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靖府是李骁必须要带兵马回去的地方但是郭家兵马现在不知是否还在留靖府故而李骁所率大军便一直在野。
离开佩封时他们先往南再东去北上入夜尽量远离冷寂江岸在背风处的高山群岭下扎营。
又一批斥候出发前去各方探路巨大天地夜雾泛起远处山脚的村庄灯火在视野中时隐时现。
快至子时天空骤然飘下雪花军务官睡下没多久便被唤去做御寒防护。
钱远灯在行军床上睁着眼睛外面的动静声声传来不响但吵得细碎。
他翻了个身目光走神严重。
这时听到李骁出来得动静钱远灯忙竖起耳朵。
李骁和近卫说话的声音很低听不清楚但没多久牧亭煜的声音传来。
钱远灯的拳头顿时梆硬。
钱远灯一直自认跟牧亭煜走得最近关系最好二人在整个李乾朝堂看来亲得如同穿一条裤子。
但自上次推了牧亭煜一把后这小子好像整个人便朝李骁倒去。
倒还称不上殷勤奉承李骁对他也仍看不上眼但比起之前二者关系是有缓和的。
现在牧亭煜第一时间便出得营帐外呵呵你小子倒是继续用耳朵贴着那营帐去蹲着偷听啊。
至于么至于么不就是心慌混乱中无心推了那一下后来又不是没道歉。
钱远灯在床上又翻了个身。
狭窄的行军床上还睡了个人因他反复翻身美人早就醒了。
钱远灯伸出手臂搂着她在她暖软身上掐了一把美人吃痛嘴上却是娇嗔:“讨厌~”
柔媚无力的声音自营帐中飘出牧亭煜最先朝钱远灯的营帐看去。
李骁和叶俊等人神色变厌。
“呵~”牧亭煜一声冷笑一脸恨铁不成钢。
收回视线看向李骁牧亭煜一抱拳干巴巴道:“小郡王你早些休息!”
说完转身回营。
隔日一早大军拔寨。
牧亭煜跟之前那样单人单马走在马车外头。
马车里面只剩钱远灯和两个美人。
钱远灯心情一直不佳两个美人便用尽浑身解数试图让他开心。
牧亭煜在外听着美人口中那套说辞冷笑着摇头加快速度朝前而去。
恰走到蔺宗齐身旁。
蔺宗齐因牧亭煜这些时日收敛待他有上几分顺眼说道:“牧小世子怎不进马车?”
“进去作甚”牧亭煜淡淡道“没读过书没点墨水的草包美人自以为练了媚术能讨男人欢心结果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不知道男人真正开心的点在何处玩多了就腻。”
蔺宗齐扬眉:“看来牧小世子颇有见解。”
“喜欢草包美人能受她们伺候这么久的也是个草包。”牧亭煜说道。
“哈哈哈”蔺宗齐笑起。
牧亭煜便不再说话。
路经江边一座孤村在人烟稀少的村落外头蔡和事先派出的人马早早相侯。
信上提到支爷那笔生意将成寿石城里的深巷之战还有陆明峰将到寿石。
心中着重提及陆明峰不是只身前来除却天荣卫外身旁还有一人前奉车都尉今羽林郎将包速唯。
包速唯三字让李骁切齿。
比起李循这个亲兄弟李骁跟包速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因为二人的母亲是双胞本为贵胄功勋门庭祖上因朝政更迭蒙难二人母亲幼年便成奴籍。
李骁生母陈氏本为建安王妃的陪嫁丫头之一其性子好强不甘为婢用尽心计谋划终成建安王李南君侍妾。
包速唯生母则遇燕云卫一名队正被其一见倾心愿尽家财为其赎身最后亦脱奴籍。
包速唯年长李骁一岁明面上李骁远比包速唯尊贵但成长环境李骁大不如包速唯。
包速唯因父亲缘故年幼便入军籍八岁时被建安王偶遇得其身世便将其带去王府与李骁一战。
李骁远不是对手被包速唯压在地上打。
自那后建安王每月都会将包速唯喊到王府。
自七岁至十一岁李骁年年都在挨包速唯的揍。
二人固有表兄表弟之血缘所在但李骁本就因母亲身份卑贱而怨绝不会喊包速唯一声表兄。
一直到十二岁李骁终于能和包速唯斗个平手胜负难分建安王才将李骁带出王府至李据跟前在王室宗亲中一展锋芒。
对包速唯李骁无半分好感只有切骨之厌。
天荣卫早年便查出李骁与包速唯之间的关系此次陆明峰将包速唯一并带来虽用意不明但绝对不怀好意。
不过这些年自河京回来的密报包速唯一直在追踪阿梨的下落眼下阿梨出现在佩封所以有可能也是凑巧。
大军暂于村外歇脚刘蒙先生等人都在李骁帐中。
钱远灯一直在马车上美人依偎不时传来笑语。
马车离得远相距马车最远的兵马也有百步但马车上的诸多动静仍引人频频去望。
牧亭煜和随从坐在不远处瞧见那些一直望去的士兵牧亭煜脸上神情大显不悦。
待得马车中又起一阵娇娥吟笑一个美人娇滴滴地叫着“莫解腰带”牧亭煜忽地坐不下去“铮”地一声抽出身旁近卫的佩刀大步朝马车而去。
周围所有士兵看着他的背影。
一人想了想转身朝李骁的临时大帐跑去。
“嗯~不嘛”车上美人娇滴滴笑道拦着钱远灯的手“除非公子答应奴家一件事。”
钱远灯单手托着脑袋斜靠着软垫本是随意兴起并非真要乱来属实打发无聊和心中烦闷因美人这句话他淡淡道:“答应何事啊?”
话音方落听得外边车夫随从近卫们纷纷说道:“牧小世子。”
钱远灯朝外看去车帘恰被人骤然掀起牧亭煜盛怒的脸出现在外头:“钱远灯!”
钱远灯坐起皱眉说道:“干什么?”
牧亭煜将手中大刀往车中木板上一扔:“你给我把这两个贱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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