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一直等到苏玉梅他们回来才准备入睡。
房间很大因格局和摆设使然并不显得空荡。
屋内还有很轻柔的呼吸声来自于早早玩累了的小奶狗。
夏昭衣搁笔起身捧起桌旁的小木摆灯打算放远一些。
却见刚才还在睡的小奶狗困呼呼地蹲坐在她脚旁。
“小大胖继续睡呀。”夏昭衣温柔说道。
小奶狗呜咽呜咽。
夏昭衣听不懂。
“你怎么了?”
小奶狗爬起来绕着书案旁的一小块空地打转转。
夏昭衣:“嗯?”
小奶狗停下乌黑明亮的眼眸看了她一阵又开始打转最后停在书案旁伸出前爪在桌脚轻挠。
夏昭衣实在理解不了把小木摆灯放远后回来拍拍它的脑袋:“睡吧。”
熙州的屋舍建筑偏向于灵巧轮廓和谐采光上的设计让屋舍尤为通透。
隔日清晨暖软阳光自屋外照入夏昭衣在明媚春光中睁开眼睛。
她没有马上起床目光落在稍加修饰雕琢的木梁上。
她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像是在研究木梁的承托结构关系又像是在想其它。
小大胖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忽然发现主人已经醒了于是它立即站起。
夏昭衣朝它看去小大胖拼命摇尾巴一脸激动。
夏昭衣温柔一笑:“来。”
将小奶狗从床边捞起夏昭衣伸指点一点它的小鼻子被它立马伸舌头舔弄。
不过没多久小大胖想起正事挣脱夏昭衣朝地上跳去飞快奔向书案。
夏昭衣不解:“小大胖?”
却看它跟昨晚睡前一样一直围绕着那边的书案打转。
夏昭衣朝书案看去除却笔墨纸砚还有一樽古玩笔架一叠书册和柳河先生给的小木盒。
小大胖伸出前爪在书案下面轻挠。
夏昭衣下床过去抱起它:“别挠会掉漆的。”
小大胖在半空伸出两只前爪冲着书案扑腾像狗刨式游泳。
夏昭衣眉心轻拢将它放下便看到小大胖站在书册旁前爪按在柳河先生所赠得黑色小长木盒上。
夏昭衣拾起不过掌心大小的小木盒问:“是这个吗?”
小大胖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
“你想家了?”夏昭衣问。
小奶狗听不懂人话反正还是“汪”一声就对了。
夏昭衣放下小木盒摸摸它的脑袋:“是想柳河先生还是想母亲?”
小奶狗呜咽呜咽又把小爪子放在小木盒上冲着夏昭衣“汪”。
“真是伤脑筋”夏昭衣低头看着小木盒“狗语好难懂。”
陈定善他们起得很早一直在打木桩或者做最原始的力量训练。
夏昭衣经过时他们想让夏昭衣陪同练一阵夏昭衣今天难得不赏脸:“稍后要上街出一身汗还得洗便不了。”
在后院用早点曾管事自外走来拱手行礼说道:“家主昨夜至现在发生了三件事。”
“嗯你说。”夏昭衣端起粥。
“昨夜一位马姓公子在街上被人打了一名支姓少年被满大街通缉。”
夏昭衣眨巴眼睛放下还没来得及喝的米粥。
“支姓少年?”
“嗯。”
“行呀”夏昭衣笑起来眸若点星“我这师弟长大了呀。”
“啊?”曾管事瞪大眼睛“竟是家主的师弟?”
“还有两件事呢。”
曾管事缓了下说道:“刘家村的桑户本来答应了那位公主愿意低价被收去产业但临了又反悔那位公主大怒今早派了官差去要找人麻烦。”
夏昭衣沉眉:“第三件事呢。”
“今日一早隔壁的聂小娘子又被带走了。”
“又是阳平公主?”
“是。”
夏昭衣点了点头。
府外人来熙往夏昭衣用完早饭后独自出来入目一片人海。
赶路为方便她一直着中性打扮眼下过起市井等闲之日她重新梳了女妆。
长发及腰而垂青丝柔软干爽一袭素雅清和的淡白衣衫因缎布上乘增加了质感褪去寡淡腰下她特意寻了枚淡绿小玉作为佩饰。
自府中一出来诸多目光便往她身上望来夏昭衣则一扭头望向附近的通缉令。
画像上画着一个……少年?
主要是夏昭衣看着像男童。
一旁写了个“支”便没了。
画像的五官眉眼与支离无一处可对上。
若非一旁所画得长剑她认得她当真要以为自己猜错了。
这把剑是师父的名字有很多夏昭衣只记得其中一个叫断河。
美丽的少女无论到哪都会让路人多看几眼更不论夏昭衣雪肤剔透身姿仪态绝佳望来的目光越来越多。
被人从医馆抬回来的马公子坐在步辇上呆愣愣地盯着少女一瞬间缓不过来。
初看光彩明艳细品清冷疏远再望又似有亲和温柔之态这诸多矛盾气质在她身上毫无冲突耐人寻味令人想琢磨触摸。
就在这时一人匆匆忙忙跑来朝聂府跑去。
速度太快险些撞到马公子的步辇。
马公子的手下顿时冲上去揍人。
夏昭衣回头看来马公子没有喝停手下反倒摆出威风模样面容威严手指摸一摸自己削瘦的下巴。
“别打了别打了!”挨打之人叫道“我是来报信的聂家出事了别打我了!”
“出什么事了啊?”马公子不耐问道。
“那聂小娘子被人给劫走了!”挨打之人抱着脑袋叫道“就是那个姓支的少年!”
“竟然是这厮!”马公子叫道“在哪劫走的?多久之前的事了?”
众手下停下拳打脚踢。
“在花玉戏场那就是两刻钟前的事!”
“他还真敢”马公子忽的哈哈大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那聂小娘子是公主要的人这傻驴子把聂小娘子给劫走岂不是等着公主派人缉拿他?哈哈哈!”
“可是少爷”一名手下很轻地说道“他劫不劫聂小娘子不照样在被缉拿吗?”
说着手下伸出手指指那头的通缉令。
马公子一顿随即扫兴在他脑门上一拍:“要你多嘴!”
想到那名少女他忙回过头去却见通缉令前已经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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