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和阿青走到那个草帽男身前不足五丈远处,那个草帽男缓缓的转过身来。
草帽男身着蓑衣,脚穿草鞋,背上背着一个丈余长的匣子,地上放置着一个鱼篓,地上连鱼饵都没有,鱼篓里自然也是空空如也。
草帽男看着年纪在四十岁上下,两鬓微白,嘴边也有几缕白须,但是丝毫不显老态,看起来比一般四十岁上下的人还要年轻。
“后生,你说老夫这一杆,能不能有鱼上钩”
“以常理度之,自然是万万不可能。”
“缘何”
“吾观先生之钩乃直,且无饵焉,非愿者,安肯上钩”
“你还是没有回答老夫问题,老夫这杆一提,可有鱼儿上钩”
“此杆,吾以为然。”
“好一个吾以为然,那老夫就姑且一试。”
言罢,草帽男熟练的收起了鱼竿,视之,果有一九尺余长之黄金鱼。
“此鱼重九斤,乃天池灵物黄金锦鲤。”姜子牙缓缓道,“黄金锦鲤通常有王者来时才会出现,此乃锦鲤之王,后生自然贵不可言。”
任毅接过黄金锦鲤,并把黄金锦鲤放生到河里,而后缓缓道,“人各有命,亦在自身之奋斗。此锦鲤,吾甚爱之,不愿伤之。”
“公子真乃仁德之人。老朽想必公子也听说过九尺锦鲤,食之,寿延一纪。公子有此等博爱,则必会受上天垂青。”
“真实的情况是,食锦鲤,乃食气运于己。这一条只有老夫知道。可叹啊,天下人皆看不穿这功名利禄,你小小年纪,有这等慧根,实在是天纵奇才。”
“老朽姓姜,名尚,表字子牙。老朽今年七十又二岁。小友身份,老夫早已知之。小友来之前,应当是见过我孙子姜村长。”
“是,姜村长说他有一个二爷爷,神龙见首不见尾,有经天纬地之才。”
“哈哈哈,既然小友和我之间有这样的机缘,我也就不再和小友谦虚了。不错,老夫确实身怀绝技,兵法,韬略,养生,谋政,道法,老夫都有涉猎。不说多么窥得奥义,我想这世间理解的比老夫更深刻的,在出世者中,应该没有了。”
“小友啊,你我既然有缘,老夫想要请教小友几个问题,如何”
“先生请问,子坚必知无不言。”
“小友,我就请教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吧,你觉得,世家和异族会联合起来把你消灭吗”
“毅以为然。”
“何也世族之人不是总是标榜皇汉天威,异族乃蕞尔蛮夷吗何以陛下会有这种猜测岂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
“先生也讲到了那也仅仅是标榜而已。毅作为一国之君,数百万子民的父母,不敢不慎之又慎。”
“更何况此时的世家欺压人民,百姓民不聊生,飞鹰斗狗,不学无术,早就失去了祖先的尊严与荣光。所以,他们作出任何不可思议的荒唐事,毅都觉得在情理之中。”
“小友对这世事看的到时透彻。小友啊,你的猜测是对的,老朽也以为世家和异族会联合起来消灭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小友,老夫还有一问。”
“先生请讲。”
“老夫请问,小友对抗全部的中原士族和边疆异族,胜负之数几何”
“不瞒先生,这件事情,毅每晚辗转反侧的时候,都在思量这个问题。异族以匈奴铁木真势力,龙城李世民势力和东瀛织田信长势力为主,三家可战之兵最少也要有三十万人,毅就算他四十万可战之兵。”
“中原以刘辩势力为主的世家势力,团结在一起,百万可战之兵不是大问题,所以,二者联合起来,一百五十万的兵马不在话下。”
“毅人口总数约八百万,带甲之士六十万,虽子民忠于我,但总归要刨去老幼妇女之人数,必要时还要刨去田陇农民之人数,不算质量,人数可用至多还有百万。”
“论敌我双方双方之将领,顶尖者我多,中坚力量我在数量上太吃亏。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者我军优于敌军,军队力量上,我军逊于敌军。“
“是胜是负,毅不敢妄下断言,但毅以为,毅当有五成胜率。”
姜子牙捋了捋胡须,也没说对,也没说错,只是微微一笑。
“小友,老夫再有一事请教。”
“先生请讲。”
“小友,老夫听说你宁愿冒着滂沱大雨,也要来面见老夫,老夫在你心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汉高祖刘邦虽出于微末,人品也不敢恭维,却有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博大人才观,子坚安肯弱于人”
“另有姜村长鼎力推荐,言先生乃佐世之才,毅愿学古之周公,一饭而三吐哺,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可用之才。”
啪啪啪,姜子牙拍起了手。
“小友,你说的好,好啊。适才我在和小友谈话途中,与小友算了一卦,小友虽中途有艰难险阻,后必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面相贵不可言。”
“小友的人才观,深合老夫心意。”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先生乃天人,可愿助毅成就伟业”
“小友啊,老头子我也有十多年没回家了。当年,我哥哥突然病逝,也令我想明白了人世间和这天理中的许多哲理。我遇到小友,也是天意,我也该回家看看了。”
“先生,不如由毅来背着先生回家吧。”
“好啊,小友,来吧。”
任毅怎么说也是武将,十分轻松的背起了姜子牙,并背着姜子牙回到了村长家。
“二爷爷,您来了来,坐下来喝口水吧。”姜村长兴奋的说。
“谷子,二爷爷与贵客有事情要谈,你们先回避下。”
“好嘞,爷爷你和贵客去我卧室吧,那没有任何人打扰。”
卧室中。
“陛下在上,臣姜尚,姜子牙,拜见主公”
“姜老,不必多礼。”任毅连忙搀扶起姜尚。姜老年已七旬,在我朝,六旬以上长着见朕可不行跪拜礼。
“既如此,臣就入乡随俗。”姜子牙十分灵活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主公,你背着臣走了大概四百步,那陛下的国运就大概有四百年。”
“儿孙自有儿孙福,朕本布衣,见不得父老乡亲们受苦,至于朕的国运,就看天意吧。唯多积阴德,方得传香火。”
说完,任毅又缓缓吟道,
“孤始出布衣,年幼,饥寒少食,终日以黄土为伴,欲为一中农,有良田数亩,以了余生。
黄巾军起,年纪尚少,顾视同岁中,饥寒交加流离失所者甚众。更兼压迫日烈,兵祸时起,内自图之,唯随波逐流,操戈以自卫。
后征为百人将,迁千人将,意遂更欲为百姓讨太平,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黄巾故征西将军任侯之墓”,此其志也。而遭值大贤良师之难,义兵溃散。是时合兵能多得耳,然常自损,不欲多之;所以然者,多兵意盛,与强敌争,倘更为祸始。故吾躲藏逃亡以为求生尔,此其本志有限也。
后领并州,大破异族四十万众。又袁术僭号于九江,下皆称臣,名门曰建号门,衣被皆为天子之制,两妇预争为皇后。志计已定,人有劝术使遂即帝位,露布天下,答言“任公尚在,未可也”。后孤讨禽各处叛逆,获其人众,遂使北地百姓安居乐业。及至袁绍据河北,兵势强盛,孤自度势,可敌之;但天下人皆不愿百姓乐业,狼狈为奸,蠢蠢欲动。孤为天下计,上顺天意,下遂民心,登基为帝,富贵已极,意望已过矣。
今闻蛇鼠之辈暴行于冶县,屠杀无辜黔首三十余万,罪莫大焉。汝等必遭天怒人怨。又听闻化外蛮夷,与所谓君子,沆瀣一气,大肆杀戮,践我中原。
毅惟愿替天行道,吊民伐罪,驱逐一切魑魅魍魉,还万民一个朗朗青天。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霍将军枪,为李司隶血。
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此为,言志诗,朕的肺腑之言,全在这诗文之中。”
“好一个言志诗。紫薇起于西北,西北的豪杰,马腾,韩遂,董卓皆无天子气,所以,不世出的一代人皇,唯有主公。“
“主公啊,子牙还是要提醒你,前方不远处,主公有一大劫,就看主公跨不跨得过了。”
“朕为天下万民,任何艰难险阻也压不垮朕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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