膏和三名手下一起被强行跪扣在地。
叶正清点人数共一十九人。
问蛋叔共多少蛋叔抿唇不答。
叶正令人先都带回去转身迈入大院。
夏昭衣和沈冽已从耳房出来正迈入刚才他们聚首的大堂。
湘妃竹帘破旧垂地屋内窗扇蔽塞不得通风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
但地上是干净的哪怕是窗扇下的地亦被打扫过一尘不染。
沈冽以手绢拾起尚还带有余温的茶盏轻轻一嗅道:“绿茶茶韵清香饱满茶**秀匀称茶色碧绿是今春新茶品质上等。”
“因阳平公主一闹上等新茶这会儿面世不多。”夏昭衣道。
“对方在此颇有建业”沈冽搁下茶盏又提茶壶“瓷器寻常但是崭新。”
叶正迈入屋中:“少爷。”
沈冽朝他看去道:“出去一十九人。”
“那便没有漏跑”叶正道“十人战死存九人。”
“不需要那么多活口再杀五人。”
“是。”
夏昭衣看着叶正离开再望向沈冽。
沈冽回看向她思及老者的不杀原则沈冽眉心轻拢欲言又止最后转开视线将手中茶壶放下。
夏昭衣走去抬起手中一支刚拾来的弩箭。
“这些弩箭”夏昭衣道“与‘那些人’的弩箭不同。”
弩箭平滑整齐箭矢上没有半点纹洛。
沈冽低头看它道:“不知衡香如今情况如何。”
“我离开前做了一番布局”夏昭衣微笑“今日收来得信中已有不少收获衡香是个很好玩的地方随便扔几块石头砸下去都能溅起大量水花。”
沈冽抬眸看着少女含笑的眼睛他深邃黑眸亦显笑意:“你要去衡香吗?”
“暂时不去但很快回去你要一起吗?毕竟沈谙在那。”
思及这位大哥沈冽唇角淡淡嘲讽。
见他或不见他沈冽已没有过多想法但她主动开口同去他自欣然一并。
“那一起。”沈冽平静道。
夏昭衣点点头将手里箭矢放回去。
大院外一位掌灯起夜的老人出来见到满地尸体远远发出叫唤踉跄回头跑走。
夏昭衣和沈冽便没有多留离开了这座破败的院子。
街上到处都是火把城外驻军大量赶至城内火光耀天遍布大街小巷。
其中十六道坊的四海茶馆被里外搜得透彻。
钱日安率一众士兵站在满院狼藉中。
两口破碎的棺材触目惊心棺材中不见人那两个今日于街头惨死的伙计也不见踪影只剩一地白布。
钱日安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冒出来。
后院外传来马蹄声钱日安迅速上前孟笑川自马背上下来举步进院边道:“人都抓起来了?”
“我们来时空无一人死人都没有”钱日安道“后院打斗过非常激烈。”
不用他说孟笑川也看到了。
一双俊目扫过白布孟笑川浓眉皱起:“楼上楼下可都搜遍?”
“无一发现只有半袋子账目账目条例清晰没有奇怪之处。”
“你去将左邻右舍抓起一并带去衙门我将细查。”孟笑川说道朝棺材走去。
钱日安咬牙不喜他这态度。
对方虽是世子可他这大将军之子身份同样尊贵。
若非前些日子所出之事他眼下何须低眉顺眼供他使唤。
罢了日后再算。
惶惶一夜整座徐城难安。
被带走的不仅四海茶馆的左邻右舍根据账册上的名字那些时常去四海茶馆的茶客也被带走。
城中大米商的独子毛子龙也在名列上。
一行士兵快速到万金长街千雪府隔壁的聂府被人凶狠地拍响大门门一开士兵们便扬声让聂清凌的父亲出来。
同士兵们一起的还有一直在带路的马延亮。
待聂父被“请”走马延亮又为士兵们指明下一条路。
回来经过千雪府大门马延亮忽然想到之前在门口所见的白衣少女那花容月貌配着清凌凌一双雪眸俗世淡不入眼的气质忽让马延亮心里痒痒。
这千雪府是去年才被人买走的买走时听说是给他家老爷养病之用。
这大半年下来千雪府占地辽阔却无人出入低调得完全不像是富贵人家。
府中竟然娇养着如此清媚脱俗的千金马延亮想了想带着几个随从暂时脱离士兵队伍:“跟我来!”
月色很淡府门被拍响好半会儿曾管家的声音在门内响起:“何人?”
“官府的人!”马延亮叫道。
“何事?”
“官府的人找你你先给我开门!”
曾管家皱眉缓了下又道:“我等小民不生事不闹事安分守己到底何事?”
“妈的!”马延亮怒骂抬脚去踹“开门!官府要你开门给我开了就是!”
曾管家不知如何是好时听到后面传来声音:“曾管家。”
曾管家一喜赶忙回头低低道:“家主!”
目光看到少女身旁的白衣男子曾管家抬手行了个礼:“沈少侠。”
“不用管外边的人”夏昭衣说道“你去休息吧。”
“家主是外边才回来的?”曾管家关心道“可否要些吃食我这便去吩咐后院。”
倒也的确没有吃东西。
夏昭衣看向沈冽觉得他应该也是空腹。
“好”夏昭衣说道“随意做点便送去我的寄然苑吧。”
“嗯!”
门外的马延亮又踹又拍半响无人再出声。
大户人家的门跟寻常民宅的门截然不同那是结结实实的上漆大木门马延亮的手掌和脚趾头生生发疼。
“给我等着!”马延亮在外面大叫“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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