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路边小店,酒店里只有三张木桌,却收拾得很干净,下酒的小菜简单而清爽,淡淡的酒也正合女孩子们的口味,她们吃得很开心。
女孩子们开心的时候,话总是特别多的。她们吱吱喳喳的说着、笑着,就像一群快乐的小母鸡。
孙秀青忽然道:“你那个姓花的说话,好像有点江南口音,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花家的人。”
石秀雪道:“哪个花家?”
孙秀青道:“就是江南那个花家,听说你就算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也还在他们家的产业之内。”
马秀真道:“我也知道这家人,但我想花满楼却不会是他们家的。”
孙秀青道:“为什么?”
马秀真道:“听说这家人生活最奢华,饮食衣着都考究得很,连他们家的马夫,走出来都像是阔少,那花满楼看起来很朴素,而且,我也没听说他们的子弟中有个瞎子。”
石秀雪立刻冷笑道:“瞎子又怎么样?他虽然是个瞎子,可是他能看见的,却比我们这些有眼睛的加起来还多。”
马秀真也知道自己这话不该说的,改口笑道:“他武功倒的确不错,连我都想不到他随随便便伸手一夹,就能夹着你的剑。”
孙秀青笑道:“那也许只因为这丫头已经被他迷住了。”
石秀雪瞪了她一眼,道:“你若不服气,下次你自己不妨去试试,我不是替他吹牛,就凭他那一着,天下已没有人能比得上。”
孙秀青道:“西门吹雪呢?他那一剑难道就差了?”
石秀雪不说话了,她也不能不承认,西门吹雪那一剑的确可怕。
马秀真道:“听说西门吹雪不但剑法无双,家世也很好,万梅山庄的富贵荣华,也绝不在江南花家之下。”
孙秀青眼睛里闪着光,道:“我喜欢他,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世,就算他只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我还是一样喜欢他的。”
石秀雪淡淡道:“我却看不出他的人从头到脚,有哪点可爱的地方。”
孙秀青道:“他有哪点可爱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你看出来,只要我……”
她声音突然停顿,一张脸忽然变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子。因为这时正有一个人从外走进来,一身白衣如雪,正是西门吹雪。石秀雪也说不出话了,四个吱吱喳喳的女孩子,突然全都闭上了嘴,她们不但看见了西门吹雪,也看见了花满楼和陆小凤。
西门吹雪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竟一直在瞪着她们,突然走过来,冷冷道:“我不但杀了苏少英,现在又杀了独孤一鹤。”
四个女孩子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孙秀青的脸上,更已苍白得全无一点血色。
在少女的心里,仇恨总是很容易就被爱赶走的,何况,苏少英风流自赏,总以为这四个师妹都应该抢着喜欢他,所以她们全都不喜欢他。但杀师的仇恨,就完全不同了。
孙秀青失声道:“你……你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我杀了独孤一鹤。”
石秀雪突然跳起来,大声道:“我二师姐这么喜欢你,你……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这么样一句话,连西门吹雪都似已怔住。
孙秀青脸上阵红阵青,突然咬了咬牙,双剑已出鞘,剑光闪动,狠狠的刺向西门吹雪胸膛。
西门吹雪居然未出手,轻轻一拂袖,身子已向后滑出,退后了七八尺。
孙秀青眼圈已红了,嘶声道:“你杀了我师父,我跟你拼了。”
她展动双剑,咬着牙向西门吹雪扑过去,剑器的招式本就以轻灵变化为主,只见剑光闪动,如花雨缤纷,刹那间已攻出七招。
眼见师姐双剑已出鞘,石秀雪大声道:“这是我们跟西门吹雪的事,别人最好不要管。”她这话当然是说给花满楼听的,事实上,花满楼也不能插手。
可是他又怎么能让这四个无辜的女孩子死在西门吹雪剑下?
只是,在拐角的一张桌子上坐着的带面具的黑衣男子,却是心下嗤笑,对于他们的绕绕弯弯,他是一点也不在意的。他把玩着手上的玉佩,他在意的只有她。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响,西门吹雪突然伸手在孙秀青肘上一托,她左手的剑,就打在自己右手的剑上。
双剑相击,她只觉手肘发麻,两柄剑竟已忽然到了西门吹雪手里。
西门吹雪冷冷道:“退下去,莫要逼我拔剑!”
他的声音虽冷,但目光却不冷,所以孙秀青还活着。
他毕竟是个人,是个男人,又怎么能忍心对一个喜欢自己的美丽少女下得了毒手?只是他的眼光无意扫到了拐角,眼神一厉。
孙秀青脸色更苍白,目中已有了泪光,咬着牙道:“我说过,我们今天全都跟你拼了,若是杀不了你,就……就死在你面前!”
西门吹雪冷笑道:“死也没有用,你们若要复仇,不如快回去叫青衣一百零八楼的人全都出来。”
孙秀青却好像很吃惊,失声道:“你在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独孤一鹤既然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青衣楼……”
孙秀青却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怒目嗔道:“你说我师父是青衣楼的人?你是不是疯了?他老人家这次到关中来,就因为他得到这个消息,知道青衣第一楼就在……”
忽然问,后面的窗子外“铮”的一响,一道细如牛毛般的乌光破窗而入,打向了孙秀青背上。(以上剧情大多数都是摘自百度)
西门吹雪不麻烦的一剑挥出,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几声,地上就多了几根乌黑的毫毛针。
花满楼挡在了石秀雪的面前,陆小凤站在了花满楼面前,而陆小凤面前站了一个人。那人看向窗外,脸上满是玩味。
陆小凤满脸戒备的看向那人。“许兄怎么会在此?”
许奇似笑非笑。“你怀疑我?”
“不。我从来不会无故怀疑我自己的朋友,而你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陆小凤眼底写满了真诚。
“呵。”许奇讽刺一笑。“本少爷是来找你的。只是……”
许奇扫了几人身后的峨眉四秀,眼底有着戏谑。花满楼“啪”的打开了扇子遮住了半张脸,西门吹雪面无表情。陆小凤则是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咳。”陆小凤看向峨眉四秀。“四位现在去珠光宝气阁或许还能看到令师的尸身。”
峨眉四秀一怔,眼底都有着泪光闪耀。马秀真冷冷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
“我们峨眉和你西门吹雪没玩!”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叶秀珠低着头眼底有着说不出的东西,默默跟了上去。
孙秀青看了眼冷冰冰的西门吹雪一眼,眼底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沉默的走过了西门吹雪。
石秀雪痴痴地看着花满楼,像是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一样。孙秀青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一看顿时满头黑线。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拽过了石秀雪就走。石秀雪被拽着还念念不舍的看着花满楼,语气甜腻的问:“花公子,你会记得我吗?”
花满楼摇扇的手顿了一下,笑着不说话。石秀雪失望的被拉走了。远远的还传来她不忿的询问。
“二师姐,你拉我干嘛?”
陆小凤好笑的摇摇头,看向花满楼的眼底充满了调侃。
“花公子,你会记得我吗?”
听陆小凤反串的女声,花满楼冷漠的走到了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陆小凤笑着高声道:“小二,上桌最好的饭菜,这位花公子付账。你只管上。”
许奇无视了西门吹雪打量的眼神,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陆小凤看西门吹雪坐了下来,还在打量着许奇,他好奇了。
“西门,你认识许兄?”
“不认识。”西门吹雪回的干脆。
“那你看他干嘛?”陆小凤不解。
西门吹雪收回视线,闭目养神。陆小凤嘴一抽。
“你最好别碰哪些针,一碰,你就可以准备棺材了。”许奇突然淡淡道。
陆小凤惊讶歪头,只见一个小二正准备去捡地上的毒针。一听到许奇的话,就跟被点了穴一样。看向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这时,掌柜的过来了。担忧又害怕的问:“客,客官,那,那怎么办?我这小本生意,这,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说到最后都带上了隐隐的哭声。陆小凤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花满楼也不忍得皱起了眉头。
忽而掌柜的怀里多了个纸包,他茫然的抬头。只见,许奇划着茶杯的边沿,淡淡道:“撒在那些针上,一个时辰后,在扫了就是。”
掌柜的惊喜万分,连连道谢。陆小凤笑的促狭。
“掌柜的,你就打算就这样谢谢?”
掌柜的反应过来。“那哪能啊!”将药包塞进了小二的怀里,让他去处理。
“今日啊,恩人们的饭食一律免了。”
“这样啊。”陆小凤忽然来了兴趣,逗起了人。等他玩够了,掌柜的擦了把汗,正准备走就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
“一碟鸡蛋,一碗清水。”
掌柜的诧异回头,就对上了西门吹雪无情的眸子。他一个激灵,连连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看掌柜的忙不迭的逃了,陆小凤无奈的看着西门吹雪。
“你还是这么的无聊。”
西门吹雪扫了眼他刚长出来的胡子,意思很明显。你的胡子还想不想要了。
陆小凤一把捂住了自己的下巴,生怕他再给他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胡子给剃了。
许奇看着两人的互动,挑了挑眉头。
陆小凤看了许奇一眼,转移了话题。“许兄之前说来找我的,不知道有什么事?”
许奇看了眼门外,眼神幽深。“你可知道青衣楼在哪里?”
陆小凤讶异。“你也要找青衣楼?”
许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或不知道。”
陆小凤一噎,干巴巴道:“暂时不知道。”
“那算了。”
吃过了饭,许奇就消失了。陆小凤呆呆的问:“所以,他找我,就是来问我青衣楼在哪?”
只是,没人回他,花满楼摇着扇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西门吹雪优雅的吃着鸡蛋,都不曾施舍他一眼。
陆小凤死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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