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一路都在遗憾为什么没能早些认识这些年轻人。
林建锐则一路大聊磐虞乡之风土偶尔同艾山说话艾山就骑马跟在一旁却难以接上。
林建锐不由有些不满还是蔺阵帮忙打圆场。
蔺阵问艾山恼什么得知还是女婿那事蔺阵皱眉:“你这……也太小家子气了!乘龙快婿还不好寻吗?”
“你懂什么。”艾山低声斥道。
抛开这几个年轻人俊秀的仪表之外艾山更欣赏他们年岁尚轻便已走南闯北见识卓绝。
探州实在太偏僻了虽说山高皇帝远此前作为边陲防线有的是大把自由可人生在世谁不想过锦绣繁华的富贵日子。
探州连看的书写字的纸都是低劣的本土品质好的还得走商路从东边买。
现在乱世一起诸多货源阻塞要么贵得要死要么直接断货衣裳料质便更不必说。
困囿于一隅真不如去四海走走。
艾山继续苦恼蔺阵劝了一阵回头继续和他们聊扯。
沈冽不喜言辞林建锐便从不追着他问答多与季夏和和自己的几个副将在聊现在多了个梁俊场面顿然更活闹。
走出李根山开阔处的河道林建锐勒马回头往身后眺去。
夕阳似一条金线和渐黑的云墨一并勾勒出群山壮阔在古老的大地上留下巨大的黑影。
“此次在磐虞乡会师后我定要在望桦有番大作为”林建锐握紧拳头“我要让家父在天之灵为我而感荣光!”
“将军会的!”方字熟含泪说道。
“父亲在上!!”林建锐忽然冲着高山大吼“且等儿凯旋归来建功立业!!”
梁俊被吓了一跳朝林建锐看去。
季夏和轻轻叹息想说习惯便好眼下场景又不适宜。
林建锐哭着大喊了一堆肺腑之言这才收回视线激昂高喊:“走!!杀敌去!!”
磐虞乡离贺川非常近是个不通诗书教化之地说是乡但一个磐虞乡约有两个探州府那般大了。
林建锐对沈冽说起时提到了一句话磐虞乡常人为二奴役为五剩余三为奴役主。
每个奴役主都领着大把的奴役多为贺川上捕来得。
沈冽当时误以为自己听错了林建锐说没错就是“捕”或者用“狩猎”更或者“抢”字更妥帖。
掠夺奴役最原始野蛮的侵占方式是磐虞乡的正统同时磐虞乡又表面上服从探州管辖从探州处得到贺川荒地上所没有的锦绣绸缎和精致玉器来满足奢华生活。
朝廷不是不想管理磐虞乡但是管不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还是如此边防处的乡野。
以及探州若遇上兵荒还得靠磐虞乡拨出大量的奴役来充入军队所以朝廷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从黄昏走到入夜而后披星戴月继续行路一直到隔日清晨他们到了临漳口驿站林建锐才要大军停下休息。
驿站处早已候着六个传信兵其中八封书信是给沈冽的。
王旭度一封刘照江一封醉鹿两封云梁一封赵宁一封杜轩一封剩余一封是夏昭衣的。
林建锐也收到了一堆信几封家书让他开心得像个孩子捧着书信来找沈冽凑在他跟前瞅了瞅信封林建锐眉头一皱:“醉鹿和云梁的?”
沈冽正将这三封信抽出闻言“嗯”了声。
“谁出卖了沈兄!”林建锐大怒“岂有此理他们怎知你在我探州?!”
“……这不用出卖。”沈冽说道。
“林将军”季夏和忍不住提醒“当初是王旭度先生蔺阵先生还有你的叔叔林义平先生亲自去得醉鹿找沈兄。”
“是哦!”林建锐皱眉“我这脑子!我分明是个读书人怎么越来越像个糙汉子了?”
这话季夏和不知道怎么接了赔着笑了笑。
“来看看”林建锐又道“沈兄看看这两边说出个什么恐吓你的恶言来!待我们打下望桦壮大了兵力就去把醉鹿平了!”
沈冽失笑淡淡道:“林将军把醉鹿平了这话连宋致易田大姚他们都不敢说。”
“我林建锐就敢!”林建锐拍着胸膛“平了他奶奶的!”
“将军读书人。”季夏和轻咳道。
“……哦。”林建锐于是垂下手。
沈冽并没有看这三封信直接交给翟金生让他拿去烧了。
翟金生有些犹豫:“少爷若是信上有什么要紧的……”
“没有。”沈冽说道。
“可万一……”
“不会有”沈冽拆开王旭度的信沉声道“重要的事情他们不会在信上说即便于我有害他们也只会藏着等待时机成熟再来对付我而不是大张旗鼓到我跟前。信上有的要么辱骂要么心机战。”
“是了”季夏和点头“我们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更好使。”
翟金生于是点头去到一旁将信烧毁。
林建锐也去旁边看信了。
沈冽一封一封看完剩下夏昭衣的他连封面都没有多看几眼便揣入了怀里。
“阿梨说得什么?”戴豫好奇问道。
沈冽面淡无波地看了他一眼提笔开始给王旭度他们回信。
“看看阿梨说了什么呗。”季夏和说道。
当事人依旧沉默手中的笔已开始在纸上缓走留下一串清逸潇洒的行文。
“小气鬼。”季夏和嘀咕起身摇着扇子离开。
一直到人走光信回完沈冽回去为他准备的房间后他才点了盏青灯在驿站窗边坐下拿出被他体温所染热的信。
一路颠簸信上有风尘仆仆的浊气他修长的指拆开信封里面却有清幽花香溢出。
正当入秋她竟放了些许桂花干在里面。
沈冽唇角勾起不受控制的笑。
这就是他不肯在他们面前看信的原因傻笑这种事自己躲起来偷偷就好。
他微微俯首俊挺的鼻在信上轻嗅还未展开信纸便已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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