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筹谋已久的谋杀
张虎贪婪的看着骏马及陈汤穿着的衣物,喉蠕动了几下,半眯着眼睛,冷冷的道:“你这小畜牲,冒哀求仕,县令贴公告批评我们村,丢尽了我们村里的颜面,你居然还敢回来”
“不错,里正说的对”
“害的我都不敢回娘家了,每次我回到娘家,每个人都对我指指点点”
“快滚开我们村里,我们不欢迎你”
“他父亲还欠着我家三升米呢”
“这小畜牲以往还欠着我家钱呢快还来”
有不少村民七嘴八舌的随声附和着。
得到村民们的拥护,张虎露出顺权在握的表情,抬起右手,示意村民安静下来,然而村民们并没有理睬张虎的手势,依旧围着陈汤喋喋不休的讨伐着。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张虎面子有些挂不住,嘴角抽了抽,伸举双臂,怒喝出声道:“都给本里正安静一下。”
众村民见到张虎发火,才不情不愿的停了下来,一位村民对着杨虎道:“里正,快给个灾星赶出去吧,别让他再留在我们村了,我们村丢不起这种人了,然后再邀请十里八乡的人前来做证,从此我们村跟他陈汤再无半点关系。”
众村民纷纷出声表示赞同他的意思。
张虎轻点额头,压了压手掌,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众村民这才罢休,一个个数拿锄头镰刀恶狠狠的盯着陈汤。
陈汤弹了身上的灰尘,不屑一顾的道:“你们这鬼地方,你们以后就是求着我,我都不会来的。”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炸了锅,村民一个个拿着锄头、镰刀要跟陈汤拼命,陈汤拔剑将前排的锄头木棍全部砍断,持剑威斥道:“谁敢踏前一步,陈某认识你们,手中的宝剑可不认识你们。”
周围的村民连忙散开,站到张虎身后,张虎年轻的时候与人打架斗殴,被判充军,后来立了点小功劳,五十岁时被释放了回来,之后做了个里正,然后趁机把自己的儿子塞进了县衙做了一名衙役,在整个十里八乡都没人敢惹他张虎。
张虎示意他侄子回家给他拿兵器,然后上前走了一步,摆着一幅上位者的姿态,对着陈汤道:“年轻人不要太张狂了,老夫当年拿刀的时候,你死鬼老爸还跪在我的脚下求饶呢”
张虎握住他侄子递上来的大刀,冷笑道:“若你现在跪地求饶,并献上你的宝马及衣物,乃翁可以保证放你离去。”
“我说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的马儿目不转睛呢,原来是看上我家的马。”陈汤抚摸着马儿,鄙夷不屑的讥笑道:“可惜啊我家的马儿有灵性,瞧不上畜牲,而且还是个老畜牲。”
“小畜生找死。”张虎怒不可遏,挥舞着大刀,朝陈汤砍去,陈汤身体一避,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陈汤微微发力,只听见一声碎骨声,张虎手中的大刀早已掉落在地,然后传来一声哀嚎声。
“啊我的手我的手被废了”
张虎出声哀嚎着,面目狰狞而扭曲,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另一只手握拳朝陈汤面门砸去,陈汤伸出手掌挡住他的拳头,不屑的道:“不慢太轻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看来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咔嚓”
陈汤折断他的手臂,然后一脚将其踹入草丛中,像这种背后乱嚼舌根之人,凭借个人爱好搬弄是非之人,并不值得同情。
“我的手啊陈汤你有本事就杀了乃翁,不然乃翁不会放过你的,乃翁的儿子在县衙当吏,得到县老爷的赏识,已经提拔为狱曹史,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他,哈哈哈”
张虎趴在地上哭嚎着,一道长影挡住了他的视线,张虎惊恐的望着离他越来越近了陈汤,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背靠着墙角处,色厉内荏的出言威胁道。
陈汤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每向前踏一步,周围的村民就散开一分,而张虎的内心就颤抖一分,陈汤停留在张虎三步之外,居高临下的藐视着他,不屑的笑道:“你没有到过京城永远不知道世界多么广大,井底之蛙、夜郎自大之辈,是多么的可笑而无知,公卿王侯我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小小的县曹史若这就是你的依靠的话,我只能说一句抱歉,他连做我的敌人不不应该是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而你现在就很荣幸,有机会和我本公子对话,若你再不识时务,我就要你的儿子给你陪葬,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陈汤将剑插入剑鞘中,淡淡的道。
张虎背靠着墙角,可惜墙角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反而断了他的退路,本想奋死抵抗的张虎听到陈汤的话内心居然起了一丝波澜,不用死当然是最好了,毕竟不管是谁都不想死,而且还是被人活活打死。
于是喘着粗气,内心很诚实的恨怂,嘴上却不认怼,痛苦的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老子若是知道,自然不会隐瞒”
看合作就行,至于他是什么态度,陈汤暂时也懒得理睬,便询问道:“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又是怎样去世的”
张虎挪动了一下位置,让自己更加舒坦一些,回想一下便道:“应该是大赦天下之后数日,三月十五号,你父亲上山伐木时不小心失足摔了下来”
“失足”陈汤微愣,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可是,陈汤偏偏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碰巧的事情,于是怒斥道:“我怕不是如此吧,你一向不准我父亲上山伐木,莫不是争执的时候,将我父亲推了下去。”
陈汤猛得拔出利剑,一件刺了过去,张虎吓得惨叫一声,陈汤剑锋一偏,插在他脑袋旁,一缕头发掉落在地,张虎吓得大小便失禁,全身不停的颤抖,半天不敢睁开眼睛。
“若不想死的话,还不从实招来,真的我的宝剑不会杀人”陈汤冰冷的声音,如九幽之下的勾魂使者一般,不断的撕扯着张虎的灵魂,张虎颤抖的道:“不不不是我们,我虽然不准令尊上山伐木,可也不会上山与他争吵啊,我一般都是守在门前,看到令尊经过的时候,拿了令尊的柴木搬到家里,我又怎么可能上山与令尊争吵呢
再说令尊出事的那几日,我正跟着赵亭长到宋啬夫那里汇报工作,也不可能分身无术来害令尊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村民做的。”陈汤接着追问道。
张虎连忙否定道:“我们村里虽然不喜欢你们,但也只是想把你们赶出去,他们是绝不敢杀人的啊,再说令尊还欠着他们的钱呢,令尊若死了这钱谁还”最后两句话说的十分小,但还是被陈汤听得一清二楚。
陈汤眉头紧锁,问道:“那有没有可能陌生人来过我们村”
张虎再次否定道:“进我们村你也是知道的,就一条直线,两侧还是农田,若真有陌生人进来,村民一定会发现的。”说着用手指着一座高山,道:“除非凶手是从山的另外一边过来的。”
陈汤的目光随着张虎的手指,深邃的望着那座高山,开口道:“这根本不是一场意外,而是筹谋已久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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