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和先生抬眼打量四周附近又出来几个老人正好奇看着他们。
少女还是故作抬头挺胸的模样但随着气氛僵持她似乎有些沉不住气。
蔡和先生笑了笑收回视线抬手说道:“姑娘莫怕某姓蔡便叫我蔡先生。”
“我管你叫什么呢。”
“恕我冒昧姑娘姓什么呢?如何称呼?”
夏昭衣上下警惕地打量他顿了顿说道:“我姓支。”
蔡和先生难得一愣眨巴了下眼睛:“哪个……支?”
“支出的支你好奇怪。”夏昭衣说道。
“这倒……是有几分奇怪”蔡和先生淡笑“支这个姓氏颇少极其少见。”
“那你现在见到啦?”
“是或许便是缘分”蔡和先生意味深长“支姑娘我们如此有缘定还会再见的。”
“我看未必”夏昭衣看向旁处摆了摆手“既是路过快路过吧。”
蔡和先生朗笑:“好好好路过这就路过。”
语气中透着几分长辈待晚辈的宠溺。
转身回去马车身后跟着的男人上前很轻地说道:“先生。”
“留两个人在此盯着他们”蔡和先生的声音同样很轻“但不可在此地乱来莫得罪惹怒了她。”
在还未完全摸清此少女性情之前不好判断其性格是真刚烈或是色厉胆薄。
若是真刚烈惹得她做出冲动之事那便得不偿失。
“是。”
蔡和等人离开。
夏昭衣原本定于辰时出发去万善关现在半点不想多留。
她确认对方这么早赶路定有用意没有时间来个回马枪对付她这偶遇之人但看对方眼神和行事他不会轻易放过这。
唯一棘手的是这里这些老人。
马车直接驶到后院在屋舍遮掩下方耿厚被李满揪上车。
杨富贵不想让方耿厚挨到夏昭衣的位置特意让他坐在车门处并在他脚旁搁了条长木不准他越过否则要他好看。
将包袱也都搬上车杨富贵拍了拍手听得夏昭衣在屋中叫他杨富贵应了声忙进屋去。
老婆婆正拉着夏昭衣的手坐在床边碎碎说着话。
老人家的眼缘奇妙且固执若是看上喜欢的晚辈半点不愿释手。
“阿梨姑娘”杨富贵恭敬道“何事呀?”
“此前你随我从游州出来你说得是想要历练见见世面壮壮胆子。”
“啊……对。”
“我现在想磨砺你你看如何。”
少女声音轻柔温婉听得杨富贵心下咯噔咯噔的。
“阿梨姑娘您是想要我做什么呀。”
夏昭衣莞尔:“我和李满走你留下来。”
“啊!”
李满在外面等着车上还坐着已经松绑的方耿厚。
等了小半刻钟夏昭衣终于出来。
杨富贵一脸失意和不安地地扶着老婆婆跟在少女后面。
待夏昭衣上了马车李满见杨富贵仍站在老婆婆身边摆出为他们送行的模样好奇道:“东家这是……”
“杨富贵暂时留下我们先走。”
“这样。”李满点头没再多问对杨富贵道了声保重便扬鞭离开。
杨富贵身形踉跄高大身子差点没摔倒得亏一旁的老婆婆堪堪扶住。
老婆婆冲杨富贵咧开没牙的笑:“莫得怕莫得怕。”
“呜呜呜……”杨富贵俯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大哭。
马车穿过桃林朝村外驶去一出村道李满的声音便自外很轻响起:“东家暗中有人。”
“多么。”夏昭衣问道。
“只见着一个”李满小声道“好像是之前那些人。”
“不用管。”
“嗯。”
马车没有停留往碧山江的西河岸而去。
蔡和先生留下的男人骑在马上不知要不要跟。
另一个同伴从前村赶来二人一合计决定不跟。
他们只有二人必须留一人回去通禀如今正当佩封一战西去之路颇多未知险关单人单马跟上不一定回得来那跟上去便无意义。
马车越行越远李满四下又观察说道:“东家掉了。”
“什么掉了?”夏昭衣问。
“没人跟着我们了。”李满道。
“好。”
“那是黑话。”方耿厚忍不住道。
夏昭衣转眸朝他望去。
轻轻淡淡的明亮目光没有半点凶狠与警告的意思方耿厚却觉压迫感十足整个车厢都变凝重。
林耀身旁作威作福多年的方耿厚收回目光憋屈地沉了口气不再吱声。
秋冬萧索大江两岸没有半分绿衣越往西北越见草木瘦瘠。
夏昭衣昨夜未睡好本想在车上小寐但因多出一人且极其不喜之人她根本无法入眠。
掀了车帘外头的寒风吹入进来散去一些困意她便望着江上水面由着神思乱走思绪漫散。
到万善关快未时了。
万善关早已荒废这些年一直无人附近的客栈茶馆在风沙里变黄枯旧满积灰尘。
在万善关北上三里处有一条新往来的路被称为新万善关。
新万善关半面在江上用坚固竹排上下绑牢形成了一片两亩来宽的可通行空地。
李满有些不放心马车上竹排特意下车试了下这才将马车以最快速度驶过去。
出了新万善关往西再有半里便见一片茶馆客栈往来之客竟不少人声鼎沸不知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一堆人聚在一起哈哈大笑。
李满将马车牵往客人较少的露天茶棚同夏昭衣请示过后将方耿厚从马车上拽了下去。
方耿厚的力气实际比李满要大但昨日被俘至现在他一点反抗都不敢。
伙计正迎上前来见此情况往旁边躲远一点。
“客官”伙计笑脸相迎“客官要点什么?”
话音落下见马车上随之下来得清丽少女伙计眼尖认出她才是主又再问她。
“有劳小哥一盘糕点一叠小肉一壶花茶。”夏昭衣说道。
“好咧!”伙计应声。
此处南来北往什么场面都不奇怪对于方耿厚这狼狈样伙计半点好奇都没有转身去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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